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16號,也就是上周五,你在哪裏?”


    “我一直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哪裏也沒去。”


    “可有證人?”


    “我自己一間單獨的辦公室,自然沒有證人。警察同誌,每個人都有獨處的權利,你總不能要求我身邊時時都得有人在吧!我又不是嫌疑犯,要什麽不在場證明。”


    何然身子微微向後靠著,臉上一片淡定的神情。


    “一直在自己辦公室?”寇捫嗤地一笑,


    “那舊校區最北邊教室裏的畫架上,怎麽有你的指紋?而且我們有證人證明,在此之前,卻是一個學生在畫畫。”


    “我們警方辦案是講究證據的,如果沒有確實的證據,我們也不會把你‘請’到這作來。所以,我勸你最好老實交待!”寇捫眼神微眯,淩厲的目光射向何然。


    那凜冽的目光,讓何然感覺如芒在背。也使得何然一直保持“處變不驚”的臉上,出現了絲絲皸裂。


    “是,那天下午大概一點半左右,於麗約我去了舊校區的畫室,正好學生已經上課了,我看時間差不多,就去了。”


    麵對確鑿的證據,何然隻能承認。


    “畫的什麽?”


    “裸體畫。我正在以於麗為模特畫畫。但這真的無關風月,隻是為了藝術!”何然分辯著。


    寇捫用筆帽敲了敲桌子,


    “你藝不藝術的,我們先不談。我問你,你們都做了什麽?”


    “就,畫畫唄!”


    “隻畫畫了?”寇捫眉頭微挑。


    “還,還親熱了一下……隻是親了下,沒有做別的!”何然略顯蒼白的辯駁著。


    寇捫抬眼瞟了一眼何然,繼續問道,“你什麽時候離開的?”


    “大概畫了二個小時左右。後來接了個電話,我就先走了。”


    “你自己走的?”


    “對呀!我老婆打電話說有急事,讓我趕快迴家。”何然點頭,


    “警官,於麗,不會真的死了吧?!”何然忽然反應過來,忙問道。


    何然見寇捫不說話,倒像是默認了於麗出事的事實,於是立即為自己辯白道,


    “警官,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呢!就是可能是有些累,睡著了。我怕吵醒她,就把衣服給她披上了。之後發生了什麽,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警官,我該交待的都交待了,是不是可以走了啊!這要是我被帶到警局的消息傳了出去,我丟不起那人啊!”


    “早幹嘛去了!既然丟不起人,當初幹嘛了!”李飛翻了個白眼,出聲嗬斥道。


    最看不慣那些外表道貌岸然的模樣,私下裏卻肮髒得不行的人了!


    有能耐就一直剛啊!被揭穿之後哭爹喊娘的,演給誰看呢!


    “呸!長得人模狗樣的!我都不知道要罵他衣冠禽獸,還是斯文敗類了!”


    在監控室裏看到這一幕,慕容懿忍不住撇撇嘴。


    寇捫合上問訊的筆錄,


    “關於你交待的情況,我們會一一核實。如果確定沒問題,會放你走的!但在此之前,還是要委屈副校長在局裏待上一段時間了。”


    說罷,也不管何然如何掙紮哀求,轉身便出了問訊室。


    孟逸那邊很快傳來消息,何然沒有說謊。


    隻不而過在他妻子過來辦理保釋手續時,他那個慫樣,倒是全然沒有了剛開始時的淡定與從容。簡直慫得一屁!


    但也因此,紅星水庫女屍案,陷入了僵局。


    他們不能僅憑一個學生在驚嚇之下聽到的聲音去查案。而且除了被當作兇器的內衣,畫室中並沒有留下有關兇手的任何指紋。


    難道這是一次有預謀的兇殺案?


    那是兇手又會是誰呢?


    “李飛,叫上參與紅星水庫女屍案的所有人員,包括法醫和技術組的人員,十分鍾後到刑偵組辦公室開會!”


    寇捫吩咐之後,便陷入了沉思。


    他們必須盡快破局。


    但他們目前掌握的線索還是有限,而且線索之間並不連貫,且錯綜交雜在一起,沒有個思緒。


    寇捫總覺得他似乎忘記點什麽事情。


    而且這件事情對於此案有很大的影響。


    直到開會前夕,寇捫都沒能想起來。


    見人都到齊,寇捫便拍了拍手,道,


    “目前紅星水庫女屍案我們搜集到的線索並不多,而且鎖定的幾個犯罪人也基本都洗脫了嫌疑,所以案件目前陷入了僵局。”


    “為此,我們需要重新梳理一下案件的經過,確認我們是否有疏漏的地方!”


    “李飛,你先介紹整個案件發生的始末。”


    “本月23號,我們接到報案,紅星水庫泄洪發現一具女屍。死者名為於麗,24歲,為本市盛高中學的美術老師。”


    “經法醫檢查,確認死亡時間為本月16號,死因為機械性窒息死亡。第一案發現場為盛高中學舊校區的畫室。兇器為死者的內衣。”


    “經過查詢水庫的出入記錄,我們先是鎖定了三個犯罪嫌疑人,分別是李濤、黑三和孫大江。”


    “經過偵察,李濤與黑三排除了嫌疑。隨後我們通過查詢屍源查到了孫大江,繼而牽出本案的唯一證人——孫媛。根據孫媛的描述,我們發現了第四個嫌疑人——何然。”


    “但根據我們的檢驗結果以及何然的口供,我們又排除了何然的嫌疑。至此,便是本案的經過。”


    “嗯,”寇捫沉吟了一下,“眾位還有什麽補充的麽?”


    “我記得孫媛說過,她聽見一個男聲叫罵著‘臭婊子,不要臉,殺死你’之類的話語。這個人一定就是兇手!”粟問手指輕點著膝蓋,


    “但是我們調查過於麗的人際關係,她並沒有男朋友,不存在情殺。而且於麗的生活圈子也比較狹窄,也未曾與人結怨。除了與副校長的事情,同事之間關係都很好,仇殺的可能性也不大。”


    “你到底想說什麽?”寇捫忍不住追問。


    “我想說,或許,這並不是一起有預謀的謀殺呢?”粟問頓了頓,


    “或許兇手是因為撞見於麗正在做的事,一時受到了刺激,才導致於麗被殺。”


    “你是說,畫裸體畫?”寇捫眉頭一皺。


    “結合他行兇時說的話,很有可能是這樣!”


    “那兇手會是誰呢?”慕容懿忍不住發問。


    “其實這四個嫌疑人中,有一個人並沒有排除嫌疑。”


    “誰?”寇捫與慕容懿異口同聲地問道。


    粟問從四張嫌疑人的照片中抽出一張,拍在桌麵上,


    “他!”


    “怎麽可能?”慕容懿一臉驚訝。


    “可能不可能的,查一下學校的監控以及16號的出入記錄,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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