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近光有一個老婆,四個小妾。


    除了每日安排北石鎮事務,生活再簡單不過。


    好薑羽生摸查了幾日之後便心中感歎,十幾載時光果真改變了很多東西,一個小小的鎮守竟然如此大的排場了,出行動輒十幾人的護衛,道路也要清場,生人不得跟進,就連睡覺之時也有兩名感應敏銳的修行者把守周邊。


    神風大陸的官僚莫不是都有了如此作態?


    如此作態的官不可能是個好官,薑羽生想殺丁近光的欲望更濃了一些。


    薑羽生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選擇丁近光睡覺的時候,雖然有把握殺掉兩名護衛,但薑羽生怕有個萬一被丁近光跑了。


    在其出行道路上和北市鎮府下手人太多,把握性更低。


    薑羽生不僅僅要殺死丁近光,還想從丁近光嘴裏知道當年他都知道些什麽,況且據薑羽生最近幾日觀察,丁近光健步沉穩,眼中精光流轉,功力似乎比當年強了很多,怕是以自己如今的實力也應該要費一番氣力。


    終於,又摸查了將近半月,薑羽生才終於有了一個不錯的計劃。


    北石鎮經常有物資運來,也經常有物資運走,所以一來一迴總能有許久未見的熟識之人與丁近光相見,官場和圈子是一個身有地位之人必備的兩樣東西,所以丁近光經常在北石鎮最大的金石老酒樓接待朋友和同僚,酒過幾巡後也會去北石鎮東邊的梅花園尋花問柳。


    梅花樓中丁近光香肉入懷之時,便是薑羽生下手之時,畢竟不會有人行房事之刻還安排人在門外聽。


    這次來的是糧草使楊西文,楊西文和丁近光關係很好,除了當初轉運署與糧草署之間同僚的工作交集,兩人還一同拜入國師門下成為外門弟子。


    隻要是楊西文來北石鎮,丁近光必定抽出一晚擺酒暢聊,然後把手同去梅花園。


    這件事在北石鎮不是什麽秘密,連鎮守府門前街道上羊肉館裏的店小二都知道。


    薑羽生很歡喜,因為楊西文也是自己複仇的目標之一,當時薑雨身死之日,這兩人便緊緊挨在一起。


    薑羽生從晚間戌時便看見兩人執手進入了金石老酒樓,周邊兩人帶來的守衛把守森嚴,眼力出眾的薑羽生還是隔著幾百米看到了二樓包間內的兩人,包間內還有幾個薑羽生不認識之人,


    薑羽生計算了一下距離和風力,以薑羽生的能力,一箭過去定能射穿其中一人的太陽穴,但再想殺第二人就難於登天了。


    壓抑住自己的衝動,薑羽生一直等到亥時一刻,兩人才搖搖晃晃除了金石酒樓,有人各自掀開轎簾,兩人各自進入轎內,方向正是梅花園的方向。


    此時月明星稀,路上行人已然不多,但進入梅花園,燈紅酒綠靡靡之氣便襲來,讓還不到炎夏之時的春夜變得燥熱了一些。


    梅花園很熱鬧,丁近光與楊西文都有各自相好,也不囉嗦,各自進入提前安排好的包間之內。


    二樓很大,走廊圍成一個正方形的形狀,來到二樓的包間目的性很明確,極少有人在走廊內停留,正方形的四個角卻各有一個小童,負責聽包間之內客人的招唿。


    等了一會,感覺兩人已經進入了正題,薑羽生從梅花園後院無人之處如一隻燕子板掠上了二層,停留在一間包間的窗戶處。


    沒有別的好辦法,隻能從聲音來辨別了。


    雖然沒有聽到丁近光的聲音,但楊西文的叫聲卻先被薑羽生捕捉到,有些聲音很熟悉,無論過去多少年,依舊還是認得。


    薑羽生將一陣迷幻粉從楊西文的窗戶吹入屋內,沒過多久屋內便安靜了下來。


    迷幻yao在北石鎮很容易買到,但是藥效持續時間並不長,楊西文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和相好的女子都被綁到了椅子上,嘴裏塞著白布,對麵坐了一個黑衣黑麵的人,楊西文瞬間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挾持了。


    秋麻絲製成的繩子用來綁人確實很好,即便是當年的薑雨也無法掙脫,何況眼前的楊西文了。


    薑羽生拿出一把刀指著楊西文,話語冰涼,聽之如臨寒冬夜,說:“聲音略微大一些,你的腦袋就掉了,明白嗎?”


    楊西文驚恐點頭。


    薑羽生撤掉楊西文口中白布,問:“丁近光在哪個包間?”


    “東邊第二間,春暖。你......是誰?”


    薑羽生:“你不用知道,我問你答就好。”


    楊西文:“我可以給你流雲幣,你放過我。”


    薑羽生不屑之意甚顯,問:“16年前,薑雨身死,這件事你知道什麽?”


    楊西文千想萬想也想不到麵前的黑衣人會問這件事,如果問一些關於錢糧和官場之事,楊西文多多少少還覺得有生的希望,但牽扯到薑雨之事,楊西文雖然知道的不多,但也清楚事情不會簡單,心中也知道了自己今日必定沒有生還希望了。


    想到這裏,楊西文便欲大聲唿喊,人一旦情緒激動準備大唿,麵部便會提前有肌肉的動作變現,更會深吸一口氣,薑羽生看在眼裏,眼疾手快將白布塞進楊西文嘴中,楊西文眼中的恐懼之色越來越濃,嘴裏“嗚嗚”之聲變得更響,渾身開始用力掙紮,不時引發椅子與地麵的摩擦之聲。


    而旁邊瑟瑟發抖的小妾被楊西文影響,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薑羽生歎息一聲,道:“你若老實迴答不作唿喊,或許還能走得安詳些,我時間也不多,萬一丁近光那老狗身體不行現在出了包間,就一切都晚了,所以就不和你磨嘰了,你安心走吧,記住,下輩子別那麽好色!”


    楊西文驚懼而疑惑的眼神瞬間呆滯,一絲紅色的血線便出現在楊西文的脖頸之處,然後血液蔓延出來。


    楊西文腦袋停留了不到兩個唿吸,終於垂了下來。


    旁邊的女相好從未見過如此景象,一會兒之前還在自己身上急促唿氣的大活人,此時便已經不能唿吸,害怕自己的掙紮會讓自己死得更快,女子便停了下來,但渾身瑟瑟發抖,竟是大小便已經控製不住起來。


    薑羽生用楊西文的衣服擦幹手中的短刃,說:“我不殺無辜之人,你暫且遭受些罪吧,莫誤了我大事。”


    說吧,一掌砍在女子後頸,女子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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