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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宮太後慈安太後、西宮慈禧太後垂簾聽政,她們所用竹簾都由工匠精選南方上等慈竹,經過十幾道工序精工編織而成,這些竹簾磨損後會被換下,因為舊簾子是皇家用過,不可能賣給平民百姓使用,隻能設立個地方存儲,於是就有了簾子庫,而簾子庫所這條胡同就成了簾子庫胡同。


    這裏是內務府倉庫,由太監管轄,旁邊居住人,許多是太監和宮女結成菜戶,這菜戶結婚是皇宮允許事,可以注冊內務府,不過有一個條件,就是宮女已經離開皇宮,不再做侍女時才能注冊結婚。


    做皇宮裏侍女,都是滿人女孩,從小就被送入皇宮學習伺候主子,至二十幾歲變成大姑娘了,才被遣散出宮,當然也有三十幾歲老姑娘才出宮,內務府除了要給這些遣散出宮侍女一筆錢,還要替她們找婆家,不讓她們流落街頭,人一起時間長就有感情,呆宮裏侍女和太監就是如此,許多侍女一出宮,就和太監結婚了,對內務府來講喜歡做這種成人之美事,許多太監宮女結婚,宮裏有身份太監、侍女領班都會出來喝喜酒。


    中午李國樓來到簾子庫胡同,來喝一對太監、侍女結婚喜酒,這對太監、侍女他不認識,但這是李蓮英讓他來,他們要結婚喜宴上碰頭。


    太監結婚都是放中午,和老百姓結婚不一樣,他們嘴上說是因為中午陽氣旺,其實是因為晚上紫禁城會關門,那些有身份太監、侍女請假出來,晚上都要迴紫禁城,隻有中午合適擺喜酒。


    太監、侍女都有錢,特別是有級別人除了月例銀子,還有灰色收入。


    內務府一天開銷四萬兩銀子,其中七成都被各級太監、侍女以及他們主子貪汙了。


    李國樓和魏小六一起來到一座張燈結彩酒樓,裏麵正舉辦一對太監和侍女喜酒,這裏商鋪都是內務府開,屬於皇家資產,做生意是不用交稅,所以這裏東西都又好又便宜,商鋪生意興隆。


    李國樓抬頭看了一眼酒樓招牌《鳳凰樓》,問道:“小六子,我們要給多少喜錢啊!”


    魏小六撓頭,尷尬說:“義父,這倒忘記問了,不過我想你和李總管一個級別,他給多少你也給多少吧,我先進去問一下,你等著。”說完魏小六率先跨進酒樓大堂。


    李國樓沒長胡子,穿著打扮和身旁那些太監沒什麽區別,有些太監經過李國樓身邊,還問一聲:“小德張,你站門口幹嘛,一起進去啊!”


    李國樓隻能尷尬迴道:“朋友,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小德張,我是他大哥,我這裏等人,馬上進去!”


    “哦······倒是挺像,兄弟倆一個模製裏刻出來,咯咯咯咯。”一陣陰笑,太監拍打一下李國樓,沒忘記太監喜歡做事,摸一下李國樓,讓李國樓渾身起一層雞皮疙瘩。


    李國樓一摸鼻子,苦笑看著占他便宜太監,那些大腳姑娘都是滿人姑娘,和太監說說笑笑,毫不避嫌,一起跨入《鳳凰樓》,站這裏可以看見世人百態,充滿神秘感太監和侍女,打扮得光鮮亮麗,臉上充滿驕傲笑容。


    都是有錢主,雖然身份卑賤,被世人所不恥,可隻要能跨入這道門檻,就表示混出人樣來了,一輩子不會受窮,李國樓打量周圍商鋪,暗自思索,這裏是否能開一家《請進來銀行》,讓那些太監、宮女存錢方便一些。


    隱藏這些太監、宮女身上錢財,堪比一座金山,上萬名太監、宮女這筆錢財聚攏起來,不容小視。


    李國樓正和幾名不認識太監搭訕,魏小六走出酒樓,微笑道:“義父,我問好了,兩隻銀元寶,吉祥如意!”


    “哦,請崔公公、劉公公,認識你分外榮幸,以後多多關照。”李國樓躬身讓崔玉貴、劉德印走前麵。


    “咯咯咯咯,我早就聽小德張說過你這個大哥,果然識趣好玩,我記住你了。”大太監崔玉貴撩起前裳,跨進大堂,張燈結彩酒樓裏,歡聲笑語一片。


    太監極為講究規矩,尊卑有序,分得清清楚楚,連太監結婚也有特定規矩,每個級別太監,送上賀儀都有不同。


    太監結婚都送銀子,李國樓隨身沒有銀子,他掏出銀票給了十六兩銀票,兩隻小元寶正好十六兩。


    太監臉皮非常厚,一名收到銀票太監,拿著李國樓給銀票,又看又摸,還對著陽光照射,就怕李國樓給是假貨。


    樓上過道裏,小德張叫道:“小悶子,別照了,那是我大哥給,你讓我哥上來!”


    李國樓向上招手,聽小德張口氣,就知道如今小德張混上去了,沒有枉費他一番心血。


    太監位子分十八級,和朝堂上一模一樣,想要往上升,除了命好讓主子喜歡,坐上寶座,李蓮英就是因為有一手盤頭好手藝,讓慈禧太後喜歡,才坐上高位,其他途徑就是花錢買“官”,這和朝堂上做官也沒區別,打個比方十六級太監年薪五十兩銀子,就要花至少五倍價錢買來,至於這個位子到底值不值二百五十兩,世上沒有後悔藥,賣到級別,還要有實缺,這也和朝堂上一樣。


    “恭喜恭喜。”李國樓向郎、喜娘抱拳施禮,拿了兩包喜糖,一袋喜餅,就和魏小六一起登上樓。


    來到包間,坐著宮裏掌權大太監,裏麵就有李蓮英,剛才和李國樓說話崔玉貴,至於小德張此時雖然落座,權勢不能和這三位比,屬於李蓮英小弟,此時皇宮裏分為三派,一派就是慈禧太後人,一派就是慈安太後人,另一派就是同治皇帝人,裏麵屬慈禧太後人有勢力,掌握宮裏權柄要職,肥缺都讓他們占據了,坐李國樓身旁人都屬於慈禧太後人,涇渭分明各派坐落個個不同包間裏,大家表麵上客客氣氣,都有各自勢力範圍。


    酒宴開始,觥籌交錯,互相拚三輪酒,這才叫兄弟,吆喝聲不絕於耳。


    等到郎、娘進來敬酒過後,李蓮英問道:“小樓,你找我什麽事啊!”


    李國樓微笑道:“哦,是這麽迴事,我剛考完科考,對自己考上進士很有信心,不是馬上要進宮麵聖,坐乾清宮寫文章嗎,我想托大哥,給我找個好位子,也好讓皇帝看見我呀!”


    “哦······那就先恭喜你,進士及第啊,來,再幹一杯。”李蓮英臉上露出得意笑容,雖然乾清宮屬於同治皇帝手下太監勢力範圍,但太監之間互相串通,有錢誰不會賺。


    “大哥,給個實價,別學安公公那樣虛,我可受不了。”李國樓一飲而,一抹嘴巴,大大咧咧訴說。


    李蓮英和旁邊小德張竊竊私語幾句,“去找劉公公。”小德張立刻走出去,去找大太監劉德印了。


    過了一會兒,小德張附耳對李蓮英說了幾句,把價錢告訴了李蓮英。


    李蓮英敲擊桌麵,思索一番,說道:“小樓,看我們朋友份上,我再幫你一把,我會太後娘娘麵前,提上幾句你事,有人還會皇帝麵前替你說話,你先給個四千兩銀子,若是真進了一甲,到時你再給個八千兩,這個價錢你滿意嗎!”


    李國樓站起,高舉酒杯,豪氣道:“幹,大哥,以後我不會忘了諸位幫助,隻要我發財了,每年我送上孝敬,不會少於十萬兩,還望諸位朋友幫我!”


    崔玉貴歲數大,早就見識慣高官孝敬,一般一年到頭,撈上一千兩,這個高官就屬大方了,像李鴻章打了勝仗消滅東撚,入宮麵聖和麵見兩位太後娘娘,也就給李蓮英二千兩銀子,這也不是常態,給過一次再有下次機會微乎其微,平時就是幾十兩銀票,甚至幾兩銀票,十萬兩銀子出手給他們太監分,這事倒從未發生過,聽得愣住了,緩過勁來,急忙問道:“小樓,你要做什麽生意,讓我們相幫啊!”


    李國樓放下酒杯,正兒八經說道:“不瞞諸位朋友,我家開了一家銀行,名曰《請進來銀行》,注冊天津英租界,屬於合股性質銀行,外麵有我叔公幫襯,直隸、兩江地區一路暢行,以後幾百家規模,我還想內務府地盤開幾家,隻要你們肯把錢存我這裏,賺到錢,我分五成給你們,剛才我說十萬兩是保底,大了我也不敢說,怕你們說我是大話王!”


    崔玉貴愁眉不展道:“小樓,你想得太天真了,內務府銀子,誰敢動啊,你不是要我們腦袋啊!”


    李國樓瞥眼道:“崔公公,你這麽精明人,我哪敢讓你們做這種壞規矩事,我是叫你們把自己錢存入我銀行,這皇宮這麽多公公、侍女,這筆錢至少超過百萬兩,到時連娘娘們也會把錢存進我開銀行,我又沒有讓你們幹犯法事,隻是開個口子,把其他票號生意給搶了!”


    “哦······”幾位大太監恍然大悟,這是大魚吃小魚,商業上競爭,他們隻要關照李國樓生意就行。


    李蓮英緩緩道:“小樓,主意雖好,不過要暗地裏來,那些票號背後有王爺支持,我們隻能提供你一個公平競爭機會,至於商業競爭之事,是你們自己事,我們不插手!”


    劉德印早就過來喝酒了,狐疑道:“小樓,你有信心競爭得過萬家票號,不會關門大吉吧!”


    李國樓儼然而笑道:“劉公公,你第一次和我打交道,還不了解我,背後有人才敢開銀行,官商道路順風順水,誰能和我競爭呢,那些王爺也隻是收了一份孝敬,這種事能難得倒我嗎,票號靠吃水費賺錢,我可是四處伸手,自己賺錢本事手,不用擔心把錢借出去,收不迴來,隻要諸位相信我,諸位朋友養老洋房,我包了!”


    幾位大太監笑容可掬,頻頻與李國樓幹杯,如今有錢太監都天津租界買地、蓋洋房,這種趨勢已成潮流。


    小德張跳起來,吼道:“大哥,我全力支持你,來,我先敬你一杯!”


    李蓮英灑然而笑道:“小樓,每次看見你都能給我一份驚喜,下次我結婚時,請你再來!”


    “哦······”李國樓和旁邊幾位大太監起哄,要李蓮英說和他相好侍女,是什麽時候好上。


    太監也是男人,他們也有正常人感情,至於貪汙是他們本職工作,李國樓雖說和坐太監稱兄道弟,但錢這件事上,是不能少事,太監交朋友先講錢,有錢才會有動力,如今太監們和李國樓勾肩搭背,唱著小曲,鬧騰郎、娘。


    李國樓欣賞著小德張唱曲,聲音悅耳動聽,這位小弟將來大有前途,娘娘們一定會喜歡小德張嘴上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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