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浩陽辦事,太隨心所欲,把那一套拜高踩低用的倒是很溜,淩峰西說,“我已經把這件事交到了組裏,由大家討論再確定最後的結果。


    至於私了的事,由林景輝自己做主吧。還有,溫宿公路項目的這一段,現在換人或者不換人,對我們的影響都不大,但是對西天山隧道建設是有影響的。我們的機械還沒有完全運上平台,還得走這條路。”


    “你想保陸浩陽?”


    “不,我隻是想聽從組織的指揮。我們要相信組織,組織會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吳勇傑說,“那頭豬就應該被開除!讓他徹底的離開西天山!”


    方雅涼涼地來了一句,“你那是武夫的做法,全憑情緒而已,人家淩書記是要講規則的。”


    吳勇傑本來心情不好,被方雅這麽一懟,頓時語言也刻薄起來,“方醫生,你一個女的,不好好的在你的醫療室,卻跑到男人的帳裏來做什麽?你喜歡淩峰西我們都不反對,但你要因為對他喜歡而踩踏別人的尊嚴,這件事就不對了。


    而且淩峰西是有家庭的,他的妻子叫李悅禾。”


    他在影射方雅不自重,想做插足者……


    方雅一杯水潑在了吳勇傑的臉上。


    這一潑反而把吳勇傑給潑清醒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忽然笑了起來,“好,好,這個世界上隻有你這個女人敢潑我,你等著,你這輩子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然後又對淩峰西說,“不開除也行,那我就讓他付出代價。”


    吳勇傑走了出去,方雅撫著自己的胸口,受到驚嚇似的說,“這個吳勇傑,腦子會不會出問題了?畢竟也是這麽大工程隊的頭兒,怎麽行事說話和孩子似的。”


    淩峰西對整個事件看在眼裏,但巍然不動,直到這時才說,“他工程隊裏都是他親自網羅來的人才,他很護短,所以那些人才在他的護短之下,陪著他上刀山,下火海。據我所知,但凡他參與的工程,沒有敗的。”


    淩峰西說到這裏,也忽然笑了起來,“吳老虎這三個字,有時候就是質量保證。”


    方雅愣了下,她倒沒想過,一個工頭,在淩峰西的嘴裏這麽有本事,得到這麽高的評價。


    淩峰西又說,“我的手沒事,還有腰也沒事,你不用太擔心,我自己會照顧自己的,你一個女的經常來關照我,確實容易引起閑話,以後別這樣了。”


    方雅脖子一梗,想說,“閑話又怎麽了?你我都是單身,男未婚女未嫁,這閑話又能說到哪裏去?”


    可是想到淩峰西這話有可能不是指這方麵,而是在拒絕她的感情,頓時她有點心灰意冷的同時,也生氣起來。


    “淩峰西,你無非就是想告訴別人,你不想要我罷了。”


    方雅含淚衝出了帳子。


    陸浩陽也很鬱悶,坐在半山腰的一塊凸起地上抽煙,頭上包著紗布的工人走到他跟前,“頭兒,這次是不是真的很麻煩?連累你了?”


    陸浩陽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工人又說,“我們受傷的人更多,是他們的人太兇,而且,這次是他們的錯,我們在這裏幹活,我們的工具放在距離我們近的地方,有錯嗎?”


    陸浩陽歎了聲……


    有時候和這些工人,講道理其實是講不通的,他內心還是責怪林景輝,那麽較真做什麽?不就是一些鋼釺嗎?


    在外麵幹活又不是畫畫,用得著每個地方都那麽細致嗎?


    程悅在縣醫院照顧著林景輝,縣醫院的護士正在給林景輝紮針,但紮了兩次都沒紮好,還起包,被程悅狠狠地罵了一通,“你怎麽迴事?怎麽當護士的,連針都紮不好還當護士,你這給病人造成了二次傷害!”


    她說得很大聲,病房裏的人,目光齊刷刷盯著那個小護士的臉上,小護士頓時臉紅了,但她忍著沒說話,想要繼續給林景輝紮針。


    這次林景輝也拒絕了,“你出去,把針給程悅,她會紮。”


    護士連忙搖頭,“這可不行,在我們醫院裏,我們都是必須親手做這些事的,假手於人,出了事誰負責?”


    程悅不由分手,拿過了她手裏的針頭,麻利給林景輝紮好,那動作熟練又老成,把小護士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也是護士,我是從上海來的,西天山項目工程醫療隊的護士,我會紮針。”


    她句句都冷,小護士終於受不了,哭著跑了。


    過了一會,有人說,“主任讓過去一下。”


    程悅以為是林景輝的病情有什麽變化了,懷著特別緊張的心情到了主任辦公室,沒想到他身邊站著那個哭紅眼睛的小護士。


    程悅的臉色也不好看了,道:“劉主任,什麽事?是林景輝的病情加重了嗎?”了


    “給小沈道歉,否則你可以帶著你的家屬轉院了。”


    “什麽?”


    程悅以為自己聽錯了。


    劉主任四方臉上滿是不耐煩,“小沈的確是個新護士,可她是自願援疆過來的,這種情操多偉大?你一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醫療隊的人,隨便就嘲笑她,傷害她的自尊。至於林景輝,他的傷不輕,但已經穩住,如果覺得我們醫院配不上你們,你們盡可以現在轉院離開。”


    嗬,原來最給小護士出氣呢?


    程悅說,“好,我向領導請示一下。”


    直接從主任辦公室裏走了出來,把事兒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方雅,方雅冷靜地確定了兩件事,“第一,你有錯,你雖然也會紮針,但你現在的身份是病人家屬,不是醫生或者護士,你當眾接過她的針頭替林景輝紮針,這個行為非常惡劣,是錯誤的。


    第二,你當眾否定她,傷害她的自尊,這也是一個非常錯誤的行為。”


    程悅心裏難受極了,“可是現在他們讓我們轉院,這也是非常不對的。”


    方雅道:“我會解決這件事。”


    方雅找到淩峰西的時候,淩峰西正在看著工程隊的人調試盾構機,噪音很大,他隻好在方雅的示意下離開現場,到了附近較安靜的地方,方雅才把事情給他說了一遍。


    淩峰西也有點匪夷所思,居然因為這麽小一件事,要求病人轉院?而且還是主任出麵說的,這事整的……


    不能不讓人有多餘的聯想。


    可是說白了,醫院也不歸淩峰西管呀,這事非要插手,就得鬧大,往能管理醫院的單位說,隻是,需要這麽費勁兒,需要在這件事上花心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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