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烈陽高照!柳白抱著蠻蠻與屼崸鎮所有人分庭抗立,洪老站在兩方中央。事情的始末,大家也紛紛搞清楚了。


    “咳咳!既然事情是鎮民挑起,他們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要不事情就此揭過?”


    洪老知道了蠻蠻遭遇,他商量著對柳白說道,柳白正要點頭,他也不想再追究。反正他和蠻蠻就要離開,不想在這浪費時間。


    其他旁觀者對洪老的話並無異議,而當事人之一,那群鎮民也敢怒不敢言。可就在這時,那個受傷的天香穀少女一聲怒喝響起。


    “洪老!此人心性惡毒,不能就此放他離開,不然一定會為禍蒼生。”


    本來平靜下來的氣氛,頓時劍拔弩張,柳白眼睛一眯,眼睛死死鎖定說話的少女。少女麵色蒼白,脖子一橫怒目相對。


    “你憑什麽留下我?”


    柳白突然平靜開口道,語氣如死寂湖水。如果了解柳白的人就會知道,柳白表麵越平靜說明他內心越弑殺。柳白每次殺伐時都是如此,似乎與世隔絕般的心平氣和。


    “哼!就憑你競對小孩婦孺下殺手。”


    少女很是不服,她環顧四周一圈,最後眼睛停在洪老身上。少女慌亂的眼神,瞬間安定,一副狗仗人勢,憤怒的指責道。


    “哈哈哈...搞笑!你是對小孩婦女有歧視嗎?還是對你的性別不滿?”


    柳白怒不可遏,他本不想再說話,可見到洪老搖頭示意,柳白吐出一口氣嘲諷道。洪老修為深不可測,他在柳白醞釀殺意時,有所察覺,洪老連忙用細微的動作,示意柳白不要衝動。


    柳白得到洪老示意,他隻想離開這裏,衡量一番接受了洪老建議。


    “你?你才對你的性別不滿...”


    少女聽到柳白犀利的問話,頓時怒火攻心,找不到語言迴擊,情急之下,她顫抖的指著柳白生硬的咆哮道。


    “哈?這麽激動?我是說到你的軟肋了嗎?你難道因為你是女兒身而自卑?想要有特權來找存在感?”


    柳白見少女情緒失控,似乎失去理智,他輕蔑不屑一笑,用更加直戳人心的話,迴擊少女。少女頓時心如萬劍穿過,憤怒中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噗!”


    “你跟老娘說明白,老娘怎麽自卑了?怎麽找存在感了?怎麽想要特權了?不然老娘一定跟你沒完。”


    少女吐血後,她雙眼赤紅,眼睛似要將柳白刮皮剝骨般。少女喘著粗氣,披頭散發的嘶吼道。一邊嘶吼一邊掙紮著,想要奔脫同伴的攙扶。


    “說明白?好!那我就好好跟你說說!”


    柳白看著眼前這個,似要發瘋的瘋女人,柳白打算,狠狠抨擊一下這個臭女人,今天他要殺人誅心。將這自以為是,高高在上,還自許替天行道的賤人,打入人性深淵。


    “我要殺他們是我和他們有仇,你憑什麽插手?婦女孩童?可笑!難道婦女,孩童犯錯就有特權?憑什麽男的在你心裏,被殺,被打你無動於衷,為什麽婦女和孩子不行?你以為你是保護她們?哈哈哈...在我看來,你就是在歧視她們,你潛意識認為她們是弱勢群體。你不是歧視是什麽?誰告訴你她們是弱勢群體的?”


    柳白一頓,嘴角不屑一笑,盯著少女的眼睛,似要看到少女信念崩塌,柳白繼續說道。


    “性別老幼,各有各的優勢,各有各的艱難。憑什麽你認為她們不行?你又憑什麽袒護她們?都是一個人,一條命,一個腦子。你告訴我,你憑什麽?替天行道?哈哈哈...你可真可笑。”


    “是你在歧視他們,在歧視性別,在歧視年齡。而我,與你恰恰相反。我與他們平等相對,他們殺我,我便殺他們。老子天經地義,你又憑什麽指責我?我不認為,他們的性別不同就不會殺我。我不認為,他們年齡差異就會放過我。你告訴我,我錯在哪裏?哈哈哈...你們告訴我我錯在哪?說啊!”


    “你可真卑劣,一邊渴望享受低人一等的特殊照顧,一邊又叫囂著否認不願意接受低人一等的處境。哈哈哈...你怕是隻母狗吧?不想要孩子又想享受天倫之樂?當個婊子還要立貞操牌,受人庇護又想苟且?你真的很惡心,請收起你的那份惡心。替天行道?”


    “哈哈哈...如果上天如此,我終要斬了這天,我願墜身永夜深淵,從此背道而行。最後送你一句話:垃圾不分高貴低賤,不分性別年齡,而你迂腐不堪。”


    “哢哢哢...轟隆隆!轟隆隆!”


    柳白越說越起勁,他珠連炮語說的眾人啞口無言,目瞪口呆。這時,突然天空烏雲密布,閃電齊鳴。刹那間傾盆大雨滂沱而下,屼崸鎮上所有人為之一震,他們紛紛呆立當場。天上似有一股天地大勢,如排山倒海般壓下。


    屼崸鎮頓時大雨飄搖,狂風四起,鎮上所有人一動不動。柳白猛然仰頭看天,眼睛冰寒無比。他手指蒼穹,大聲嘶吼道。


    “爾敢?除非今日你將我魂飛魄散,不然你今日將與我種下因果。隻要我不死,我必斬你。你是否要接下今日因果?”


    柳白不信天,也不畏天。不管是否有天道,若有,天道若伐他,柳白自知不可避免。對於這種不可力抗的威脅,柳白站死,跪死毫無區別。所以柳白完全不懼,甚至懟天對峙。


    絕望的終點是豁達。柳白此刻就是如此,既然無生之曙光,又何懼死之威脅?柳白不確定有無天道,可他不怕。他怕人,怕動物,怕野獸,就是不怕這種沒有掙紮空間的絕望。都沒有掙紮空間,柳白為什麽要怕?柳白認為無論怎樣結果都一樣,怕?有希望才會讓柳白懼怕,因為他怕抓不住希望的曙光。


    不知怎麽迴事,也許是柳白不懼天,也許是柳白不畏地,也許是柳白沒有信仰。他隻感覺天地異象,卻沒有像其他人那般被天地鎖定,定格的異樣。


    柳白等了一會,見天地依舊,他抱著僵硬的蠻蠻,一步步淋著大雨,向屼崸鎮外官道上走去。


    “哈哈哈...放著初一,責怪十五?哈哈哈...這就是你的證道?這就是你的替天行道?哈哈哈...簡直齷齪不堪!想道德綁架我?如果道德是如此,我不屑同流。一個被道德束縛的垃圾,自己滿身腐臭而不自知...”


    大雨中,柳白身影漸行漸遠。柳白迴首看著屼崸鎮呆立大雨中的少女,柳白反胃般諷刺一笑。柳白不知道那些人發生了什麽,他轉過身無視,繼續趕路。將屼崸鎮拋之腦後,置之不理。


    “人各有命!信什麽有什麽。蠻蠻你不要信那些,你就是你,你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你知道了嗎?”


    蠻蠻趴在柳白懷中,聽到柳白低頭和她說話,蠻蠻仰頭看著柳白,她眨了眨眼睛,點頭細聲說道。


    “嗯!蠻蠻聽大哥哥的。”


    柳白認為這一切都是他們的心理作用,因為他們供奉天地,天地一絲異象都能讓他們心理受製,從而影響了他們的身體。那也許隻是巧合,也許隻是偶然。可那這些人,包括洪老,都受到心理束縛,他們無法掙脫心理信仰的束縛,才導致他們失去了行動能力。有經驗的人都能明白,心理作用有時候能完全影響身體機能。比如絕對恐慌,身體動不了。不是身體不能動,而是被恐慌心理左右所以動不了。


    “大哥哥不是要你聽我的,而是讓你聽從自己內心。懂了嗎?”


    “大哥哥,內心是什麽?”


    “呃...就是不要被環境影響,被他人左右,特別是被道德綁架,還有信仰束縛...等等,太多了,總之你要產生自己獨立的思維。你是一個獨立個體,別跟著他人人雲亦雲,你要學會自己思考和選擇...”


    屼崸鎮外,官道上。柳白抱著蠻蠻,一說一答的慢慢消失。今日柳白賣了洪老一個人情,他十分厭惡屼崸鎮,不管是這裏的環境,還是這些人的心理和信仰。


    柳白認為,這些人簡直無可救藥,他們迂腐的根源在靈魂,而不是他們的身體。身可醫,心不可救,隻能自我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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