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已經有了大概計劃的程隨安,此刻也深知時間緊迫不容怠慢,他的目光很快便是落到了病床前的一個衣櫃內,隻見其中整整齊齊錯落有致的擺放著,主冶醫生的各種醫護用品。


    程隨安也不猶豫,眼疾手快的迅速拿出裏麵值班醫生的白大褂披在身上,戴上消毒手套和防護口罩後,很快便是來到了病房門口。


    程隨安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病房大門,從門口漏出一條小縫,彎腰緩緩探出頭打探了一番,確認無誤後,他當機立斷極其淡定的側身走出了病房大門,隨後打開鎖芯,輕悄悄的帶上了大門。


    微抬眼眸,視線一掃而去,隻見得前方的走廊上,隻有零零散散的來探望病人的家屬,和幾個打掃衛生的保潔阿姨,程隨安隨手理了理蓬亂的頭發,隨後旁若無人鎮定自若地穿過走廊,來到拐角處的樓梯,很快便是徑直走到了病房一樓,隨後直接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醫院。


    程隨安的這一係列操作,都堪稱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並沒有發生絲毫的意外。而這個過程之所以這麽順利,答案其實也很簡單,正是因為程隨安喬裝打扮了一番後,行為舉止並無反常,在這諾大的醫院內,自然是不會被任何人所注意到的。


    相反,倘若程隨安做賊心虛舉止慌張,哪怕他穿上了白大褂工作服,也很快會被人所懷疑,畢竟這樣的舉措,在這井井有條的醫院內,倒是會顯得極為格格不入。


    很好,比想象中的順利多了。程隨安摘下礙事的口罩和手套,暗自鬆了一口氣後,隨手便是攔了路邊的一個計程車。待得程隨安坐上車後,他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此刻身穿病號服,外披白大褂的自己根本是身無分文,根本沒有錢打車。


    稍微一琢磨其實也不難猜到,此刻程隨安的錢包和手機等一切隨身物品,早已經是通通被警察拿去當作證物調查了,畢竟他們也指望著通過這些物件,調查出程隨安的詳細身份,進而想辦法聯係到後者的家屬前來醫院認領屍體。


    與此同時,畫麵另一邊的198病房門口處,去而複返的那兩名主冶醫生,此刻已是再度來到了病房前,將剛剛找院長要來的鑰匙,順利的插進了病房鑰匙孔內,隨後很快便是順利的打開了198病房。


    伴隨著清脆的開鎖聲音,接下來眼前的一幕,卻是令這二人當場愣在了原地,隨著他們二人錯愕的目光望去,隻見得那病房內的病床上,早已是空空如也,而本應該躺在病床上的遺體早已是不翼而飛。


    “哈哈哈,想必此時此刻那兩個拿到鑰匙,成功開門進去的主冶醫生,麵部表情一定相當精彩。”暫且將身上身無分文,無法支付此趟車費的窘境,都拋擲腦後的程隨安,此時正坐在出租車後座上,一臉得意洋洋的在心中取笑道。


    “小夥子你這是剛下班嗎,請問你要去的目的地是哪裏?”直到出租車司機詢問的話語聲,才打斷了程隨安的思緒,將其注意力拉迴到了現實之中。


    “師傅你好,我要去鹿鳴高等貴族學校。”程隨安並沒有迴答司機的前半句話,而是一反常態的刻意將聲音壓低,低沉的幹咳了一聲道,隨後便是不再作過多言語,而是微閉雙眼略作小憩。


    然而程隨安之所以這麽做,儼然也是有著他不可抗拒的理由的,而至於為什麽,相信不久後所發生的一切,定會昭然若揭。


    出租車司機下意識的透過後視鏡,打量到坐在後座的程隨安,似乎是那種不願同人交談的主,當即放棄了同後者搭話閑聊的意圖,在接收到目的地信息後,很快便是踩了一腳油門,專注的操作著方向盤,駕馭著出租車朝著目的地駛去。


    鹿鳴高等貴族學校,位於龍譚市的城區邊緣,是整個城市當中為數不多的,位於郊區有名的重點高中。不過好在龍譚市整個城市的占地麵積並不大,從出租車先前所在的市中心出發,也並沒有耗費多久時間,僅僅隻是伴隨了半個小時時間的流逝,出租車很快便是順利到達了目的地。


    “到了。”當“鹿鳴高等貴族學校”八個大字的金色招牌,清晰的出現在車窗外後,出租車司機靠邊停穩了車,朝著坐在後座仍在閉目養神的程隨安說道。


    “嗯……”在聽到出租車司機的提醒聲後,程隨安不緊不慢的丟下這麽一個字眼的同時,右手已是悄然的伸進了自己的口袋。


    然而此時出租車司機雙手正扶在方向盤上,指尖焦急的敲擊著方向盤,夾雜著些許催促之意的目光,也是投向了後視鏡中的程隨安身上。


    很顯然出租車司機是在等待著程隨安趕緊掏錢下車,完成了這一筆單子過後,繼續去跑下一單生意。可惜事與願違,下一秒所發生的變故,則是遠遠出乎了他的意料,隻見坐在後座的程隨安所掏出的,並非自己所意料中的現金,而是一把匕首。


    就在之前,早有預謀的程隨安在將右手伸進口袋的一瞬間,便已是在腦海中下達了取出裝備的指令,很快那把名為“破敗不堪的匕首”已是如願出現在了其口袋內,於是乎便有了接下來的這一幕。


    “別動!打劫!”隻見此刻程隨安正拿著一把已經鏽跡斑斑,徒有匕首外觀的鏽鐵,正架在出租車司機的脖子上,故作兇狠的念出了這麽一句,堪稱俗氣的經典台詞。


    是的!這樣說毫不誇張,就連程隨安本人都發自內心的認為,那個坑爹的無盡成神係統,給他的就是一塊長了匕首的形狀的廢鐵而已,就連市場上隨隨便便買的一把水果刀,都比自己手中的這一把強太多了。


    “兄弟你到底想怎麽樣?”出租車司機的神情,先是由麵露慌張,很快便是轉為了詫異,而絕非程隨安所期望看到的恐懼。由此可見,在瞧清楚程隨安所掏出的,這麽一個玩意兒的具體模樣後,出租車司機也是打心底的清楚,前者手中的這個東西,壓根沒有任何殺傷力。


    這坑爹的係統,給的什麽破玩意?竟然連半點威懾力都沒有!玩我呢這是?連個開出租車的司機都瞧不起我!哥好歹也是第一次幹這個,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好不好?!


    很顯然出租車司機的麵部表情變化,也是很快被程隨安所捕捉到,自尊心受挫的他真是連罵街的想法都有了,不過程隨安深知此刻不是吐槽係統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先處理好眼下之事。


    “動作快點!把你車上的錢通通給我!”程隨安似是有些惱怒,故而加重了語氣,直截了當的說出了他的目的。


    眼前著小子僅僅隻是一個體格算不上強壯的普通年輕人,而其手中所拿的東西似乎壓根就傷不到人,自己好歹也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對付這麽一個毛頭小子應該是綽綽有餘的了。


    “我勸你還是不要耍花樣,也別試圖反抗,你可別為了逞一時之快,而平白無故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程隨安很顯然是知道此刻出租車司機的內心想法,搶著其開口之前先發製人的恐嚇道。


    很顯然出租車司機上一秒所冒出的念頭,下一秒已是悉數被程隨安識破,在聽到後者的語氣如此不留餘地,感受著來自脖頸處不斷傳來的涼意,他一時之間又開始有些猶豫了。


    畢竟人的生命隻有一次,誰也不敢用自己的生命去賭一把,萬一自己賭輸了,那麽永久失去的便是自己的生命,而人一旦丟掉性命,就沒有反悔重來的機會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大叔你現在三十來歲的模樣,應該已經結婚成家了吧,想想你的父母、妻子和孩子。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反抗的好,更何況丟失這些錢財的損失,肯定會由出租車公司承擔,一定不會賴到你頭上的。”細細打量著司機手上無名指所佩戴戒指的程隨安,似是察覺到了其內心的猶豫,旋即循循善誘的道。


    “好吧。”出租車司機想到自己的家中,還有等待著自己下班迴家吃飯的妻子,以及下班要去接放學迴家的女兒,轉念想想自己現在已經過了那個年輕氣盛的年紀了,即便在反抗爭鬥的過程中沒有傷及性命,也很難保證自己不會因此受傷住院,那麽後麵等待著自己的便是養傷停工,進而拿不到工資,想想自己身上還背負著長達兩年的房貸,他歎了一口氣,終究還是妥協了。。


    “謝謝。”隨著出租車司機的妥協,程隨安也是如願以償的接過,前者從箱子內拿出來的一疊紙幣。


    見目的已經達成,程隨安拿著匕首的右手,並沒有就此收迴,而是用另一隻手拉開車門後,也不待出租車司機有任何反應的空間,當即已是收手走下了車,關上了車門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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