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有一瞬間的懵逼,但直覺這個不是好事,隻能暫時先下車,等之後再去找楚恆單獨說,看能不能讓蘇瑾幫個忙。


    陸戰直接就迴去秦家了,秦霜已經睡下,白辰和李曉守在房間,情緒都不太高的樣子。


    他蹙眉拉過李曉,“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李曉抿唇,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秦霜,沉默的沒有說話。


    白辰也站了起來,壓低聲音詢問,“陸哥,出什麽事了?”


    陸戰也不是很確定,但還是認真解釋了一下秦霜現在的情況,“小姨的身體虧損比較嚴重,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隻需要安心休養就可以了。


    之前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誤會了?”


    李曉這才算確定下來,抽泣著說了實話,她的確是偷偷聽到了一點,又沒聽全。


    她以為秦霜撐不了多久,所以才那麽著急求蘇瑾。


    白辰聽得是既心疼又無奈,摟住李曉的肩膀安慰,“瞎想什麽呢,就算真的到了那天也有我這個哥哥。


    我跟媽好不容易才把你找迴來,都還沒來得及補償你,你就好好地,多陪陪媽,每天開開心心漂漂亮亮的就行,其他交給我。”


    “還有舅舅和舅媽呢。”


    秦夫人輕輕推開門進來,憐愛的摸了摸李曉的腦袋,“傻孩子,你媽媽最對不起的就是你的,你要真這麽做了她該多心疼,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秦夫人跟秦棕是自由戀愛結的婚,跟兩個小姑子也都相處的特別好,當成好姐妹處的,對這幾個外甥自然也是一樣的。


    以前她疼白薇,現在她隻會更疼李曉,吃了這麽多的苦,也沒怪他們這些長輩疏忽,反而是對秦霜的感情如此深厚,這也算是這幾天來的好消息了。


    秦夫人將她抱在懷裏,“乖孩子,我們會加倍愛你的,所以別怕,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都不要憋在心裏,也不要做什麽傻事。”


    李曉心軟的不行,弱弱哭泣了幾聲靠在秦夫人肩膀上,被家人愛著的感覺讓她承受不了失的去痛苦,所以才會這麽難過的求一個希望。


    陸戰也隻能是歎口氣,讓秦夫人陪著李曉,帶著白辰出去了,剩下的他們還有很多沒解決呢。


    迴到家,蘇瑾照舊去看了一下蘇青玉。


    養了這麽兩天蘇青玉的狀態好了一些,蘇瑾看著也算放心,至於蘇青玉心裏的傷,慢慢總會好起來的。


    楚恆看著,知道蘇瑾也算是放下了,這才陪著迴去房間,卻沒有詢問蘇瑾藥方的事情。


    蘇瑾也覺得奇怪,問他,“這次你怎麽不催我了?”


    “還是由你自己決定的好。”楚恆坐下,托腮看著蘇瑾,很多時候他都能摸透蘇瑾心思的,但有些時候他也不確定。


    蘇瑾也看著他,“是不是覺得我不救周婉是錯的。”


    “我沒有那麽想,她的情況的確不好,我隻是......”


    “因為你當時是站在楚羿的角度去考慮,因為他是你弟弟,你很在意他,想要補償他們。”


    蘇瑾深深看著他,“周婉的情況不同,我是能想辦法讓她多活幾年,可她要承擔病痛和心理的疼痛。


    這對她來說是殘忍的,同樣,對於一個即將失去母親的孩子來說也很痛苦。”


    蘇瑾皺眉,“我不是很理解人心的那種複雜,但我見過很多。我也不喜歡自我放棄的,因為生命隻有一次,失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但壞掉的身體,沒了執念的人我不想救。至於其他的情況,就比如你說的抑鬱症,那是自我思維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死亡或許是一個解脫,可脫離那樣的環境,慢慢的總會好起來,不是所有人都是壞人對嗎?”


    楚恆讚同的點頭,“但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掙脫那些枷鎖,逃離那樣的環境。特別是未成年人,他們沒有那個能力去反抗。


    雖然我沒得過,但大概還是能想象到,因為無力改變,所以才會想要一個解脫,是他們的心死了。”


    “或許吧,但活著才有更多的可能不是嗎?在無力反抗的時候隱忍,等到能自己做主的時候就能衝破一切,活出自己的樣子。


    死掉其實沒什麽用,生前不愛你的人死後就能悔悟了嗎?解脫的隻有自己,可那些施暴的人依舊肆意。


    如果是我,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就算死也要脫下他們的一層皮,死也不能死的那麽窩囊。”


    楚恆不得不誇一句心態好,楚恆耐心跟他分析起來,“其實抑鬱多半來自親近的人,既然感覺不到被愛那就果斷摘除,沒有期待就不會被傷害。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那麽果斷,人性多樣化,有堅強就有軟弱,有善就有惡,人心是很難改變的。”


    蘇瑾不反駁這些話,隻是問他,“那你要我寫那個藥方嗎?”


    “你想寫嗎?”


    蘇瑾想到了李曉,不管事實是什麽樣,但李曉那時說的話出自內心。


    而且秦霜的身體並沒有到死的地步,不過是因為虧損身體會差些,減少幾年壽命。


    秦霜也沒有像周婉那樣失去希望,她還有很多執念,對李曉的虧欠,她想要彌補。


    但凡周婉多一點生的希望他都會救,隻可惜沒有。


    蘇瑾皺眉,還是不懂這樣的情緒,他問楚恆,“你覺得周婉選擇死亡是對的還是錯的。”


    “你不是說了嗎,她先是自己再是女兒妻子和母親,她擁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可楚羿還是怪怪的。”


    提起楚羿楚恆也皺了下眉頭,“他的情況有些複雜了,我也不好說,不過他最近的狀態好了不少,應該沒什麽事了。”


    蘇瑾點點頭,不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拿起筆安靜寫下藥方。


    楚恆在旁邊看著,想了想還是說了連環殺人案的後續。


    “洗手間裏的屍體是兇手的妻子。”


    “我知道,從他臉上看到了,因為他身體壞了,老婆出軌被他發現,他一個生氣就把人殺了。”


    楚恆嗯了一聲,繼續說,“不過根據警方的調查,他老婆沒出軌,是他疑神疑鬼。”


    蘇瑾抬頭皺眉,“那他是真挺有病的。”


    “嗯,殺人的原因也很顛,就是因為看到幾個受害人和不同男人出入,就覺得她們是亂搞的人,還說什麽他是在替天行道。”


    蘇瑾無語至極,“天道要是知道了肯定一道雷劈死他,純純神經病。”


    “沒了男人的尊嚴,受刺激了,這種人就挺惡心的。不過還好抓到的及時,警方那邊還查到他確定了新目標,差點又多一個受害的無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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