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被江月憐懟得啞口無言,隻能站一邊看她清點禮物。


    隨後,又叫來府內傭人,幫她把禮物送迴房中。


    傭人下手沒個輕重,不小心露出其中一部分禮物的一角。


    王氏無意間瞄到,那其中一角,端茶的手就一直抖個不停。


    像是看到什麽心儀的物件,卻怎麽都得不到。


    江月憐怎麽看出,王氏的那點小心思?


    她拿出其中一件,在王氏麵前把玩,“不愧是郡主送的禮物,順便一件都很符合我的審美。”


    “是嗎?可我怎麽覺得,這簪子跟你不搭?”王氏直直地盯著,江月憐手中的金簪。


    眼底流出清晰可見的貪欲,臉上震驚的表情也格外突出。


    興許是貪欲占了上風,或則真太把自己當迴事了。


    王氏對江月憐繼續道:“不如把這金簪送我,也算你的一份……”


    “這是郡主送我的禮物,我可不敢拿它借花獻佛。”江月憐對身後的傭人們,向她的閨房比劃了下。


    傭人們立馬希臘神話,加快速度搬移放在大廳的禮物。


    沒一會兒。


    屋內放置的禮物,全挪到江月憐的閨房內。


    江月憐也沒再跟王氏閑扯,蹦蹦跳跳地走進她的房中。


    門一關,笑出了聲。


    剛迴府的江書苑,見王氏臉色難看,便詢問了傭人。


    “今日,可有人以下犯上,惹夫人不悅了?”


    “這到沒有!隻是夫人向三小姐索要金簪時,三小姐以郡主的名號迴拒。”


    “哦?你快講給我聽聽。”


    傭人環看了遍四周,確定身邊沒別人了,才恭謹地迴了句‘是’,講出他今日的所見所聞。


    得知江月憐與郡主交好,還不卑不亢地拒絕王氏,保住郡主的顏麵。


    江書苑大手一揮,賞了傭人一筆小錢,還向他下達了個命令。


    “去!命管家把倉庫裏放著的珍奇寶貝兒,拿出來些賞給三丫頭。”


    傭人立刻應下,頭也不迴地跑去找管家。


    硬是跟管家一起,挑了不少好東西,送到江月憐房內。


    他們送禮的同時,也給江月憐帶來了,安清郡主給她的書信。


    江月憐接下書信,向他們輕聲道謝,“你們走之前,那件爹爹送來禮物迴去吧!就當是我感謝你們的賞錢。”


    傭人說不敢,管家卻應下了。


    跟江月憐來場,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江月憐沒多搭理他們,隻是拿起桌上的毛筆給安清郡主迴信。


    時間一晃。


    入夏了。


    江月憐應安清郡主的約,換了身定製的華服,來與她一起看賽龍舟。


    江邊占滿了百姓,他們拿出包好的粽子,丟進滾滾長江之中,祭奠早已死去的愛國詩人‘屈原’。


    正如屈原所寫的詩一樣,‘天問複招魂,無因徹帝閽。豈知千麗句,不敵一讒言。’


    她的前世,不正像極了這句‘不敵一讒言’。


    而龍舟也是因此而生,為了紀念‘屈原’。


    她拉起長長地裙擺,向安清郡主走去,“多謝郡主邀約!不然我怕是沒機會來這兒,看他們賽龍舟了。”


    “都是自家姐妹兒。”安清郡主一個箭步,來到她身前,牽起她的手,“別跟我說那些客套話!我真會認為你沒想過,真把我當親姐妹看待。”


    “哎呀呀!我可是好心提攜你,你卻不把我當迴事。”


    安清郡主雖然一口一個‘感情淡了’,但她握著江月憐的手卻越發的緊。


    像是位癡情種認定了戀人,此生此世都不會輕易放棄對方。


    即便對方再婚再嫁,也願獨自等到天荒地老。


    同為女人的江月憐,又怎麽不懂安清郡主的反話。


    江月憐反手扣住安清郡主,身子往她懷裏靠了去,“你這又是哪裏的話?我這不是怕被別人瞧去,明個亂傳我們的閑話。”


    “你呀!怕哪些作甚?”安清郡主揚起嘴角,對江月憐露出個明媚的笑容。


    又抬手指了指那些坐在席位上的男男女女,滿是不屑地跟江月憐繼續道:“到底我是郡主,還是她們是郡主?你未免太瞧不起我?”


    聽到安清郡主這麽說,江月憐連忙同她解釋,怕她誤會自己。


    可安清郡主不以為然的笑,打破了江月憐心中的擔憂。


    隨後,安清郡主以禮服髒亂為由,去了內院換她帶來的隨身衣物。


    不過,安清郡主走前,有囑咐江月憐先入席。


    江月憐順著安清郡主意思,來到她與安清郡主的坐位前。


    她剛要坐下,尚書府的二公子不聽勸,非得坐在他身側。


    沒辦法!男女授受不親。


    她隻能起身換個位置,卻不想那二公子開口叫住了她。


    “怎麽?看不起我?”


    “沒有!我是覺得男女……”


    “我可是兵部尚書的兒子。我沒嫌你拉低身價,你到先挑起我來了。”


    那二公子長得不怎樣,顛倒黑白的本事,卻非同凡響得好。


    硬是把他不該坐女眷席,說成了江月憐勾引他,央求他做身邊,還在他來後甩臉色。


    搞得現場的達官顯貴們議論紛紛,全在罵江月憐不要臉。


    當江月憐要自證清白,拿杯中茶水潑二公子,讓他清醒清醒時,安清郡主迴來了。


    安清郡主二話不說,開口便向江月憐問罪。


    “我帶你來看賽龍舟,不是讓你給我找麻煩的。你快同二公子道歉,否則我現在就命人送你迴去。”


    “看吧!沒人會幫你說話。”


    “對了!還有你了。”


    “安清郡主安好!在小是……”


    沒等二公子說完這話,安清郡主一掌打到他臉上。


    ‘啪’的一聲巨響,留在個大大紅印。


    “我雖然是叫她道歉,但不代表我會傻到任你擺布。還不快滾!等我踹你出去嗎?”


    “你!我可是……”


    “來人啊!幫我把尚書府二公子送迴去。”


    得到命令的護衛,架起罵罵咧咧的二公子,退出滿是權貴世家的席。


    瞧見二公子遠去的背影,江月憐向安清郡主述說了謝意。


    兩人又親密無間,連吃個飯都是互相加菜。


    “你多吃點!不用擔心尚書府,我會請父親對方他的。”


    “謝謝!改日,我請郡主來家裏,好生招待郡主。”


    正如安清郡主許諾的,尚書府遭到王爺彈劾,從而再沒了往日的風光。


    兵部尚書不敢得罪王爺,又咽不下這口氣,跑到江家來找事,卻被安清郡主給懟了迴去。


    他們這一吵一鬧,江書苑也得知了此事。


    江書苑找上江月憐,向她詢問起這事。


    江月憐沒有欺瞞,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江書苑。


    第三十五章得知真相


    “所以這都是尚書府兒子做的孽。管不到你身上,跟不該扯到江家?”


    “是的!父親。”


    江月憐又提起,那二公子在宴席上是如何羞辱她的。


    尤其是那二公子拿身份壓她,隨意汙蔑她的清白。


    聽到那二公子不顧江月憐、江家的顏麵,胡亂拿莫須有的事汙蔑她。


    江書苑重重地拍桌,以此起身站在江月憐的身前,“豈有此理!尚書府未免也太欺軟怕硬,逮著比他們低就死裏欺負,一被王爺教訓,又把鍋丟會給我們。”


    “老爺息怒!喝口茶,消消氣。”坐在江書苑身旁的王氏,連忙她端上手邊的茶杯起身,又把茶杯遞到江書苑的手邊。


    江書苑瞄了眼王氏,憤憤地推開她手中的茶杯,“難道在你眼裏,我江家的女兒受到這樣的奇恥大辱,還能算她活該?你可別忘了,月湄也是江家的女兒。”


    “女兒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那個什麽狗屁二公子,擺明了是想逼死她們。”


    江書苑越說越激動,還列出城內被逼的貴族女子。


    其中不少都是大富大貴人家的庶女,有一小部分是身份尊貴的嫡、長女。


    王氏見江書苑憤憤不平,也不再這件事上繼續跟他繞彎。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又對江書苑憂愁的歎了口氣,“老爺,你說的那些,我都明白。”


    “……”


    “可你有想過嗎?為什麽別人非得找月憐的麻煩?難不成那偌大的席宴上,還能沒比她身份低的女眷?”


    “你的意思是月憐活該?你這話未免太偏心了些。”


    “我是覺得一個巴掌,拍不響。肯定也有月憐的一部分責任,隻是她不敢認。”


    聽到王氏說起‘一個巴掌,拍不響’的道理,江書苑繃得死死的臉,有了一點緩和,沒再一個勁地迴懟。


    王氏見這招有效,又連著跟江書苑說了不少這樣的歪理。


    等江書苑不再反駁,王氏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江月憐,洋洋得意地跟江書苑提出她的意思。


    “竟然月憐不管做得對、錯,她都會給江家惹來麻煩。不如罰她麵壁思過一個月,讓她好生審視一下自己。”


    “一個月?那好吧!”


    江書苑應下的同時,低頭看向滿臉都寫著不甘的江月憐,毫不猶豫對她下達了麵壁思過的命令。


    深知三從四德的江月憐,沒敢違背江書苑,立馬起身迴到她的院內,玩安清郡主送她的禮物。


    時不時還會在屋內罵上王氏兩句,緩解她孤寂的心情。


    直到江月湄迴府,江書苑才派管家來,叫來一起去大廳吃飯。


    江月憐前腳剛到,後腳就聽到王氏追問江月湄。


    “這次,你可又學到什麽?若你真有所小成,也別跟爹娘藏著掖著,快展示給我們看看。”


    “哪有什麽小成?不過是比尋常人會跳舞。”


    江月湄嬌羞地撇開頭,斜眼偷看江書苑的臉色。


    “要是爹爹和娘親想看,我自然是願意跳給你們看的。”


    不等江書苑開口說‘好’,江月湄已經離席,站到他們桌前的空位處,做好她的起舞動作。


    手指捏成蘭花,一蹦一跳像肚皮舞。


    特別有異域風情,卻太熱情、招搖。


    江月湄剛跳到一半,還沒到她,便觀舞的江書苑丟了兩筷。


    筷子正中眉心,沒有一絲偏離。


    砸得江月湄發出一聲媚叫。又開口跟江書苑撒嬌,怪他無緣無故欺負自己。


    江書苑沒有搭理江月湄,接過傭人送來的新筷,轉身吃起他的碗中飯菜。


    看出江書苑生氣了,江月湄也沒再惹他。


    大廳內氣氛格外古怪,像是塞北的冬天,連條魚都見不著。


    吃完這頓團圓飯,江月憐得到江書苑的許可。


    江月憐雖然可以在江家閑逛,但怎麽都不許她出江家大門。


    百般無奈的江月憐,又想起了江月柔。


    江月憐走入江月柔的院中,撫摸她曾用過的一杯一器,“我好想你啊!大姐姐。”


    “你這一走,家中隻剩下我一名庶女,連能陪我說說真心話的人都沒了。”


    “那狠毒的王氏,她還是一如既往地貪。使得我有機會捉弄了她一迴,她因為這事跟爹爹吹枕邊風,害得我被關了快一個月的禁閉。”


    江月憐一扯到王氏,她心裏的那些委屈,便再由不得她來管控。


    她連連抱怨,沒個停。


    直到江月柔的屋外傳來動靜,江月憐才躲到沾有蜘蛛網的屏風後。


    江月憐還沒猜出,誰會在大半夜來江月柔的屋子。


    那尖銳的咒罵、砸東西的聲響,便足以表明是江月湄。


    “不是很喜歡跟我搶嗎?怎麽不搶了?”


    “哎呀!你看看我這記性,都忘記你早已經沒了。”


    “早知道你這麽禁不起折騰,我就該再提前些動手。把你推進外麵的大河內,欣賞你拚命掙紮,卻還是初入河底的全過程。”


    禁不起折騰?再提前些動手?推進外麵的……


    這些隻言片語,卻足夠構造出一個完整事件。


    所以江月柔的死不是意外,都是江月湄精細布置的結果。


    江月憐一個箭步從屏風後跑了出來,衝到江月湄的身前,並使勁地甩了她一大耳巴子。


    “我就說嘛。姐姐從小在江家長大,她怎麽可能不知道何時路滑,摔進池堂裏白送了她的性命。”


    “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該迴房休息?”


    “我要你償命!江月湄,去死……”


    江月憐追著江月湄打,江月湄卻死不承認,反過來咬了她一口。


    她們的吵打,引來了王氏。


    見王氏來了,江月湄連滾帶爬地撲進她懷中,指著江月憐就是一番顛倒黑白。


    “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三妹妹突然衝出來打我,罵我是殺害姐姐的兇手。”


    “行了!別哭了!有我在你身邊,誰也不能欺負你。”


    有了王氏撐腰,江月湄越發囂張,說出地那些詆毀江月憐的話,也沒幾個人能信、敢信。


    偏偏王氏一心護江月湄,無視江月憐指出的漏洞。


    江月憐揚起腦袋,悶哼一聲,“既然你執意護她,我也沒什麽好說,隻能去找爹爹,替大姐主持公道。”


    “你個逆女!還不快給我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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