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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國樓在新武堂開會,聽取了劉傑的匯報,製度化的新武堂,有許多改進的地方,新生事物,遇見新的難題,都需要李國樓想出解決方案。


    劉銘傳在會議上長篇發言,聽得李國樓昏昏‘欲’睡,不知道具體情況的人,表述雄心壯誌,‘浪’費寶貴的時間。


    等到話語權落到李國樓這裏,他打起‘精’神,站起身說道:“在這裏我說一下軍民之間的關係,一支沒有人民支持的軍隊是站不住腳跟的。想想八國聯軍入侵我國時,我們百姓所作所為,實在是讓熟讀聖賢書的人汗顏。為什麽會這樣?讓老百姓有坐山觀虎鬥的心態,甚至替入侵者運送糧草,甘願做賣國賊子呢。”


    會場上,誰都不敢接這個話題,連咋咋唿唿什麽戲話都敢說的劉銘傳,也一言不發。忤逆的大罪若是攤上,禍滅九族。


    李國樓臉上‘露’出一絲譏笑,緩緩的說:“這是因為我們的軍隊脫離了老百姓,揮霍‘浪’費,不把老百姓的死活放在眼裏。在老百姓眼裏,大清軍隊變成作威作福的軍爺,比官爺好一點點的軍爺。但也好不到哪裏去,拿著朝廷俸祿,喝‘花’酒、聽小曲、娶小妾、‘抽’大煙的軍爺,爺爺是高高在上的人,哪會管老百姓死活。所以從現在起我們要改變這種現象,從我做起,從新武堂的建設做起。對於新武堂征地中喪失土地的農民,全部要管起來,除了給他們修建房屋,不讓他們流離失所,而且要讓他們變成工人,改變小站鎮的落後麵貌,修建學堂讓當地孩童免費上學。農民農忙時,我們新武堂的師生要去給當地農民收‘玉’米,打麥子,村裏孤寡老人也由我們新武堂養著。雖然我們一座新武堂能力有限,隻能改變一個地區的情況,但從我做起,從現在做起,才是我們這一代人應有的職責。不要以為修建一座關帝廟就萬事大吉了,倡導忠義,但也要麵對現實,忠義和現實比起來,人最後都會選擇現實。讓老百姓看見我們軍隊的真心付出,給了老百姓看得見的好處,這樣的軍隊才會得到老百姓支持。等到開戰時,冒著炮火也會給我們送吃的,運送彈‘藥’,槍林彈雨中也會背運傷員。而不是把入侵者看做大救星,幸災樂禍的夾道歡迎敵人。你們除了教育學生也要教育當地百姓,你們的責任重大,不能閉‘門’造車,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行了。要有關乎社稷興亡的危機感、使命感。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把那些種地的匹夫也教育好了,那才是新武堂功德圓滿的時候······”


    李國樓長篇大論,不用發言稿,就說了一個多小時。看見校官們已有記筆記的習慣,頗為欣慰,養成好的習慣,銘記於心,承擔言傳身教的責任。


    師爺許鈐在會議中記筆記,越聽越覺得有理,也覺得恐怖。李國樓是反動派,竟然說關帝廟是假大空的產物,新武堂的‘精’神以實際出發,鬧到最後竟敢否定“忠義思想”。這種話隻有李國樓敢說,天主教徒李國樓不安好心,待會兒向傅相大人匯報李國樓的反動言論。


    李國樓尚不知道有人要打小報告,他得到李鴻章的首肯之後,有點得意忘形了。唾沫橫飛的訴說理想,規劃出宏偉藍圖,把未來描繪得盡善盡美,有銀子、有手段、有後台、有能力,感覺無所不能,蒸汽火車的速度也不過如此。《新武堂五年規劃》開始實施,未來一支新軍建成,天下任我氣勢盡顯。李國樓還沒長胡須,不能學長官捋須、眯眼的小動作。而是自創一流派,但見李國樓‘挺’‘胸’凸肚,左手單手叉腰,另一手揮動的在半空之中,有力的一揮,鏗鏘有力的話語,擲地有聲。


    會場上的校官崇拜的注視李國樓,文武雙全的《新武堂》首席學政,思想境界超越一個時代,引領大清帝國走向現代化,改革國防教育體係。校官們不願讓李國樓離開,紛紛舉手提問,要李國樓迴答各種問題,把課堂上遇到的難題,向李國樓討教。沒有人去向劉銘傳討教,把劉銘傳晾在一邊。軍隊裏的武夫和新科探‘花’郎誰受歡迎?在新武堂裏依然是學術派占據主導地位。李國樓的軍事理論家的形象深入人心,得到所有人的好評。連那些候補官、秀才、舉人都自愧不如,有理論思想闡述的李國樓,有成為大思想家、大軍事家的潛能。


    新武堂從無到有,功勞是誰的?這批來新武堂工作的人心知肚明,競相逢迎拍馬,對李國樓表忠心。劉銘傳看在眼裏,嫉恨在心裏,卻也無可奈何,李鴻章要讓他聽李國樓指揮,這口窩囊氣,暫時還要忍著。


    李國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沒有人能難得倒他。滔滔不絕的話語,氣勢磅礴,讓人歎服。他有朝堂上和王公貴族、清流派、保守派做答辯的經驗,不論多難的問題都能應付自如。不能迴答的話,還有太極推手這一招,一場會議便奠定李國樓在新武堂“師座”的至尊地位。連嫉妒得眼紅,臉皮‘抽’筋的劉銘傳也明白一個道理,打嘴仗,此生沒有機會勝過李國樓。


    掌聲、頌揚聲過後,就是英雄寂寞,形單影孤的李國樓獨自去睡覺。隨後被李鴻章連夜叫過去,痛斥一通,罵個狗血噴頭。關帝的忠義思想,關係到大清帝國基本國策,豈能隨便拿出來批判。


    李國樓低頭認錯,賭咒發誓以後再也不講這種忤逆不道的話,耷拉著腦袋離開李鴻章的宅子。一麵走一麵苦笑,想好不去改變大清帝國製定的思想體係,一不小心就暴‘露’出反動思想。以後要小心謹慎說話,使出太極推手應付長官,做實幹家。至於理論家就讓李鴻章去做,天塌下來由大個子頂著,他比李鴻章矮半截,犯不著做出頭鳥。滿腹委屈,沒地方發泄,孤枕難眠呀。輾轉反側之中,思念著家裏人。


    翌日清晨,李鴻章迴直隸衙‘門’,而李國樓迴天津城,兩路人馬將要分道揚鑣。在新武堂十裏之外的官亭處,李國樓對著送行的劉銘傳,說道:“劉公,晚輩若是言語得罪過你,還望海涵。等我迴去會在皇上和兩宮太後娘娘那裏幫你說話的,官複原職沒有多大問題,你明白嗎?”


    劉銘傳瞅眼旁邊的李鴻章,驚訝得目瞪口呆,難道李國樓在皇上和兩宮太後娘娘那裏的麵子,比李鴻章還大。難怪那麽囂張,自有高人一等的地方。


    李鴻章保持老謀深算的樣子,捋須、眯眼道:“省三啊,在這裏要學會融合,不要以老眼光看人,知識型的學生,要以思想教育為主,身體力行為輔。身體條件隻要吃得好,鍛煉跟上,以後能達到你心目中的要求。‘操’切行事,禍害無窮,照顧一下小老鄉,懂嗎?嗬嗬嗬嗬!”


    劉銘傳領悟過來,李國樓使錢替他在皇上和兩宮太後娘娘那裏說話,平生第一次看李國樓順眼,拱手道:“學政大人,請你放心吧。我在新武堂也是一名新手,以學習為主,不會另立山頭的。哈哈哈哈!”說完劉銘傳兩隻手狠狠的拍打李國樓的肩膀,表示由衷的感謝。


    李國樓肩膀有些疼痛,知道劉銘傳使‘陰’招,故意教訓他。但依舊保持風度,說道:“劉公氣度頗佳,風采不減當年。尚能刻苦鑽研新知識,大清的未來,就靠你這樣的壯年人了。哈哈哈哈!”


    李國樓早已烏‘雞’變鳳凰,地位直追一品官員。不像過去一樣低三下四做人,低眉順眼的做奴才。刻薄的毒舌,時常要損人。這不!又一次貶低一迴劉銘傳,也不管李鴻章站在旁邊,誰叫劉銘傳先動手的?他可是先禮後兵,站著“理”字。


    李鴻章看出兩隻鐵公‘雞’相鬥的火苗,急忙打圓場,說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這麽大的人了,都給我正經點。好生辦差,國家需要你們攜手合作。”


    “是!”李國樓和劉銘傳筆直站立,行軍禮,目送李鴻章的座駕離開。等看不見李鴻章車隊了,李國樓和劉銘傳互相拱手致意,沒有說‘肉’麻奉承的話或者譏諷的言語,各自默不作聲的轉身離開。麵和心不和的表象,讓旁邊人看得通透。


    李國樓登上馬車向天津城進發,天氣炎熱,李國樓沒有流汗,閉著眼睛打瞌睡,實在太累了,身心疲憊。來新武堂一次,把他的腦力、體力給耗盡了。李鴻章為了風光西行,要他思想大放送,榨幹他的靈魂。如今李鴻章已經變成洋務通,知西方文化,可以心安理得的出使西方。


    李國樓‘迷’‘迷’糊糊睡到中午,一行人已經快到天津城。


    大道邊有一座關帝廟,“哐嘡!哐嘡!”破喉嚨大漢敲打銅鑼,大叫:“‘花’和尚、何仙姑,開壇護法嘍······”


    李國咯眼睛睜開,朗聲道:“停!去看看何仙姑!”拉開窗簾看向旁邊的關帝廟,奮勇的人群擠向關帝廟‘門’口,以年輕力壯的莊稼漢居多,還有扶老攜幼的村民,進去看熱鬧,甚至還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村姑在關帝廟‘門’口迎客,好似個個是巾幗英雄的模樣。


    義和拳開壇練功,李國樓有興趣看一下。這些年隨著天主教、基督教等其他洋教在大清不斷擴展,為了對付日甚一日的洋人以及教民,民間習武之風愈演愈烈。什麽大刀會、紅槍會、先天道、義和拳、白蓮教等根本沒消停過。這些原本帶有神秘‘色’彩的‘門’派,在廣博的農村傳教布道,對抗西方傳教士對大清百姓思想的荼毒。


    由於大批加入洋教的村民過去深受地方鄉紳勢力的欺壓,現在有了新主子,變得桀驁不馴,甚至欺壓地方村民,霸占田地,幾乎要動搖農村宗族勢力的根本。所以地方勢力對信洋教的人恨之入骨,義和拳的頭麵人物並不是窮苦農民,而是地方鄉紳地主階層。所謂窮文富武,這開壇練功習武,要供大批人設壇、練功、表演、吃喝、宣揚教義,沒有一定經濟實力如何在農村紮根、傳播。說到底這些教派,就是地方宗族勢力的武裝,和洋教勢不兩立,勢同水火,並不是常人所說的貧苦農民自發組織的愛國組織。


    當然若是以人數來講,所有組織的成員都以農民為主。但組織首腦依然是那些地主階層人員或是一些隱藏在民間造反派的漏網之魚,有許多反清複明的義士摻雜在這些組織裏麵。


    紅燈照是義和拳支脈,以‘女’‘性’作為首領,何仙姑是活躍在天津附近的一位神秘人物,她從不摘掉臉上的麵巾。有人說她美若天仙,怕給人看見會心生邪念。也有人說她就是仙‘女’下凡,所以不能讓凡人看見,否則會被‘玉’皇大帝召迴天界。白天何仙姑的功力減弱,隻能使子彈拐彎,若是晚上掛起紅燈籠,那時何仙姑刀槍不入,還能飛‘花’摘葉,殺人於百步之外。


    此時官府對民間傳教態度,並沒有一個明確的標準,以官員喜惡為準。地方官看這種教派不順眼就打壓,甚至血腥屠殺。地方官感覺這種教派存在是對洋教的一種牽製,有時官府還會縱容,樂得看見地方勢力和洋教之間產生矛盾,他們可以坐山觀虎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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