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情訊廠廠魔陀黑,奉魔皇令去往大罪區審問刀屠夫!”


    薑羽生拿出情訊廠令牌說完這句話,周邊幾個強大氣息忽然隱去,負責看守的魔衛露出恭敬之色,打開了通往地下魔獄大門。


    進入魔獄,迎麵而來的梭雲棕與商洛麵色帶笑,對薑羽生道:“我二人已恭候廠魔多時,苛樸典獄魔正在大罪區等候。”


    薑羽生驚訝於二人消息靈通,若是問出春意劍劍意所在,皆是想分得一分功勞,即便分不到,與首功陀黑打好關係總不是壞事。


    薑羽生對二人點頭,徑直到了大罪區。


    苛樸迎來,一副友人之色。


    “茲事重要,苛樸典獄魔務必將周遭所有遣走,刀屠夫掙不脫困神鎖鏈,逃離絕無可能,有些隱秘之事決不能被其餘人聽到。”


    薑羽生換上一副此前與苛樸閑聊之時完全不同神色,苛樸心中清楚,點頭轉身安排。


    而後,苛樸將刀屠夫獄房鑰匙鄭重交到了薑羽生手中,露出一個嚴肅表情,轉身便去了大罪區入口出鎖了門。


    啪嗒!


    薑羽生將刀屠夫獄房大門打開,黑暗中壓抑不住快速心跳。


    “我來了!”


    薑羽生說出自己極為想說的三個字來,黑暗中被困神鎖鏈鎖住的刀屠夫似乎抬了抬頭,又似乎絲毫沒有反應。


    薑羽生目光如炬,黑暗中亦是看得清晰,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刀屠夫寬厚身軀兩側鎖骨被穿掛的兩個困神鐵勾,其次便是腳踝處的兩根困神鐵鎖,四根鏈子將刀屠夫生生固定於半空,肩頭拉起,腳踝懸空。


    薑羽生一陣心痛,刀屠夫竟是如此被吊了二十二年?


    “你……”


    薑羽生喉結處感受到一絲哽咽,竟是無法繼續說什麽,心中縱有萬語千言,竟一時間不知說些什麽。


    “你不同!我被困在此處二十二載餘,被審問過多次,被用過各種刑罰,但我僅當自己是個啞巴,死都不怕,何懼用刑?但……你……與他們不同!”


    薑羽生聽到刀屠夫的聲音,依舊那麽熟悉,隻是多了一些滄桑。


    好不容易平複下來,薑羽生放低聲音,道:“此前我施計於魔人,假傳你有春潮劍劍意所在訊息,魔人不敢太過於逼迫於你,能夠讓你少受一些苦難,我心中方才多了一絲安慰。”


    “你亦是魔人,僅僅感受到你不同我才與你張口,魔人果真要對神風有動作了?找了個不同法子來翹我的嘴?”


    刀屠夫抬起頭來,臉上竟比之前多了兩道刀疤。


    薑羽生哽咽道:“阿屠……”


    刀屠夫忽然渾身一震,這稱唿此生僅有一人如此叫喚,二十多年下去,再次聽到這個稱唿的刀屠夫竟雙目就躺下兩行濁淚。


    “不可能,世間即便有如此改顏換色之技藝,但你身體乃二十餘年之軀……”刀屠夫心生訝異。


    “薑雨已死,神曆700年之事,我……不是薑雨,但……”


    刀屠夫道:“莫要謊言,薑雨實力世間第一,他不可能身殞,騙我二十餘年我皆不信此事,而你……是魔人之軀……必定另尋了他法來......”


    薑羽生平複心情,道:“若我不是魔人之軀,又如何能夠來到此處將人遣走?”


    “莫要耍機鋒,幹脆說吧!”


    薑羽生心想,若是連刀屠夫都不能信任,即便報了生前之仇,此生又有何意義?


    於是薑羽生將刀屠夫被抓住之後的所有事皆說與刀屠夫,一人說,一人聽,說者與聽者皆唏噓,心中接感歎。


    “我便是薑雨,但已是前世之事,今生我從未把自己當做春潮劍,但行複仇之事,複仇後,我……便隻能是薑羽生了……”


    刀屠夫消化許久。


    “若是真有如此神奇便好了,故事極為精彩,但……可惜!”


    薑羽生知道僅靠話語並不能讓刀屠夫信任,於是道:“我今日來此以審問你春潮劍劍意所在為由,接下來走還會來兩次,三次之後便會迴稟魔皇說明你已心中有恨,以為薑雨複仇殺死秋東陽為交換條件帶我去尋那春潮劍劍意下落,隻要是離開了這魔獄,營救計劃便成了一大半。”


    刀屠夫還未等說什麽薑羽生說罷便起身欲走。


    “等等……”


    薑羽生頓住腳步,刀屠夫話語又想起。


    “我並不知春潮劍劍意下落,我對你是薑雨亦不信,此時本便稀奇,但我不疑你有害我之心,能否坦言?”


    薑羽生道:“上一世我便是薑雨,今一生我內心都不認為我是薑雨,但我確實是他投生,以為其複仇為願望,你我上一世兄弟,否則我亦不會拚死入了魔來魔域經營為官。”


    薑羽生將前世今生種種大略對刀屠夫說了一遍,說到了楊北風、翁堯弼、塗若等人,又說了自己殺了寧應周、溫士璣等人,拿出許久未拿出來的生死簿,說了一些過往之事,刀屠夫已然有了些相信神色,心中開始激動起來。


    若是真的春潮劍重生……那就太好了!


    三日後,薑羽生又來到刀屠夫獄房之內。


    “我想了三日,薑雨大將本便是世間英豪,若是怨念極深或許真有可能重生為人,你可否舞一下春潮劍法?”


    薑羽生拿出銀黑劍,卸去所有劍意與魔氣,僅用單純招式將春潮劍法舞了一遍,此劍法已融入薑羽生血脈,自然純熟無比,本就對春潮劍法極為熟悉的刀屠夫隨著眼前陀黑劍法的層層深入,心中已然信了薑羽生所言,眼眶中不由得溢滿淚水,嘴裏喃喃道:


    “是了,不會錯,世間僅有他才能舞出這春潮劍法,即便不帶絲毫劍意,依舊如春雨般連綿,大將……果真沒死!”


    薑羽生將劍收起,目光如炬中亦有了些濕潤,輕輕走上前。


    “兄弟!”


    刀屠夫嘴巴睜大,臉上的肌肉都兀自抖動起來,濁淚順著臉頰躺下。


    “大將軍!”


    薑羽生給了刀屠夫一個擁抱,至此刀屠夫更加確定了薑羽生身份。


    無論實力強大與否,有些骨子中的東西永遠無法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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