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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剪瞳走到八角亭下,站在慕驚鴻的身側許久,然後她將傘放在一邊,便拿起石桌上的一壺酒,倒入了另一酒盅,仰頭一飲而盡。


    慕驚鴻微閉雙眼,拿著酒壺的手有點無力地垂落:“眸兒,你還記得,當初我們和大哥在這亭下喝酒的那天嗎?”


    淩剪瞳又倒了滿滿一碗,坐在慕驚鴻的身側,看著那個空缺的位置,笑道:“當然,那個時候,我還誤以為葉大哥是偷酒的浪子,然後你便拉著我和他到了這亭下喝酒,那日我都被你灌醉了。”


    現在想一想,明明是已經是去年的事情,可現在依舊感覺像是昨日發生的一般。


    “大哥很喜歡喝酒,我曾經為了偷學他一招半式的,就從宮裏偷出貢酒來,賄賂他……可惜,現在,我再也不用在府內藏上幾壇好酒了。”慕驚鴻說著,唇角扯起一抹苦笑,將手中的酒仰頭喝盡。


    淩剪瞳知道慕驚鴻很難過,現在睹物思人,怕是更加的心如刀割了吧。


    可這樣一遍又一遍的灌酒,除了能一醉解千愁外,葉正白也不能再活生生地站在他們麵前了。


    “驚鴻”淩剪瞳攔住他的酒盅,不禁勸道:“少喝點吧。”


    慕驚鴻微紅的雙眼望著淩剪瞳,那目光像是要把她吃了一般的篤定:“眸兒,今日是大哥下葬的日子,你就許我喝這最後一次,之後,我便滴酒不沾了,如何?”


    他顯然是哭過了,那紅紅的眼圈看的淩剪瞳心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的心疼。


    她攔住慕驚鴻的手,漸漸失去了力道,又是一壺酒就這樣喝沒了。


    淩剪瞳坐在他的身邊,一語不發地看著他越喝越瘋,直到最後,石桌上擺滿了歪七扭八的空酒壺,慕驚鴻喝的連天地都顛倒了過來,才作罷。


    慕驚鴻的腦袋一歪,正好倒在淩剪瞳的大腿上,他眼角的淚水幾乎止不住地往下流。


    淩剪瞳眸光黯淡,纖細的往五指撫過他的墨發,溫柔至極。


    “驚鴻,你別難過了,葉大哥隻是去了另一個地方逍遙快活去了。”


    慕驚鴻伏在淩剪瞳的膝間,喃喃道:“眸兒,我是不是真的很沒有用?”


    “沒有,你在我眼裏,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權勢,地位,曾經這些東西,我從來不放在眼裏,我覺得人活著就是為了開心,所以我肆意揮霍,可直到今日我才發現,我生在帝王家,我又是王爺,如果我沒有這兩樣東西,天生就是被人給欺淩的,天生就處在被動的局麵,這像是是這次,我被困在牢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哥去赴那虎潭狼穴,卻一點忙都幫不上。”


    “驚鴻,你別這樣想,我跟著你,也不是看中你的身份,你若是不喜歡,大不了我們不在都城待著了,我們一起浪跡天涯,我們遠離這些是是非非,好不好?”


    淩剪瞳說的這些,慕驚鴻也曾想過,朝堂太過黑暗,他不想跟慕蓁還有慕洛一樣,沉浸在爾虞我詐當中而最終迷失了自己,他想跟淩剪瞳一起遠走高飛,可是在此之前,他不能讓葉正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眸兒,我答應你,終會有一天,我會帶你離開這裏,隻是在此之前,我想為大哥報仇。”


    “你想找七星鬥櫥?”淩剪瞳擰起了眉頭,她雖然在昏迷的這幾天,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單單從葉正白的經曆來看,就知道這七星鬥櫥到底有多可怕。


    葉正白都為此失去了性命,她不能讓慕驚鴻再去冒這個險。


    “驚鴻,我們就此罷手吧,不要去查什麽七星鬥櫥了,我真的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也……”


    “大哥待我恩重如山,如今他死的不明不白,我絕對不能放任不管。”


    “可是,你不是已經去過那個荒宅了嗎?七星鬥櫥並不在那裏,這唯一的線索已經斷了,你如何再去尋找?”


    “慕蓁,他才是唯一的線索。”


    “可慕蓁怎麽會輕易地告訴我們呢?”


    慕驚鴻沒有再說下去,這件事,他早有打算,他現在不說出來,是不想讓淩剪瞳為自己擔心。


    外麵的雨勢越來越大,葉正白的墓前,司徒千辰跪在那裏,雨水順著他的眉角滾下,他手中握著那日葉正白遺落在七星鬥櫥的青幹劍。


    青幹劍的劍身已經完好如初,原來有的裂痕,司徒千辰已經派人尋來最好的玄鐵修複,現在他把青幹劍帶到葉正白的墓前,就是為了將它也葬在葉正白的墓前。


    青幹劍已經是葉正白身體的一部分,如果沒有它,那葉正白豈不是不完整。


    “大哥,我對不起你,青幹劍我給你帶來了,你可看見了?”


    司徒千辰雙手挖著有點泥濘的土地,將青幹劍放在坑中,然後埋了起來。


    “大哥,你在這裏看著吧,看著我如何將天淵國的天下從慕家的手中奪過來。”


    司徒千辰說罷,在葉正白的墓前拜了拜,又跪了許久。


    葉正白的事情過去了幾天,司徒千辰和慕洛這幾天一直走的比較近。


    散朝之後,司徒千辰和慕洛被單獨留了下來。


    慕湛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總是打不起精神來,他將大臣交上來的奏折大多數都給太子慕洛代勞,慕洛看過改過之後,再說給慕湛聽,慕湛再做最後的決斷。


    慕洛正說著南方的城池正遇到了旱災一事,慕湛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一時間打斷了慕洛的話語。


    守在一旁的大太監看到慕湛咳嗽的如此厲害,忙招唿過來丫鬟,將藥拿上來。


    丫鬟端著托盤,上麵放著一個錦盒,錦盒內是一顆藥丸,大太監服侍著慕湛吞下,慕湛的臉色頓時就好上了些許,也不咳嗽了,精神也強打起來不少。


    慕洛和司徒千辰互望一眼,慕洛有點擔憂地問道:“父王,您這病可是讓太醫院的禦醫瞧過了?”


    慕湛點點頭:“不礙事的,不過是一些頑疾罷了,這陳禦醫給朕配的藥甚是管用,無需再喝那些湯汁苦水了。”


    慕洛裝作很是驚訝的模樣:“哦,什麽藥竟是如此神奇,不知父王能否讓兒臣開開眼嗎?”


    慕湛也沒有反對,抬手示意丫鬟再去寢殿中取上一粒,讓慕洛看看。


    慕洛拿起眼前的藥丸,放在鼻下細細地聞了聞,而後又仔細瞧了瞧。


    “洛兒,你何時也懂得這藥理之道了?”


    慕洛頷首迴道:“兒臣見父王的病有加重的趨勢,所以兒臣私底下也研究了幾本藥理之書,也常常跟都城內的名醫交流過各種疑難雜症,不過是想給父王分憂罷了。”


    慕湛甚是滿意地點點頭:“洛兒,真是孝順至極,朕很是欣慰,不知洛兒對這藥丸有何見解,不妨說出來聽聽。”


    慕洛眉頭一擰,臉上的神情很是複雜,他將手中的藥丸放迴到錦盒中,而後拱手請求道:“父王,兒臣想請陳禦醫來殿前一敘,有些疑惑,恐怕隻有問過本人,才能解答。”


    慕洛賣了一個關子,慕湛聽他這般說,也隻得眼色示意大太監將陳禦醫請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陳禦醫隻身前來。


    行過禮後,就一直頷首站在原地:“不知皇上找臣來,可是有何事?”


    慕湛的病大多數是由陳禦醫打理,因為他的藥丸有效,所以現在甚得慕湛的歡心。


    “陳禦醫,太子對你的藥丸很是感興趣,所以朕叫你過來,是想讓你和太子討論一些藥理之道。”


    陳禦醫一聽是關於藥丸的,剛才臉上的得意之色頓時消減了不少,他側眸依舊恭敬:“太子,不知對臣配的藥,有何見解?臣洗耳恭聽。”


    太子慕洛拿起藥丸,左瞧瞧右瞧瞧,就是不著急開口,倒是把陳禦醫給急的出了一腦門的冷汗。


    “陳禦醫,我這幾日也是看了幾本關於藥理的書,若是有說的不對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包涵。”


    “哪裏哪裏,太子殿下客氣了。”


    慕洛又將藥丸放在鼻下輕嗅了一會,微閉雙眼說出了幾味藥材,就在要說出最後一味藥的時候,他眉頭一蹙:“陳禦醫,這藥丸裏怎麽好像還放了一味夾竹桃啊?”


    陳禦醫的神色一變,語氣也變得支支吾吾了起來。


    慕湛不知夾竹桃是什物,便開口問道:“陳禦醫,這夾竹桃是什麽?”


    陳禦醫沒想到這藥丸裏隻是添加了少量的夾竹桃,慕洛的鼻子卻是這般靈敏,連這味藥都聞得出來,若是將夾竹桃的真正作用說出來,那他便不能活著走出大殿了。


    慕洛見陳禦醫一個勁地光擦額際上的冷汗,便笑道:“陳禦醫,你也算的上是一介名醫了,怎麽連最基本的夾竹桃都說不上來了?”


    “太……太子,這夾竹桃,夾竹桃……”陳禦醫的聲音漸漸堙沒了下去,他實在沒有勇氣說下去。


    慕湛聽的雲裏霧裏的,很是著急:“這夾竹桃到底是什物?陳禦醫,你怎麽變得結結巴巴的了?”


    陳禦醫撲通一聲跪在了慕湛的麵前,一個勁地磕頭說著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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