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內,趙寶兒失魂般,坐在床鋪上。時間悄然流逝,不知過去了多久,她眼角終於滑落一點眼淚,眼淚晶瑩剔透,劃過她的臉頰,吊在她尖尖的下巴下。


    “啪嗒!”


    一聲沉悶聲響起,那滴眼淚就在被褥上。趙寶兒雙眼迷茫,眼睛找不到焦點。她低著頭,就這樣呆呆的做著。


    “啪嗒!啪嗒!啪嗒!...”


    眼淚如大雨,突然變得急促,很快浸透了被褥,水痕濕了一大片。


    “我在這等你三天,如果你再不迴來,從此我們恩斷義絕!我..我..三日後,若你不迴來,我就當不認識你。”


    趙寶兒從儲物袋裏翻出一瓶丹藥,這是之間呱鳴耳聾的丹藥,那次她去藥店多備用了一瓶。


    趙寶兒捧著丹藥,越哭越傷心,一邊嘶吼一邊哽咽。她怕失去柳白,她倔強的不肯接受,用三天的時間做最後的掙紮。


    那瓶丹藥被她緊緊攥在手中,趙寶兒拚命咬牙的攥著,似乎隻要她這樣竭盡全力的抓住,柳白就能迴來一般。


    時間一天天過去,趙寶兒哭了睡,睡醒哭。眼睛紅腫如同被馬蜂蟄了一般,雙眼高高腫起,眼白布滿了血絲。整個人十分憔悴,仿佛重病纏身,麵色蒼白無力,頭發齊肩雜亂。像是仿佛變了一個人,唯一不變的是她手中緊緊握死的那瓶丹藥。


    無論是她哭著睡著,還是醒來又哭。那瓶丹藥始終攥在她手心,一刻沒有鬆弛。時間過得飛快,一晃三天兩夜過去。


    第四天清晨,趙寶兒還在昏睡中,突然一串急促的鬧鈴聲響起。趙寶兒猛然坐起,迅速拿過手機。


    手機上大大的閃爍著婉兒的字樣,原來是關小婉來電話了。趙寶兒看了一眼,迅速接通。


    “喂!是不是有柳白的消息了?他在哪?”


    電話那頭,關小婉沉默了,趙寶兒突然感覺天塌地陷,眼睛瞬間模糊。不用關小婉再說什麽了,她心如刀絞。


    “為什麽?憑什麽?”


    趙寶兒突然似發瘋仰天哀嚎一聲,氣的她狠狠將手機摔打在床鋪上。趙寶兒發泄許久,電話裏不停傳來一聲聲急切的唿喚。


    “喂?寶兒!喂?你在哪?寶兒你在哪?我去找你...”


    “喂?我有柳白的消息,你在哪?”


    “你聽得到我說話嗎?你告訴我你在哪,我找你當麵說。”


    趙寶兒發泄一陣,低頭看了眼閃爍不停地手機。她一蒙被子,置之不理,躲在被窩裏委屈的抽泣起來。


    “你就像一道流光從我生命裏劃過,帶個我刹那的光華。你一閃而逝,留下我獨自追憶。為什麽要在我的世界裏留下絢爛的軌跡?為什麽又悄無聲息的決然而去?你連個理由都沒有就給我,對不起,是我一廂情願了,以後我再也不會了。”


    趙寶兒躲在被窩裏甕聲甕氣道,她貪婪的唿吸著被褥上柳白殘留的味道。柳白身上有一股特有的體香,似嬰兒身上的味道。雖然過去了三天兩夜,可那股味道依然似有若無。不經意間能夠聞到,仔細聞時又無影無蹤,這點特別像柳白。


    柳白總是不經意間讓你好奇,當你好奇時,他又風輕雲淡。不經意間會離你很近,當你伸手想觸及時,他卻了無音信。


    青雲學府,昨夜,一則消息在所有學員之間迅速傳播,似瘟疫一般。清晨,任務大廳,街道小巷。到處都是一片喧嘩。


    “哥們,你聽說了嗎?”


    “嗯!聽說了,這柳白是個狠人,前幾日剛和張小臣打了一架,兩敗俱傷,這才幾天...太恐怖了。”


    “是啊!是啊!聽說柳白這次殺了飄雲殿很多很多人。”


    “我更是聽說蘇羽公子的親信,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影子,這次也被柳白殺了。”


    “什麽?竟有這事?你們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迴事嗎?”


    “據小道消息說,柳白半年前殺了一個叫胡光的學員,這人當時不知死活竟然打劫柳白,當時打劫不成反被揍了一頓。”


    “然後呢?”


    “這事都是謠傳,我也知道點,好像是,那胡光不死心,又算計柳白。柳白一怒之下直接將他殺了。”


    “我也知道,柳白殺了胡光後,傳聞幾個月後,胡光的隊員,在醉酒後,懷疑是柳白所為。他們並沒有見到真正兇手,不過據他自己推測是柳白所為,因為事情發生時間剛好合理。”


    “嗯!那胡光老子也是個狠人,直接暗中懸賞柳白人頭。”


    “那飄雲殿又跟這件事有什麽關係?”


    “你是不是傻?柳白活著,殺他的人自然都被殺了。”


    “算了,不和你說了,聽說這次飄雲殿的蘇羽公子要親自出手。”


    “噓!小聲點,我聽說蘇羽公子已經出城了。那個柳白一直沒有迴城,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三天了,城外很危險的,應該是在戰鬥中受傷了,已經死了吧。”


    青雲學府,議論聲嘈雜一片,到處都是這樣的交談。交頭竊語,勾肩密談。三人一堆,五人一群。這件事如同公開的秘密一般,整個學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隻是不知為何,所有人心知肚明,越要做出這副掩耳盜鈴之勢。


    學府中沒人敢公開或者大聲討論,即使所有人偶爾眼神碰撞間,相互心知肚明,嘴上自然低聲細語。


    一處小院內,段弦一身古裝,右手握著一隻玉笛背在身後,他遙望小院外。


    “有趣,柳白若這次你能平安歸來,青雲學府風雲人物當你莫屬。”


    另一處四個大院內,張雨蝶一身青色連衣長裙,張小臣一身正裝太子服。兩人相對坐在一張棋桌兩側,棋局黑白相錯,不曉勝敗。


    “小臣,你說這次柳白能否相安歸來?”


    張雨蝶手持黑子,一子落下,幽幽開口道。張小臣從棋盅裏撿出一顆白子,斟酌片刻,手指輕抬,落子收手。


    “應該不能,蘇羽可不是我。我隻是去試試,蘇羽應該會趕盡殺絕,底牌盡出。”


    張雨蝶聽聞輕輕點頭,又是一子迅速落下。她抬起大大的烏黑發亮的眼睛,紅唇輕啟。


    “要是用了底牌也打不過呢?柳白的跟腳貌似很模糊。”


    張小臣微微一笑,看著張雨蝶,兩人近在咫尺。張小臣身體突然前傾,附在張雨蝶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你確定?柳白上麵沒人?”


    張雨蝶突然驚叫一聲,睫毛忽閃間,仿佛一個受到驚嚇的布偶娃娃。張小臣噗吱一笑,他搖了搖頭,撿起一個白子落下說道。


    “老姐,淡定!你不會是在擔心柳白吧?”


    張雨蝶眉頭一皺,張小臣笑容頓時收斂。張雨蝶眼睛轉了幾圈,眉頭突然一鬆。


    “若是這樣,柳白恐怕是兇多吉少。要麽從此消失,要麽身死道消。以蘇羽那個陰毒的脾性...唉!算了,不下了,沒意思。”


    說完張雨蝶狠狠一啪棋桌,將棋桌上的棋子震的亂成一團。她憤然起身向屋裏走去,一副索然無趣的表情。


    張小臣見老姐這副模樣,他苦笑一聲,低頭間,看見棋盤上亂作一團的棋子。他突然反應過來,連忙對著張雨蝶的背影喊道。


    “喂!老姐!這局你輸了。你答應我的賭注呢?站住...你別跑!”


    張雨蝶背後張小臣慌忙起身追來,一邊追一邊叫喊。張雨蝶眼睛餘光一掃,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裝作沒有聽見,繼續唉聲歎氣。突然腳下生風,一溜煙消失在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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