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陽見虞衡昭從宮裏出來,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人找到了,就在城外的莊子上,進不來。”


    虞衡昭對羅欣語說道:“你先迴府。”說著,便上馬離開了。


    羅欣語看著虞衡昭遠去的背影發呆,剛才在宮裏的時候,虞衡昭可是表現的跟自己感情很好的樣子啊,怎麽一出宮便又這樣了。


    雪碧見虞衡昭將羅欣語一個人丟在宮門前,心裏起了些惱意,但是不敢說什麽。


    可樂說道:“夫人,侯爺應該是有要務處理。”


    羅欣語有些失落的說道:“我知道了。”說著,便扶著雪碧的胳膊上了馬車。


    迴到寧遠侯府,羅欣語便又去了小佛堂。她一直不明白虞衡昭為什麽要娶自己,也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麽,若是厭惡了自己何必做出宮中那副姿態,若是沒有厭惡自己,可又為何這般不待見自己。羅欣語從未有過如此這般的手足無措,突然便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處理與虞衡昭的關係了。


    雪碧發現自己竟然在寧遠侯府行動自由,沒有人阻止她出院子。等羅欣語去了小佛堂,雪碧便開始在寧遠侯轉悠起來,遇到不讓去的地方便轉道去允許去的地方。好在寧遠侯夠大,即便有許多地方雪碧進不去,其它的地方也夠她轉悠的了。


    雪碧聽說虞侯迴府了,連忙跑著迴了靜瀾院去告訴羅欣語,卻是在路上得知虞衡昭竟是帶了一個女人迴府,還住進了吟月閣。


    雪碧慌張的衝進小佛堂,焦急的說道:“小姐,哦,夫人,不好了,虞侯帶迴來個女人。”


    羅欣語正跪在佛前禱告,聽到雪碧的話,心中也是有些慌張,原本她以為虞衡昭帶著自己去了宮中,便不會休自己了。羅欣語繃直了身子,問道:“可是真的?”


    雪碧說道:“奴婢親耳聽到的。”


    羅欣語仿佛突然泄去力氣,癱坐在小腿上。虞衡昭答應過她,若是三年無所出才會納妾的,沒想到才成婚兩日,尚未洞房,別的女人便進府了。羅欣語頹喪的說道:“是了,本就是我對不住他,又有什麽資格要求他履行約定呢。”


    雪碧焦急的說道:“小姐,你不能喪氣啊,你才是侯爺明媒正娶的侯夫人,即便,即便是發生了那晚的事情,侯爺沒說什麽,你還是侯夫人啊。”


    羅欣語又跪直了身子,開始撚動著手裏的佛珠,如今她不求虞衡昭心裏有她,隻求虞衡昭看在她安分守己的份兒上,讓她在寧遠侯府以侯夫人的名義了此殘生。但是,羅欣語還是想再努力一次,去看看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麽樣的,竟是讓虞衡昭在與自己剛成婚便將人接進了府裏。


    羅欣語內心十分糾結,她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立場拒絕虞衡昭迎新人進府,但是她就是覺得自己該再努力一下,至少,弄清楚虞衡昭待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態度。


    雪碧自然是了解羅欣語的心思的,便又匆匆的去打聽那個女人的情況,沒多久便氣衝衝的迴來,有些委屈的說道:“夫人,吟月閣周圍被人看著,奴婢進不去,什麽都沒有打聽到。”


    羅欣語有些氣餒,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種事情。羅欣悅教了她許多的內宅手段,卻是從未教給過她麵對這種情況該怎麽處理。


    夜裏,虞衡昭沒有迴靜瀾院,而是直接去了書房休息。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羅欣語又做了酸棗百合湯,她見虞衡昭眼眶上總是帶著些陰影,想來是睡眠不好的。


    今日在城外打了一架之後虞衡昭才將人順利帶迴了寧遠侯府,身上全是汗水與血水。書房後麵有一個小隔間,裏麵有浴盆,往日裏,有時候虞衡昭處理公務太晚,便會宿在書房,去小隔間洗漱。


    虞衡昭想著一身血腥的怕嚇到了羅欣語,便在書房後麵的小隔間洗漱。剛洗漱完出來,便聽到了門外羅欣語的動靜。


    虞衡昭的書房有許多的公文,往日裏是不許人進來的。想著成婚兩日了,洞房夜便算了,昨夜自己因為太晚了也沒迴主屋,今日羅欣語主動找了過來,不好將人拒之門外,說道:“進來吧。”


    羅欣語剛進來,雪碧卻是被攔在了門外。


    可樂小聲對雪碧說道:“侯爺的書房,不讓人進的。”


    雪碧聽到後,便退迴了台階下,隻要羅欣語進入了,見到了虞衡昭,一切便都好說了。虞衡昭剛洗漱完,頭發隨意的挽著,身上穿了一身寬鬆的家居服,卸去了所有的防備與威嚴,竟是有一股別樣的風流。


    羅欣語放下食盒,將湯端了出來,說道:“我見侯爺太累,擔心侯爺睡不好覺,專門做了酸棗百合湯,侯爺喝了,也能好好休息。”


    羅欣語的廚藝,虞衡昭還是有所了解的,想到昨晚的蓮子羹,確實是美味,讓虞衡昭胃口大開。今日特別想嚐嚐今晚的酸棗百合湯,虞衡昭端起碗,也沒有用勺子,一口氣便喝光了。


    羅欣語看著虞衡昭快速喝湯的樣子,心裏有些傷心,他竟是這麽不想看到自己嗎,這麽快就把湯喝完,是想讓自己早點兒出去嗎。


    喝完湯,虞衡昭將碗放迴桌子上,看到羅欣語略帶哀怨的臉,心裏有些不對味兒,難道她是嫌棄自己喝的太快,動作粗魯,沒有個儒雅的樣子?


    想到魏季禮被眾人稱為陌上公子,誇讚氣質儒雅。虞衡昭眸子冷了冷,沒好氣的說道:“喝完了。”


    羅欣語見虞衡昭的樣子,便認定了他是惱了自己,不想見到自己的,屈身行禮,聲音帶著些哽咽的說道:“侯爺早點兒安歇。”


    虞衡昭見羅欣語離開,罵道:“果真是個沒良心的,明明是你自己不肯走,怎麽如今表現的好像是本侯強逼著你似的。”


    虞衡昭越想越氣,當初他可是放棄了破解血咒,用虞家血脈放羅欣語自由的,是羅欣語不要,寧肯刺傷魏季禮,也不肯跟他走的,怎麽如今倒是怨怪起他來了。虞衡昭有些不解,當初他跟虞謝氏在一起的時候可沒這麽麻煩,怎麽到了羅欣語這裏就這麽多糟心事呢。


    羅欣語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著等明日迴門後再說吧,強逼著自己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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