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欣語雖然會改變人的容貌,可維持不了多長時間,好在有木郎幫忙,用藥粉調製了粉團,能夠延長使用時間。


    莫風身量與虞衡昭相似,自然是由他來扮演虞衡昭。又由袁仲顯身邊的一個護衛扮演袁仲顯。


    經過一陣子折騰,新的虞衡昭與袁仲顯便出現在幾人眼前。


    袁仲顯驚奇的圍著兩個人轉了一圈,嘖嘖稱奇,說道:“嫂子,你這手藝也太厲害了吧。”


    虞衡昭一臉得意的看著羅欣語,這可是他的夫人。


    羅欣語微微一笑,知道袁仲顯是在恭維自己,說道:“稍微靠的近些便能被識破,若是手藝再精湛些就好了。”


    木郎一直在觀察著羅欣語的動作,說道:“你又不懂醫術,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木郎對於易容術一直很感興趣,隻是苦於無門求教,今日見了羅欣語的操作,頓時有眼前豁然一亮的感覺,誰說易容術必須用人皮炮製,將臉當做畫布,用填充物做畫筆就好了。


    至於袁仲顯和虞衡昭,倒是簡單,隨便的折騰了幾下,讓兩個人變成了普通模樣,丟到人群中都認不出來的那種就可以了。


    虞衡昭看著捏著粉團在自己臉上揉搓的羅欣語,滿目的深情。


    眾人見夫妻二人有話要說,都非常識趣的離開了。


    羅欣語給虞衡昭處理好了,有些戀戀不舍的盯著已經麵目全非的虞衡昭,將手裏的四通商行印信交給虞衡昭,說道:“這一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需要,可以去找四通商行幫忙。”


    虞衡昭接過印信,揣進懷裏,將羅欣語抱在懷裏,說道:“若是我事敗,你便去北境,那裏我已經安排好了退路。”虞衡昭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萬一你落到了魏季禮手中,記住了,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不管他對你做過什麽,我都不在乎。”


    羅欣語沒想到虞衡昭會對自己說出這種話,哪怕是為了不辜負虞衡昭的深情,羅欣語也不會讓魏季禮毀掉自己的清白。不過,羅欣語還是故作鎮定的說道:“放心,不管什麽境地,我都會活著的。”


    虞衡昭二人必須趁著城門落鎖前混在返鄉的難民群裏一起離開。門外的袁仲顯已經開始催促了。


    虞衡昭鬆開了羅欣語,說道:“羅五,我走了,一定要記住,保住性命才是最緊要的。”


    “嗯,我知道了。”羅欣語滿目深情的看著虞衡昭。


    送走了虞衡昭和袁仲顯,官衙裏一切如常,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


    “虞衡昭”安排著迴京事宜,“袁仲顯”沒事的時候便會在城裏轉一圈,查看災民返鄉情況,好像一切都在按照正常的軌跡往前走著。


    虞衡昭與袁仲顯帶著萬青出了南地範圍,一路上有四通商行準備好的糧食馬匹。三人星夜兼程,本來要走一個月的路程,快馬加鞭之下,竟是隻用了短短十幾天。


    如今進出京城有嚴格的控製。好在負責守城門的是五城兵馬司,五城兵馬司的都統是鄭功,也就是蘭溪公主的舅舅。


    原本袁仲顯是想找鄭功的,但是被虞衡昭阻止了。


    袁仲顯說道:“鄭功是蘭溪的舅舅,蘭溪被趕出了京城,他不可能投奔魏季禮的。”


    虞衡昭說道:“你能想到,魏季禮就想不到嗎?你別管了,安心等著,我去想辦法。”


    當天夜裏,各大城門都閉了,袁仲顯已經睡下了,卻是被虞衡昭喊醒。


    三人趁著黑夜的掩護,溜到城門下,兩長三短敲了城門。


    隨後城門便被打開了一道縫隙,一個腦袋伸了出來,盯著幾人看。


    虞衡昭壓低聲音說道:“是我。”


    城門小兵臉上立刻露出驚喜的麵容,剛想驚唿,連忙捂住了嘴巴,小聲說道:“虞侯,你真的迴來了。”


    三人擠進城門,被守城小兵帶著,躲開了五城兵馬司的巡查。


    進了城,守城小兵便離開了。


    袁仲顯小聲說道:“鄭功做事這般嚴謹,你都能往五城兵馬司安插人手,昭哥,你也太厲害了吧。”


    虞衡昭沒有理會袁仲顯,說道:“如今宮中局勢不明,必須想辦法見到陛下。”


    袁仲顯說道:“我倒是有辦法能夠見到父皇,但是必須先到宮門口。”


    虞衡昭帶著袁仲顯兜兜轉轉的到了一處宅子,裏麵一應物件擺放齊全。


    袁仲顯好奇的打量著屋子裏的擺設,問道:“昭哥,這是什麽地方,你怎麽從來都沒有帶我來過。”


    虞衡昭從床下的暗格裏取出幾套衣服,挑出兩套一樣的,將其中一套丟給袁仲顯,說道:“換上。”


    袁仲顯也不再多問,連忙換上了那身灰撲撲,還帶著些味道兒的破衣服。雖然他很不想穿,但是虞衡昭既然讓他穿,肯定是有道理的。


    虞衡昭也換上了同樣的衣服,對萬青說道:“你在這兒守著,萬一出事,你好接應。”


    萬青點頭應是。


    虞衡昭與袁仲顯從後門溜出去,又繞了幾個圈子,便站在了一輛糞車麵前。


    袁仲顯捂著口鼻,皺眉,說道:“昭哥,咱們,噦~~,一定要用這個嗎?噦~~。”


    虞衡昭用手指蹭了蹭鼻子,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忍著點兒吧。”


    話說著,虞衡昭便走到了糞車一側。


    袁仲顯歪頭,擰眉,看著虞衡昭,不確定的“啊?”了一聲,一臉的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讓我推啊?”


    虞衡昭說道:“我傷還沒好,更何況,這糞桶這麽臭,你可是天潢貴胄,怎麽能碰呢。”


    一般拉糞車的都是一個人,有些大戶也會安排兩個人,一個負責拉車,一個負責推糞桶。


    袁仲顯知道虞衡昭是故意坑自己,但是他又無法反駁,隻好彎腰,十分嫌惡的用袖子裹著手去拉糞車,一邊走一邊幹嘔。


    “噦~~”


    “噦~~”


    虞衡昭不耐煩的說道:“你忍著點兒,誰家糞夫會像你一樣總是幹嘔啊。噦~~”


    袁仲顯沒好氣的說道:“你不是也一樣,噦~~”


    虞衡昭壓抑住胸腔裏的翻騰,說道:“還是別說話了,越說話,噦~~,味道越往鼻子裏鑽。噦~~”


    袁仲顯連忙閉緊嘴巴,盡量不唿吸,憋不住了喘一大口氣,再憋住,果真適應了許多,幹嘔的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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