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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小虎兩眼通紅,耷拉著腦袋走進房間,這裏除了二奶奶謝秀珠,哭聲數徐小虎最大聲。


    李國樓緊盯著徐小虎兩隻手,想要看清徐小虎手指尖上是不是塗有辣椒?他的鼻息很靈,沒有聞到怪異的味道,看來人家清白做人,是他把徐小虎想得太壞。李國樓沒有發現徐小虎是裝出來的,男人能夠不停的抽泣,倒也有點娘娘腔。


    三十歲不到的徐小虎,身形壯實,稍許有點矮,配上國字臉,給人以穩重老成的感覺。


    徐小虎坐在椅子上,不動如山,這坐功就是修煉過的,眼觀鼻鼻觀心,讓人瞧著舒服。


    但是李國樓感覺此人太假,假的連做出來的假,也讓人惡心。徐小虎去救主子魏文少,卻連一點血跡都沒有粘上,這怎麽可能呢?適才他舉著油燈進入南房,十分小心謹慎,也被血跡粘上了,而徐小虎救人會不粘上血跡,那就說明徐小虎沒有好生救過魏文少,走出的每一步都經過精心計算的。徐小虎想脫離幹係,卻自挖墳墓,讓李國樓看出他內心的恐懼和害怕。


    此人若是清白的,那麽魏府就沒有嫌疑,殺人犯就是滿遊曆一個人。李國樓在想魏文少到底是什麽時候死的?這裏的人,哪幾個說了謊話?到底為什麽要說謊?殺人誰能得到好處,又有誰會從中失利?最後這一切是誰謀劃的?最大的受益人在哪裏?


    艾海不由吐露心聲,說道:“徐副總管,先說說你和二奶奶之間的關係,給我從實招來。待會兒我們一起迴衙門,你和謝秀珠之間的關係總會大白於天下。”


    魏文少臉上肌肉抽動幾下,說道:“我就是一個正常男人的心裏,對美的事物,就是仰慕罷了。心裏有幻想,沒有實際動作,我們大家不是都一樣,內心的邪惡沒有暴露出來。艾捕頭,你年紀輕輕難道不會想入非非嗎?宮裏的大太監都有好幾個老婆呢。至於我和二奶奶之間的關係,你們要是想屈打成招,我也隻有認命了。”


    艾海冷哼一聲,道:“徐小虎,我問了一句,你倒是說了一大堆。那好!我再問問你和小琴之間的關係,發展到哪一步了?你不要騙我們,大家心知肚明。”


    徐小虎掃視房間裏的三人,正色道:“我徐小虎身正不怕影子歪,敢做敢當。做過承認也沒什麽,沒做過你們不能把髒水潑在我身上。”


    李國樓插話道:“徐小虎,那你說說做過什麽?大話要站直了說,像你這樣先要看看我們臉色才說,是想看出我們知道些什麽是吧。我知道你是看臉色的高手,告訴我,你看出些什麽?”


    徐小虎長歎一聲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誰叫我長得還行,但我也有自己的理想,想在珍寶軒有一番作為,男人就應該先事業,後立家。小李子你說說看,我說的對嗎?”


    李國樓被徐小虎問得愣住了,沒有想到他的老底讓對方瞧出來,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第一次問案,便給嫌疑犯看出他的漏洞,這接下來的較量讓李國樓更要小心謹慎。


    艾海不耐煩的說:“徐小虎,別岔開話題,你和小琴,到底發展到哪種程度,老實講來。”


    徐小虎拍打胸脯,說道:“艾捕頭,真的沒有關係,我怎麽會看中小琴這種丫頭,小琴想找我,可我沒有理她。我剛升到這個位子,還想在老爺、大奶奶、二奶奶麵前好好表現。再說·······”


    徐小虎欲言又止瞟一眼艾海,道:“我還想把雲香樓的楚湘雲給贖出來,這件事你們也可以掃聽一下,老爺、大奶奶為了這事還罵過我呢。”


    艾海道:“哦!這麽說你為了這件事對老爺、大奶奶懷恨在心嘍。”


    徐小虎急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老爺、大奶奶對我恩重如山,我豈能做豬狗不如的事。老爺死了,我很自責,是我沒有把府裏的規矩做好,隻想著玩樂。說到底是我害了老爺啊。”


    徐小虎又嚎嚎大哭,沒有停下來的跡象,看來剛才喝了些水,眼眶裏又有水分流出來了。


    艾海不削道:“徐小虎你別掉腰子了,要哭等二奶奶在時再哭,我們可不想見你哭個不停。再把你進入二奶奶房間看到的細節全部說一遍,不要隱瞞,更不要胡編亂造,更不要替某人打馬虎眼,要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所有的假話,都會被揭穿的。”


    徐小虎一時半會兒,沒有停止抽泣,好不容易恢複成穩重老成狀,緩緩開口道:“我真恨自己,心裏已經感覺不好,老天爺已經告訴我要有事發生,而我卻聽之任之,隻曉得玩樂。實話告訴你們,不知為什麽整個晚上我心神不寧,打牌老是出錯。但我就是犯擰了,越是輸錢越是想贏迴來,最後的結局就是輸個底兒掉。我們打完牌早已過了半夜子時,我就迴自己房間睡覺了,剛睡著迷迷糊糊之中聽見有人在叫殺人了。我嚇得一激靈,人一下子坐起,外衣也沒穿,套上一條褲子,就衝出房門。院子裏的情景,就是小六子衝出大門的時候。我最關心的是二奶奶的安慰,就直接衝進南房,看見裏麵的客廳還亮著燈,裏麵的臥室裏燈也亮著,我叫了一聲,‘二奶奶,你還好嗎?’卻沒有人理我,而臥室門口就倒著老爺的屍體。”


    艾海瞥眼徐小虎,說道:“徐小虎,繼續說下去,這裏不是茶館,沒有賞錢給你,不要賣關子。”


    徐小虎喝一口茶水,迴道:“艾捕頭,我沒有賣關子,隻是嘴巴說的幹了,喝一口茶而已。我一看這場景嚇得愣住了,傻呆呆站在門口不會動了。等小琴、謝媽來了,推了我幾下,我這才緩過勁來,跑到老爺身旁,搭他的脈,一搭脈,早已沒有跳動的跡象,我就和他們說老爺死了,叫他們別動老爺屍體。至於二奶奶昏死在床上,我是男的,不敢上前亂摸,是謝媽掐人中,把二奶奶救醒的。”


    李國樓取笑道:“徐小虎,你倒是挺會繞彎子,連腳底都沒有沾上血跡,比我們捕快還老練,是誰教你的?”


    徐小虎看向已經暴露身形、臉色的李國樓,說道:“小李子,我的眼睛好著呢。再說兩間房子都亮著燈,我看得見地上那灘血跡。最後我想說,我也是自私的,怕惹禍上身,這種事我也遇見過,三年前府裏的丫鬟小玉病死了,我們一個個像犯人一樣,被關在牢裏審問了好幾天,鷹眼老七死心眼,就是說我們下毒害死小玉的。最後是老爺花了一些錢,把我們人從牢裏撈出來,兩世為人啊。”


    李國樓心裏擱楞一下,涼了一半,徐小虎吃過牢飯,一定不怕夾棍挨餓嚇唬的全套把戲。這是個死硬派,不到黃河不死心的那種人。若是三年前丫鬟小玉真的是死在此人手裏,那徐小虎對於殺人是有前科的,很有可能滿遊曆,就是徐小虎收買的殺手。


    李國樓問道:“徐小虎,那你說說和滿遊曆之間的關係,別光撿便宜的說,滿遊曆一到衙門什麽事都會吐露出來的。”


    徐小虎道:“點頭之交,我和這個死囚有什麽關係?他是斧頭幫的人,呆在貧民窟收保護費,和野雞打交道的人。而我們做的是上上上等的人生意,內務府可是掛了號的,童叟無欺不騙人,從來不賣假貨。這你們也可以去掃聽,我從來沒有和滿遊曆吃過一頓飯。”又道:“若是滿遊曆亂咬人,我如今也不是好惹的,安公公可是我的後台!”


    看見徐小虎自信滿滿驕傲自大的一樣,艾海不由感覺嘴裏發苦,宮裏的大太監安德海,可是不好得罪的主,大清王朝第一個有品級的太監,誰敢得罪!雖然品級看上去很低,隻有七品。但這是開了大清朝先例的人,頭一份有朝廷官職的太監。隻要還想活得滋潤,不會想去和安德海過不去。


    李國樓突然靈光乍現,從中找到魏文少會死原因。原來魏文少的生意,徐小虎能夠全部接過來,那就是說徐小虎不怕魏文少死後,珍寶軒生意會一落千丈,難道徐小虎能夠接過魏府的全部家當?那徐小虎在魏府找的後台,不是二奶奶謝秀珠,而是掌握大權的大奶奶王怡雪。


    李國樓暗自沉思:珍寶軒這種生意,資本要求非常高,名聲更是在行業裏屬於翹楚。徐小虎就算再有本事,離開珍寶軒這塊金字招牌,一文不值。


    徐小虎是不會離開魏府的,他還要呆下去,那他還有什麽發展空間?魏府大總管的位子早晚是他的,徐小虎不會做損人不利己之事。那徐小虎就是看中魏文少的地位,他想一網打盡,把魏家的大奶奶王怡雪收入後宮。在魏府不是二奶奶謝秀珠和徐小虎有苟且之事,而是大奶奶王怡雪和徐小虎發生不可告人的關係。


    可是這些都是李國樓的猜測,他沒有證據,更何況殺人犯滿遊曆已經被他生擒。那麽滿遊曆為什麽會在魏文少來的這晚上來魏府呢?李國樓又陷入沉思之中,有許多事還說不通,裏麵應該另有隱情。李國樓開始想著其他幾個人的口供,他拿起桌子上麵艾海書寫的筆錄,一張張翻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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