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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千南的首級掛在綏城城門口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天機城,要不是淩剪瞳及時拉住司徒千辰,恐怕現在司徒千辰就已經單槍匹馬地闖進百裏之外的綏城了。


    綏城原先是天淵國的城池,可自從被淨淵教占領之後,它儼然就變成了淨淵教的大本營,淨淵教此舉,無非就是想要引慕蓁還有司徒千辰出洞,好再次伺機攻打天機城。


    廳堂中的氣氛瞬間又降至到了冰點。


    司徒千辰的意思很明確,他要去將司徒千南的屍首從淨淵教的手中搶迴來。


    可慕蓁卻考慮到綏城中駐守的淨淵教教徒太多,這貿然前去,就相當於羊入虎口,他實在是怕,有去無迴。


    這時,有幾個不怕死的副將站起來跟慕蓁建議道:“王爺,屬下看,這事不妨先稟告皇上,等皇上做裁決才好。”


    慕驚鴻輕搖紙扇,冷笑出聲:“都城離這裏五百裏開外,我怕等到皇上的命令下來了,那幫邪教眾人不知又會想出什麽幺蛾子來。”


    “七王爺,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們上報皇上,可不光是關於昭勇將軍的事情,還有請求皇上增派援兵,到時好將綏城中的淨淵教一網打盡,以除後患。”


    慕驚鴻聽到這裏,不禁哈哈大笑,起身望著那幾個副將開口道:“一網打盡?幾個副將不過是在說玩笑話吧?你可知道淨淵教裏的實際情況嗎?他們究竟有多少的教眾,淨淵教的爪牙是否還遍及我朝的其他城池,這點都不清楚,你們就要談斬草除根的事情嗎?”


    幾個副將顯然不服,反口質問道:“屬下的確是不知,七王爺說的如此條理清楚,難道七王爺可知道嗎?”


    “據我所知,淨淵教內有五大長老,遵循的是五行學說,教徒遍布天淵國的各個城池,不過最集中的還是在綏城,葉城還有昱日城,綏城城中的教眾起碼有五千人,且都是精兵強將。”


    “那照七王爺這樣說,這綏城,我們就更加是動不得了。”


    慕驚鴻將折扇一闔,隻有妙計道:“我研究過綏城的地勢,若是憑借當地的地勢,再用點計謀,我想,能重創淨淵教也不是沒有可能。”


    幾個副將對慕驚鴻的說法簡直是嗤之以鼻:“七王爺在都城整日遊手好閑,怎麽到了這裏,就開始懂得排兵布陣了?”


    常人一聽就是譏諷,慕驚鴻眼睛眯成一條危險的弧度,正要開口反駁,驀然一旁許久未說話的司徒千辰站了起來。


    眾人的視線頓時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飛鴿傳書,上奏皇上,我在這裏等消息。”


    司徒千辰說出這番話,讓淩剪瞳和慕驚鴻不由一震,還等不到他們勸說,司徒千辰就已經走出了廳堂的大門口。


    慕蓁雖然不知道司徒千辰這是唱的哪一出,但是,這上奏皇上對他可是百利而無一害。


    慕驚鴻和淩剪瞳跟著司徒千辰追了上去,慕驚鴻搶先一步鳴不平道:“二哥,剛才你還想單槍匹馬的去綏城,將千南大哥的屍首帶迴來,怎麽如今卻……”


    司徒千辰負手而立,眸光深邃,良久才道:“三弟,這件事你就別管了,你先迴都城吧。”


    慕驚鴻眉頭一蹙:“為什麽?千南大哥的屍首還未著落,我不迴去!”


    司徒千辰冷眸微縮,語氣清冷:“大哥的傷不能耽誤,可將大哥交給宮初月,我又實在是不放心,我已經失去我哥了,不能再讓大哥有任何閃失。”


    這話倒是在理,可怎麽聽,都像是司徒千辰在找借口,好趕他慕驚鴻離開。


    “二哥,你……”慕驚鴻剛要反口,卻被一盤的淩剪瞳給攔住了,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慕驚鴻先別說了。


    慕驚鴻也隻得作罷,走之前還不忘扔下一句:“我不管二哥心裏到底有什麽盤算,就算是大哥醒過來,我想,他也肯定會同意我們兄弟三人身在一處的,二哥,你是轟不走我的。”


    司徒千辰聽在耳朵裏,可眼眸中的冰冷並未褪去半分。


    望著慕驚鴻有點氣憤的身影漸漸離去,淩剪瞳輕歎一聲,空蕩蕩的遊廊此刻就剩下她和司徒千辰了。


    “司徒,你到底怎麽了?”淩剪瞳的手覆上他的衣袖輕輕的問道。


    司徒千辰垂下眼眸,身子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淩剪瞳掌心中的溫度漸去,卻等來他的一句:“剪瞳,我累了,我先迴房休息了。”


    沒等淩剪瞳的迴答,司徒千辰就順著遊廊徑直遠去了。


    淩剪瞳的手停滯在半空中,望著他背影的眼眸中,滿是擔憂,她從來沒有這樣真切的感覺過,她和司徒千辰之間的距離,什麽時候竟變成了如此的陌生。


    一天一夜就這樣的過去了,司徒千辰坐在房間中,日夜並未合眼,他在等待,等待皇上終究會給司徒家一個什麽樣的交代。


    “砰!”


    房門霍然打開,光線大片的打進,陰暗的房間中恍然間變得明亮了起來,司徒千辰坐在軟榻上,刺眼的陽光照進他的眼底,很痛,他卻並未眨眼半分,而是抬眸迎著陽光,看向來人。


    慕驚鴻拿著紙箋就這般站在司徒千辰的麵前,他的神色有點複雜,司徒千辰垂眸望著他手中緊握的信箋,他仿佛看到了結果。


    “怎麽樣?皇上說什麽嗎?”司徒千辰的聲音有點喑啞。


    如果可以,慕驚鴻真是恨不得在看到信箋的刹那就將它扔進火盆裏燒掉,司徒家是天淵國的開國元勳,為朝廷立下過汗馬功勞的,可如今皇上大手一揮,隻是單單一句“迴朝再議”就可以將司徒家所有的功勳抹去,這太不公平。


    慕驚鴻咬緊了牙關,他不知道該如何說,他也不知道說了之後,司徒千辰會是怎麽樣的反應。


    見慕驚鴻支支吾吾不肯說出口,司徒千辰大抵已經猜到了,他涼涼開口問道:“皇上是不是不管我哥了?”


    慕驚鴻繼續保持沉默。


    司徒千辰放在桌案上的手,想要攥緊,可此刻卻不知為何竟沒有絲毫的力氣。


    刹那間,他仿佛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司徒珩在出走鎮國府時候的心情,這麽多年來,他一直以為那是不舍,其實,那不過是看透天淵國之後的失望。


    他司徒家幾代為天淵慕家奔波勞碌,抵禦外敵,甚至豁出性命的廝殺戰場,可在慕家皇上的眼裏,他們做這些都是理所應當的。


    仗,打勝了,就分封進爵,千金萬兩任其挑選。


    仗,打敗了,就隻能迴朝再議,連屍首都不管。


    這就是慕家,這就是司徒千南直到死都一直保護的慕家皇上。


    司徒千辰微閉雙眼,緩緩站了起來,耀眼的光芒打在他的周身,他步步往房門口走去,視線中,他仿佛看到了司徒千南就站在不遠處提水澆花的模樣。


    哥,他們都不管你,可弟弟一定帶你迴家。


    淩剪瞳就守在屋外,滿臉的焦急,直到看見司徒千辰從屋中走了出來,他的神情好像有一絲絲的不對勁,她迎上去,一把拉住他冰涼的手喚道:“司徒。”


    司徒千辰像是沒有聽到,他的手漸漸從淩剪瞳的掌心中抽離,徑直往前走去。


    淩剪瞳真害怕看到司徒千辰這副模樣,她已經擔心受怕了幾天幾夜了,她真怕司徒千辰會想不開而……


    “司徒……”淩剪瞳試圖想要去追,可腳步剛剛往前一邁,頓時天地就顛倒了過來,眼前一黑,她就倒地昏了過去。


    慕驚鴻一駭,連忙從屋中跑出,抱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淩剪瞳,急切的喚道:“眸兒,眸兒,你醒醒!”


    長時間的長途奔波到了天機城,又沒日沒夜地擔驚受怕睡不好覺,這擱在誰的身上,恐怕都支撐不下來。


    慕驚鴻抬眸,不管不顧地衝司徒千辰的背影喊道:“二哥,千南大哥已經走了,難道你還要眸兒再出什麽事情嗎?”


    司徒千辰腳步一頓,晦暗的眸子好似透出一點點的光,他轉身望向房前倒在地上的淩剪瞳,本來已經死的心,不知為何,動了一下。


    淩剪瞳不知有多久,沒有睡過這麽踏實的覺了,夢裏沒有司徒千辰因為司徒千南的死而發狂殺人的模樣,也沒有淨淵教的教徒將刀劍全都插進司徒千辰身體的驚悚一刻,夢裏隻有安靜,一片空白的寂靜。


    司徒千辰守在淩剪瞳的床榻前,緊握著她的手,卻一直不言不語。


    慕驚鴻對淩剪瞳心疼至極,不知不覺開了口:“二哥,我一直有一件事情沒有跟你說,昨日眸兒害怕你出事,就一直守在你的房間門口看守了一夜,她一夜都沒有合眼。”


    屋外有人,司徒千辰豈能不知?


    “二哥,千南大哥已經走了,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眸兒是你的未婚妻,也是你這世上唯一剩下的親人,你真的不能再讓眸兒出事了。”


    司徒千辰將淩剪瞳的手背貼在他的臉頰,眼眸深處刻著的全是淩剪瞳的熟睡的模樣,許久他才喃喃地迴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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