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辭認真地問她:“什麽事?”


    “我是你的未婚妻,從今往後起,你無論如何都不能娶其他女人,就算是納妾也不行!你要是記不住這些,咱們之後就不要有任何聯係。”


    “當然。”


    顧寒辭迴答的沒有一絲猶豫。


    洛雲笙感到有些意外,瞬間好心情加倍了。


    顧寒辭拉住她的手腕,看著她的精致美眼。


    不知道是不是洛雲笙的錯覺,她似乎從顧寒辭的眼睛裏看見了一絲掙紮。


    告別顧寒辭,迴到了洛府之後,洛雲笙帶著希翼前去大廳給洛老爺子請安,在過道上就跟洛雲霞撞了個對麵。


    洛雲笙頗感意外,接著就聽到洛雲霞哎呦了一聲:“笙兒妹妹一大早就這麽高興,莫非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喜事?”


    洛雲笙客客氣氣地迴答:“沒什麽,就是昨晚睡得好,所以心情就好。”


    洛雲霞淡淡地點頭,“既然心情好,多欣賞風景也是應該的。隻是妹妹不該隻把眼睛往天上看,有時候不妨多看看路,興許會遇到不一樣的風景。”


    洛雲笙在這散文般的敘述中嚐到了一絲肉麻,毫不客氣道:“原來霞兒姐姐是一般風景,我還知當霞兒姐姐如此出眾,怎麽也該是天上人,原來忙活這多年也沒成仙呢?”


    洛雲霞聽得明白她話中是什麽意思,但也鬥不過嘴,隻好自己在心裏哼哼地的兩聲,轉而朝原來的方向去了。


    走遠了之後,洛雲霞才敢嘀嘀咕咕地發出聲音:“這個洛雲笙,從小她在家中的時候,我和她就不對付,從小到大她不知道惹了多少禍事,如今她一迴來,這才多少天,府中府外,大大小小雞飛狗跳的!”


    她這話還沒說完,突然洛雲笙的臉出現在了旁邊的花叢堆裏。


    “有什麽話不能當著我的麵說,非要等到我走遠了,才自己在這吐槽呢?有些蒼蠅隻顧著汙染空氣,也不知道注意注意會不會在周圍遇到自己說壞話的那個人?”


    洛雲笙說完這些,從花壇上跳下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洛雲霞見既然已經把話說的這麽清楚了,此刻為了緩解心中的怒氣也幹脆破口而出,說出了心裏話:“洛雲笙,我知道你就是不想讓我們好過,所以你費盡心機,不管做什麽都要壓我一頭!”


    洛雲笙嗤笑一聲:“某些人還當自己做的事隱藏得有多好,我之前不說,不過是給你麵子罷了。你要是還有那個和我吵架的時間,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麽把那些事情收個尾。要是實在懶得收尾,我此時就可以把那些事情公布於眾。”


    洛雲霞捏緊了衣袖,低頭看向自己的鞋尖。


    她不知道洛雲笙具體說的到底是哪一件事,但是洛雲霞明白,可能她隨便找出一件事,甚至自己隨口編一下說給老爺子聽,祖父就會給她落雲霞直接定罪。


    洛雲霞身邊的一個小丫鬟向前邁了一步,皺著眉頭向洛雲笙說道:“笙兒小姐,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你和我們霞兒小姐既然都是姐妹,有些事情互相包容包容,也就過去了,何必讓大家都別不過去臉呢?”


    洛雲笙翻了個白眼,知道這個丫鬟是想要給自家主子解圍,隻是說的話也太不高明了些。


    但誰讓洛雲笙今天心情好呢?要是再和這種人繼續折騰下去,可就浪費她的大好時光了。


    洛雲笙伸了個懶腰,邁開腿就朝著大廳走去。


    魚池跟在後麵疑惑地問:“小姐,我都看出來了,霞兒小姐心都虛了,你為什麽不直接揭開他的真麵目?你這樣放過她,她下迴還是要針對你。”


    洛雲笙懶得說話,不想解釋,隻顧著想昨晚昨天發生的一切。


    在一旁的魚池見她這麽個狀態,一下就心急了,“小姐,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麽呢?霞兒小姐都要欺負到你頭上了,你還這麽淡定!”


    洛雲笙依舊不理她,但就在於魚池的背過身去的片刻,伸手就往魚池兩個胳膊下麵亂撓。


    魚池哪裏想到她會來這麽一招?


    立馬身體蜷縮著,笑得想哭:“小姐!你怎麽還這麽幼稚?奴婢跟你說正經話,你就這麽對奴婢!”


    說著她就迴過身,想趁洛雲笙不注意的時候把她撓迴來。洛雲笙見狀,一個閃躲,魚池一下就撲在了一旁的花壇上,滿身都是樹葉雜草,衣服還給刮破了一個角。


    洛雲笙見狀,也不再和她打鬧了,把她從花壇裏好好地扶起來,說道:“別擔心,我那還有一條這樣的裙子呢,反正我也穿不著,就給你了。不過我想問問,前幾天和你說的做美甲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魚池歎了一口氣,說道:“小姐,奴婢每日既要端茶送水,洗洗衣服之類的,還得在府中各處奔波,有那麽好看的美甲,實在是有些不方便。而且在指甲上鑲嵌金銀珠玉之類的東西,未免太惹人眼目,到時候肯定會有人嫉妒得想要把奴婢的手剁下來呢!像這種東西,就不適合做丫鬟的人擁有。”


    洛雲笙聽到這裏知道,魚池不是在和她開玩笑。她之前倒是沒有認認真真的考慮過這個問題,畢竟美甲在這個時代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小姑娘就能擁有的,它的受眾可能大部分還是一些富貴人家的女子。


    後來她靈光一閃,轉而對魚池又說道:“雖然鑲金銀珠玉之類的不適合你,但還有別的款式適合你。像一些比較素雅的,在你的手上,或許比那些鑲金鑲銀更好看。”


    “奴婢平常做個蔻丹甲就已經很高興了,哪裏還敢去想弄別的東西?謝謝你了,笙小姐。”


    洛雲笙知道不給魚池規劃好,她是不會相信的,也不再打算勸說,而是迴到臥房之後,執筆設計了幾款樣式,準備先拿自己的手試試。


    這些天就不剪指甲了,反正準備材料之類的也夠她忙一陣子,等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估計指甲也能長得差不多了。


    安排好一些準備工作之後,洛雲笙閑下來就想去看看顧寒辭。


    她還是先去了顧寒辭的臥房找他,一看人不在,洛雲笙又去了他的書房。


    半路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衣女子攔住她的去路,說道:“洛小姐,此處不方便,你還是請迴吧。”


    洛雲笙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開始細細地思量起來。


    從前她在辭王府拿著一塊令牌就可以隨意穿梭,怎麽今日就來了一位她不認識的女子?還上來就告訴她不能進去。


    而且很明顯,這名女子認得她。


    不光如此,這白衣女子的眼中盡是戒備,以及她想要極力掩飾,卻還是表露出來的厭惡。這些讓洛雲笙看了有些不高興。


    “我是來找辭王殿下的,為什麽攔住我?”


    “辭王殿下哪裏是旁人想見就能見到的?洛小姐,你和辭王殿下還沒有婚姻之實,何必日日都來拜訪?不若迴去歇幾天,等我們辭王殿下空下來了,再來拜訪不遲。”


    洛雲笙抿唇冷笑:“我來看的是辭王殿下,而不是你,你在這攔什麽?”


    故淵原本是辭王府中人,見到這個情況也上來說道:“辭王殿下的傷,一直都是洛小姐醫治的。這迴我們前來也是為了給辭王殿下看看傷。”


    “你算什麽東西?我和你主子說話,你也敢過來插嘴?那麽多的禦醫,還能比不上洛小姐一個小女子嗎?辭王殿下要真有什麽事,隨便叫兩個禦醫上來就是了,也不靠洛小姐親自跑這幾趟。”


    她話音剛落,銳火立即趕了過來。


    一把拉開她,皺著眉頭說道:“你這是在做什麽?洛小姐要來看望王殿下,你怎麽能攔住她?!”


    那名白衣女子見銳火責怪自己,心中似乎有些不服氣:“我怎麽就不能攔住她了?我是看洛小姐不懂得皇家規矩,所以在這裏提醒她兩句罷了。”


    “洛小姐,是洛府嫡小姐,哪裏需要你來在這裏廢話提醒?做好你的本職工作,不要總是插手王爺的私事。”


    說完這句話,銳火狠狠甩下她的手最後瞪了她一眼,而後迴過身帶著洛雲笙進了書房。


    洛雲笙憋著氣進了書房,一看顧寒辭竟然還在那裏氣定神閑地拿著毛筆寫著什麽,洛雲笙一掌拍在桌上,再一次把顧寒辭手上的毛筆震落了。


    “我問你,那個穿白衣服的女人是誰?”


    顧寒辭淡定地撿起那支毛筆,“她是我手下的副將,能力出眾,這次做完任務是來迴來匯報情況的。”


    洛雲笙白了他一眼:“哦?副將?看來副將管的倒是挺寬嘛,連我要不要來看你她都能做得了決定。某些人啊,昨日才答應我,以後絕對不會娶其他的女人,我看今天這話就得食言了。”


    顧寒辭忍著笑意,還是耐心地問道:“你這是在吃我的醋?”


    “吃什麽醋?我就是讓你檢點一點,記著以後要和其他女子保持距離!要是必須和別的女子交流,也得找幾個侍衛跟著。”


    “王妃如此吩咐,本王記下了。”


    洛雲笙詫異地看向他:“我就是跟你開玩笑的,我還沒有那麽小心眼。“


    “洛小姐的要求並不過分,本王當然能夠接受的了。”


    洛雲笙一聽這話,心中一暖,上前就摟住顧寒辭的脖子,將自己的唇瓣靠了過去,然後落在了顧寒辭的麵具上。


    顧寒辭:“……”


    “等你什麽時候摘下了這個麵具,我就什麽時候對你真正敞開心扉!”


    洛雲笙俏皮地笑了笑,然後說道:“這兩日,我還有些事情就不能夠常來了,你要是有什麽事可以自己來洛府找我。”


    “這是自然,本王的辭王妃,本王當然要自己找。”


    洛雲笙聽到這一聲表白,頓時心滿意足,轉而出了書房。


    沒走兩步她又遇上了那名白衣女子。


    隻是白衣女子的神色收斂了許多,之前的囂張跋扈也褪去了,目光都低順了。


    洛雲笙心想這才一炷香的時間,人就變了這麽多,看來銳火的教訓很管用嘛。


    “方才給洛小姐造成不便,屬下跪請洛小姐的饒恕!”


    言罷,那名白衣女子跪下,低著頭等洛雲笙懲罰她。


    “我沒那麽無聊,一天到晚就去教訓別人。我隻是希望你以後能搞清楚情況,再發你的脾氣。”


    說完這些話,洛雲笙轉頭就走。


    她可沒那麽容易原來莫名其妙的遷怒。


    而在地上跪著的白衣女子,卻暗自將手掌握成拳,眉毛也不經意間皺了起來。


    到了晚上,白衣女子依舊如同從前那樣站到了書房外麵,候著顧寒辭的傳喚。


    她剛剛在原地站穩,顧寒辭就從裏間走了出來。


    白衣女子錯愕地抬起頭,又不敢看著顧寒辭,小聲問道:“王爺是否有什麽吩咐?”


    “沒什麽,不過今日以及往後,你都不用在書房外麵候著了。你若是有這個時間,不妨去做些自己的事情,不必在這裏打擾本王。欣愉,本王原本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女子,沒想到有的時候還是會犯糊塗。”


    說完這句話,顧寒辭轉身就要迴到書房去。


    欣愉站在原地,想要出口叫住他,卻終於沒有那個勇氣,之後默默地收迴了手,在漆黑的夜裏低下頭。


    她心有不甘,她不明白為什麽別的女子這麽快就可以靠近他,就可以得到他的信任,甚至可以名正言順的來看他,而她自己永遠都隻能夠在暗處遠遠的仰望著他。


    她從前想,哪怕就是這樣遠遠地仰望也就夠了,就這樣讓她看著他一輩子吧,可是如今因為別的女人,她連這一點都無法做到了。


    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這不公平,但這點不公平,她應該早點就明白了才對。


    像昭陽郡主從前也可以名正言順地隨時來找王爺,賴在王爺身邊。隻是王爺,很少正眼看她,不給她麵子。有時候看到這一幕,欣愉心裏就會有一種莫名的得意感。


    但是這個洛雲笙自從被賜給了磁王殿下,就總是頻繁地出現在辭王府,而以前麵無表情的辭王殿下,如今竟然也會為她而笑了。


    而且笑得那麽開心。


    從前王爺總是會誇獎欣愉她能力出眾,武功了得,而且忠心護主,是一個合格的副將,許多男子也比不上她。


    那個時候,她認為自己對於顧寒辭是不一樣的,實際上也確實是不一樣的,但也隻不過是一個不一樣的副將罷了。


    他冷眼地看著她,甚至讓她不要再靠近他,她失去了那個遠遠的仰望他的資格。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洛雲笙!因為那個莫名其妙就被皇帝給強塞給王爺的女子洛雲笙!


    她原本以為辭王殿下會不喜歡這門親事,畢竟皇上賜婚給他的人,能有幾個是可信的呢?


    但他竟然給洛雲笙自由出入辭王府的資格,讓她進那個自己從來都沒有踏入過的書房。


    她沒有想到自己出去做任務的這幾個月,王爺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她此時,隻想要趕走洛雲笙!


    而此刻夜空之中,朦朧的雲,妄圖遮掉皎潔的月亮。但誰又知道,月亮也隻不過是借了太陽的光,才有了這個自詡皎潔的機會呢?


    這邊洛雲笙用過飯之後,臨睡前叫來了故淵,問她今日出現在的那個白衣女人到底是誰。


    “迴小姐,那名女子是王爺的副將,名叫欣愉。她雖為女子,但武功高強,機智聰慧,所以深得王爺信任。”


    洛雲笙一聽這話,笑容僵了一僵。


    故淵見此又立馬說道:“不過小姐放心,她雖然常伴王爺左右,但王爺總是會和她保持有一定的距離。像那個書房,他從來就沒有讓欣愉進去過,每每他們所談話的內容也隻是公務上的事情罷了。”


    洛雲笙聽到這裏微微點頭,放下心來又問道:“那最近洛雲依可有什麽動作?”


    “迴小姐的話,洛雲衣自從走了之後,就去了一家山莊,在裏麵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每次出去一小會兒,最後的目的地都是同一個地方。”


    “那你有沒有查到那地方究竟有什麽特別的?”


    “迴小姐,奴婢無能,暫且還沒有查到。”


    洛雲笙神色清冷,但還是柔和地說道:“這不怪你,接下來,你就讓人盯緊了洛雲衣,這個人總是讓我……覺得不夠放心。”


    故淵應聲說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會好好盯住她所有的動作。”


    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洛雲笙就早早睡下了。


    第二日正吃著早飯,故淵就從外頭出來,說是辭王殿下一早就來到洛府,此刻正陪洛老爺子下棋。


    洛雲笙聽後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淡定喝了一碗粥,心裏卻樂開花,心想他到底是遵守的約定,主動找她了。


    大廳上洛老爺子和辭王殿下對弈,掂起一顆白子,猶豫之後落在了黑子之前。


    顧寒辭麵上沒有什麽表情變化,卻聽到洛老爺子開口問道:“辭王殿下先前甚少拜訪洛府,不知今日前來是有何意?”


    顧寒辭聲音平平:“洛小姐經常來王府本王療傷,本王此次前來,一是為了感謝,二是為了探望。”


    洛老爺子聽後眉毛微挑,說道:“殿下有心了。”


    顧寒辭淡定地放下最後一顆子,而後拱手。


    洛老爺子將視線放迴棋局,才發覺自己輸了,而後哈哈大笑兩聲:“哈哈,辭王殿下的棋藝果然高超,老夫早有耳聞,今日一試,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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