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許羨和陸南懷在床上度過了三分之二。


    晚上,陸南懷做好了晚餐,在臥室門口敲了幾下門,「起來吃飯了。」


    許羨累得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沒力氣。」


    陸南懷向床邊走來,靠近她。


    許羨聞到了從他身上散發的油煙氣味,她不適應地努努鼻子,有氣無力地看著他。


    男人眼底帶著笑意,蹲下身子和她對視,「你這副樣子,」他頓了頓,又接著說,「讓我很有成就感。」


    許羨太陽穴跳了跳,而後將頭埋進枕頭裏,「你走開!」


    陸南懷起身,但沒有如她所願離開臥室,而是徑直走到她的衣櫃前,一把拉開衣櫃的門,一件一件的挑出她的衣服,然後放到了她躺著的位置邊上,「把衣服換好出來吃飯,吃完飯我帶你去個地方。」


    腳步聲遠去後,許羨才從枕頭裏抬起頭來朝門口看了看,把目光移向旁邊的的衣服上,用手隨意翻了翻,一件襯衫,一條牛仔褲,在這兩件衣服下還有一套黑色的內衣褲。


    許羨眼皮子跳了幾下,她的內衣褲鮮少有蕾絲的,至於全蕾絲的滿打滿算就好像隻有一套,而這個男人從眾多件選擇中,唯獨將這一套選了出來,許羨算是知道了,原來他的愛好品味竟然是這樣的!


    晚飯過後,陸南懷拿門口的鞋櫃上拿起一串鑰匙,揣進自己外套的口袋。


    許羨眼尖地發現他的那串鑰匙裏莫名多了一個類似她的家門鑰匙,她的眼尾一挑,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將他還放在口袋裏的手扯了出來,還順帶了那串鑰匙。


    她拿起一看,果然!


    許羨挑出屬於她的鑰匙向陸南懷質問道,「我的鑰匙怎麽會在你身上?」


    陸南懷摸了摸鼻子,沒說話。


    「該不會你偷偷把我的那串拿去復刻了一把吧?」


    陸南懷握住她的小手,向她承認了鑰匙的來歷,「就你放在門口地毯下的備用鑰匙。」


    許羨到現在也還沒有發現她的備用鑰匙什麽時候不見了,趁他不備手下用力一掐,罵道,「居心叵測!」


    陸南懷忍痛「嘶」了一聲,卻也不介意的翹著嘴角將她攬到懷裏,「出門了。」


    許羨哼哼,「別給我轉移話題。」


    *


    黃浦江邊。


    許羨望著江麵無語凝噎。突然一陣妖風吹過,刺骨的冷意朝著許羨撲麵而來。


    許羨縮著脖子狠狠地抖索了好幾下,「這就是你所說的要帶我來的好玩地方?」


    她吸著鼻子轉身就要離開,陸南懷拉住她。


    陸南懷唿出一口氣變成了空氣中的白霧,因為過年的緣故在江邊行走的人少了許多,「以前沒離開上海時,我母親經常帶我來江邊散步。」


    許羨聞言看著他不出聲了。


    「母親去世後,父親沒多久也去世了,」說到此處他的表情變得晦暗如深,看不清他內心的想法,「那之後我也離開了上海,再沒有迴來過。」


    許羨重新轉迴身看著江麵,良久她出聲,「你恨這座城市嗎?」


    男人似是想起些什麽事來,若有似無地輕笑出聲,「曾經恨過,但是現在,」他側頭凝視著她,現在他滿心滿眼都是眼前的這個女人,「我反倒有些感謝它了。」


    陸南懷深情的模樣許羨見過,但那時他這雙噙滿情意的瞳眸隻有木媛,而現在變成了她,許羨懂了他的意思,她彎起唇角。


    忽然身邊的男人朝著車子停放的位置走去,許羨有些莫名看著他的背影,隻見他打開車子後備箱,拿出一袋東西。


    許羨不知他什麽時候還準備了這些有的沒的。


    陸南懷迴到她身邊,伸出手遞給她,「給你。」


    許羨好奇地拿過來,「這是什麽?」接著她打開往裏探了一眼,從袋子拿了一把出來。


    竟然是仙女棒!


    「嗯?」許羨舉著它,有些不明白。


    「你們女生不應該都喜歡玩這些看著漂亮的東西?」


    許羨耳朵尖,「你們女生?」她眯起眼,「還有誰?」


    陸南懷一時語塞,吐出兩個字,「木靖。」


    許羨斜睨了他一眼,最後嘖道,「你當我還是小孩子嗎?」


    「就當我討你歡心?」男人笑問。


    接著他拿出自己的打火機,虛攏著火苗湊近了仙女棒的引子,沒一會兒,恍如星星般的火花在許羨的身邊散開。


    許羨一手拿著一個,清亮的眼眸就如同她手上的仙女棒般,盛著滿天的星光,灑落他的心尖,並生了根,發了芽。


    他知道,從此自己在劫難逃了。撞南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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