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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霄和西蜀的邊境處有條野徑橫截在兩緣山上。


    想從楚霄通往西蜀,便要穿過遍布蠻獸野物的兩緣山,因此這裏從來都是無人敢問及。


    一頂花轎正穿過野徑,那些野草少有半個人高,日頭暴曬著,竟一點涼風也無。


    堅挺挺的在曠野中瘋長著,像是一片綠色迷宮一般。


    抬轎的轎夫艱難的草叢中踏入,眼前繚亂的葉紋編織在一起。


    不管如何挪動腳步,四處都是一個景。


    突然一陣涼風襲來,草長鶯飛,綠蔭拂袖。


    兩個仙人點過草間,輕盈的步子略過一片綠叢,卻不帶走半點兒氣息。


    隻留下徐徐的風聲在葉尖浮動。


    眾人抬頭瞧著,無不驚唿,想是天上那路仙家下凡來遊曆,便閉目肅靜,杵在原地,默默禱告著。


    花轎裏,新娘子被掀開了蓋頭,驚恐的盯著眼前人,嘴巴卻被捂死了。


    “別害怕,我們隻是暫借你的轎子,待會就走。”舒卿貼著她耳朵低語著。


    灼華倒是也不慌,翹著二郎腿打著哈欠,兩手一抻就躺在轎攆裏,正好趁著間隙小歇一陣。


    新娘子害怕的掙紮著,睫毛不斷顫抖,雙手雙腳卻被靈力捆住,隻得坐以待斃。


    “放過我,唔唔唔。”新娘子哀求著。


    舒卿看這人兒已被嚇得花容失色,便動了惻隱之心。


    無奈之下隻好如實盤出:“我們是仙人,真的不會傷害你,到此來也隻是暫避風頭。”


    那新娘子聽了這話,情緒也漸漸舒緩,她上下端詳著這二人。


    一個身著竹青霓漣裳的姑娘,生的一份人間獨有的明眸,水靈的都快掐出水來了。


    明明是靈動的小丫頭卻帶著幾分清冷的氣質,日月般皎潔的盈光籠著,讓人無法靠近。


    再打量那位公子,雖是有幾分吊兒郎當的模樣,抬眉睥睨間,卻不染那些紈絝子弟的凡味。


    正氣浩然間帶著幾分神仙韻味的悠閑寡淡滋味。


    幾番若即若離的目光更是撓的人心癢癢,卻是不可一世的模樣。


    看來兩人確實不是凡人。


    “你肯讓我們暫歇片刻,我們尋了法子便出去,若答應我便鬆開靈力。”舒卿試問道。


    新娘子隻好作罷,趕忙點頭稱是,平靜的麵容也沒有剛才那麽彷徨。


    舒卿輕輕一招手,她身上的封印便散成靈光,瞬間就鬆動了起來。


    舒卿猛地感覺到手中一陣冰涼,再一看,那新娘子就跪在地上,緊緊拉扯著她的手,眼中帶淚。


    “仙人,可否救救小女。”新娘聲音中帶著顫抖。


    舒卿不解。“此話怎講?”


    那新娘便一邊抹著淚一邊娓娓道來......


    西蜀原是有位馳騁沙場的陳王,麵目兇狠醜陋,性子更是殘暴不堪。


    但西蜀王獨寵這位王爺,所提要求無不答應,王爺貪色便向王討了不少美眷,這唐家小姐也是被賜親之人。


    唐家小姐年芳十八正是姣好的容貌,花一樣的年紀,怎堪得如此粗鄙之人糟踐。


    說到這便又是梨花帶雨,將一帕子抹在臉上也是掩不盡這淚珠。


    “原來如此。”舒卿點了點頭,神思恍惚地摩挲著嘴角,轉眼一笑。


    “不如這樣,我將你帶迴閣中,我替你去成親。”


    “什麽?”灼華聽到這,猛地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他踉蹌地扶起椅子,吞了口口水才接著說道:“你又在和我開玩笑是吧?”


    “沒呀!”舒卿瞪著圓溜溜的眼睛,認真的看著他,這不苟言笑的模樣還真是沒開玩笑。


    新娘趕忙把頭晃得跟撥浪鼓似的。“不可不可,這不是讓仙人替我受難?”


    “笨蛋!”


    灼華怒斥一聲,就火急火燎的就扯起舒卿,想奪門而出。


    “本太子的人誰也碰不得!你自己搭進去也不行!”


    舒卿一把撇開灼華的手,又是一屁股坐下。“你們先好好聽我說行嗎?”


    灼華見舒卿也不願和他走的意思,隻好插著腰吹著額間的碎發一臉不爽。


    隨意的口氣說道:“說吧,我看你嘴能看出什麽花來。”


    舒卿白了他一眼,又繼續說:“我可以用仙法將你送迴府中,再讓我替你上門成親,到那時我稍用仙術,陳王就可記憶全無,再也不提納妾之事。”


    “真的嗎?”新娘看著眼前這個活神仙,緊皺的眉頭終於鬆開,臉上也露出久違的笑容。


    “哼,自作聰明。”


    灼華不屑一笑,撇過頭去幹巴巴生著悶氣。


    “謝謝仙人!謝謝仙人!”新娘子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上幾個頭來。


    舒卿將她扶起便開始做法。


    一揮衣袖,那新娘便是沒了影去,自己卻席上一身湘妃色的嫁衣。


    唇紅齒白,巧笑生嫣,流蘇珠冠輕盈的拂動,倒是襯得與平日不同的溫婉動人。


    那蓬萊太子竟木楞起來,一臉慍色洗淨隻剩下麵無表情,但是閃爍的目光卻出賣了他。


    “好看嗎?”舒卿看灼華整個人都看癡了,便貼著他的臉想讓他瞧仔細。


    灼華感覺一股溫熱的氣息在他身上竄動,他卻不知自己的臉也開始溫熱起來。


    兩人流動的喘息聲在轎攆裏顯得十分曖昧。


    “一般。”他冷淡地說道,手裏卻緊緊掐出了印來,一個勁往後退著。


    誰知那嬌豔的美人兒卻一把攬過他的腰。


    朱唇未啟,眼波撩動,正要親上,卻被灼華一把推開。


    “你幹嘛?”灼華的喉結微微一顫,起伏不定的唿吸帶著急促不安,雙頰溫潤。


    少女輕聲吟笑,倒是更讓少年不知所措。


    “你看看你,我隻是想讓你看看我好不好看呀,又不會吃了你!”


    舒卿坐在椅子上,撥弄著流蘇,好奇地瞧著這凡俗的稀罕物件。


    “你說我像不像新娘子呀。”她又抬起頭問到,拉起珠簾,撲閃的眼眸裏帶著疑問。


    灼華還是無所適從,卻被舒卿一把拉下,坐在身邊,手也不知道往哪裏放。


    “說呀?”舒卿又追問。


    他才緩緩轉頭去看,那人兒生一副純真而倔強的麵容,眼波是蕩滌的微波,讓人癡醉。


    “你當然是學什麽像什麽。”他掩去心裏的喜愛,裝作一臉不在意,又撇過頭不去看她。


    “那還用說!”她當是誇自己呢,歡喜的蹬著赤舄,樂不思蜀地又撥弄起珠簾。


    花轎外,轎夫們依然被困在草叢中,聽到自家小姐在轎中自言自語也就罷了,竟也尋不得王府的路。


    看著這雜草叢生的荒涼之境,不禁寒栗。


    正百思不得齊解,眼前突然冽過一場颶風,將雜草開出一條平整的小徑來,直直地通向人煙處,倒是解了他們的愁悶,真是妙哉。


    草叢裏一小孩握著一株花,打趣地說道:“就知道差使我做苦力活,兩個人在轎子快活都不帶我。”


    溫老頭也附聲迎合著:“是啊,兩個小鬼頭不知道在搞什麽。”


    那行人便依著小路往王府走去........


    踏入陳王府,灼華便化作一侍從沒入人群,準備伺機而動。


    而新娘舒卿,剛落下花轎就由丫鬟攙著,一步一腳地跟著媒人走去。


    本是一仙人哪懂人間的規矩,這剛進門就鬧出幺蛾子來。


    舒卿發覺腳疼緊,低頭一看差點暈過去,隻見赤舄被引門的火盆子燃了起來。


    她剛想用仙法卻又怕被拆穿,隻好忍痛用腳踏著地板滅火。


    眾人紛紛大喊起來。“糟了糟了,快拿水!”


    “唉,真是把你笨死了!”


    遠處的灼華看著,急的丟下手裏的掃帚,趁著旁的不注意,抬手一變。


    不知從哪就冒出一水盆來,丫鬟馬上就潑了過去救下火來。


    “小姐這是怎麽了,過門前不是對這些規矩都了如指掌了,怎的還這般不小心?”媒婆嗔怪。


    這不經意的一句話,就把兩人的心吊到嗓子眼,冒著冷汗。


    好在這些人隻當是一場馬虎戲,想著不可誤了時辰便攜著舒卿趕緊入門。。


    正當灼華以為天衣無縫之時,身邊一男子卻虎視眈眈的看著他,深邃的眼眸透著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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