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落到千米深的大窟窿,修意君的身體就感受到了異樣。這裏到處都是炸飛的痕跡,雖沒了主人的身影,但他還是能感受到龍戒的靈氣。


    那妖獸之所以如此龐大,是吸收了龍戒之氣?修意君和司奈在千米深的洞口裏尋找著蛛絲馬跡,可是因為妖獸的破壞力太過強大,什麽都沒有留下。


    那人手握著龍戒,肯定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當初從泗涇離開,便沒了龍戒的下落,如今好不容易尋到了蛛絲馬跡,修意君肯定不願意錯過。他和司奈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追去。


    靈女一路狂奔,該死的。要不是聖女把事情搞砸了,她也不會藏在那妖獸底下修煉。她還沒打開龍戒的秘密,還沒號令三軍,她辛辛苦苦的奪了龍戒,可不能再讓他奪迴去。


    正在逃著,突然前路被一個穿著華服的女人給擋住了去路。靈女正想罵罵咧咧,但看到來人之時,忽然一慌跪在她的麵前。


    “靈飾,好大的膽子!”辛子看著靈飾,厲聲嗬斥。她當初派了靈飾去尋龍戒,卻沒想這叛賊竟然一去不迴。搶到龍戒,竟然想占為私有。


    “聖主,你聽我解釋……”靈女想著要用什麽方式糊弄過去,但是在聖主麵前,她所有的辯白都顯得蒼白無力。


    “是攬護衛,是攬護衛指使我這麽幹的。”不管如何,先拉一個人墊背。之前萬妖塔之行,攬月和鬼仙就出現在了萬妖塔下,她才不相信攬護衛是為了聖主去奪妖珠的。當時本來想著等他們出來來個黃雀在後,沒想到會遇上君上。


    正主對自己的東西本來就敏感如斯,加上他莫名突飛猛進的靈術,為了安全起見,她才逃迴了泗涇,卻被修意君給追了過來。


    本想著笙襲人最不喜外鄉人,肯定會合著聖女把他給殺了。結果竟然把自己陷在了她們手上。不止是修意君在追蹤她,攬護衛也在追蹤她,可如果是為聖主辦事,為何又會和鬼仙走到一起。


    “你以為我會聽你的鬼話!把東西交出來!”幸子陰寒著眸子向靈女討要龍戒,卻看著靈飾不斷的搖著頭,似乎想要反抗。就在她要逃走的瞬間,幸子掌心相合,食指相對,開始默念咒語。


    靈飾隻是逃了兩步便吃疼的抱著腦袋哀嚎了起來。


    “聖主饒命,聖主饒命!靈飾再也不敢了,求聖主繞過我吧!”知道聖主在自己體內種植了天蠶蠱,她本來還抱著一絲絲希望,期待著修煉成龍戒之力把天蠶蠱驅逐於體外,但現在看來,皆是自己異想天開。她這輩子像是注定了,逃不開聖主的魔爪。


    “饒你?饒了你,好讓你來背叛我不是!”說著,幸子又加大了力道,她似是能看到天蠶蠱蟲在她的體內亂竄。臉上、脖子上、手臂上,皆是天蠶蠱的蹤跡。這天蠶蠱有一點好,如果不動它,它也不會傷人性命,但若是開始驅使它,就一定會將那人啃噬幹淨。


    “聖主,聖主,靈飾不敢了,求求聖主,救救我吧!”靈飾還在苦苦的哀嚎著,那天蠶蠱蟲在她體內不斷的遊走,使得她痛不欲生,而此時她的半張臉已經被蠱蟲蠶食幹淨,看起來甚是嚇人。


    “聖主,求求你,救救我……聖主……”靈飾還在哀求著,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她的手還保持著拽著幸子華服的姿勢,卻因為天蠶蠱蟲,使得她的死狀看起來非常瘮人。


    幸子從她的靈袖裏取出龍戒,忽然聽到遠處而來的腳步聲,忽的轉身消失在叢林之中。


    修意君和司奈追上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地上的一副恐怖的皮囊,司奈有些驚恐的看著眼前的慘狀,到底是誰下手如此的狠戾,竟然連一絲靈識都不給對方留。


    “這服飾是不是有些熟悉!”那服飾上,有一朵殘留的靈花,像是蜀繡的手藝,這朵靈花像是在哪裏看見過,卻一時之間又迴憶不起來。


    “我沒見過……也不知道是誰,手段如此殘忍!”這天蠶蠱蟲一般人都無法得到,這人到底是用了什麽手段,竟然能得到這樣駭人聽聞的辦法。


    或許隻是他識得。修意君繼續追蹤,卻查探不到龍戒的蹤跡,到底是誰拿走了龍戒,怎會沒有一點蛛絲馬跡。


    幸子現身,出現在湖泊邊界,隨後看著手中的龍戒,滿眼欣慰。也不知道攬護衛到底去了哪裏,為何偏偏沒有找到靈飾的蹤跡,難道真像靈飾所說,攬護衛也背叛了她。


    打開玄鏡之門,幸子忽的消失在湖邊邊界。再一看,便是一個仙霧繚繞的華界,一旁的樹木和浮雕,皆是貓咪的樣子,而旁邊兩處,均是有著貓耳俏皮女侍。那些女侍本在打鬧,忽然間見聖主,急忙戰戰兢兢站在一側行禮,生怕惹惱了聖主,小命丟去。


    “都閑的,莫不是想要去冥池洗洗!”幸子怒嗬,她隻是離開半日,這些女侍就開始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看來她平日的調教還不夠,還得給她們加點顏色瞧瞧。


    那些女侍一聽冥池,慌忙下跪。冥池是什麽地方,去洗了一次別說清除靈識,貶成凡胎,更會添一身寒疾,直到死去。其約戒上寫得很清楚,是放到冥池一洗汙穢,但實際上和取命沒什麽兩樣,而且還會多了好些折磨。


    “聖主開恩……”其中一個女侍惶恐的哀唿,這一唿不打緊,倒是一旁的女侍全都哆哆嗦嗦的看向她。死了死了,聖主最看不得別人求饒,若是求饒,鐵定得死,重點是她們這一群人,也都會跟著死。也不知道這女侍是誰招進來的,這簡直就是要她們的命啊!


    “嗬嗬,竟然還真有不怕死的”幸子眸子一挑,隨後看向身後的巡邏護衛。那些護衛一見聖主,隨即恭敬的叩拜,隨後上前便去抓那些女侍。


    “聖主饒命啊,聖主饒命……”一群女侍哀唿,都到了此時,求生已經是一種本能。本看聖主今天心情還不錯,可以輕罰,偏偏有人不怕死求饒了一句。連帶著她們,全都要被拉下去,這個時候還不求饒,難道真打算被貶成身患寒疾的家貓。


    “聖主,你不能殺我,我是純王的特邀陪侍!”剛剛高喊的那個貓侍,似乎還是不死心。覺得自己可以優待,她可是純王特別招進來的陪侍,連進出東宮殿都不用行禮,這聖主怎麽能責罰於她。更何況她也沒做錯什麽。


    “哦?純王的特邀陪侍?到底是誰特邀的?”幸子聽到純王二字,忽然間怔了一下,隨即折身走向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倒要看看,誰這般大膽,竟然敢做她兒子的專屬陪侍。


    “我是攬護衛特邀的,你不能動我!”那侍女還在叫囂著,以為傍上了攬護衛和純王這兩個大腿,就能高枕無憂了,這也是為何她剛剛在庭院嬉笑的緣故。


    “哦?你還不一樣了?”幸子冷著眸子看著眼前的女侍,攬護衛給的特權?怎麽,仗著有專寵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幸子冷哼,一把抓著她的頭發,強迫著她仰起頭看向自己,旁邊的侍衛緊緊的抓著女侍的兩個手臂,靜靜的站在聖主麵前等著她發落。


    “攬護衛說,我隻要陪好了純王,便給我特權的。純王很是喜歡我,你若是殺了我,純王會非常傷心的。”那侍女也是一根筋,非得搬出純王,還奢求著純王這個身份能罩著她。


    “哦?是嗎?”幸子冷哼一聲,手放了她的發髻,忽的來到她的脖頸,在對方還沒來得及說話的間隙,便扭斷了她的脖子。那女侍致死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可是攬護衛特邀的女侍,專門來陪純王的啊!


    “純王的身邊有這樣的妖孽,定會把他給帶壞的。”說著,見著那女侍的靈識心有不甘的從身體上剝離,幸子冷冷的看了一眼,輕輕一唿氣,那女侍的靈識便被她給盡數吞下。本來丟到冥池,還能活一段時間,現在看來,她是一份也不想活。


    “至於你們……”幸子側頭看向身後被侍衛架著的女侍,想著那冥池之水會被這樣的一群女人給弄髒,忽然間搖了搖頭。


    “放了吧!以後就由你當純王的女侍吧!對了,別弄錯了自己的身份哦!”幸子難得心情好,畢竟今天得了一件大寶物。就算是為了兒子,她也要積攢些功德,這樣才能為兒子的千秋大業站穩根基。


    “是,奴婢謹記。”剛剛親眼目睹了那個女侍的下場,眼前這個女侍剛得了聖主的恩赦,哪裏還敢造次,乖乖聽話就能活命,她怎麽敢和聖主唱對角戲。


    “好了,都下去吧!你,去把純王給我尋來!”想著自己那個頭疼的兒子,幸子滿眼的寵溺。以後這宏偉的千秋大業就是她兒子的了,修意君那廝,就乖乖的做個死人吧!


    “是!”那女侍聽話的,隨即小碎步的跑到東宮殿去尋純王了。


    幸子坐在大殿上,手上拿著剛剛奪迴的龍戒,這戒指已經屬於她的兒子了,往後誰也奪不走她兒子的王位了。隻是攬護衛,是真的如靈飾所說背叛了她,還是因為沒有找到靈飾所以沒來複命?


    “來人!”


    “屬下在!”


    “你們,把攬護衛的行蹤報告給我,記著,要悄悄的。”幸子眸子一挑,若是攬護衛也背叛了她,那這世上,除了她的親兒子,就再無可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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