延安大禮堂外,夜裏,一匹快馬飛馳而來,公木渾身大汗,跳下馬,把馬拴在路邊的樹上,朝禮堂大門飛奔……


    秦玨一身整齊的軍裝走上台開始報幕:“聲樂套曲《八路軍大合唱》現在開始。”


    大幕徐徐拉開,樂隊和合唱團演員站滿了舞台。台下一片掌聲……


    秦玨:“《八路軍大合唱》是繼《黃河大合唱》之後,第一部以套曲樣式創作的聲樂作品。作品以《八路軍軍歌》《炮兵歌》《騎兵歌》《子夜崗兵頌》《衝鋒歌》《快樂的八路軍》《軍民一家》《八路軍進行曲》等八首歌曲組合而成。,音樂語言富有朝氣,音樂結構新穎獨特,整部作品簡潔明快,從多側麵塑造了八路軍將士的英雄形象,展現了八路軍戰士多姿多彩的戰鬥生活和豐富細膩的情感世界,有著銳不可當的前進氣勢。”


    鄭律成手上拿著一根小小的指揮棒,焦急地在後台站著……公木風塵仆仆走進後台:“律成——”


    鄭律成快步迎過去:“你,你總算趕迴來……”


    二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秦玨繼續報幕:“作詞,公木,作曲鄭律成,演唱,魯藝合唱團,抗大文工團、抗大學員隊等。指揮,鄭律成。第一首歌《八路軍軍歌》……”


    公木推開鄭律成:“快去吧,台上等著你呢。”


    鄭律成卻拉著公木手不放:“不,我們倆一起上台。”


    公木:“我,我又不會指揮……我上台幹麻。”


    鄭律成硬是拉著公木往台上走,走到台口又把秦玨攔住:“秦玨,你再報一次幕吧,公木老師趕迴來了。”


    秦玨點點頭,馬上又返迴台口:“親愛的首長們,親愛的戰友們,《八路軍大合唱》馬上就要開始了。請讓我再介紹一下這部作品的詞、曲作者。他們是……”


    鄭律成和公木走上台……秦玨:“作詞,公木。”


    公木敬禮……台下一片掌聲……秦玨:“作曲、指揮,鄭律成。”台下掌聲一片……


    秦玨:“第一首《八路軍軍歌》。”


    鄭律成轉身麵前樂隊和合唱隊員……此時,丁雪鬆和田芳站在第一排的中間,丁雪鬆用熱烈的目光望著鄭律成,鄭律成感到全身充滿著力量,灑脫,自信,帥氣,昂揚……在鄭律成的身後,是幾百名八路軍官兵和首長……大領導等領導同誌在注視著他……


    鄭律成手臂一抬,樂隊奏響了《八路軍軍歌》的前奏曲……在前奏曲中,另一名男演員走上台,與秦玨一起深情地朗誦起來:(男)看,鐵流兩萬五千裏,(女)直向著一個堅定的方向(齊)人民軍隊,苦鬥十年,鍛煉成長。(男)這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女)慷慨悲歌上戰場,(齊)首戰平型關,威名天下揚!(男)挺進敵後方,堅持反掃蕩,(女)鏟除偽政權,像鋼刀插進敵人胸膛。 (男)爭民族獨立,(女)求人類解放,(齊)誓複失地逐強梁。這偉大重任,都擔在我們的肩上!


    鄭律成一揮手,合唱隊齊唱:鐵流兩萬五千裏,直向著一個堅定的方向!苦鬥十年鍛煉成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一旦強虜寇邊疆,慷慨悲歌上戰場 ,首戰平型關,威名天下揚……


    陝北黃土高原,一處山坡下的空地,夜色時分,後山坪壩山梁上,幾十名八路軍戰士和老百姓在等著……戰士乙又跑到葛幹事跟前:“鬼子飛機到底來不來呀,不會突然又飛到延安城裏就壞了……”


    葛幹事也猶豫起來:“是呀,萬一鬼子飛機還是飛向大禮堂……”


    突然,傳來了鬼子飛機的轟鳴聲,有戰士跳起來:“來了,來了,你們聽……”


    天空中出現幾架日軍的轟炸機……日軍轟炸機在空中盤旋……日軍轟炸機開始投彈……幾十枚重磅炸彈落下……


    火堆空地,一枚接一枚的航空炸彈落在火堆四周……幾十枚重磅炸彈和燃燒彈在坪壩上轟轟轟地不停爆炸……頓時,空空蕩蕩的坪壩上硝煙四起,成了一片火海……遠處山頭上坐著一排戰士,此時都興奮地跳起來拍手叫好……有戰士對葛幹事說:“最大的遺憾是不能去看《八路軍大合唱》的演出。”


    葛幹事開玩笑地說:“不遺憾,一點不遺憾。你看,鬼子一次投這麽多炸彈下來,多熱鬧啊,就當我們提前過年了……”


    又一批敵機飛來,再次往火堆附近投下幾十枚重磅炸彈……葛幹事和戰士們興奮地不行,竟然在山頭上扭起秧歌來了……


    延安大禮堂,首長在熱烈鼓掌……公木站在後排人群中,激動地抹著眼淚……秦玨和另外一名男演員再次走上舞台報幕:“請聽《八路軍大合唱》第八首,《八路軍進行曲》。”


    秦玨和男演員朗誦歌詞:(女)我們的隊伍向太陽,(男)腳踏著祖國的大地(女)背負著民族的希望(男)我們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


    朗誦結束,鄭律成雙手用力一揮。樂隊和合唱隊齊聲唱出響亮的樂句:“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腳踏著祖國的大地背負著民族的希望我們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


    這時,台下的冼星海,唐榮枚,杜矢甲,向隅,公木,周院長,成校長,柯院長等都跟著唱起來……突然,這首歌曲變成了交響樂隊伴奏的大合唱,如排山倒海,氣勢恢宏……在《八路軍進行曲》的歌聲中,鄭律成腦海裏迴蕩著八路軍各部隊在向敵人發起進攻……八路軍在各戰場上的戰鬥資料畫麵……其中有“平型關戰鬥”“黃土嶺戰鬥”“百團大戰”“關家堖血戰”“上下細腰澗戰鬥”“神頭嶺戰鬥”“夜襲陽明堡機場戰鬥”等戰場場麵。


    ……當《八路軍進行曲》剛剛唱完,全場沸騰了,爆發出海嘯般的掌聲……大領導第一個站起來鼓掌……其他領導同誌和觀眾們一起興奮地鼓掌。領導們開心地笑著,不住地點頭……康科長和連水生站在門口也激動地鼓掌,但很快就被前麵的人頭擋住了……顧江濤十分激動,對站在他身邊的馮處長說:“公木和鄭律成太了不起啊,了不起啊,我們的八路軍有了自己的軍歌了,好啊!”


    馮處長尷尬地點點頭:“好,好。”


    大領導說:“公木同誌,鄭律成同誌,你們過來。”


    鄭律成和公木走到走了過去,大領導主動伸出手去與公木和鄭律成握手。


    大領導說:“你們的歌曲寫得好,為什麽好呢,因為有三好:寫兵好,唱兵好,演兵好!我們的人民需要這樣的作品,我們的軍隊需要這樣的軍歌,我們的八路軍,新四軍將士們需要這種一往無前的精神呀!”


    眾人再次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丁雪鬆,田芳激動地眼中充滿淚花,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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