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抓緊時間。”郭濤小聲而又急切的催促道。


    “先把王傑他們幾個扛著,等脫離他們視野了再叫醒他們。”隊友乙吩咐道。


    之前為了避免麻煩,在上來前,除了郭濤,其他人都假裝昏迷,免得給對方抓到把柄。


    同時,由於阿卜杜拉本身也算是紐妖克遺跡流浪者中的名人,為了保護他的身份,還遮住了阿卜杜拉的臉,免得他被人認出來,到時候被某些有心人查到身上。


    由於對方主動的幫助,所以一路上都沒有其他人的阻攔,讓郭濤他們順利的快速離開。


    一直看到郭濤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裏,領頭的流浪者這才悠悠長歎了一聲,轉頭看向那個一直旋轉不停的大漩渦,有些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可還沒等他發呆太久,就隱約感覺到周圍有大量的動靜正在快速靠近,定睛一看,原來是米軍和附近流浪者基地的援軍趕到了。


    米軍坐的是小型的運輸艦,速度比較快,而流浪者基地的人雖然沒有運輸艦,但他們距離這裏比較近,所以兩邊倒也是差不多時間到的。


    米軍到達之後,整隊人馬快速從運輸艦下下來,將漩渦附近包圍起來,而他們的首領則大步走到流浪者麵前,開口詢問道:“他們人呢?”


    “什麽人?”流浪者裝傻。


    “就是你說你見到的那些華夏人,他們人呢?”


    “跑了。”


    “跑了?”米軍首領詫異的重複了一句。


    “嗯。”流浪者沒解釋,點點頭。


    “你們這麽多人攔不住他們?”米軍首領扭頭看了看四周,那麽多流浪者,竟然攔不住幾個年輕的學生,簡直不可思議。


    “他們人也不少,而且武器比我們好多了,真要是極力阻攔,絕對是以卵擊石,我要為我手下的這批兄弟們負責,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手下的兄弟們白白送死。”


    “臨陣怯場,無勇無謀,廢物。”米軍首領絲毫不給麵子。


    “你。”流浪者還沒說什麽,他身後的人卻忍不了他被別人這麽羞辱,那麽你是米軍軍官,可你也不能就這樣欺負一個流浪者。


    “你什麽你,我什麽我,怎麽,你有意見。”米軍首領脾氣更大了。


    “沒有沒有,你說的對。”流浪者急忙攔住身旁人繼續說。


    “哼,廢物。”米軍首領轉頭和剛剛來到的其他人低聲商量了起來,絲毫沒有把流浪者放在眼裏。


    不過也正常,流浪者們本身地位就很低,可以說就是各個戰場的炮灰之一,沒有足夠的功勞或者貢獻,他們這輩子可能都無法離開他們所在的地方。


    不過這些年,世界聯盟內部也在不斷試圖提高流浪者的地位和待遇,這些流浪者們也為人類生存和發展提供了巨大的支持和犧牲,理所應當獲得更高的待遇。


    隻不過這項提案在還沒形成正式文本的時候就被某些國家斃了,以時間還不成熟這樣無厘頭的理由,還獲得了其跟隨國的支持,這也使的這項提案胎死腹中。


    這些國家大都是流氓,強盜出身,他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這些流浪者,還有流浪者祖輩的屍體之上,還美其名曰第一桶金。


    一但這些國家同意提高流浪者待遇,那麽他們將會損失大量的人手和財政來源,所以他們不願也不能讓流浪者不在流浪。


    米軍首領把流浪者拋在一旁,幾個人竊竊私語的商議了起來。


    商議了一會,其他人都迴到了運輸艦上,隻留下米軍首領一個人還站在那裏。


    “我來問你件事。”米軍首領說道。


    “您說。”


    “剛才看到那些人的,除了你還有誰。”米軍首領看著流浪者的眼睛,好似不經意的問道。


    “基本上都看到了。”流浪者不敢直視米軍首領的眼睛,低下頭,看著腳下的泥沙。


    “那你問他們,這下麵有什麽東西了嘛?”米軍首領接著問道。


    “問了,但對方沒說。”流浪者迴答道。


    “是他沒說,還是他說了但你敢告訴我?”米軍首領似笑非笑。


    “他沒說,他真的沒說,他就說了下麵可能和你們有關,然後我就沒敢繼續往下問。”


    “這麽說來,你還挺自覺的嘛。”


    “那是,這裏畢竟是紐妖克遺跡嘛,該聽誰的這不是很明顯嗎,所以我第一時間就通知了你們。”流浪者的臉頰上已經開始慢慢滲出汗珠,一種不妙的感覺開始縈繞在他心頭。


    “嗯,挺聽話啊,聽話好,我就喜歡聽話的人。”米軍首領笑著拍拍流浪者的肩,“那我們先走了,如果以後還有這樣的消息,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是,是,一定,一定。”


    既然華夏隊的人已經走了,從附近支援而來的流浪者們也不再多待,開始逐漸撤退,而米軍也開始集結返迴運輸艦。


    看到米軍就要離開,那位流浪者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把這尊瘟神請走了,看來對方並沒有要繼續深究的意思,這樣就還好,在紐妖克遺跡討生活,最主要的就是學會看臉色,一是看海獸的臉色,看看它們今天心情好不好,要不要來鬧一迴,二就是要看米軍的臉色,這些年,米國大兵對他們這些流浪者燒殺淫掠做的可絕不是少數,但苦於對方勢大,又沒有人開為他們做主,所以所有的流浪者也隻能說敢怒而不敢言。


    流浪者感覺自己這次運氣不錯,碰到了一個好說話的米軍首領,於是他站在原地,目送著裝載著米軍的運輸艦緩緩啟動,一點一點的從海底懸浮起來。


    流浪者衝著運輸艦揮了揮手,也不敢對方能不能看見,然後轉過身,準備和自己的兄弟們繼續完成今天的捕魚工作,這可是流浪者們賴以生存的口糧,還是用來和新紐妖克城交換物資的重要材料之一。


    可流浪者轉過身,卻沒有看見自己的兄弟們也跟著轉過來,而是抬著頭瞪著眼,滿臉驚恐的看著他身後,好像他身後有什麽極端恐怖的東西。


    “怎麽了,你們在看啥呢?”流浪者有些不解,自己身後又沒有其他什麽東西,不就是剛剛米軍的運輸艦嘛,而且這裏地處偏僻,平時也沒有什麽大型海獸過來遊弋,值得那麽大驚小怪的嘛。


    流浪者毫不在意的迴過頭,可迎麵映入他眼簾的,竟然是一道道絢麗奪目的光彩。


    “這,這是什麽?”流浪者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麗的光彩,喃喃的發出了低語。


    下一秒,伴隨著劇烈的轟鳴聲,一朵小小的黑色蘑菇雲在海底綻放開來,那些和流浪者站在一起打人,都隨著蘑菇雲,化成了海底的黑灰。


    “不好了,米軍殺人啦。”周圍其他的流浪者們見狀,立刻就意識到了這是米軍殺人滅口的絕戶計,哪裏還顧得上捕魚,丟下手裏的東西就往外跑。


    可他們跑的再快,還能快過運輸艦的子彈嗎,他們躲的再好,能抵擋住米軍的火炮嗎。


    一切都是徒勞的,在米軍絕對優勢的火力麵前,這些手無寸鐵的流浪者們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毫無還手之力,幾乎瞬間就撲倒在血泊之中。


    “嗬,這些愚蠢的賤民,就是活該。”運輸艦裏麵,米軍首領坐在椅子上,手裏搖晃著一隻酒杯,酒杯裏鮮豔紅潤的酒液輕輕轉動,閃爍著血腥妖豔的光澤。


    “首領,話說這些人應該不知道我們下麵有什麽吧,為什麽要把他們全部殺死。”旁邊一個普通米軍士兵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哼,任何膽敢窺探我軍機密的人,我們都有權將他們就地處死,而且這些年,這些流浪者們背著我們,不斷向外擴大勢力,已經引起了高層的注意和警覺,所以我們隻要不過分,隨便殺上一些流浪者根本不會有事的。”米軍首領洋洋得意的看著外麵,看著那些驚慌失措躲避攻擊的流浪者們。


    “會不會太殘忍了點。”士兵有些不忍。


    “殘忍?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米軍首領一腳踹在士兵的肚子上,把士兵踹出去好幾米遠,最後重重砸在地上,“殘忍?這些賤民,他們能夠生存下來,還不是因為負債累累我們每年付出了那麽大的代價,那麽多的犧牲,才擊退了那些進犯的海獸,才守住了新紐妖克城,這些流浪者們呢,這些賤民就像是我們腳下一條令人惡心的鼻涕蟲,享受著我們提供的保護,卻總想著逃離,和別的勢力勾勾搭搭,除了每天供給一些千篇一律的魚肉,什麽事都不幹。”


    “這。”士兵一時語塞,作為一名士兵,他知道首領對流浪者們的看法是有些偏見的,但沒有辦法,這不是他一個小兵可以改變的了的事情,普通的流浪者還好,這位首領對於黃皮膚和黑皮膚的流浪者更是心狠手辣,完全把對方當做豬狗來對待。


    不過鑒於對方的身份和赫赫戰功,即使曾經被人將此事捅出來,卻依舊沒有收到應有的懲罰,反而是舉報的那個士兵,在之後不久的一次任務中神秘失蹤,迄今為止依然下落不明。


    那明明隻是一次非常常規的部隊調動,沒有遇到戰爭也沒有什麽險情,可那個士兵就是這麽離奇的失蹤了,而且事後軍方高層這次士兵失蹤的事情都諱莫如深,就當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想到這,士兵突然心裏一顫,他急忙抬頭向米軍首領看去,果然看到米軍首領正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看著他,就像是在打量一件好玩的玩具。


    “對不起,首領,我錯了。”士兵急忙跪在地方表示認罪。


    首領輕笑了一聲,仰起頭,把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又是一腳把士兵踹倒,“給我滾迴到你的位置上,再說一句話,我就把你丟出去,讓你和那些賤民做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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