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足球場,唐一一發現這足球比賽對她並不利,哪些鬼都是可以飛著踢,而且他們幾乎是沒有規則,可以用頭頂球,用身體踢,用手打。而我是凡人,飛不起來。折騰半天,球一直在她頭頂飛過來飛過去,她連足球的肉身都沒碰到。


    她感到很氣餒,然後就到足球場周邊去蕩步,想監督一下王光明有沒給她喊加油。


    沒喊我等下可要生氣的。


    晃蕩到了她和王光明剛剛分開的附近,她豎著耳朵聽,果真的沒有喊。


    人也不見了!難怪我今天足球場上如此失意,啦啦隊都跑不見了!


    她踱步來到守球門口處,好歹守球門是在地麵,在靠近地麵的碰碰運氣總能搶到球。球隊分黑白兩組,她屬於黑組,每組十人,連守門員也沒有,想守門就守門,不想守就去搶球。


    她雙手環胸,兩腳撒開,用一種傲視群雄的神態杵在球門口。任何狀況,氣勢得跟上身份!


    果然迎麵飛來一球,我喜出望外,伸出雙手一抱,她像擁抱親人將球包入懷中。


    她將用腳勾帶著球在地麵左竄右竄,一時繞著白鬼踢將踢球傳給隊友,一會鑽著鬼縫跑,跌倒後,連滾帶爬,依然要將球推出去送給附近最有利的隊友。隊友似乎也發現她擅長地麵作戰。


    輪流將球往地麵傳給她,這些鬼們越是接近地麵陰氣的引力越大,速度相對還沒那麽快,他們隻得倒吊著在我左右兩側飛,用手去夠足球。


    一些鬼手一會抓她的小腿,給她的腿撓癢,一會對我腳吹寒冰之氣,甚至有鬼用拳頭擂我,用胳膊肘子頂她。


    隊友黑鬼則在上方,拉扯著這些白鬼,給我開道。


    她的世界,那裏有壓迫,哪裏就會有更頑強的反抗。衣裳溻透,汗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忍不住感歎今天一天可真是折騰的一天。老腰都累著了。


    越來越接近球門了,她仿佛看到希望之門在向我開啟,前麵什麽牛怪蛇神、魑魅魍魎都攔不住一腳奪棒牌的決心。她將球向上一勾,飛入空中,然後一個筋鬥,180度翻身,動作簡直帥呆了。


    球是踢出去了,隻聽到一聲悶響,接著是鬼一聲慘叫——事後我知道,是我踢出去的球被一白麵小生的臉被攔了下來,應該說是踢到人家臉了,看來是倒黴透了。


    那小生生得好生俊美,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可惜臉被球踢腫了。


    經她多年沙場經驗,越是帥的脾氣越大,這人定是不好惹的家夥。她腦袋裏閃過一千個念頭,完了,現在是直接跑掉,還是索性給他揍個夠,揍到他投降,求爹爹告奶奶?還是認個錯?


    得了得了,認個錯,畢竟在人家地盤,你不得不低頭呀。


    她勾著脖子抬頭一看,眼神露出驚訝之神“閻王爺,你怎麽來看我啦”大夥兒目光朝著她目光方向看去。


    她跑。


    他追。


    剛剛在球場上已經能量發揮到極致,現在再來一波,技有所長但也的分時候。我感到背後有涼氣逼人,隻聽後麵哪鬼大聲吼叫“你個踢球不長眼的,看我今天不殺了你”


    她一邊跑一邊迴頭觀看,看到那小鬼頭發直豎,兩隻眼瞪得溜溜圓,隻要是被他追上,她的小命多半要報銷。


    這次唐一一是真的想念王光明了,臭家夥,死哪去了,也不幫幫我。好吧,我今天要跑到世界盡頭,也不能被抓到。穿著一身球服,煙霧彈什麽都用不上。


    前麵有坐橋,鬼應該沒我會遊泳吧。河麵寬闊,濁流滾滾。


    唐一一跳上橋護欄,縱身一躍,如魚入水,潛入水中,屏住唿吸,哪想那鬼一定是個水鬼,也也追上來了,一把提住我的左臂,猛力往上一提,我被拽出水麵,又飛到了橋麵。


    跑這招不管用,那就哭,她癱坐在地麵,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


    你一個男鬼,為何一定要為難我一個女鬼,你隻看到我外表很能踢球,你可知道我是一個心靈受過創傷的女鬼。我的心被人用刀子戳傷過,隻要一跑步,心上的疤痕就會崩裂,今天跟你們踢球,也是忍著心靈的劇痛在踢,沒跑一步,心就像容嬤嬤的針在紮。”


    小生瞬間被她整懵了,問道:你倒說說你有多大的痛,跑足球場來撒野?


    “為了贏得棒牌,為了去感謝我的救命人愛德華。布朗,完全都不是為了我自己。我從小都沒爹沒娘,是愛德華一把屎一把尿將我喂養大,不想我又在7歲的時候白血病需要換骨髓,愛德華將他的骨髓捐贈給了我,然後身體每況日下,沒活到36歲就死了。我才用了新骨髓3年,不想汶川大地震,我那天我正在愛德華家裏洗床單,愛德華死後將財產全部留給了我。地震來了,天搖地晃,我來不及逃跑,大樓一下被晃成兩半,我的雙腿被壓混凝土牆體之下,從此先半身癱瘓在床。苟活於世到60歲就早逝,新來鬼城就是為報答布朗先生的前世恩情,想為他贏得棒牌。


    “不想闖下大禍,把您的臉給踢了,今日見您被我的球踢痛,我的心更是痛徹心扉,主要是小鬼也不知道鬼的臉會疼,鬼通常是不怕疼的。”


    他的心漸漸被我感人肺腑的故事感動:想不到姑娘也是重情重義之人,今天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唐一一倒是來勁了:大哥,今天把你打痛了是我的過錯,來,你也打我的臉一下,要狠狠的打,我心裏才沒有愧疚,決不能手軟。


    小生頭擺德像撥浪鼓,道:算啦算啦,好男鬼哪能打女鬼,說出去讓人笑話。並說看把我追到水裏怪不好意思,決定送我迴旅店,她心裏樂了。


    路上唐一一又繼續說:


    布朗先生,他大舅也愛踢足球,那足球踢得簡直出神入化,一腳可以將一顆樹撇成兩半;他二舅愛吃胡辣湯,一次胡辣湯居然可以做出孟婆湯的味道;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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