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心裏一慌,雖然向小葵挨了打,但這也不至於就這麽暈過去了吧?


    他趕緊大叫起來:“不好了!先生!不好了!”


    畢竟向小葵是劉叔的侄女,劉叔在向家待了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看在他的麵子上,向家也不能真的把向小葵怎麽樣。


    向景華看到向小葵暈了過去,表現的很平靜,他隻是說了一句:“送醫院吧。”


    管家和傭人得到命令,趕緊過來查看向小葵的情況。


    管家走過來想要扶起向小葵,當的一聲,有什麽東西滑出她的口袋,掉到了地上。


    是那塊懷表,表上刻著向景華和劉雯的名字。


    此刻虛弱的躺在地上的向小葵並沒有真的失去意識,是她故意將表塞進口袋,再假裝暈倒。


    這是向景華發現她身世的最佳時機,若是她此時透露自己的身份,向景華必然會感到愧疚,從而加倍的彌補她。


    於是,向小葵將計就計,將父親和母親的定情信物當作自己揭示身份的工具。


    傭人撿起了懷表,將懷表交給了向景華。


    向景華並沒有很快的認出這塊懷表,但當他打開蓋子,看到上麵刻著的名字時,他一下子愣住了。


    這塊表,是他給劉雯的,那拿著這塊表的向小葵,到底和劉雯有什麽關係?


    向景華立刻想到了劉叔,這件事,一定和劉叔脫不開幹係。


    向小葵被送往了醫院,向景華則撥通了一個電話。


    “查到了嗎?”向景華問對方。


    “董事長,還沒有完全查清,但現在已經查到了,當年劉雯的公寓起火,是劉叔幹的!”


    “其他的呢?”向景華問。


    “董事長,我們推測,劉雯的女兒並沒有死,而是被劉叔偷偷帶走了!”


    向景華掛了電話,內心百感交集。當年劉雯死後,他是想撫養他們的孩子的,但孩子卻意外點燃了房子,最後也在大火中身亡。


    向景華認為孩子死了,但是誰也沒想到,劉叔卻能夠騙過所有人,將孩子偷偷帶走。


    而他口中所說的他的侄女,很可能就是自己和劉雯的女兒!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向景華如此謹慎的一個人,竟然被一個劉叔鑽了空子。


    以向景華的性格,若是有人挑戰他的權威,他必然不讓對方好過。何況劉叔經營了一個巨大的騙局,將真相隱瞞了十多年。


    向小葵很清楚,一旦事情暴露,她和劉叔都會遭到懷疑。


    但是她更清楚,劉叔一定會為了她,擔下所有的罪名。


    所以,向小葵拋開了所有的顧忌,將真相呈現在向景華眼前。


    向景華來到了劉叔所在的病房,他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劉保,這些年,你很可以!”


    向景華的突然到來卻並沒有讓劉叔有多震驚,他稍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釋然。


    他的任務就要完成了,接下來,他將會犧牲自己,保證小葵在向家的地位。


    劉叔重重地舒了一口氣,他微笑著抬起頭:“先生,您還是發現了。”


    “為什麽?”向景華的目光像是能穿透皮膚,刺進人的血肉。


    “因為我恨她!我也恨你!我恨死你們了!”劉叔喊叫著,說著這些言不由衷的話。


    “我喜歡劉雯,但她卻為了金錢,選擇了你!”劉叔說。


    “所以你帶走了孩子,就是為了報複我和劉雯?”向景華問。


    “嗬。”劉叔輕笑了一聲,“您是尊貴的董事長,我這種卑賤的下人,您怕是根本都瞧不上眼吧?”


    “我就是要告訴你,你們都瞧不上眼的人,能掌控向家,能掌控一切!”劉叔近乎癲狂的大吼著,他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著,他胸口發悶,甚至有些頭暈。


    看到他這副樣子,向景華除了憤怒,竟感到有些悲哀。


    他的語氣居然緩和了下來:“劉保,我待你不薄。”


    劉叔在向家工作了將近二十年,從青年到中年,他的大半輩子都待在向家,對於向景華來說,他已經算半個家人了。


    年紀大了,身邊沒有妻子兒女,向景華內心其實很孤獨,而現在,他卻得知,連他一直都信賴的傭人也背叛了他。


    劉叔抬起頭,他怒視著向景華,語氣裏也帶著不快:“你待我很好,我也從未逾矩!我辛辛苦苦在向家工作了二十年,我和您愛著同一個女人,但我從來沒動過別的心思!”


    劉叔這些話並非全部都是真實的,他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他摸清了向景華的脾氣,他現在要打感情牌,讓向景華掛念舊情。


    向景華果然有些遲疑了,他本是個從不手下留情的人,但近些年,麵對複雜的情感和難以言明的糾紛,他漸漸的不再像年輕時那樣果斷了。


    他張了張嘴,卻隻是說了一句:“你欺騙了我這麽多年。”


    “那就聽您的處罰吧,劉保的命,您可以隨便拿去。”劉叔輕鬆的迴答。


    “她叫什麽名字?她這些年過的好嗎?”向景華突然問。


    “她叫小葵,向小葵。”劉叔笑了笑,“先生,她一直是向家人。”


    “我待她很好,因為這是先生的孩子,我不敢怠慢。”劉叔說。


    他現在的每一句話,都是在給向景華設局,這些看似真情實感的話,都是劉叔編出來哄騙向景華的。


    他怎麽可能恨劉雯?沒能護的住她,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他帶走向小葵,也是為了讓她不要受向家的迫害。


    他知道,向景華才是罪魁禍首,他自認為重情重義,實際上他做的壞事數都數不清。


    劉保很堅定,他堅定的想要搞垮向景華,但是他此時還不知道,向小葵已經為了自己的前程選擇拋棄他了。


    向小葵已經被衝昏了頭腦,她迫切的想成為向家的大小姐,想要報複蘇晚晚。


    向景華狠了狠心,卻最終沒有像劉叔說的那樣,要了他的命。


    他將劉叔送到一家療養院,並且和他約定好,劉叔以後再也不會打擾向小葵的生活。


    劉叔提出要最後見一見向小葵,但向景華拒絕了。


    向景華把親生女兒的臉都打腫了,他哪還能讓劉保看見?


    劉叔坐著向家的車離開了醫院,去往療養院。


    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大概他以後都見不到向小葵了。


    劉保心裏沒有多少悲傷,甚至表現得大義凜然,他默念著:“孩子,你在向家要好好的。”


    他堅信小葵能夠堅定的走下來,查清當年的真相。


    向景華來到向小葵的床邊,他的內心無比的愧疚,眼前的孩子也是他的親生女兒,但他卻毫不留情的責罰了她。


    這些年,她被劉保帶走,過的一定很苦吧。都是自己的疏忽,讓孩子受了委屈。


    想著想著,他又聯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是蘇晚晚先告了狀,他才怒氣衝衝的懲罰了小葵。


    這樣思索著,他心裏不免對蘇晚晚產生了些怨氣。


    等到小葵好起來,他要把小葵留在身邊,和他一起生活,他要好好的彌補小葵,晚晚有的,她也全部都要有。


    南絮此時正在街上快樂的玩耍。她來到了一家寵物店,抱著店裏可愛的短腿貓咪問季然:“季然,你把這個貓買了好不好?”


    季然見她喜歡,也非常想給她買下來,但昨天南絮和林月染拚酒,把他兜裏的錢全掏出來買酒了。


    南絮話音剛落,也想到了自己昨天的敗家行為,她不禁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智障,林月染想拚酒那應該她買單,自己倒好,光顧著耍帥,直接掏了季然的口袋,還白請林月染喝了一頓酒。


    “下次吧!”眼看著店員投來熱情的目光,她趕緊把貓放下,拉著季然出了寵物店。


    不買就不買,南絮也沒當一迴事,但季然卻暗暗的記在了心裏。


    南絮喜歡貓,他一定要買一隻送給她。


    南絮走在街上,忽然感覺一陣涼風撲麵而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怎麽了?感冒了嗎?”季然連忙詢問。


    南絮搖了搖頭,她抬頭看了看陰雲密布的天空:“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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