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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玉環神色迷離凝視李國樓，“嚶嚶嚶嚶。”嬌喘著算是迴應，她被這個小男人牽著鼻子走，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為了李國樓事業，她豁出去了，跪地上懇求恭親王奕訢，讓老情人看往日情份上幫她一把。
甄玉環也知道，她走下坡路，再過幾年人老珠黃，誰還會記得她呢，風光無限背後是落寞，但如今有了希望，李國樓進步，就是她碩果，甄玉環下定決心，想要看她所看中小男人李國樓，到底能長成什麽樣大樹。
總理府衙門，崗哨林立，個個挺胸凸肚，過了三道安檢，這裏才是國家運轉核心，同治皇帝愛覺羅·載淳年少，雖然已經聽政議政，但實權依然掌握慈禧太後、慈安太後和恭親王奕訢手裏。
此時大清帝國憑借著剿滅太平天國和肅清東撚，彷佛再次崛起，連番打勝仗，大功臣就是策劃布局恭親王奕訢，再加上恭親王奕訢才四十歲左右，龍精虎猛，慈禧太後對恭親王奕訢寵愛有加，讓政策出台保持連貫性，國家正向良性方向發展。
李國樓坐一間奢華休息室，等候恭親王奕訢接見，門口兩名崗哨持槍筆直站立，一動不動，好似兩尊大佛，讓人懷疑是不是兩尊雕塑，一些人來人往，走路一個標準姿勢，急衝衝樣子，好似來不及了，忙得不可開交。
終於有親衛出來，讓李國樓進入大堂麵見長官是有講究姿態，但見李國樓弓著身、垂著頭，雙手拿著手本，報名進見。
“報，奴才刑部漢讚禮郎李國樓叩見恭親王金安。”李國樓翻身大拜，一甩馬蹄袖，雙膝跪一條駝毛地毯上，大清麵見高官都要先稱唿自己為“奴才”，叫自己為“奴才”，再配上驢蹄翻飛，也就隻有大清帝國了。
“嗯，李國樓，站起來迴話。”恭親王奕訢坐主位上，和善微笑，旁邊作陪人是刑部尚書包一同，看不見甄玉環蹤影。
“多謝恭親王。”李國樓欠身站立，低眉順眼，這也是規矩，長官沒有問話，不能左顧右盼，那是有失體統罪過，大清朝為官，先要學會官場禮儀。
“嗯······不錯，雄姿偉岸，不愧為刑部之虎，敢打敢拚啊，哈哈哈哈。”恭親王奕訢春風花滿麵，對於李國樓第一印象挺好。
上一次奕訢刑部接見過李國樓等上百名官員，但那是冠冕堂皇客套話，他一天不知要接見多少名地方官員，還要處理公務，哪會把有過一麵之緣李國樓記住，早就把李國樓長什麽樣給忘了。
“多謝恭親王誇讚，下官愧不敢當啊。”李國樓恭順有加，不敢露出喜色。
包一同撫須，點頭道：“恭親王，學生手下此人可堪重用，學生先自賣自誇一下了，哈哈哈哈！”
兩名長官笑得別有深意，互相對視一眼，微微點頭，包一同意思是說，“我說得沒錯吧，李國樓長相討女人喜歡，所以有這麽多豔遇！”
恭親王奕訢意思是說，“李國樓第一印象還行，可以多了解一下！”
這是一個以貌取人社會，官員是不能有殘疾，說話要洪亮，年紀大小倒是其次，年老持重為官者比比皆是。
奕訢看著案幾上文書，清了清嗓子，問道：“李國樓，本王看了一下你履曆，上麵寫你是留洋歸國迴來，本王問你，你去過哪些國家！”
李國樓欠身，說道：“恭親王，下官，十二歲出國留洋，隨著遠洋輪沿途到過很多國家港口，那些隻是走馬觀花，主要英國倫敦留學，還有迴國時意大利遊玩過一段時間，前後國外呆了六年時間，雖然學業未曾讀完，但所見所聞頗多，深有感觸，懂得一個道理！”
“什麽道理。”奕訢聽見李國樓說話抑揚頓挫，非常悅耳動聽，標準京片子嗓音，不由得多了幾分喜愛。
“落後就要挨打，洋人同樣可以為我所用，學識不分國界，有道理就要學，聖人話不一定對。”李國樓脫口而出，沒有管好自己嘴，說出口就後悔了。
奕訢斜眼睨看，道：“哦······那你倒是說說聖人哪裏說錯了！”
李國樓渾身涼颼颼，冷汗已經流淌下來，也不敢擦拭汗水，苦著臉道：“下官意思不是說聖人話不對，而是說聖人也沒遇見蠻不講理洋人，見一葉而知大樹時代早就結束了，聖人不知道世界變化，洋人隻曉得槍炮是真理，日月異世界需要有思想、文化注入，治一國如烹小鮮，那是胡謅，亂世格局，哪能慢慢來，再慢下去，我們大清帝國加四分五裂了，如今老天賜給我們大清國恭親王這樣有治國安邦能力人，但下麵人捧著祖宗家法嚇唬人，什麽也不肯變通，縮鳥窩裏不做、不說、不動，不願意看見外麵世界真相，情願把我們自己事物，交給洋人去做，反過來讓洋人嚇唬朝廷，把海關總署這麽重要事情交給一群英國人處理，全世界有主權國家，隻有我們大清國這麽做，這是我們自己伸出腦袋讓洋人欺負我們，我們不能怨恨洋人，奴才，四書五經都讀過，但恕奴才說老實話，聖人語錄融匯貫通人成千上萬，他們能改變我們大清國被洋人欺淩局麵嗎，從虎門銷煙開始，將近四十年了，幾代人努力還改變不了，那就說明不行嘛，為什麽不肯走出去呢，洋人會，我們可以學！”
說到這裏李國樓不敢說下去了，國家政策豈能隨便發表不同主張，萬一說了忤逆話，他不是讓長官包一同也要受到牽連嗎。
奕訢顰蹙眉宇，思索一會兒，說道：“李國樓慢慢來，一條條解釋，不然本王腦子給你說亂了，你是說要國家公派留學生出國留洋，是嗎！”
李國樓用袖子擦拭冷汗，結結巴巴道：“奴才是這個意思，民間自己組織留學，大都像奴才一樣，是富豪人家子弟，學子智力參差不齊，有很多留學生就是出國遊曆一番，迴國隻會誇誇其談，說幾句洋文，做一名合格通譯，就了不得了，沒有學到我們大清國所需要專業知識，隻有國家組織一批批高智商學童，讓他們從小耳聞目染洋人學識，打好基礎才能上洋人開辦大學，像製造火藥就要有化學知識，西方人一個大學生就能製造出**，我們隻要有人過去學，直接是拿來主義，像奴才十三歲才英國留學，已經太晚了，學一門英語就花費許多時間，再學其他專業知識，非常費勁，所以留學出國，這件事隻有國家出麵來做，民間沒有這個實力，也沒有這麽多後備人才，奴才就是想一份綿薄之力，到時也發揮不出什麽多大效果！”
“哈哈哈哈。”奕訢大笑起來，撫須點頭道：“李國樓，你倒是英雄所見略同，本王早就有這想法，朝堂上爭辯很久，沒有拿出定論，剛才你說得很好，我們大清**功專家都製造不出**，人家洋人一個學化學大學生就能造出來，有這麽樣好事，我們幹嘛不去做呢，憑你剛才說那番話，本王相信那份十一條陳條是你自己寫！”
奕訢拿起案幾上一份文書，遞給包一同，說道：“包大人，看一下吧，這就是你們刑部之虎寫給我十一條陳條，句句誅心，嚇得我晚上也睡不好覺啊！”
包一同神色凝重，取過文書，展開卷宗，默默看究，他知道李國樓野心有多大，絕非池中之物，看著十一條陳條，其中涉及國家政策、軍務、教務、其他部門，包一同臉色加嚴肅，他看向奕訢，不敢出聲，不其位不謀其政，他沒有這麽大膽子亂寫一通。
奕訢抬手道：“李國樓坐下迴話，看茶，待會兒本王開會，專門說一下你上書十一條以及你剛才公務留洋事，你也坐下來聽一下，發表你論點，總理府不拿大帽子扣人，言者無罪，就算你罵我也成！”
“紮。”李國樓放心不少，讓他坐下喝茶，就是要長時間問答，拿出懷表看一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半了，難不成總理府衙門吃晚飯。
“那學生······”包一同欠了欠身，不知是走還是留。
“哦······”奕訢恍然想起，還有正事，臉色不愉道：“包大人，那件剖屍殺人案，本王已經了解清楚了，竟然這種事情發生，國家體麵何存，至皇家顏麵何，袁葆恆管教不嚴，還跟本王說大逆不道話，現還院子裏跪著受罰，本王已經拔去他花翎，參革他官職，這件事就到這裏，不要再三堂會審，賞那小子一條黃綾，然後給本王挫骨揚灰，隻當世界上沒那個人，把關於那小子檔案銷毀，聽懂了嗎！”
“聽懂了，學生定會親自去辦。”包一同鬆了一口氣，恭親王奕訢大義滅親，果真有英雄氣概，可惜這麽有作為人，竟然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不肯簪越皇帝寶座，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恭親王奕訢同樣過不了慈禧太後那道關。
李國樓同樣竊喜，如他所料，有了恭王府侍衛領班陳榮等人協助，不用刑部人再費口舌，這四名侍衛會道明實情，滿身正氣侍衛領班陳榮等人絕不會參和一絲假話，恭親王奕訢身邊人，倒是正人君子居多，總理府衙門氣象萬千，朝氣蓬勃欣欣向榮，這裏真讓人感覺大清帝國有著勃勃生機。
同樣李國樓偷偷打量麵色白皙風度翩翩恭親王奕訢，這麽有作為總理大臣，幹嘛沒有野心呢，皇帝寶座近咫尺，兄死弟替也說得過去，沒理由便宜毛頭小子十幾歲載淳。
總理府衙門有許多會客廳，李國樓身處隻是一間小型會議廳，恭親王奕訢和包一同交代幾句，讓李國樓留下開會，就離開會議廳，準備下一輪會議去了。
奕訢帶著隨從兩名秘書離開，還要去接見其他來訪者，甄玉環立刻從旁邊一道門閃出來，笑盈盈道：“小樓，嚇壞了吧！”
此時李國樓才敢掏出手帕，擦拭額頭上汗漬，點頭道：“嚇死我了，連手都一直顫抖，包大人，我說話結巴得厲害嗎！”
包一同點頭道：“嗯，有一點吧，剛開始是厲害一點，後麵好一些，李隊長，這不丟臉，進入皇宮緊張得癱軟地人也比比皆是，你也真是，陳條上為什麽不寫一條刑部不是，這樣我也好留下來開會！”
李國樓尷尬笑道：“包大人，刑部你領導下蒸蒸日上，我沒有看到什麽地方不好，要不學習租界，把捕、衙役改名為警察，現地方上已經叫警察、驗屍官、警察署，許多名詞早就改了，我們是不是也要與時俱進！”
“哎。”包一同搖頭道：“李隊長，你不提也罷，現各地公文已經亂了，經常弄些我看不懂文字，我還叫林師爺專門弄了一份小冊子，把各種五花八門專有名詞記下來，否則各部門傳閱，許多老學究都看不懂，說來好笑，苗疆那裏，苗人土司管滿人、漢人地方官都叫皇帝老爺，把同治皇帝，就叫紫禁城皇帝，你聽聽這地方官多威武啊，這天下嚇死人啊！”
“是啊，幸好還有恭親王。”李國樓對著包一同苦澀一笑，兩個聰明人已經看見地方大亂前兆。
大清帝國地方上實行督撫製度，分為直隸、山東、山西等十八個省份和黑龍江將軍府等五個省級行政區，此時已經顯示出弊病，有分裂割據前兆，軍閥格局此時埋下隱患，中央政府有像慈禧太後、恭親王奕訢這樣強人坐鎮，還有忠君愛國李鴻章、左宗棠等能人還好一點，若是中央政府首腦能力稍差一些，加上洋人插手地方政務，地方上政權立刻蠢蠢欲動有**傾向。
湖南總督曾國荃，曾經叫過他哥哥曾國藩帶領湘軍造反，請曾國藩稱帝，隻是曾國藩忠於大清，一門心思做忠君愛國之士，沒有被手下人蠱惑，曆史才沒有被改寫，但地方上督撫權力過大毛病已經形成，一個個財政、軍事**小王國初具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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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玉環神色迷離凝視李國樓，“嚶嚶嚶嚶。”嬌喘著算是迴應，她被這個小男人牽著鼻子走，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為了李國樓事業，她豁出去了，跪地上懇求恭親王奕訢，讓老情人看往日情份上幫她一把。
甄玉環也知道，她走下坡路，再過幾年人老珠黃，誰還會記得她呢，風光無限背後是落寞，但如今有了希望，李國樓進步，就是她碩果，甄玉環下定決心，想要看她所看中小男人李國樓，到底能長成什麽樣大樹。
總理府衙門，崗哨林立，個個挺胸凸肚，過了三道安檢，這裏才是國家運轉核心，同治皇帝愛覺羅·載淳年少，雖然已經聽政議政，但實權依然掌握慈禧太後、慈安太後和恭親王奕訢手裏。
此時大清帝國憑借著剿滅太平天國和肅清東撚，彷佛再次崛起，連番打勝仗，大功臣就是策劃布局恭親王奕訢，再加上恭親王奕訢才四十歲左右，龍精虎猛，慈禧太後對恭親王奕訢寵愛有加，讓政策出台保持連貫性，國家正向良性方向發展。
李國樓坐一間奢華休息室，等候恭親王奕訢接見，門口兩名崗哨持槍筆直站立，一動不動，好似兩尊大佛，讓人懷疑是不是兩尊雕塑，一些人來人往，走路一個標準姿勢，急衝衝樣子，好似來不及了，忙得不可開交。
終於有親衛出來，讓李國樓進入大堂麵見長官是有講究姿態，但見李國樓弓著身、垂著頭，雙手拿著手本，報名進見。
“報，奴才刑部漢讚禮郎李國樓叩見恭親王金安。”李國樓翻身大拜，一甩馬蹄袖，雙膝跪一條駝毛地毯上，大清麵見高官都要先稱唿自己為“奴才”，叫自己為“奴才”，再配上驢蹄翻飛，也就隻有大清帝國了。
“嗯，李國樓，站起來迴話。”恭親王奕訢坐主位上，和善微笑，旁邊作陪人是刑部尚書包一同，看不見甄玉環蹤影。
“多謝恭親王。”李國樓欠身站立，低眉順眼，這也是規矩，長官沒有問話，不能左顧右盼，那是有失體統罪過，大清朝為官，先要學會官場禮儀。
“嗯······不錯，雄姿偉岸，不愧為刑部之虎，敢打敢拚啊，哈哈哈哈。”恭親王奕訢春風花滿麵，對於李國樓第一印象挺好。
上一次奕訢刑部接見過李國樓等上百名官員，但那是冠冕堂皇客套話，他一天不知要接見多少名地方官員，還要處理公務，哪會把有過一麵之緣李國樓記住，早就把李國樓長什麽樣給忘了。
“多謝恭親王誇讚，下官愧不敢當啊。”李國樓恭順有加，不敢露出喜色。
包一同撫須，點頭道：“恭親王，學生手下此人可堪重用，學生先自賣自誇一下了，哈哈哈哈！”
兩名長官笑得別有深意，互相對視一眼，微微點頭，包一同意思是說，“我說得沒錯吧，李國樓長相討女人喜歡，所以有這麽多豔遇！”
恭親王奕訢意思是說，“李國樓第一印象還行，可以多了解一下！”
這是一個以貌取人社會，官員是不能有殘疾，說話要洪亮，年紀大小倒是其次，年老持重為官者比比皆是。
奕訢看著案幾上文書，清了清嗓子，問道：“李國樓，本王看了一下你履曆，上麵寫你是留洋歸國迴來，本王問你，你去過哪些國家！”
李國樓欠身，說道：“恭親王，下官，十二歲出國留洋，隨著遠洋輪沿途到過很多國家港口，那些隻是走馬觀花，主要英國倫敦留學，還有迴國時意大利遊玩過一段時間，前後國外呆了六年時間，雖然學業未曾讀完，但所見所聞頗多，深有感觸，懂得一個道理！”
“什麽道理。”奕訢聽見李國樓說話抑揚頓挫，非常悅耳動聽，標準京片子嗓音，不由得多了幾分喜愛。
“落後就要挨打，洋人同樣可以為我所用，學識不分國界，有道理就要學，聖人話不一定對。”李國樓脫口而出，沒有管好自己嘴，說出口就後悔了。
奕訢斜眼睨看，道：“哦······那你倒是說說聖人哪裏說錯了！”
李國樓渾身涼颼颼，冷汗已經流淌下來，也不敢擦拭汗水，苦著臉道：“下官意思不是說聖人話不對，而是說聖人也沒遇見蠻不講理洋人，見一葉而知大樹時代早就結束了，聖人不知道世界變化，洋人隻曉得槍炮是真理，日月異世界需要有思想、文化注入，治一國如烹小鮮，那是胡謅，亂世格局，哪能慢慢來，再慢下去，我們大清帝國加四分五裂了，如今老天賜給我們大清國恭親王這樣有治國安邦能力人，但下麵人捧著祖宗家法嚇唬人，什麽也不肯變通，縮鳥窩裏不做、不說、不動，不願意看見外麵世界真相，情願把我們自己事物，交給洋人去做，反過來讓洋人嚇唬朝廷，把海關總署這麽重要事情交給一群英國人處理，全世界有主權國家，隻有我們大清國這麽做，這是我們自己伸出腦袋讓洋人欺負我們，我們不能怨恨洋人，奴才，四書五經都讀過，但恕奴才說老實話，聖人語錄融匯貫通人成千上萬，他們能改變我們大清國被洋人欺淩局麵嗎，從虎門銷煙開始，將近四十年了，幾代人努力還改變不了，那就說明不行嘛，為什麽不肯走出去呢，洋人會，我們可以學！”
說到這裏李國樓不敢說下去了，國家政策豈能隨便發表不同主張，萬一說了忤逆話，他不是讓長官包一同也要受到牽連嗎。
奕訢顰蹙眉宇，思索一會兒，說道：“李國樓慢慢來，一條條解釋，不然本王腦子給你說亂了，你是說要國家公派留學生出國留洋，是嗎！”
李國樓用袖子擦拭冷汗，結結巴巴道：“奴才是這個意思，民間自己組織留學，大都像奴才一樣，是富豪人家子弟，學子智力參差不齊，有很多留學生就是出國遊曆一番，迴國隻會誇誇其談，說幾句洋文，做一名合格通譯，就了不得了，沒有學到我們大清國所需要專業知識，隻有國家組織一批批高智商學童，讓他們從小耳聞目染洋人學識，打好基礎才能上洋人開辦大學，像製造火藥就要有化學知識，西方人一個大學生就能製造出**，我們隻要有人過去學，直接是拿來主義，像奴才十三歲才英國留學，已經太晚了，學一門英語就花費許多時間，再學其他專業知識，非常費勁，所以留學出國，這件事隻有國家出麵來做，民間沒有這個實力，也沒有這麽多後備人才，奴才就是想一份綿薄之力，到時也發揮不出什麽多大效果！”
“哈哈哈哈。”奕訢大笑起來，撫須點頭道：“李國樓，你倒是英雄所見略同，本王早就有這想法，朝堂上爭辯很久，沒有拿出定論，剛才你說得很好，我們大清**功專家都製造不出**，人家洋人一個學化學大學生就能造出來，有這麽樣好事，我們幹嘛不去做呢，憑你剛才說那番話，本王相信那份十一條陳條是你自己寫！”
奕訢拿起案幾上一份文書，遞給包一同，說道：“包大人，看一下吧，這就是你們刑部之虎寫給我十一條陳條，句句誅心，嚇得我晚上也睡不好覺啊！”
包一同神色凝重，取過文書，展開卷宗，默默看究，他知道李國樓野心有多大，絕非池中之物，看著十一條陳條，其中涉及國家政策、軍務、教務、其他部門，包一同臉色加嚴肅，他看向奕訢，不敢出聲，不其位不謀其政，他沒有這麽大膽子亂寫一通。
奕訢抬手道：“李國樓坐下迴話，看茶，待會兒本王開會，專門說一下你上書十一條以及你剛才公務留洋事，你也坐下來聽一下，發表你論點，總理府不拿大帽子扣人，言者無罪，就算你罵我也成！”
“紮。”李國樓放心不少，讓他坐下喝茶，就是要長時間問答，拿出懷表看一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半了，難不成總理府衙門吃晚飯。
“那學生······”包一同欠了欠身，不知是走還是留。
“哦······”奕訢恍然想起，還有正事，臉色不愉道：“包大人，那件剖屍殺人案，本王已經了解清楚了，竟然這種事情發生，國家體麵何存，至皇家顏麵何，袁葆恆管教不嚴，還跟本王說大逆不道話，現還院子裏跪著受罰，本王已經拔去他花翎，參革他官職，這件事就到這裏，不要再三堂會審，賞那小子一條黃綾，然後給本王挫骨揚灰，隻當世界上沒那個人，把關於那小子檔案銷毀，聽懂了嗎！”
“聽懂了，學生定會親自去辦。”包一同鬆了一口氣，恭親王奕訢大義滅親，果真有英雄氣概，可惜這麽有作為人，竟然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不肯簪越皇帝寶座，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恭親王奕訢同樣過不了慈禧太後那道關。
李國樓同樣竊喜，如他所料，有了恭王府侍衛領班陳榮等人協助，不用刑部人再費口舌，這四名侍衛會道明實情，滿身正氣侍衛領班陳榮等人絕不會參和一絲假話，恭親王奕訢身邊人，倒是正人君子居多，總理府衙門氣象萬千，朝氣蓬勃欣欣向榮，這裏真讓人感覺大清帝國有著勃勃生機。
同樣李國樓偷偷打量麵色白皙風度翩翩恭親王奕訢，這麽有作為總理大臣，幹嘛沒有野心呢，皇帝寶座近咫尺，兄死弟替也說得過去，沒理由便宜毛頭小子十幾歲載淳。
總理府衙門有許多會客廳，李國樓身處隻是一間小型會議廳，恭親王奕訢和包一同交代幾句，讓李國樓留下開會，就離開會議廳，準備下一輪會議去了。
奕訢帶著隨從兩名秘書離開，還要去接見其他來訪者，甄玉環立刻從旁邊一道門閃出來，笑盈盈道：“小樓，嚇壞了吧！”
此時李國樓才敢掏出手帕，擦拭額頭上汗漬，點頭道：“嚇死我了，連手都一直顫抖，包大人，我說話結巴得厲害嗎！”
包一同點頭道：“嗯，有一點吧，剛開始是厲害一點，後麵好一些，李隊長，這不丟臉，進入皇宮緊張得癱軟地人也比比皆是，你也真是，陳條上為什麽不寫一條刑部不是，這樣我也好留下來開會！”
李國樓尷尬笑道：“包大人，刑部你領導下蒸蒸日上，我沒有看到什麽地方不好，要不學習租界，把捕、衙役改名為警察，現地方上已經叫警察、驗屍官、警察署，許多名詞早就改了，我們是不是也要與時俱進！”
“哎。”包一同搖頭道：“李隊長，你不提也罷，現各地公文已經亂了，經常弄些我看不懂文字，我還叫林師爺專門弄了一份小冊子，把各種五花八門專有名詞記下來，否則各部門傳閱，許多老學究都看不懂，說來好笑，苗疆那裏，苗人土司管滿人、漢人地方官都叫皇帝老爺，把同治皇帝，就叫紫禁城皇帝，你聽聽這地方官多威武啊，這天下嚇死人啊！”
“是啊，幸好還有恭親王。”李國樓對著包一同苦澀一笑，兩個聰明人已經看見地方大亂前兆。
大清帝國地方上實行督撫製度，分為直隸、山東、山西等十八個省份和黑龍江將軍府等五個省級行政區，此時已經顯示出弊病，有分裂割據前兆，軍閥格局此時埋下隱患，中央政府有像慈禧太後、恭親王奕訢這樣強人坐鎮，還有忠君愛國李鴻章、左宗棠等能人還好一點，若是中央政府首腦能力稍差一些，加上洋人插手地方政務，地方上政權立刻蠢蠢欲動有**傾向。
湖南總督曾國荃，曾經叫過他哥哥曾國藩帶領湘軍造反，請曾國藩稱帝，隻是曾國藩忠於大清，一門心思做忠君愛國之士，沒有被手下人蠱惑，曆史才沒有被改寫，但地方上督撫權力過大毛病已經形成，一個個財政、軍事**小王國初具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