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國和嚴卓宇從空洞內出來後,走到吳勇傑的麵前,二人都不說話,隻是凝重地看著他。


    吳勇傑急了,“你們倒是說話呀?怎麽樣了?”


    嚴卓宇這才說,“吳隊,問題已經解決,而且相當完美,從明天開始,可以正式填充空洞。”


    李建國點點頭,“這反而就簡單了很多。”


    也就是說,隧道建設又可以繼續推動前進了,不必被卡在這個位置。吳勇傑終於聽懂了,眼圈一下子就紅了,然後抬起頭,大喊了一聲,“好!大家都是有功之臣!走,跟我下山,我今天要帶大家吃好吃的!”


    “吳隊萬歲!”眾人歡唿起來。


    吳勇傑笑罵道:“你們這群慫貨,有奶就是娘!一聽有好吃的,一個個都傻了。”


    所以,大家是真的傻了,才會相信吳勇傑會請客。


    因為這個小勝利的完成,等於晌午就已經結束了工作,眾人吃了大鍋飯以後,就準備下山去縣裏逛一下。


    吳勇傑不但把淩峰西這邊的車都給借了,還動用了工程上的車,實在拉不上的,還有一部分不想去逛的,吳勇傑叮囑廚房給他們做好吃的,然後帶著幾十個願意去的,浩浩蕩蕩地往縣裏進發。


    一直三個多小時後才到縣裏,天都快黑了,吳勇傑卻不急著吃飯,直接把工人帶到了醫院,醫生護士見到這情況都被嚇了一跳,但他們要探望病人,他們也阻攔不住,結果過道裏,病房裏,擠擠挨挨的全是人。


    剛剛睡起來的淩峰西看到這種情況滿腦黑線,“吳勇傑,你瘋了,不讓他們好好幹活兒,跑這裏來做什麽?”


    “來探望大領導啊,在我們這些工人心裏,你就是我們的財主,就是我們的衣食父母,你現在病了,我們當然得來探望你,表達一下我們關心你的情緒嘛!”


    “你,你真是——”淩峰西一整個大無語,“現在時間這麽緊張,我們卡在那裏不能前進,你居然興師動眾地帶著這麽些人下山?”


    “來,誰給我們的大領導匯報一下我們的成績!”


    林景輝走了出來,認真地對淩峰西說,“暗河湧水問題已經解決,硫元素渣土問題也已經解決,從明天開始可以正式填充空洞,這個雖然也不簡單,但相比前麵兩項很容易,而且合格的填充砂石料也已經到位,一切都順利而且正常。”


    淩峰西愣了兩秒,組織著自己的語言,“也就是說,我們又過了兩個坎?”


    吳勇傑傲驕地說,“你說呢?”


    “所以十四標地為隧道出入洞口,不必改變標地?”


    “那是自然。”


    “也就是我們前期所有的工程和工序都是合理並且正確的,我們的工程又可以正常進行了?”


    “說的就是這事,一切正常。”


    淩峰西的眼睛有些酸,但人太多了,他可不能在這裏流眼淚,隻是按了幾下護士鈴。


    吳勇傑說,“你要幹什麽?”


    “我讓護士給我拔針,拔了針後和你們一起出去吃飯,我請客。”


    “得了,哪敢讓大領導請客,而且我們是aa製,不必誰請客對不對?”說著他扭頭看向眾人,“我們的工資都不少,難道吃頓飯還需要別人請嗎?我們聚在一起隻不過是慶祝一下,熱鬧一下而已,大家說對不對?”


    來到這裏的工人們,一個個都在心裏罵娘,但話趕到這裏,如果誰說不是,那不是更丟人?


    隻好說,“對對對,我們是aa製。”


    吳勇傑又說,“所以我們真的隻是隨意聚一下,如果淩書記在場的話我們會不自在的,所以我們今天並沒有打算邀請淩書記。”


    淩峰西第一次在心裏產生了一句,“可是我也想去。”


    可他到底麵子薄,沒好意思說出來。


    吳勇傑又說,“大家順便來看一下你,已經不錯了,你要求不要太高了,還是好好留在這裏休息吧。我們這就走了。”


    這時候護士也進來了,吳勇傑說,“這個病人想要拔針出去玩兒,喝酒,吃肉,你今天可得看緊點,否則出了什麽事你們負不起責任哦!”


    淩峰西:“……”


    一群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病房裏立時空蕩蕩的,連護士都有點同情他,“淩先生,要不要晚上給您多訂一份飯?加肉的?”


    淩峰西如夢初醒,“哦,哦,不用了,已經訂好了。”


    護士同情地點點頭,轉身出門去了,自然不可能幫他拔針的。


    今天方雅的醫療室,也給弄了小灶,大廚房知道大部分工人們不迴來,又被吳勇傑和淩峰西分別叮囑給醫療室弄點好的,所以今天給醫療室的女孩子們燉了一大鍋羊湯,裏麵放的都是好料,羊棒骨和排骨肉。


    給剩餘的工人們也弄了熱饅頭炒了紅燒排骨,又弄了兩個辛辣的下酒菜,給工人們下點酒。


    總之今天,是個好日子,大家各自都玩得很開心,吃得很開心,唯有淩峰西坐在病床上發呆。


    阿雅拉幾次經過看到他在發呆,都很心痛地搖搖頭。


    但其實淩峰西的心情也不錯,工程又可以順利開展了,確實是一個天大的好事兒,他當然是開心的,但同時也五內陳雜,因為從現階段對工程的總結,也明白後續一定有更多的艱難險阻在等待著他們。


    穿越西天山,並非一件易事。


    吳勇傑帶著工人們包下了縣裏一間酒樓的一層,帶著工人們胡吃海喝了一頓,他又喝醉了。


    是爛醉如泥的迴到工地的,已經深夜兩三點了。


    方雅看到這樣的吳勇傑就生氣,虎著臉懶得說話,給他掛針,他身體沒好,沒進入空洞吸毒氣,倒把自己滿血管子都灌的是酒,真行!


    其實還有七八個工人都喝醉了,都在等掛水,但方雅唯對著吳勇傑生氣。


    葉明朗也迴來了,這個小夥子非常克製,既然是在這樣狂歡的氛圍下,他也沒喝酒,當然大家也知道他要開車,也沒勉強。


    他迴來後先到方雅處,要了解酒的方子及藥,讓廚房裏的人熬了解酒湯,給工人們喝下去,把藥也吃了。


    然後又到醫療室看吳勇傑的情況,隻是醉酒而已,並沒有什麽大事,再說有醫療室的女孩子們照顧著這些個醉鬼,他也就放心的迴到了自己的宿舍。


    夜,如此安靜。


    心,難得的很空。


    他又給古麗娜爾發了一條信息,“好久不見了,一切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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