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沒有,她才不會設計駙馬讓他娶自己,更不會和大公主晏鳳珠同侍一夫。


    可是她知道,晏鳳珠有能力讓這一切變成真的。


    沈芙蓉驚得腳底都在冒著寒氣:


    “公主殿下說笑了,臣女哪裏敢有這個心思啊?再說蕭大公子那天也是拿我開涮呢,您可千萬別當真呀!”


    尼瑪,這公主是不是有病啊?


    她都說了和蕭天陌沒有關係,這公主為何偏要害她?


    “本宮說有,就會有。”


    晏鳳珠冷冷地說著,慢慢張開了自方才就攥著的手。


    沈芙蓉看到她的掌心後,瞳孔陡然瞪大。


    隻見晏鳳珠的手掌,已被她的指甲掐得血肉模糊,皮肉、鮮血黏膩在一起,觸目驚心,此刻的她身子微顫,似乎是在用力克製著什麽:


    “酒是佳釀梨花醉沒錯,可你我這壺卻是單獨下了催情藥的,有本宮相陪,你不虧……”


    我靠!


    原來晏鳳珠早就中了藥,卻一直在用疼痛來保持清醒,隻為了不被她發現異常。


    這從頭到尾不過是一出請君入甕的好戲。


    此刻,沈芙蓉腦子裏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莫名的心底就有一股怒火冒了上來。


    她看著麵前的晏鳳珠,冷冷道:“你真是個瘋子!”


    她從未見過這麽偏執的人,也覺得對這種喪心病狂的人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於是她毫不猶豫地站起身,準備撇下晏鳳珠立刻離開公主府。


    怎知下一秒,晏鳳珠突然跟著起身雙手搭上她的手臂,微微用力緊緊轄製住她,並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道:


    “不必多禮,今日承你此番情誼,以後我們便都以姐妹相待。”


    底下眾人疑惑的看向兩人,旁人隻看到沈芙蓉站起身來,大公主含笑讓她不要多禮,言語間還透出幾分親昵。


    幾個素來慣會阿諛奉承的貴女便拍馬屁道:


    “公主殿下真是平易近人呢!”


    “能得大公主以姐妹相待,周姑娘好福氣啊!”


    晏鳳珠微微一笑,更貼近了沈芙蓉的肩頭幾分,用隻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說道:


    “你瞧,她們都在羨慕你呢!”


    剛才喝下的酒漸漸發揮了效果,身體傳來不對勁的感覺,沈芙蓉整個人暈乎乎的,視線都變得混沌不清起來。


    她看向晏鳳珠,對方臉上刺眼的嘲諷讓她恢複了幾分理智。


    沈芙蓉微微一眯眼,抬腳狠狠踢向晏鳳珠,力道又急又狠,並在踢到晏鳳珠小腿的一瞬間,她轉動暗藏在鞋翹裏的刀片用力一劃。


    晏鳳珠壓根沒料到她還有這招,頓時一道輕微的錦帛碎裂中,夾雜著皮膚被割破的聲音傳來。


    沈芙蓉能感覺到晏鳳珠身體猛然一抖,額角也滲出冷汗來。


    可這晏鳳珠卻是個狠角色,連悶哼都沒有哼一聲,隻是轄製沈芙蓉的雙手微鬆了力道。


    沈芙蓉趁機掙脫她的束縛,抬手摸索到了頭上尖利的發簪。


    可是還未等她將頭上的發簪拔下來,晏鳳珠忽的長袖一舞,袖邊的輕紗頓時掠過沈芙蓉的鼻尖,一股幽香鑽入鼻孔。


    這股幽香好似與她體內的藥物互相催化,沈芙蓉頓感頭暈目眩起來。


    在天旋地轉間,她聽到長公主含笑的聲音響起:


    “周姑娘醉了,快點扶她去廂房裏躺一躺……”


    ***


    沈芙蓉再次醒來,已經置身於一間陌生房間的床榻上。


    這間房子華麗而大氣,裏麵珠寶玉石,花瓶盆景樣樣俱全,可卻令她感到毛骨悚然。


    沈芙蓉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發現穿戴完好,不由得長出了口氣。


    她想起身,卻發現全身無力,一股炙熱的火焰在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竄動著。


    沈芙蓉一張臉瞬間慘白無色,她想起了晏鳳珠的話。


    難道晏鳳珠真的要讓自己的駙馬來強她?


    她真搞不懂晏鳳珠的腦迴路,尼瑪這公主不僅喜歡和人共侍一夫,還喜歡將別的女人送到自己男人的床上?


    不管是晏鳳珠這種詭異的怪癖好,還是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放縱擺布自己,都是讓人無比惡心的事情。


    沈芙蓉定了定心,掙紮著起身下了床,拖著猶如重千斤的身體,踉蹌不穩的向門口走去。


    她得趕緊離開這裏,如若她沒料錯的話,不久後晏鳳珠的駙馬就會“如約而至”。


    大公主晏鳳珠也會帶人恰巧來看她,再恰巧聽見殿中淫靡之聲,隨後恰巧撞破這樁醜事。


    到時駙馬一定會說是她勾引的他,如若她不想被浸豬籠,就隻能承晏鳳珠的“情”,給她的駙馬做妾。


    她不能讓這種狗血又雷人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


    沈芙蓉一刻也不敢放鬆警惕,她抬臂拔下發中的發簪握在手中,一邊小心地觀察四周,一邊拖著沉重的身子艱難地挪動。


    不知是不是為了讓駙馬行事方便,門外並沒有人守著。


    沈芙蓉剛剛走出門口,就聽到一道女聲遠遠傳來:


    “……我知道你在懷疑本宮,可本宮好心給你納妾,你該感激本宮才是,這周姑娘可是個難得的巧人,也是因此,本宮才允她進府跟本宮一起伺候駙馬,今日也算是本宮成全她……”


    沈芙蓉的雙眸冷得像冰,這個聲音雖然尖細卻十分有力,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刺耳,看來晏鳳珠已經喝過解藥了,隻是不知解藥被她藏在何處?


    一個低低沉沉的男聲不知迴應了晏鳳珠些什麽,沈芙蓉已經顧不得再聽,她環顧四周,想找一個藏身之處。


    這院子很大,可院中卻空空蕩蕩的,隻一左一右擺著兩個飾有獸麵鋪首、雙環套環的銅製鎏金太平缸。


    兩個大缸有半人多高,每個裏麵都有多半缸水,缸裏飄著幾片荷葉,竟然還有幾條小金魚。


    從整體上來看,院落中擺放著水缸略顯突兀,可沈芙蓉知道,除了風水方麵的講究之外,應該更多的是為了預防火災。


    畢竟這古代的建築大多都是木製的,木梁,木柱,甚至是窗戶,都是木頭製作而成的,而木頭又屬於易燃物品,一不小心就會引起火災。


    這種大水缸能夠保證人們在最快的時間內,來進行滅火的行動,在起火初期就把火苗及時地撲滅,以免造成更大的損失。


    遠處的腳步聲夾著低低的說話聲漸漸近了,沈芙蓉來不及再多想,急忙跳進了水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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