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雖然沒有詳細說明,但於斌還是聽出來了,蘇瑾是道士,還是很有本事的那種。


    算命看相殺鬼除妖,隻一眼便看出司衍的麵相,知道司月瀾有性命之憂,千裏迢迢找過來。


    就是蘇瑾的脾氣不算好,不愛聽人廢話,唯有楚恆能牽著人哄幾句,因為他們是情侶。


    而且楚恆還是京市楚家的掌權人,京市豪門圈裏數一數二的人物。


    他們能來也是看在司老先生的份上,因為司家幾代人做出的貢獻。


    於斌以前不知道這些,但從秦殊那裏聽來他也明白了那些人對付司家的行為有多可惡。


    不管是私仇還是別國的間諜,那些人都該死。


    而蘇瑾能及時出現救下司月瀾,又親自找過來,他都不該那樣懷疑蘇瑾,至少他得私下裏說,不能當著蘇瑾的麵。


    第二天一早眾人出發,於斌坐在副駕上老老實實的,隻說了村子裏大概的情況。


    四人乘坐飛機飛往並州,又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才到達於斌說的小縣城。


    這會兒時間已經晚了,他們隻能在縣城休息,第二天一早去買了一個大木盒子準備裝司如月的屍骨。


    至於其他人的,等解決完再說吧。


    一路顛簸到了鎮上,再到村子,蘇瑾受不了下車吐了一迴,不是車和車技的問題,實在是這個路太顛了。


    楚恆心疼的將人抱在懷裏,讓他能靠的舒服些,不然到了之後蘇瑾鐵定蔫巴了。


    於斌已經很久沒迴來了,這些年經濟迅速發展,他也是認了好久的路。


    可路還是沒抵達村子,秦殊隻能把車子停在路邊一個老鄉家裏,四人帶上水和吃的徒步進村。


    村子裏人口不多,和大部分的村莊一樣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隻剩下一些老弱婦孺,沒幾個年輕人,基本都是五六十歲的和一些小孩。


    於斌環視了一圈村子,有些不太認識了,分辨了半天才指了一個方向,帶著他們過去。


    幾乎是他們進村的十瞬間就有人不少人盯著看,自然而然的跟在後頭,還有人上來打聽,都被秦殊給拒絕了。


    一直到於斌停在一個土房子前頭,門口坐著個頭發發白的老婆子,眯著眼睛問他們是誰。


    說的都是些鄉下話,楚恆他們聽不太懂,於斌卻是能聽清的。


    於斌蹲下看著麵前的老人,這應該算是他奶奶,但於斌一點都不想認。


    因為他無數次看到這個老人教唆兒子欺打司如月,動手打於淼,嗓門大,滿臉的刻薄兇相。


    於斌沒吭聲,站起來轉頭對楚恆說,“人基本埋在後山,我帶你們去。”


    楚恆嗯了一聲,三人跟著於斌徑直往後山走。


    像是知道他們都做了什麽,也知道被發現會出多大事,他們在半道上就被村子裏的人給攔了下來。


    打頭陣的是幾來個五六十歲的男人,後麵跟著一些老人,男女都有,逼問他們是什麽人,來做什麽的。


    楚恆看了一眼秦殊,兩人視線相對什麽都沒說直接動起手來。


    秦殊和楚恆都是專業練過的,對付一群鄉下幹活的大爺大叔根本不在話下,很快就打趴了一大片,於斌年輕,又在工地幹活,技巧沒有全是力氣,同樣占了很大的優勢。


    那些老人看著他們動手哭天喊地的叫喚,還有個老頭揮著鋤頭就朝他們之中看著最弱的蘇瑾砸了過來。


    蘇瑾眼眸一沉,偏頭抬手接住鋤頭,一把搶了過來,還不忘把老頭踹出去。


    他的手滑到鋤把上,抬起來指著還在嚎的那群老頭老太太,“再吵挖個坑把你們全埋了!”


    蘇瑾的聲音冰冷,是真的有這種想法。


    就算人不是他們殺的,幫兇肯定沒跑了,他才不會手下留情。


    這一嗓子那些人隻是閉嘴了一瞬,但很快就有人拿起了手機要報警。


    蘇瑾嗤了一聲,壓根不怕,一個用力把鋤頭扔了出去,在地麵上砸出一個坑來。


    那動靜實在太大,所有人都看了過去,就連於斌和秦殊都忍不住後背發涼,乖乖站著不敢動了。


    其他人更是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原本就空曠的山野瞬間寂靜的隻能聽到山間的寒風吹拂的聲音。


    蘇瑾冷冷掃過那群人,一言不發往山上走去。


    這次沒人帶路,蘇瑾就是一步步靠近了埋葬著屍骨的山坳裏走去。


    其實現在拐賣的已經不多了,至少不會往這些山裏拐,更多的是被投送到國外或是邊境線上。


    漂亮被當成玩物,沒用的被開膛破肚挖去有用的器官。


    蘇瑾站在山坳前,雙手掐訣,陰冷的寒風陣陣襲來,吹亂他紮起的發,墜著的兩顆小珠子碰撞發出叮叮的響聲。


    一團團靈體自地下飄出來,有成年女人的,有少女的,也有剛出生的嬰孩。


    寒風中夾雜著怨氣嗚嗚作響,蘇瑾抬手接住一團小小的靈體,驅散怨氣後隻是個剛剛出生的女嬰。


    幹巴巴的,一點都不可愛,發出嚶嚶的哭泣聲,抓著蘇瑾的手指,忍不住把臉貼上去。


    楚恆攔住想要上前的於斌,安靜看著蘇瑾和小嬰兒互動,他的周身全是一個個冤魂,悲切的哭訴著她們一生的苦難。


    蘇瑾垂眸聽著,許久之後才轉身,無數的紅線從戒指中飛出與冤魂連接,一個個虛幻的魂魄漸漸凝實,在人前顯露出真容。


    秦殊有心理準備,但第一次看見還是難免心驚,直勾勾盯著蘇瑾和那些鬼魂看。


    於斌卻是被嚇得後退,差點一屁股跌坐下去,瞪大眼睛看著那些憑空出現的靈魂。


    即便記憶已經模糊,於斌還是認出了好幾個女人,他親眼看見她們備受折磨,被無情掩埋。


    所以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於斌快速在靈魂之中尋找司如月的身影,可始終都沒有找到。


    “為什麽沒有?”


    於斌看向蘇瑾,“為什麽她不在這兒?”


    蘇瑾垂眸看他,“司如月是司家的血脈,司家幾代人的功德她早已輪迴,不然也不會先找你們兄妹。”


    麵對蘇瑾的解釋於斌應該高興的,司如月沒有在死後依舊受折磨,可他私心裏還是想再見一見司如月,想親口告訴她,他有保護妹妹,沒有讓妹妹被困在這個大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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