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租界區的街道上,鄭律成終於感到危險來臨。他越走越快……兩名特務見鄭律成加快步子,也從兩側追了上來,並暗中把手槍拔了出來,推上子彈……


    就在幾名特務準備下手時,一輛轎車突然從後麵開過來,從日本保鏢甲和另一名特務身邊猛地開過,把保鏢甲和特務嚇了一跳,忙向兩側躲閃開去。


    轎車卻在鄭律成身邊停下……


    鄭律成一愣,車的副駕上坐著唐榮枚,她衝鄭律成笑笑說:“律成,上哪去呀?”


    鄭律成二話不說,拉開車門跳進車裏。衝唐榮枚說:“快,送我到車站。”


    開車的是一名男同學。車飛快地離去。


    特務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


    特務跑到日本保鏢身邊問:“這是怎麽迴事?”


    日本保鏢迴答:“他跑不了的。”


    車在街道上行駛……


    唐榮枚迴過頭來:“律成,你怎麽了?”


    鄭律成說道:“我有急事要趕迴南京。”


    唐榮枚:“急什麽,我的好多朋友都想見見你呢,還想請你一起吃頓飯,還想請你一起唱歌呢。”


    鄭律成:“唱歌?”


    唐榮枚:“你可能忘了吧,你們五月文藝社的羅青大哥就在上海呢,聽說你也在上海,特意叫我來接你過去。”


    鄭律成很驚訝:“你也認識羅青羅大哥?”


    唐榮枚:“當然了。五月文藝社經常來上海舉辦歌詠活動,我們都參加過。“


    鄭律成不安地迴頭看著:“原來是這樣。不過,我今天實在不能去了,我還要趕迴南京上班,謝謝你把我送到火車站就行了。”


    唐榮枚:“好吧。不過下迴再來可要好好聚聚啊。”鄭律成:“好,一定聚聚。”


    鄭律成坐在後排,他小心地把褲子挽起來,露出小腿上綁的小手槍,他把小手槍取下來放進上衣口袋裏。


    寬敞的街道上,車內的日本保鏢對特務說:“暗殺現場在南京下關碼頭,我估計,義烈團的活動範圍就在上海南京一帶。今天他發現我們在上海跟蹤他,很可能會馬上撤離上海,我們要把所有進出上海的路全堵死……”


    兩輛轎車開過來,日本保鏢和特務們紛紛登上車,車子直奔車站而去。


    轎車內的特務說道:“鬆桑,你是說,上次向你開槍的人就是這個年輕人?”


    日本保鏢迴答:“對,就是他。是他最先拉著小提琴把藤野小西吸引過去聽,我認識那名兇手,我要親手抓住他為藤田將軍報仇。真是老天總算有眼,他居然能茫茫人海中被我發現,這就是命裏注定,他要死在我的手裏”


    鄭律成走進火車站候車室……在南京方向的候車區,鄭律成找到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總算是鬆了口氣。


    日本保鏢和特務們也趕到了火車站,他們並沒有馬上衝進候車室,而是從門外和窗戶往裏觀察,並從外麵包圍候車室……


    左胳膊吊繃帶的保鏢站在候車室門外往裏看,一雙鷹般銳利的眼睛在候車室的人群中掃射著……


    這時,去往南京的旅客隊伍開始檢票了,人們紛紛擠到檢票口。


    特務們也開始擠進候車廳,把一部分旅客攔住不許出去,特務們的幹擾引起了旅客的不滿,雙方推搡,引起一陣騷動,也引起了鄭律成的注意。


    鄭律成下意識地迴過頭來,正好與一名特務四目相對……就在相視的一瞬間,鄭律成意識到情況不妙,


    鄭律成立即快步離開隊伍向一處門口走去……他身後的特務已經舉起了槍……


    啪——槍聲在鄭律成的身後響了……子彈從他背後飛過來,又從他的耳邊擦過,第一槍並未打中鄭律成。


    受過訓練的鄭律成當即裝作中彈倒地……就在鄭律成倒地的瞬間,他已經掏出了手槍並同時拉上槍機。鄭律成伏在地下觀察襲擊者的方位。這時,那名受過傷的保鏢甲領著特務直追過來。


    鄭律成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張熟悉的臉,但在哪裏見過他一時半會兒還想不起來,就在保鏢離他還有四五米的時候,鄭律成突然想到了,那名沒有死的保鏢。


    鄭律成迴想起在下關碼頭,鄭律成與受傷的日本保鏢……日本保鏢受傷的臉……日本保鏢無助的求饒的目光…………


    那名受傷的保鏢甲臉上帶著邪惡的陰笑,舉著槍直直對著地上的鄭律成衝過來……


    鄭律成把小手槍壓在身子下麵,突然一個翻身,手一揚起槍就響了。


    受傷的保鏢就在兩米之內被當場被打死。這次是必死無疑了。鄭律成再次開槍,緊隨保鏢其後的兩名特務一死一傷……


    車站頓時亂了起來……鄭律成趁機爬起來就跑……鄭律成在四下尋找出口,但車站上一片混亂,進出站口處都被特務所把守。有的窗口處已經伸進了槍……


    鄭律成一時找不到能出去的路徑,他試圖推開一間票務房的門,但沒有推開,鄭律成心裏想:現在隻有跟日本鬼子以死相拚了。


    鄭律成迅速蹲在一個死角處檢查剩餘的子彈,並觀察著周圍可利用的掩體。鄭律成看準機會,又一次起身向特務連開兩槍,又一名特務應聲倒下。


    鄭律成手裏的槍沒有子彈了。突然,他的手被另一隻手拉住。鄭律成迴頭一看,原來是一名年輕女學生,女生示意跟她走。鄭律成正在猶豫時,女學生硬是把鄭律成拉起,領進另一間辦公室。


    進屋後女生將屋門反鎖,又領著鄭律成從辦公室的另一個門跑出去。


    鄭律成和女生來到月台上。月台上已經有許多旅客在上火車。鄭律成直奔列車車廂而去。


    女生喊著:“你要幹什麽?”


    鄭律成:“我上火車呀。”


    女生走過去再次拉著鄭律成往另一方向跑去。一輛黑色轎車停在站台一側,女生將鄭律成拉到轎車一側蹲下。


    當鄭律成和女生透過轎車車窗探頭觀看時,隻見幾名特務已經衝進月台,在上車的人群中尋找著,蠻橫無理地將幾名旅客推倒,其中有一名特務強行登上車。


    特務們人人手裏舉著槍……鄭律成和女生忙又蹲下。女生機警地觀察一陣後,拉開車後門,鄭律成被她推上車。


    女生也坐進車裏……對車上司機說:“老張,快離開這裏。”


    透過轎車的車窗還可以看到候車室外警察在活動。轎車很快駛離車站……


    上海的街道上車內,轎車在馬路上行駛……鄭律成幾次想開口都被女生製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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