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三支隊伍分頭行動,紮實地開展地毯式搜索了。


    淩峰西之所以親自帶領一隊往十三標地走,是因為他對工程前期的設計圖是比較了解的,知道的十三標地是預定的出洞口,作為技術員,很有可能往十三標地進行測量,但也不能排除李建國去了別的方向,所以才兵分三路。


    一行人打著手電筒還有頭燈(探照燈)往十三標地而去。


    吳勇傑在營地仰得脖子都酸了,看到幾隊人員的燈光往不同方向而去,知道是淩峰西的指揮起了作用,頓時鬆了口氣。


    隻默默地在心裏說,“李建國啊李建國,你可千萬別出事!”


    方雅也因為擔心李建國,所以在醫療室留了一些人,自己又帶了些人來到了工人營地,以便李建國從哪個方向下來都能得到及時的治療。


    當然,她希望李建國隻是迴來得晚了,而不是受傷或者出了別的什麽事。


    方雅看到愁眉苦臉的吳勇傑就生氣。


    其實在帳門口與吳勇傑相遇,並被吳勇傑調侃,她當時確實氣憤,可過後細想,或許吳勇傑真的隻是以為她和淩峰西在躲起來吃小灶,那反而是她多想了?


    她像是被吳勇傑看透了什麽心事似的,討厭著吳勇傑。


    因為有些心事隻能自己偷偷藏著,不能為人所知。


    吳勇傑看到方雅倒是高興得很,要不是李建國還沒有下山,此刻他高低要逗她幾句,非得把她惹得柳眉倒豎才算開心。


    二人距離不近不遠,都抬頭往山上看,看著三個隊伍的燈光走向。


    淩峰西帶著人到了十三標地,確實發現了李建國停留的痕跡,有撕開的麵包袋**和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兩枚糖果。


    想必是在這塊青石上進行了短暫的休憩。


    淩峰西拿出地圖,把手電筒照在上麵,仔細觀察了幾分鍾,立刻鎖定了十四標地,“大家快往十四標地去!”


    從十三標地至十四標地之間深溝,坡度比較大,在下坡之前,淩峰西還是讓人把繩子拿出來,五人一組,用繩子將每五個人連接在一起,即使有一個滑倒了,其他人也可以拉扯一下。


    月黑風高路艱險,不得不防備。


    這樣做的效果還是很好的,彼此借力,不大一會兒,居然已經到了溝底。


    有人喊:“他在那裏!”


    淩峰西急忙的上前查看,隻見李建國躺在一堆亂石中,頭部有血,另外就是左腿看起來受傷很嚴重。


    “李建國!李建國!你怎麽樣?”淩峰西喊李建國的名字。


    李建國本來已經沉在黑暗中的意識又返迴了身體,虛弱地應了聲,“我……”


    ……“快,快把他送上去!”


    淩峰西又下令,“去通知醫療隊,讓他們準備急救。還有,讓他們通報縣裏的醫院。”


    “是!”


    李建國的傷情不輕,大家亂了一會,總算把他放在了簡易擔架上,上坡更難,淩峰西親自走在隊伍的最後麵進行護持。


    直到淩晨四點左右,李建國總算被抬迴了營地。


    方雅的醫療隊已經準備好了,吳勇傑把自己的帳篷讓出來作為臨時的醫療室,簡易唿吸器、氧氣瓶、心電監護儀、輸液泵和微量注射泵等都招唿上了,同時發現李建國體溫過低,已經有了低溫症狀態。


    這是一種很危險的狀態,方雅對淩峰西說,“需要有火爐,還需要熱水袋。”


    好在這兩樣營地裏都有,迅速地集中過來,一會兒帳內的溫度上升了好幾度,李建國本來因為冷還有傷口的問題,一直在顫抖。


    隨著搶救措施的落實和溫度的上升,他徹底地昏睡過去,方雅仔細檢查了頭部的傷。


    傷口在左側耳際後,不算太深,但在沒有做ct和x光的情況下,很難確定有沒有傷到顱內或者有沒有骨裂情況。


    腿部的傷看著雖然猙獰,但隻是皮肉傷,骨頭沒斷。


    方雅走到帳外來,淩峰西和吳勇傑一起問,“情況怎麽樣?”


    “得送市裏醫院。”


    吳勇傑又追問,“為什麽去市裏?多久才能好?還能參與這個工程嗎?”


    方雅冷冷地瞥他一眼,“李建國都成了這樣,你還想著他能不能繼續參與工程的事兒?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冷血?”


    “我——”吳勇傑不知道怎麽解釋,李建國如果不能參與工程,這一時的從哪裏去找個人替代他?


    淩峰西倒是明白吳勇傑的想法,說,“先送醫院吧。”


    等到李建國身體複溫,情況相對穩定的時候,才在淩峰西的安排下,由方雅帶著程悅陪同,往市裏醫院而去。


    又一晚沒睡。


    這件事對吳勇傑的打擊是很大的,早飯的時候他端著菜碗在淩峰西的身邊念叨,“你說方雅那說的什麽話?她說我冷血。”


    淩峰西看著遠處的朝陽,冷冷的光,不知道什麽時候溫度才能上來些,明明已經四月,太陽仿佛成了空心太陽,溫度呢?


    吳勇傑又繼續說,“我完全是因為擔心咱們的工程,李建國如果倒下,我們想做這個工程也做不了,而且李建國可是家裏的獨生子,出了這事,就算傷病好了,他家裏人還能讓他來這裏?”


    “那就趕緊想辦法另外找人,我可不相信你們這麽大的承建公司,居然隻有李建國一個拿得出手的工程技術員?”


    吳勇傑端著菜碗的手僵住,好半晌才苦笑道:“方雅說我冷血,其實你才是那個冷血的人,在你心裏,隻有工程可以順利完成,每個人都是可以被替代的,我們公司,高明的技術員當然是有,但是都派出做別的更好的工程了,像這種破爛工程,除了李建國這種傻子,誰還來?”


    他氣狠了,把西天山隧道工程,說成是破爛工程,淩峰西又怎麽可能聽不出,正要說句什麽,吳勇傑已經站起身,氣哼哼地走掉了。


    技術員出了事,工程隊內部的討論不少,有些工人居然打了退堂鼓,有些工人則想著趁火打劫。


    居然跑到吳勇傑麵前說什麽加工資的事兒,說這種環境下工作就是在拚命,不加工資不幹了。


    吳勇傑直接氣吼吼地來一句,“不幹滾蛋!誰稀罕你幹似的!”


    然後大家又都消停了一點兒,迴到帳篷玩兒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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