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時間,徐思嫣幾乎每日都會到徐老太爺的身邊盡孝。


    在徐老太爺看來,這個孫女一直懂事孝順,麵對徐老太爺明顯的偏心,從小也不爭不搶,還勸說家中兄弟姊妹,說徐思念沒有父母,已經很可憐了,徐老太爺偏寵她也是自然。


    如今徐老太爺病重,家中子孫各懷鬼胎,隻有徐思嫣這個孫女總是來主院問安,麵對滿屋子的腐敗氣息,也不嫌棄。徐老太爺自然是對這個孫女格外的親切了些。


    經過管家的探查,當初青梔是因為得了疹子,魏季禮擔心會傳染給徐思念,被魏季禮送到了城外的莊子上。雖然這個消息打消了徐老太爺的疑慮,但是老爺子還是對魏季禮不放心,便讓徐思嫣借著探望徐思念和孩子的由頭去監視魏季禮。徐思嫣送迴來的消息與管家送迴來的消息別無二致。徐老太爺自然是不知道徐思嫣早就與魏季禮狼狽為奸了。


    徐思嫣跪在床旁,手裏端著一碗藥,一點一點的喂進徐老太爺的嘴裏,這是她每日都要做的事情,已經很熟練了。


    徐老太爺喝過藥之後,說道:“嫣兒,這段時間苦了你了。”


    徐思嫣滿臉的孺慕之情,說道:“嫣兒能在祖父床前盡孝,是嫣兒的福氣。”


    喝過藥之後,徐老太爺都會睡一會兒,今日格外的困倦,閑話了兩句,便睡下了。


    徐思嫣將屋子裏的人都趕了出去,自己在床前守了一會兒,輕聲喊道:“祖父?祖父?”


    見徐老太爺是真的睡沉了,徐思嫣提著裙擺爬上了床。她早就發現了徐老太爺的床內側有個暗格。


    徐思嫣一邊找,一邊迴頭,擔心徐老太爺會半路醒來,又擔心會有人闖進屋子裏。終於找到了,徐思嫣將盒子從暗格中拿了出來。盒子上麵有一把小金鎖,徐思嫣見打不開,索性連盒子一起帶走了。


    魏季禮剛從外麵迴來,便見徐思嫣急匆匆的進來。不等魏季禮說話,徐思嫣便神秘兮兮的拉著魏季禮進了房間。


    魏季禮猜測徐思嫣應該是得手了,不過,麵上仍舊裝作不知的問道:“嫣兒,你這是怎麽了?”


    徐思嫣將一直被她藏在袖子之下的盒子,獻寶般捧到了魏季禮麵前。


    魏季禮看著盒子的大小,問道:“這是?”


    徐思嫣說道:“應該是家印。”


    魏季禮沒有去接盒子,反而將徐思嫣一把抱在懷裏,說道:“嫣兒,你竟是為我做下這種事情,我……”


    徐思嫣被魏季禮抱在懷裏,身邊全是魏季禮的味道,腦袋昏昏沉沉的,說道:“為你做什麽我都是心甘情願的。”


    徐思嫣剛想迴抱住魏季禮,魏季禮卻是鬆開了徐思嫣,將徐思嫣手裏的盒子拿走了。見魏季禮盯著小鎖看,徐思嫣說道:“我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鑰匙。”


    魏季禮端詳了盒子許久,又將盒子湊到自己耳邊晃了晃,說道:“這盒子裏有機關,若是強行破鎖,會毀掉裏麵的東西。”


    徐思嫣擔憂的問道:“那怎麽辦?我得盡快把盒子還迴去,否則會被祖父發現的。”


    魏季禮安慰道:“放心,我會盡快把東西拿出來的,不會連累到你,你這幾天如往常一般即可,剩下的事情,我自會處理。”


    徐思嫣雖然仍舊有些不放心,但是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將好不容易偷出來的盒子再放迴去吧。


    徐思嫣離開之後,魏江便進來了。


    魏季禮將盒子交給魏江,說道:“找個工匠打開,尾巴掃幹淨了。”


    魏江接過盒子,領命離開。


    當天夜裏,魏江便迴來了,還帶迴了被打開的盒子及盒子裏的東西。


    魏季禮沒想到自己渴望了許久的東西,竟然就這麽輕易的得到了,若是早知道如此,他便不會讓徐思嫣冷棋這麽久。


    魏季禮問道:“事情可處理幹淨了?”


    魏江說道:“主子放心,工匠家今日走水,全家六口,無一走脫。”


    魏季禮放下心來,盤算著羅欣語即將出滿月了,不如就在孩子滿月宴上送她一份大禮。當然了,大禮送出前,必須將徐家的事情徹底解決掉。


    魏季禮說道:“安排人進府吧,徐老太爺活的夠久了。”


    徐老太爺淩晨的時候突然病情加重,徐家人都圍到了主院。


    魏季禮抱著孩子也到了主院。


    徐老太爺挨個見了徐家的子孫,最後見的是魏季禮。


    魏季禮抱著孩子進了內室。


    徐老太爺看著魏季禮懷中的孩子,這可是他最寵愛的嫡親孫女生下的孩子,長房的血脈。


    魏季禮俯身將孩子靠近徐老太爺,輕聲說道:“老太爺,我替我兒魏康謝謝老太爺為他留下的一切。”


    徐老太爺眼神突然睜大,不敢置信的盯著魏季禮。


    魏季禮說道:“忘記告訴您了,這孩子是青梔生下的,至於徐思念那個賤人,不配生下我魏季禮的孩子。”


    徐老太爺怒火中燒,嘶啞著嗓音高聲喊道:“來人,來人。”


    魏季禮起身,抱著孩子,說道:“真吵,把康兒吵醒了怎麽辦。不必喊了,如今整個徐府都在我的控製中,沒人能進來。”


    魏季禮笑著說道:“老太爺一定很奇怪吧,明明那賤人有了身孕的,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個孩子是誰的,畢竟每次送來的乞丐沒有重複過的。”


    徐老太爺已經是瀕死之象,滿目混濁,聲音嘶啞的喊道:“念兒,念兒。”


    魏季禮一手抱著孩子,抬起另一手,便扇了徐老太爺一巴掌,斥道:“告訴你了,別嚇到我的孩子。”


    徐老太爺不敢置信的盯著魏季禮,他竟然敢打自己。


    魏季禮說道:“對了,還有徐思維,也是我弄死的。”


    徐老太爺滿眼的憤恨,想到撲過來掐魏季禮,但是,卻是從床上跌了下來,有氣無力斥罵道:“畜牲,畜牲。”


    魏季禮將魏康放在床上,一腳踩在徐老太爺的身上,說道:“我確實是畜牲,可是仍舊比不過你徐家,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你徐家的印信在我的手裏。”


    徐老太爺努力抬頭,見魏季禮手中竟然真的拿著徐家的家印,連忙伸手去搶,卻是因為身體孱弱,根本夠不到。


    魏季禮笑著說道:“這可是嫣兒送我的,豈能給你。你知道嗎,嫣兒心儀於我,你以為她是在幫你監視我?其實她是在幫我對付你。你徐家的女兒還真的是夠下賤的,徐思念整日在不同乞丐身下承歡,徐思嫣像條狗一樣圍著我打轉。”


    徐老太爺拚命的喊道:“畜牲,畜牲。”


    魏季禮如同一個瘋子一般,掐著徐老太爺的脖子,說道:“的確是畜牲,若是沒有你們這些畜牲,我與幸兒早就要一起了,是你們,硬生生的拆散了我們。”


    兩個人的爭吵吵醒了睡著的魏康,魏康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魏季禮突然迴神,鬆開了徐老太爺。


    徐老太爺大大的喘了幾口氣,說道:“若是沒有徐家,你以為你能活,即便是那羅家女嫁給了你,也隻能陪著你一起去死。”


    魏季禮笑著說道:“那又如何,她是我的。不過還來得及,她早晚都是我的,隻不過你是看不到了。”


    魏季禮伸手整理了一下徐老太爺的衣領,笑著說道:“你放心,我可不會髒了自己的手,你就躺在棺材裏靜靜的看著,我如何把徐家收入囊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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