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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天時間八裏莊在搞衛生大掃除,在村西外修建了一處堆‘肥’池,垃圾場也修建在旁邊。萬沒想到的是,糞便也有人偷,兩天的勞動成果,到第三天一看全部沒有了。


    李國樓則在田埂裏務農,他不願意聞糞便的臭味,就帶著一幫捕快,開挖淤塞的溝渠。雖然水溝淤泥也很臭,但兩害取其輕,李國樓情願一身沾滿黑泥迴去,也不願意視察堆‘肥’池。村西的兩處工地他沒去看過,連出了偷竊的案件也沒有興趣去偵破,直接讓新上任的村正慶格爾泰去處理。


    早上時分一幫捕快、民團隊員已經變成黑泥鰍,一條長長的溝渠裏分隔不遠就有一名捕快、民團隊員光著膀子在挖淤泥,大家有一條分割線,誰都不能偷懶。身穿一條‘褲’衩,幹同樣的活,有李國樓身先士卒,幹勁熱火朝天。鐵鋤、鐵鍬揮動,把溝渠裏的淤泥清理幹淨。


    烏漆墨黑的艾海停下來喘口氣,說道:“驢球子,鄉下人真是懶,人工不要錢嗎?每年這麽開挖,哪年到頭啊!修建一條石條壘砌成的溝渠不就行了,哪需要年年這麽累啊!”


    五‘花’臉的李國樓直起腰,敲打一下腰背,歎道:“鄉下人便宜,地主老財哪裏舍得‘花’這種錢,長工一年到頭不讓他們閑著。現在還算好的了,三月裏幹活,頭頂上沒有烈日曬,身上不會曬掉一層皮。”


    “李隊長,我們什麽時候迴家啊!”一名看不出麵貌的民團隊員,大聲的質問。賞銀領到了,可也要有地方‘花’呀,隻有羊糞的地方,大家呆得怨聲載道。


    “快了,最多十天半個月吧。”李國樓往長了說,不讓手下人心野掉。


    “哎!”在一片哀歎聲中,溝渠裏的人,把淤泥甩到田埂上,經常有鑽在淤泥裏的王八和黑魚自投羅網,引來驚喜一片。


    “李隊長!”孫月打老遠就叫,光著腳丫在田埂上奔跑,兩隻手抓著一隻足有三四十斤的大家夥。


    “李隊長,這家夥夠大了吧。”孫月賣‘弄’著手裏的超級無敵“大王八”。


    “嗯,值得表揚,今晚聚餐,大家一起吃黑魚湯燉大王八。”李國樓扯開嗓‘門’大喊,讓周邊的人分享勞動的喜悅。


    田埂上還有人來迴走動,那是幾名受傷的人在幹輕鬆的活,他們拿著竹簍子在撿螺螄,一條排掉水的溝渠裏,魚蝦、螺螄、青蛙、水蛇等各種各樣的美食。這也是李國樓看中這裏幹活的原因所在,這叫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八裏莊的人看見他們吃獨食也沒有什麽話說。


    挖出來的淤泥也是‘肥’料,堆積在一處空地,以後給土地施‘肥’時用,農耕時期的人就是這樣給土地施‘肥’。從清晨幹到響午時分,疏通溝渠的工作終於幹完了。人多力量大,隻用了二天半時間就把八裏莊的溝渠疏通一遍。


    四五十人排著隊,光著腳丫走在田埂上,扛著農具,挑著扁擔,往村裏走去。經過河流時,大家跳入河中洗澡,幾十光人嬉戲打鬧。


    高耀烏雲騎著棗紅馬,從遠處過來,大叫道:“頭,你情人來了,快點上岸吧。”


    李國樓在眾人的取笑聲中,率先爬上岸,帶著一股興奮的愉悅,家裏人終於來看他了。他們的衣服掛在河邊的柳樹上,李國樓穿戴整齊,有點像官兵的模樣了。


    “高耀姑娘,來了哪幾個人啊?”李國樓眉‘花’眼笑,一雙眼睛隻能看見一道縫。


    “不知道,你從來沒有幫我介紹過,我又不認識,一個洋妞,還有一個‘蒙’著臉,丫頭片子也有兩個,是不是你通房丫頭,我哪知道?那巴子來了。”高耀烏雲有些扭捏著迴道。


    李國樓心裏竊喜,又是高興又是擔心,白眼珠子瞪著,說道:“高耀姑娘,你不是說不喜歡他嗎?怎麽又有點想他了?”


    高耀烏雲怒叱道:“頭,你傻啊!這麽多光屁股男人在河裏蹦踏,我能不臉紅嗎?”


    李國樓猶自爭辯,道:“那你轉過去別偷看呀,那個‘蒙’古人喜歡嗎?和你同一個種。”


    “呸!頭,別把飯桶介紹給我,現在又不是開國年間,力氣大的人可以封侯拜將,你養得起,我可養不起。”高耀烏雲臉孔不朝著河流的方向,等待李國樓把靴子穿上。


    “李隊長,帶些農具迴去,不帶的話,就把大王八帶迴去。”孫月尚在河裏,看見有馬匹可以偷懶,仰起脖子大聲喝道。


    李國樓無奈,把幾隻竹簍子掛在棗紅馬上麵,替手下人解決一些困難,拉住馬韁,翻身上馬,說道:“高耀姑娘,你力氣大,那隻大王八,你拿迴村裏,我先走一步。”說完李國樓一甩馬鞭,揚長而去。


    高耀烏雲對著河裏,大叫道:“艾隊副,你的老婆林雪、孩子也來了。”


    艾海喜形於‘色’,急道:“高耀捕頭,你怎麽不早說,快走快走,我還沒有穿‘褲’子呢。”


    艾海恨不能馬上迴村,萬分惱火高耀烏雲說話慢吞吞。


    “那我總要一個個來嘍,誰叫你比頭小一級。”高耀烏雲提起五‘花’四綁的大王八,甩開大腳丫在後麵跑,臉上流‘露’出興奮的表情。她的父親慶格爾泰當上了八裏莊的村正,人還處於亢奮之中,做什麽事都心急火燎。


    李國樓跨進雲夢碉樓大院,終於看見了他朝思暮想的家人,老四謝麗雅和老八吳佩佩站在老槐樹下,那巴子以及林雪(紅姑)、小孩艾蓮英在聽成昆介紹李國樓槍斃叛匪的事情。


    “呶,就在這裏,看見嗎?樹上還有血跡呢。李隊長,一次就槍斃十五名叛匪,沒死透的叛匪,都被李隊長近距離‘射’殺。我們隊長可以個狠人呀。”


    “成隊副,客人來了,請他們先喝杯茶呀,你胡謅些什麽呀。”李國樓斜眼睨看成昆,男人在外麵殺人的事,豈能讓家裏人知道,這不是破壞他的形象嘛。


    “哎,小樓呀,是我想聽的,不要責怪成隊副。不要我們一來就板著臉,我們喝過茶了。”那巴子做出頭鳥,大聲嚷嚷道。


    李國樓急忙上前見禮,有外人旁邊,對於謝麗雅和吳佩佩也隻能含笑的報聲平安。


    “喲,嫂子你也來了,蓮英長高了嘛。也白了許多,路上辛苦嗎?”李國樓撫‘摸’小孩子艾蓮英的頭,看上去蠻喜歡小孩子,內心真實的想法是把艾蓮英的頭頸擰斷。


    “還好了,就是碰見馬賊了,嚇死我了。”林雪拍著豐‘胸’,做出擔驚受怕的樣子,就是要讓旁邊的男人看清楚,她有真材實料,絕對不輸給洋妞。


    那巴子撇一撇嘴,得意洋洋的說道:“沒事,虛驚一場,有我在!哪個江湖好漢不給我麵子,三言兩語就打發了。”


    “哼,我想請他們吃槍子呢!”謝麗雅拍一拍腰際那把燧發槍,有著大無畏‘精’神。


    “謝麗雅,你還是太平一點,馬賊最痛恨英國鬼子了,若是他們知道你是英國人,先‘奸’後殺!”吳佩佩在眾人麵前不給謝麗雅麵子,大大咧咧說開了,她可憋壞了,一路上‘蒙’著臉,裝作小家碧‘玉’,現在終於原形畢‘露’,以多嘴的形象示人。


    “哦,那幫馬賊是無膽的鼠輩,專‘門’嚇唬人收買路錢,他們不敢真的犯案,這裏離京師近,他們隻是霸占著官道,以後我會收拾他們的。”李國樓隨口說道,和馬賊打過一次‘交’道,就知道對方是什麽樣的人。真正草原裏的馬賊,哪會這麽客氣?


    “嘿嘿,我看也是,假洋鬼子的名號嚇不了人。”那巴子賊兮兮的偷笑,鬼祟的對著李國樓一眨眼。


    李國樓招手,說道:“進屋說話,這麽遠的路,讓你們辛苦了,中午隨便吃一點,晚上替你們接風洗塵。”


    “娘,我在車上吃過了,我出去玩了。”艾蓮英哪裏坐得住,一溜煙的跑出去了,早就看見村裏有小孩子在玩,他不願意聽大人說無聊的話。更何況就在殺父仇人李國樓身邊,父親王叔同突然不明不白的失蹤,雖然沒有人告訴他這是為什麽?但他早就長大了,心智早熟的艾蓮英早就把一切因果算在李國樓頭上。如今嘛先裝傻充愣,積蓄自身的力量,等待長大的那一天。


    “哎,這孩子一點也沒有禮貌,連叫人也不叫一聲,小李子你不要怪他哦。”林雪笑眯眯看著艾蓮英背影,對於現在的生活甚是滿意,美滿幸福的生活是靠一家人攜手編織。


    “咯咯咯咯!”李國樓擠出笑聲,說道:“嫂子真會開玩笑,我哪會生小孩子的氣呢,喜歡還來不及了。”


    望著艾蓮英離去的身影,李國樓眯起眼睛流‘露’出一絲殺機。


    飯菜的香味撲鼻,馬上要吃飯了,客廳裏的人談笑風生,李國樓長身而起,說道:“我給你們表演一段山東快板,是我在這裏現編的農村體驗。”


    “啊!小李子,你還會這招啊?”那巴子狐疑,猶自不信。


    李國樓從桌子的‘抽’屜裏取出竹片,“噠噠噠噠!”甩動幾下,說道:“晚上睡不著,琢磨出來的,不登大雅之堂,你們不許笑啊。”


    “不會笑話你的,小樓加油!努力!”吳佩佩說出暗語,讓謝麗雅捂住嘴偷笑。


    李國樓渾身不得勁,盼望著夜‘色’臨近,憋了這麽多天了,晚上一定會“加油!”“努力!”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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