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程有點長,但看完那些記憶後的蘇瑾完全沉默了。


    他退後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床上昏睡過去的司月瀾,不該嫌棄這小孩弱雞的。


    而他這個眼神卻讓司衍的心都提了起來,他著急的問,“瀾兒怎麽樣了?”


    蘇瑾對上司衍的目光,視線下移幾分後收了迴來,“催眠和精神虐待,具體的我就不說了,你受不了。”


    蘇瑾很直白,司衍心髒不行,本來就受了幾次刺激,再說下去這老頭估計得厥過去。


    他是想賺功德的,不是來氣死人的。


    司衍眉頭擰緊,泛紅的眼中閃過殺意,用力握住趙管家的手,“不管用什麽辦法一定要查清楚。”


    雖然想要知道在司月瀾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可現在更重要的是解決那些麻煩。


    現在林玉珠已經被保鏢扣下了,就抓緊調查林玉珠出軌的對象,又在籌謀什麽。


    趙管家在看到林玉珠手機裏的那些消息後就已經派人去調查,為了防止跟林玉珠有利益牽扯他直接找了京市的警察局局長薛強。


    關係到司衍的安全,薛強絕對會嚴密調查。


    看他這樣蘇瑾還是提醒了一句,“在他的記憶裏現在的林玉珠和以前的林玉珠不一樣。”


    楚恆也想起來了,“是整容臉,鼻子都歪了。”


    趙管家也是看見了的,低聲對司衍說,“我已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薛局,他會調查清楚。”


    趙管家是他的心腹,一直跟在他身邊,司衍放心把這些事交給他做。


    司衍嗯了一聲,閉上眼緩和了一下情緒,這才開口,“蘇大師之前說的,我還有兩個外孫,還請大師幫忙給一個方向。”


    蘇瑾沒有拒絕,直接伸出了手,趙管家也在楚恆的提醒下又拔了一根司衍的頭發。


    閉上眼,蘇瑾確定了一下大概的方位和距離,有點遠無法精確。


    他睜開眼說,“在黔州。”


    黔州可都是大山,楚恆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司衍,很明顯司衍是去不了的,太折騰了。


    趙管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立刻道,“我跟著去。”


    “我覺得你跟在司老身邊比較好。”楚恆真誠建議,還沒查到背後的人,司衍明顯也不安全。


    司衍現在也很難相信別人,能盯上司家,連兒媳婦都有可能是假的,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外孫外孫女交給別人,還有自己女兒的屍骨。


    他思索片刻後看向了楚恆,雖未開口意思卻很明了。


    楚恆沒有立刻迴答,而是看向了蘇瑾,他想知道蘇瑾的意思。


    蘇瑾點點頭,這件事比較麻煩,最重要的是司衍的身份。


    他不愛管閑事,但司家的閑事他想管。


    司家幾代人做出的貢獻,既然他能做到就沒有推脫的理由。


    楚恆也沒有了推拒的理由,牽起蘇瑾的手對司衍說,“我和阿瑾會親自去一趟,您這邊我會讓阿瑾的師父過來以防萬一,若是遇到不能解決的麻煩司老可以聯係顧寒。”


    司衍感激的應下,親自送他們到了門口,臨別時將一個獎章遞到了楚恆手裏。


    這是司家迴國後得到的獎章,代表著司家的身份和榮耀,他希望蘇瑾和楚恆這一路能順順利利的,不要有麻煩。


    楚恆也未推辭,鄭重收下後才帶著蘇瑾一起離開。


    楚延安沒著急走,打算帶著楚羿在司家住一晚,陪陪這位老大哥。


    楚恆沒猶豫,當晚就帶著蘇瑾坐飛機去了黔州,秦殊也跟著一起。


    秦殊的身份出遠門很方便的,而且司衍的小女兒是被拐賣的,萬一遇到麻煩秦殊能和當地警方直接溝通。


    下飛機後他們就到酒店休息了,可看了司月瀾記憶的蘇瑾根本睡不著。


    他睡不著也不想楚恆睡,一個轉身抱住了楚恆,“你怎麽不問我了?”


    “司月瀾的事?”楚恆是好奇的,可這畢竟涉及到了隱私,還是對司月瀾而言很痛苦的記憶,他真不太好問。


    蘇瑾挪動腦袋枕頭在楚恆肩膀上,“他感覺到了林玉珠不一樣,總是偷偷摸摸觀察,無意間發現了林玉珠和一個男人私會。”


    “那時候他多大了?”楚恆順勢問下去,這不是他要問的,是蘇瑾非要說,不能怪他。


    蘇瑾抿了下唇,“八歲。”


    “這麽說整容臉的林玉珠在司家待了近十年沒被人發現?”


    楚恆皺眉,那林玉珠未免裝的也太像了,枕邊人都沒發覺。


    蘇瑾悶悶嗯了一聲,“在司月瀾的視角裏那對夫妻並不相愛,基本都是各做各的。”


    “聽說是商業聯姻,沒感情很正常。”


    楚恆在這個圈子裏看到過很多,對此並不意外。


    蘇瑾繼續說,“他發現林玉珠偷情,同時也被林玉珠和那個男人發現了,然後林玉珠就找借口把他帶出去關了起來。


    那段記憶很模糊,對司月瀾來說很痛苦,自己都不願意想,我沒去挖,怕他真成神經病了。”


    楚恆低頭靠近他,“八歲再怎麽成熟也是個孩子,驟然知道這麽一些又被關起來肯定是會有心理陰影的。”


    “那個女人還找人催眠他,讓他相信自己不是司家的人,恐嚇他不許說出來。應該是給他製造了很多假的記憶,磋磨他的意誌,讓他不敢跟任何人開口。”


    蘇瑾說著皺眉,“還一直用一些話引導他,那種感覺我有點說不上來。”


    “pua?”楚恆蹙眉,這手段還挺多的。


    蘇瑾抬起腦袋不解的問他,“pua是什麽?”


    “就是言語否定,打壓,操作另一個人的感情和思想。”楚恆頓了頓又跟著補充,“就像是重男輕女的家庭,心智不堅定的女孩兒就會覺得自己是外人,就是要一輩子貢獻給家裏的哥哥弟弟。


    她未必是這麽想的,但周圍的環境告訴她隻有這樣才能得到她渴望的親情。


    有些父母也會經常把女兒是外人的話掛在嘴邊,逼著女兒讓著哥哥弟弟,做的好就誇兩句,做錯了就是一頓打。


    從小到大就是這樣,沒人給她正確的引導,她的思想就會固定從而失去自我和反抗能力。”


    蘇瑾越聽眉頭皺的越緊,楚恆的話加上司月瀾的那些記憶,他覺得司月瀾就是被pua了,而且是比楚恆說的還要嚴重的那種pua,那應該叫精神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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