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幸的是,徐躍鑫同誌一直走在她身邊,注意到她的動作後眼疾手快地將她一把扶住,「不是說沒喝醉?」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寵溺。


    許羨頭有些暈,沒有聽出他話裏的寵溺。


    待她穩下心神時,忽然感到一道帶著涼意的目光直射在她的身上,她抬起頭,發現早晨離開時說明天才迴客棧的男人竟然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她的麵前,而且臉色不太好看?


    許羨再一次打了一個寒顫,這時才發現她竟然在徐躍鑫的懷抱裏,她趕忙退了出來,和他保持距離,「呃,謝謝,我有些頭暈,先上去了。」


    說完不等他的反應就往樓梯的方向走去,再抬頭時,陸南懷已經不見了身影,她突然覺得鬆了一口氣。


    她快步跑上樓梯,隻是沒想到在還剩最後一階時,很不幸,她因為眼瞎又一次被絆倒了。


    她的手臂被一個有力的臂膀牢牢抓住,再一次撞人一個男人的懷抱。


    頭頂上方傳來男人低沉暗啞且危險的聲音,「許小姐一晚上打算投懷送抱幾次?」


    男人將許羨帶上最後一節樓梯,待她站穩後推開她。


    許羨這下徹底清醒過來了,心道這人真是有夠神出鬼沒的。


    男人見她低著頭,久久不言語,現下又聞到她身上飄過來淡淡的酒氣,抿了抿唇,「喝醉了?」


    許羨聞言,抬眸看向他,答非所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陸南懷挑了挑眉,極快地笑了一下,「言下之意,我的出現壞了你好事?」


    許羨皺眉,沒搞懂他是生的哪門子氣,說話這麽陰陽怪氣的,從來隻有她懟人,何時有別人懟她的份,再加上喝了點酒她實在頭暈,再開口時語氣有些不善,「你有話不能好好說?」


    陸南懷聞言竟沉默了。


    突然一聲怪異的聲音傳到兩人耳中,下一秒,頭頂上的昏暗的燈光剎時熄滅,眼前一片黑暗,清冷的月光穿過門廊灑在他們二人身上,男人的臉一半隱在陰影中,一半在月光下,他出神的盯著許羨,可目光卻沒有聚焦,此刻的他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許羨悄悄地看了他一眼,該不會是自己說話的語氣太重了,把他嚇著了?


    她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方才自己的語氣雖然是不太友好,但她的嗓門還是很小,若是這樣就把他嚇到了,說什麽她也不相信。


    陸南懷心中所想,許羨當然猜不透,就連他自己也猜不透,他不懂自己的怒意從何而來,他仔細想了想,剛才他前腳迴到客棧,後腳便看見許羨和別的男人在門口摟摟抱抱,在那一瞬間,自己好像被戳中了什麽,心中頓時有些不快。


    許是兩人的聲音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身後突地響起「噔噔噔」的上樓聲,來人的手中拿著照明燈,一束刺眼的白光照在許羨的身上,她不由得閉上了眼,心中暗罵。


    「南懷?」來人叫著陸南懷的名字,語氣滿是驚訝又暗藏著欣喜。


    許羨認出來這道聲音是木媛的,不過她似乎沒有發現自己,因為照明燈的燈光依舊射在她身上,她咬了咬牙,擠出一句話,「打招唿之前,能把你的燈光移開嗎?」


    沒有看到左前方還有一個人的木媛被嚇了一跳,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哦,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注意到你。」她連忙將照明燈往屋簷上照,這下他們的周圍亮了許多。


    許羨勾唇嘲諷的笑笑,不過光線太暗了,沒人注意到她的表情。


    木媛轉過頭重新將視線放在男人身上,「你怎麽迴來了,木靖下午的時候還和我說你明天才迴來呢?」


    「明天有事,所以就先迴來了。」陸南懷總算沒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許羨聽著眼前兩人的對話,笑容裏的嘲諷意味更深。


    也許陸南懷自己都沒有發現,木媛一出現,他周身的冷冽的氣息瞬間柔和下來,之前對她說話時語氣冷硬到不行,可對著木媛,再次開口時他的聲音變得溫柔,低沉磁性的嗓音竟有些微微的醉人。


    女人的直覺向來很準,從她看到木媛的第一眼起,她就更感覺到陸南懷對木媛的與眾不同,直至她看到秦麟的時候,男人眼神裏暗藏著許多內容,她便更加確定了這一想法。而這木媛,許羨目光沉了沉,她很明顯知道她身邊的兩個男人對她的心思,許羨知道,木媛這人遠沒有她的外貌來得單純。


    「你明天有事?我怎麽沒聽你提起過?」木媛有些詫異。


    陸南懷聞言,目光掃了許羨一眼,「臨時決定的。」


    木媛也隨著他的目光一同看向許羨,「與許姑娘有關?」


    男人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木媛便當他是默認了,目光變得有些複雜,微微一笑看向許羨,「方便告訴我是什麽事嗎?」


    許羨揚眉,輕笑出聲,「我和你說明天見,又沒讓你連夜趕迴來。」


    見許羨好像沒聽見她的話,將她忽視了個徹底,木媛的笑容僵在臉上。


    「是嗎?」男人似笑非笑的看著許羨,「我還以為許姑娘的意思是想明天一出門便能看見我,看來是我會錯了意。」


    許羨聞言,裝作頗為煩惱的點點頭,「看來是這樣沒錯,還辛苦陸嚮導開夜車了。」


    陸南懷笑:「不辛苦,比起許姑娘應允的豐厚報酬來說,這點辛苦實在不算得什麽。」


    被他們兩人忽視了徹底的木媛終於忍受不了了,黑著一張臉,好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重新掛上溫柔得體的笑容,開口打斷他們,「南懷,你餓嗎?要不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陸南懷側過頭,「沒事,我不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迴房間休息。」


    木媛點點頭,「那好,」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現在確實是太晚了,你開了一天的車,肯定累壞了,你也早點休息。」


    陸南懷勾著唇,「嗯。」


    「那晚安。」語落,她剛要轉身下樓梯,目光瞥到一旁的許羨,腳下動作一頓,「許姑娘也早點休息,明天玩得才盡興啊。」


    許羨假裝看不懂她的裝模作樣,點頭感謝她的關心。


    待木媛的身影消失不見,許羨才收起掛在臉上的假笑,轉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連一個目光都不屑給身旁站的男人。


    陸南懷感受到她突如其來的敵意,頓時覺得有些好像,抬步跟在她的身後。


    許羨站在房門前,摸了摸口袋,沒有摸到鑰匙,再依次把身上的口袋全摸了個遍,這才想起,先前出門前因為被徐躍鑫催的緊張,迴房隻記得加件外套,卻把更重要的房門鑰匙給忘在了房裏。


    她閉了閉眼,抿著唇悄悄抬眸看向隔壁房前站在的某人。


    陸南懷和她的視線對上,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打開房門就要走進去。


    許羨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之前,一步跨到他門前,拖住他大衣的下擺,「你等等!」


    陸南懷停下腳步,看看衣服下擺的手,又看看她的臉,眼神似在問:你有什麽事嗎?


    許羨把這眥睚必報的男人暗罵了一遍,才綻放一個大大的笑臉,「我的鑰匙好像不在身上。」


    陸南懷輕咳了一聲,掩飾笑意,淡淡的問道:「然後?」


    許羨眨巴著一雙好看的杏眼,「你看,我們兩個的房間隔的那麽近,是吧?」


    「你的意思,是讓我行個方便,然後你從我房間的陽台跳到你房間去?」


    許羨忙不迭的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腦。」


    陸南懷有些苦惱,「這大半夜的,還孤男寡女的,好像不太方便?」


    許羨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誰叫她現在有求於人呢,於是討好的說:「你我不說,有誰知道?」


    陸南懷想了想,點點頭,「行吧。」


    話音剛落,許羨嗖的一下便進了他的房裏。


    男人的房間和她的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床上沒有那大紅的被子,不過她現下才無心管這個,很快打開房間的落地窗,走到陽台。


    許羨看了看兩個陽台之間隔著的距離,大概是一米左右的距離,跳過去時沒問題的,她剛抬起腳踏上陽台的欄杆,低頭往樓下看了眼,突然膽怯起來,尤其是晚上,樓下沒有燈,漆黑一片,往下看仿佛一個無底洞般,她深吸了口氣,定了定眼又看向她房間的陽台,腳還沒伸出一厘米,她心下一慌,重新迴到平地上,這才發現某人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的好戲。


    陸南懷翹了翹嘴角,現出一抹壞笑,「我若是幫你,你有什麽好處?」


    俗話說的好,知時務者為俊傑,她又何必和自己過不去?


    許羨迴他:「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不管是什麽。」


    陸南懷好好考慮了一番,似乎是覺得她的提議不錯,欣然同意,走到她跟前,示意她讓開點。許羨讓出一步,男人手臂在欄杆上一撐,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流暢,以極快的速度,瞬間男人矯健的身姿便跨過了這一米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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