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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千辰幾乎把中州大陸所有的名醫都傳喚到皇宮裏,挨個給淩剪瞳看病,可是沒有一個能醫治好淩剪瞳的病。


    淩剪瞳躺在床榻上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司徒千辰也就不眠不休的陪在她身邊,淩剪瞳的脈息已經很微弱了,雖然有意識但就是蘇醒不過來。


    黑鷹守在寢殿的門口,將殿內的太監和宮女都撤下去,便走了進去。


    “皇上。”


    司徒千辰握住淩剪瞳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幾日來的不眠不休,他的臉色已經很是難看,下巴也有了蟹殼青看起來有點狼狽。


    “怎麽樣了?”


    聲音不如之前的清明,反而還有點喑啞。


    黑鷹視線下落不敢看司徒千辰的背影:“中州大陸所有的神醫大夫,都已經找過了,現在恐怕隻剩下……”


    黑鷹說到這裏停了下來,那個名字是司徒千辰的大忌,他知道不能說出口的。


    可下一刻這個名字卻從司徒千辰的嘴中悠然飄出:“慕驚鴻?”


    中州大陸要論誰的醫術第一,除了妙手聖醫的慕驚鴻,怕是再無第二人了。


    司徒千辰望著淩剪瞳的眸光漸漸暗了下來,半年多來,他一直沒有慕驚鴻的消息,慕驚鴻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就算他此刻鬆口,讓黑鷹去找,可就是找到了,恐怕淩剪瞳也未必能挨到那個時候了。


    “皇上,如果您真的想要救淩姑娘,屬下就算是拚盡全力,挖地三尺也會把他找到,帶到您的麵前。”


    司徒千辰微閉雙眼,久久沒有開口。


    是他錯了。


    他明明知道,她再也不能遭受任何的打擊,可還在洪城當著她的麵大打出手。


    他是生氣了,生氣淩剪瞳跟他迴來的緣由,也知道她並非心甘情願,這一切他都知道,可是他最忍受不了聽到淩剪瞳親口說出來,那個決絕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像是在看一個有血海深仇的人……


    他是愛她的。


    他豁上了一切,就是想要去愛她。


    可為什麽她就是接受不了他?


    非要用死來懲罰他?


    她不知道,她這個樣子,他的心會有多痛,難道她不知道,他就算是外表再怎麽冷酷再怎麽高傲,他心底的那處柔軟隻為她一個人留著嗎?


    現在她躺在這裏,連湯藥都咽不下去,她這副樣子明明就是拿著一把刀在一道一道地劃開他的心口。


    黑鷹一直等著司徒千辰的答複,可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司徒千辰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黑鷹跪在地上,抬眸正要再次詢問,卻被後麵驀然伸來的手給製止住了。


    來人正是白術。


    白術示意讓黑鷹先下去,他有話要單獨跟司徒千辰聊聊。


    黑鷹點頭退下了,白術伸手掀開了蓋在頭頂上的鬥篷,走到了床榻邊,低頭垂眸望著臉色發青的淩剪瞳。


    “主上,淩剪瞳大限已到,您就放棄她吧。”


    司徒千辰聽到這句話,眉心已然皺緊,握住淩剪瞳手的力道驀然加重了三分:“這世間誰都可以放棄她,就是朕不行。”


    白術側眸看著已經情根深種的男人,仰頭歎了一口氣:“主上,你當初是怎麽說慕驚鴻的,如今你怎麽也變成第二個慕驚鴻了?”


    “朕不管,朕隻要剪瞳活。”


    “主上,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天淵國的江山,你打下來容易,要坐穩可是不易,為了一個女人,你值得嗎?”


    司徒千辰了解白術,他一旦這麽說,就證明他是有辦法的。


    司徒千辰驀然站了起來,隻手就抓住了白術的領口,盯著他道:“你是不是有辦法?”


    白術半人半獸的臉完全展現在司徒千辰的麵前,這麽多年來,司徒千辰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張臉很恐怖,可是司徒千辰已經顧慮不了那麽多了。


    “主上,這世間任何事情,都是公平的,淩剪瞳的大限已經到了,要逆天而行,就要付出代價。”


    “什麽代價?”


    “續命,這樣淩剪瞳就能活下來了。”


    司徒千辰微皺眉頭,漸漸鬆開了手,喃喃道:“續命?”


    白術望著他,點頭迴道:“隻要主上願意把自己一半的壽命續給淩剪瞳,那她便有活的希望,可是主上,上次慕瞳的事情,你已經耗損了十年的壽命了,如果你在把壽命分給淩剪瞳,那恐怕……”


    “就按你說的,把朕的壽命分一半給剪瞳。”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迴答。


    沒有一刻的眨眼,也沒有片刻地遲疑,也沒有打聽這種續命的巫術會有什麽樣的危險。


    他就答應了。


    白術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這樣還不夠。”


    “還不夠,還需要什麽?”司徒千辰眉頭高挑,他等不及了,他要看到淩剪瞳睜開眼睛,重新站在自己的麵前,而不是像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躺在床榻上。


    白術正視著司徒千辰,這個要求他很早之前就想要提出來了,可每次看到司徒千辰埋首於批不完的奏折,還有對付不完的朝堂大臣,每次他都忍下了,可這次,他不能再忍了。


    白術跪了下來,雙手抱拳難得地正式行禮:“我想恢複我的自由之身,還望主上能夠答應。”


    司徒千辰沒想到白術會提出這等要求,當歸已死,玄參也退隱,七星鬥櫥中隻有白術了,可如今連他也要……


    “怎麽?現在連你也要離朕而去了嗎?”


    白術垂眸:“我永遠不會忘記,在我生死一刻的時候,是主上救了我的命,可如今,主上已經打下這慕家的江山,也報了昭勇將軍的血仇,白術實在沒有必要再留在主上的身邊了。”


    司徒千辰冷笑一聲,俯視著他,一字一句道:“如果朕不答應,是不是你就不會救剪瞳了?”


    “我會救,隻是懇請主上能答應我這一個小小的請求。”


    司徒千辰倒退了一步,這或許就是高處不勝寒的孤寂吧。


    罷了,他既然想要離去,就隨他去吧。


    司徒千辰最後還是答應了。


    白術也按照約定為淩剪瞳續命。


    五日過去了。


    淩剪瞳大抵以為自己是活不過來了,可是在睜眼的刹那,第一感覺不是無比的慶幸,而是無盡的悲切。


    她不得不承認,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有三年後的慕驚鴻還有長高了的雪兒,夢裏,他們雖然看不見她,但是她過的很快樂,可如今,這個夢醒了,她就不得不再一次獨自麵對這痛苦的現實。


    寢殿很靜,淩剪瞳不想動彈,隻是望著天花板在發呆,直到一個藍色的身影端著湯藥走了進來,她才迴過了神。


    是白術。


    “是你救了我嗎?”


    淩剪瞳微側過腦袋,望著白術。


    白術把湯藥放在桌案上,沒有多說話,他先是俯身檢查了一下淩剪瞳的脈息,確定無疑之後,才緩緩開口:“不是我,是主上救了你。”


    淩剪瞳下意識地“啊”了一聲,隨即唇角彎起一抹苦笑,她就知道,司徒千辰怎麽會放過她,相對於折磨,死真是太便宜自己了。


    白術見淩剪瞳又不說話了,便舀起湯藥遞到她的唇邊,可是她卻別過了頭,連看都不看一眼。


    白術隻能收迴來,平靜道:“淩姑娘,我知道你並非是這個時代的人,我也知道,在你昏迷的三天三夜中,你的靈魂穿越到了三年之後,再次見到慕驚鴻和你的女兒,你開心嗎?”


    淩剪瞳死寂一樣的臉上終於有了半絲的起伏,她難以置信地盯著白術:“你……你怎麽會知道?”


    “我本來就是精通巫蠱之術,測算過去未來,這沒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所以,三年後,我是活著還是死了?”淩剪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脫口而出問出這種蠢問題,可是她現在的確是關心。


    白術隻是垂眸一味地攪弄著勺子,舀起湯藥,不厭其煩地放在淩剪瞳的唇邊:“你要是喝了,我倒是可以考慮告訴你。”


    淩剪瞳雖然是半信半疑,但還是把整碗湯藥都一飲而盡,還未嚐的其中的苦澀,就迫不及待地等著白術的答案。


    白術接過空碗,放在了托盤上卻是一副起身要走的模樣。


    淩剪瞳哪能放過他,可無奈身子太虛了,隻能拽住白術的衣角:“你不能說話不算話,迴答我。”


    白術沒有迴身,卻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淩姑娘,我不妨告訴你,你的命是主上耗費了一半的壽命才把你給救迴來的,如果你真的有心,就不該把眼睛放在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上,多關心關心主上吧,主上是真的愛你。”


    淩剪瞳鬆開手,癱坐在床榻上,冷笑了起來:“是嗎?他又在自作多情了。”


    沒有感激。


    沒有內疚。


    什麽都沒有。


    白術抬頭望了望遠方,輕歎一聲,終究還是天意弄人,淩剪瞳注定是司徒千辰命裏逃不掉,躲不過的劫難。


    也罷,這世間本就沒有什麽東西可以輕易唾手可得,司徒千辰他想要緊緊攥在掌心,也就要承受住被荊棘刺到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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