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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國樓看著陳香芳打發時間,被陳香芳發現了,緋紅的臉頰輕嗔一口,“去!好好看戲,唱的多好啊!”陳香芳不由的讚歎起來,擊節叫好。


    唱的什麽玩意啊!暗自腹誹的駁斥,花錢請他看都不要看。嘴裏卻“嗯”了一聲,把椅子挪向陳香芳一邊,又掃視一眼鄭玲玲有沒有注意他的舉動?好似自然而然的事,李國樓牽住了陳香芳的左手,湊在她耳邊,說道:“還是你好看又好聽。”


    鄭玲玲累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陳香芳放心大膽的扭頭,親了一口李國樓的臉。她好像若無其事繼續看戲,卻把李國樓鬧得渾身燥熱,有點想入非非。


    愛欲在心間流動,李國樓左手攬住了陳香芳的***,把陳香芳攬向他的身旁。雖然陳香芳生過小孩,她平時練武鍛煉身體,腰依然是那麽纖細,沒有一點贅肉。兩人的身體緊靠在一起,讓李國樓感覺陳香芳對他的依戀。


    明明兩人已經靠得那麽近,此時陳香芳卻輕聲說道:“別這樣,小心被玲玲看見。”她嘴上說這樣不好,身體沒有拒絕的意思,欲拒還迎的招數使得駕輕就熟。


    李國樓暴露出男兒本性,左手將陳香芳的腰攬得緊緊的,豈肯幹休放手,右手捏著陳香芳的左手,說道:“有什麽不好,這樣看戲看一輩子我也不會厭倦。”


    陳香芳這次沒有興趣聽戲台上在唱些什麽?將玉臉轉向李國樓,凝視著他,說道:“真的?”


    李國樓用力的點點頭,認真的說:“真的小芳,有你和玲玲在身邊,一輩子不厭倦。”


    陳香芳露出晶瑩剔透的一排牙齒,笑魘麵對著李國樓,嬌聲:“嗯,我也不厭倦,就是喜歡你,看見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你呢?”


    李國樓有些苦惱,該不該說假話呢?沒想到說話太慢,立即受到懲罰,陳香芳的右手伸過來,惡狠狠扭了一下他的腰眼。


    “記住!以後也要像我這樣說。”陳香芳直截了當,把她的意誌強加給了李國樓。


    沒有什麽抗拒,李國樓就投降了,急忙點頭道:“嗯,我本來就是想這麽說的,隻是抱著你,有點心猿意馬。嘿嘿!”左手在陳香芳腰際摸索,上麵馬上要碰到了。


    “給我認真看戲!”陳香芳交給李國樓一樁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兩人坐在樓上的包間裏,從下麵看他們好似在一本正經看戲,但隻要到包間裏就能發現,兩人的手都很不老實,上下其手,互相依偎在一起。


    一個半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李國樓抱著鄭玲玲,身旁伴隨著陳香芳走在大街上。身旁一間間戲院、茶館的大嗓門夥計,在吆喝著讓行人到他們的戲院、茶館去玩。


    鄭玲玲不願意進茶館聽說書,她要看別的節目,停下幾間戲樓,讓鄭玲玲選擇,都被她否決了。


    路過一家表演魔術的戲樓,李國樓大聲念著榜文上寫的曲目單,“嗯!月氏魔術班,今天表演的節目有‘大變活人’‘水中逃脫’‘空中飄浮’‘仙人摘桃’·······”


    還沒有說完,鄭玲玲拍手叫道:“我要看仙人摘桃!我要看仙人摘桃!”


    “好!就看仙人摘桃!”李國樓從門口的夥計手裏接過三塊牌子,三人走進了‘月氏魔術班’,夥計躬身帶領李國樓來到最前麵的位子,這裏離戲台最近,看魔術師表演非常清楚。李國樓花了二枚銅錢買了一張製作精細的‘月氏魔術班’簡曆,上麵有每一個成員的藝名以及他們擅長的魔術,還有‘月氏魔術班’壓箱底的節目,上麵都有寫。


    李國樓看著這張節目單發愣,陳香芳推了他一下,說道:“小樓,你怎麽了?我和你說話,幹嘛不理我。”


    李國樓恍然醒悟過來,剛才他不由想到案件上了,好多說不通關節的疑案,豈不可以用魔術來解答。有些親眼看見的事物,卻是假的,用眼睛有時會看不清事物,解讀真相是要靠刨根問底的一股勁。


    被陳香芳打斷了思路,李國樓忙道:“哦!我沒聽見,在想工作上的事,知道的越多,才知道世界有多灰暗。”


    看見李國樓心情變得不好,陳香芳粲然一笑,道:“小樓出來玩,別想工作上的事,心裏隻能想著我。”


    在這裏李國樓脫去了他平時的偽裝,年輕人的性情流露出來,灑然而笑道:“好!不想工作上的事,案子是永遠破不完的,有你們倆陪著我,開開心心過日子。”


    戲樓裏麵前排是十幾張八仙桌,讓花大錢的人坐的,上麵有點心茶水。後麵的人就隻有一張椅子,進來的人,都是有夥計領到位子上,沒有多長時間二百多個位子差不多就占滿了。


    李國樓眯著眼睛,看向鄰桌的十幾個人,大大咧咧的坐著,帶著江湖大哥的習氣,兩名夥計不離他們身邊伺候著,班主月來變也過來打招唿,看來這裏是他們的場子。


    一品堂的先程立坐在中間位子,眾星捧月的被周圍人吹捧,應該是剛抽完鴉片,神采奕奕,揮動著幹枯的右手,說話聲音帶有金屬聲。


    李國樓暗自嗤笑一聲,這就是江湖有名的大哥,還功夫高手呢!當年之勇,現在卻被鴉片侵蝕成骷髏鬼,這種人他一隻手就能捏死。但先程立身邊的十三個人不容小覷,這就是一品堂的十三太保,有的是神槍手,有的是功夫高手。天橋是京師最肥的一塊地盤,豈能落入旁人的囊中。這裏的場子早晚是他的,而一品堂是他動手的對象。沒有想到今天出來玩,在這裏遇見了。


    一道利芒射向李國樓,十三太保中有人發現李國樓不安分的眼神。老三鷹抓手趙耀鷹一樣的眼光,上下打量起李國樓一桌三人。


    李國樓心裏一凜,急忙露出和善的笑臉對著趙耀微微一笑,還點一下頭。


    趙耀看見李國樓身邊的母女倆,立刻打消了警惕,以為隻是有錢的一家人出來玩樂,不再把注意力集中在李國樓身上。


    李國樓心裏發顫,差點害了身邊的陳香芳、鄭玲玲,現在他還沒有得罪江湖上的幫派,隻是和斧頭幫有些瓜葛。但總有一天要和這些黑幫攤牌、對決、拚殺,不能讓陳香芳、鄭玲玲深陷泥潭,要給她們找個安全的住所。


    李國樓不由摸了一下腰際的短筒火槍,現在若是出手他有信心,一槍就要了先程立的命。


    燧發槍是用火藥和彈丸,射出的彈丸,隻要擊中目標,就會開一個洞,身上的主要器官被射中,就是大麵積的傷口,沒有得救的機會。燧發槍比過去的火繩槍高級,在雨天也能使用。但也有缺點,就是裝填彈藥的速度還不夠快,每射出一顆彈丸,就要重新裝填。所以為了彌補這個缺陷,洋人都是用陣型來作戰,一排射擊完,後一排繼續射擊,單獨一個人最多兩隻手兩把槍,射出兩顆彈丸就要肉搏。個人的功夫在冷兵器和熱兵器交替的時代,還有用武之地。


    鄭玲玲突然做到李國樓麵前,張開了手臂,她又要李國樓抱了,嬌聲道:“小樓,那個帶鬥篷的人好可怕,還會噴火,我不要看。”


    李國樓想起他是來看變魔術的,急忙將注意力集中到前麵的舞台上,抱著鄭玲玲,說道:“玲玲不怕,你看你媽媽多勇敢,你要像你媽媽一樣,誰都不怕。”


    鄭玲玲從兩隻手的縫隙裏露出烏溜溜的眼眸,緊張的注視著舞台上的表演,魔術師不噴火了,好幾隻鴿子不知從哪裏變出來,她拍手笑道:“我膽子最大,不怕不怕了!”


    鄭玲玲奶聲奶氣的話聲十分響亮,周圍人都聽見了,引來一片笑聲和掌聲。


    月家班演的魔術大都是中國傳統魔術,李國樓大都看過,魔術這玩意隻能裝傻去看,真的揭穿了其中的秘密,再看就會變得索然無味。但是李國樓從小就喜歡刨根問底,這些魔術他都知道是怎麽變出來的,隻是隨大流的拍手叫好。


    穿著大袍子的魔術師出場,不停的從身上變出各種玩意,還走下舞台,送個鄭玲玲一缸金金魚。這讓鄭玲玲開心得大叫大嚷,小孩子尖細的聲音,在這裏屬她喝彩得最起勁。


    一名年輕的女魔術師出場,立刻博得一品堂的先程立叫好聲,周圍的人也開始唿應。原來先程立是來給這位女魔術師捧場來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


    李國樓急忙打開那本月家班的手冊,那名女魔術師叫月摘仙,這些江湖藝名起的讓人以為遇見仙人了。李國樓急忙緊盯著月摘仙,觀看她的魔術表演,這就是先程立的漏洞,有可能將來他要利用。


    月摘仙上來的表揚,就是用裝腔作勢形容最為貼切,變出一朵朵鮮花,扔向台下的觀眾,博得陣陣叫好聲,當然先程立得到最多的鮮花,台下的氣氛更加熱鬧了,一品堂的十三太保開始起哄。先程立猶如在抽鴉片,陶陶然沉浸在神仙漫遊之中。


    李國樓桌子就在舞台前排,也得到幾朵鮮花,立即被鄭玲玲拿在手裏,這讓陳香芳分外滿意,嘉許的對女兒點點頭,“做的好,鮮花是不能給小樓拿的。”李國樓已經變成魔術師,已經會讀心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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