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夫人壽宴過後,雲禾郡主派人送了一次謝禮來過,附贈現在的住址。


    因陸府太亂,雲禾郡主現在住在娘家,也就是南平大長公主的公主府。有她爹娘、祖母照看,自然是不用擔心。


    隻是,聽說她懷象並不好。


    朱溪溪將雲禾郡主的情況和薛霏霏仔細說了,薛霏霏頓時生出了興趣,立馬答應下來。


    於是,朱溪溪寫了一封信托人送去了公主府,很快就收到了迴信,邀請朱溪溪帶著朋友去公主府作客。


    朱大軍駕著粉刷一新的牛車,帶著兩個姑娘進了京城,將兩人送到了公主府外的大街上。


    朱溪溪下了車,拉著朱大軍的袖子細細叮囑。


    “爹,您先去太仆寺看看,若是沒有出售的馬,就再去馬市瞧瞧。”


    朱大軍點了點頭:“妞妞你放心吧!爹心裏有數,不會教人騙了的。”


    說完,朱大軍吆喝一聲,調轉車頭,朝太仆寺方向駛去。


    上次馬場那幾百匹馬聽說都要出售,若是有機會,朱溪溪想給家裏也買上一匹。


    到時候弄輛馬車,讓便宜爹載人或者運貨,都是不錯的選擇。


    正思索間,薛霏霏已經拉著她走到了公主府的側門。


    一位穿著灰色衣裙的中年婦人正在門口翹首以盼,看到兩個姑娘到來,頓時麵露喜色。


    “朱姑娘!薛姑娘!”


    朱溪溪二人走上前去,這婦人立刻抓住了兩人的手腕,親切地說了起來。


    “夫人本想派輛馬車去接你們,又擔心旁人說我們公主府行事張揚,猶豫來猶豫去,最後沒成。可要是夫人知道兩位姑娘徒步走來,定不會在意旁人的閑話,叫府裏的馬車去接兩位的。”


    朱溪溪抿嘴一笑:“夫人客氣了。是我爹送我們來的,不過他還有事,在路口放下我們就走了。等辦完事,我爹會來接我們。”


    這管事媽媽籲了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對了,忘了說了,奴婢是夫人身邊的管事娘子,夫家姓於。”


    朱溪溪從善如流地喚了一聲“於媽媽”。


    於管事帶著他們進了門,招來兩頂小轎,親自扶著二人上了轎,朝後院而去。


    約莫一刻多鍾後,朱溪溪和薛霏霏來到了公主府的正院,拜見了曾氏。


    朱溪溪順道問候了南平大長公主,聽曾氏說大長公主並不在府上,而是去了大相國寺。


    “母親每個月都會在大相國寺住幾日,持齋、誦經,為已故的親人祈福。”


    曾氏如此說道。


    朱溪溪了然地點了點頭,讚了公主一聲。


    南平大長公主前半生過得很順遂,可惜年輕時丈夫就去了,子嗣也不多,說起來和嶽翛祖母頗有些同病相憐。


    隨後,曾氏帶朱溪溪和薛霏霏去了雲禾郡主的院子。


    她住的還是未出閣時的院子,盡管才剛開春,這院子裏卻已經是滿目翠綠,甚至還能看到一些紅紅紫紫的花兒,讓人仿佛一瞬間置入另一個季節。


    薛霏霏眼神輕輕一掃,目光落在某處,倏地一頓,很快又移開了。


    雲禾郡主躺在屋裏,聽到丫鬟的聲音立馬起身,挺著碩大的肚子出來迎接。


    “我左等右等,終於等到你們了。”


    朱溪溪拉著薛霏霏上前兩步,屈膝一禮。


    “見過郡主,郡主今日氣色可比上次好多了。”


    雲禾郡主一手托著肚子,含笑道:“迴了自己家,怎麽都覺得舒心。”


    說話間,她引著兩人到一旁的客廳坐下。


    曾氏不肯留下,說了句還有事忙就匆匆走了。


    雲禾郡主身邊服侍的人極多。朱溪溪粗粗打量了一眼,這屋子裏至少有十三四個。三個老嬤嬤,兩個年輕些的婦人,剩下都是丫鬟。


    雲禾叫丫鬟們送來了茶水點心,時不時地遞個話頭,氣氛很是鬆快。


    趁空閑功夫,朱溪溪悄悄提了薛霏霏的身份。


    身為皇家中人,雲禾郡主的消息其實十分靈通,聽到薛霏霏就是解決馬疫的那位神醫傳人,她的眼睛頓時一亮。


    “竟是神醫傳人?我沒想到那位神醫傳人居然是女子,還這般年輕?恕我失禮,薛姑娘怕是還未滿十八吧?”


    薛霏霏客氣了下:“哪裏哪裏,我今年十六歲。”


    雲禾郡主驚歎一聲:“這世上果然不乏天才,十六歲的神醫。您可比您師父還要厲害啊!”


    薛霏霏是個經不得誇的小姑娘,聞言,嘴角忍不住翹起,眼中也有著得意。


    朱溪溪忍著笑,看著二人。


    說了幾句後,雲禾郡主眼底閃過一絲猶疑,忽然找了幾個借口讓下人們都退了出去。


    “雖說這要求有些不合理,但我還是想問一問,薛姑娘能給我瞧瞧嗎?”雲禾的眼中有著焦慮,“娘和祖母請了相熟的大夫給我瞧過,都說我這胎沒大問題。可我最近總覺得很不安……”


    一提到正事,薛霏霏的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郡主伸出手,我來把把脈。”


    雲禾伸出手,素白的手腕上青筋可見。


    薛霏霏手指搭上去,良久後才鬆開手。


    “郡主這脈象確實有問題,不過問題不大,您隻需寬心即可。不過,我估計您這肚子,很有可能提前生產,府上可得做好準備。”


    雲禾長長舒出口氣,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自從進入七個月,我娘就已經開始準備了。薛姑娘不愧是神醫傳人。”


    薛霏霏同樣報以微笑。


    片刻後,見雲禾郡主露出了疲憊之色,朱溪溪識趣地拉著薛霏霏起身告辭。


    那位於管事一直在門外候著,見二人出來,忙將她們再次帶去了主院。


    曾氏等得一臉焦急,顧不得擺姿態,快步走了出來。


    “怎麽樣?雲禾沒事吧?”


    薛霏霏一反之前的態度,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夫人,你若是信我,請聽我一言,將郡主院子裏那些花花草草都給撤了。”


    曾氏一驚:“那些花草,有問題?那都是公主府的花匠培育的啊!”


    “花草本身沒問題,但若是加了別的東西,就不好說了。郡主有早產跡象,恐怕不出十日就會發動。”


    曾氏悚然,手都抖了。


    “怎麽會……怎麽會……”


    薛霏霏生怕她不信,細細解釋道:“院子中混有的幾種花草,都有活血化瘀之效,若是不直接吃,是沒關係的。但我猜測,郡主身邊的人,有人帶著相生相克的香料,彼此一中和,效果就難料了。”


    曾氏還未迴過神來,朱溪溪卻是聽懂了。


    這花草和香料,若是對身體好的人來說,其實沒啥用處。但雲禾郡主本身就體弱,胎象不穩,抵抗力不足,就容易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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