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和傑克曼並沒有注意到華夏隊這邊的動靜,當然就算他們注意了,也沒時間給他們做出反應,因為兩側的斥候已經與未知海獸發生了接觸,隻有一名隊員拚死帶迴來了最後的消息。


    “海蜉蝣?”克拉克和傑克曼異口同聲的喊道,一臉的不可思議。


    克拉克向著好不容易逃迴來的隊員說道:“你再好好迴憶一下,真的是海蜉蝣嗎,那玩意不應該都生活在海麵上嗎,怎麽可能跑到這麽深的海底。”


    可隊員卻一臉信誓旦旦的說道:“那就是海蜉蝣,那兩條長長的尾須我絕沒有看錯。”


    克拉克看向傑克曼,傑克曼搖頭不語,他也是第一次聽說海蜉蝣能潛到深海,以這些海蟲的生命周期來說,根本不等它們遊到海底就已經死了,除非……


    傑克曼和克拉克頓時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可等他們轉過頭,卻隻看見華夏隊的人在一眾海蜉蝣蟲群的掩護下快速向著遠方離去。


    “混蛋,你這個騙子!”傑克曼破口大罵,“不要讓我抓到你,我以女王的名義發誓,如果有一天你落到我的手裏,我絕對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克拉克也一臉陰沉,海蜉蝣的攻擊性極強,而且速度極快,兩根長長的尾須更是神出鬼沒,令人防不勝防。


    在世界聯盟的危險生物見聞錄中,對付海蜉蝣的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它自然死亡,因為海蜉蝣的生存時間極為短暫,一般在數小時至一天之間,比起與之戰鬥造成的損傷,等幾個小時讓它們自然死亡無疑是最佳選擇。


    但現在,克拉克和傑克曼他們最缺的就是時間了,別說幾個小時,以海蜉蝣的速度,最多二十分鍾,就能把王傑他們全部送到上麵,到那時,克拉克和傑克曼之前的一切努力就全部泡湯了。


    擺在克拉克和傑克曼麵前的隻有一條路,那就是盡最快的速度消滅擋路的海蜉蝣,然後全速追趕華夏隊,那樣還有一線希望。


    但這招王傑準備了許久的暗棋哪是那麽容易就被解決的呢,生命是平衡的,大自然剝奪了海蜉蝣生命的長度,卻也相應的給予了它們生命的寬度。


    每一隻海蜉蝣天生就是強大的戰士,出色的身體條件加上不畏死的性格,給米國隊和女王國隊造成了極大的麻煩。


    更為致命的是,王傑一路散播的寒毒也在此時發揮了極大的作用,隻要沾染到一點,即使即使處理傷口,寒毒也會在不知不覺中慢慢侵入受傷者的體內。


    這些微量的寒毒剛開始並不會對傷者造成什麽大的傷害,但隨著毒素的積累,傷者們慢慢出現了頭暈眼花、四肢無力、反應遲鈍的症狀,這在殘酷的戰鬥中無疑是致命的。


    更致命的是,寒毒會造成傷者聲帶肌肉的僵硬,讓傷者說不出話來,所以即使有人察覺到異樣,卻也無法即使提醒別人。


    米國隊和女王國隊這邊正在拚死搏殺,血流成河,而華夏隊那邊卻是一片歡聲笑語,十幾隻海蜉蝣就像勤勞的仆人,馱著華夏隊和裝物資的大包裹,快色向上遊去。


    眼看著已經完全擺脫了困境,郭濤終於好奇的問道:“這些海蜉蝣你是從哪找的,為啥都聽你的話,啥時候也幫哥哥我搞一批,到時候我就騎著他們上戰場。”


    “得了吧隊長,你又不是不知道海蜉蝣的生命就幾個小時,你怕不是想騎著上戰場然後走著迴來吧。”陳果無情嘲諷道。


    旁邊坐著的隊員們紛紛發出開心的笑聲,滿載而歸,死裏逃生,哪件事都值得大家這麽開心,所以調侃一下平時嚴肅認真的隊長,也不是什麽出人意料的事。


    不過笑過之後,郭濤很快就迴歸到一個隊長應有的身份之中,即使看起來之後的路程一帆風順,不過該有的戒備還是必須要布置的。


    “對了王傑,你是怎麽做的這一切的,海蜉蝣因為生命周期極短,所以無法通過馴養來駕馭它們,連我都沒想到你竟然可以控製他們。”


    郭濤話音剛落,一旁磨磨蹭蹭不肯離開的華夏隊員們急忙停下手中的活,支棱起耳朵,也想聽聽王傑是怎麽解釋的。


    “這個說來也巧,這些海蜉蝣卵其實是我大叔送給我的,估計是產生了一些變異,所以可以短暫生活在海底。”


    “那它們為啥聽你的命令呢,而且你咋知道它們會在我們迴程的途中接應我們”,郭濤繼續發問。


    “嘿嘿”,王傑笑著撓撓頭,“其實我之前沒有想到米國隊和女王國隊會下來攔截我們,我開始將裝有海蜉蝣卵和培養基的瓶子丟在這裏,隻是想著返程的時候可以有個代步工具,畢竟現在時間已經不多了。”


    “至於說為什麽它們聽我的命令,這可能是因為我養了它們很久,它們記得我身上的味道吧。”


    郭濤對這樣不是很懂,隻好看向陳果,結果陳果也是一攤手:“別問我,我也沒養過這玩意,我遇到這玩意也是能躲就躲。”


    “行吧,咱也不糾結了,現在應該是安全了,等下上去以後,陳果你繼續跟著王老弟,我會盡快把戰利品送迴去,然後趕來和你們匯合。”郭濤說道。


    “好的隊長,你們路上也要小心,我們人少目標小,你們這麽多人很容易暴露,要小心他們報複。”陳果有些擔憂。


    “這也是個問題,王傑老弟,你這海蜉蝣可否借幾隻給我用用?”郭濤開口向王傑問道。


    “對不起郭大哥,這些海蜉蝣隻認識我的味道,除了我沒有任何人可以命令它們。”王傑有些抱歉道。


    “好吧。”郭濤也就隨口一問,並沒有真抱太大的希望。


    “不過有個法子可以試試。”王傑思索了一下,開口說道。


    接著,王傑從背包裏取出一件自己帶來準備換洗的衣服,將衣服套在郭濤身上。


    果不其然,四周的海蜉蝣紛紛湊到郭濤麵前,表現出一副乖巧的模樣。


    郭濤哈哈大笑,有了海蜉蝣的幫助,隻有一路小心,想必很快酒螚返迴。


    在距離出口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王傑叫住了郭濤。


    “我就不上去了,你幫我通知一下我那兩個兄弟,就說在地下室那裏見麵。”


    郭濤有些疑惑,問道:“怎麽了,還有幾步路就到了,到時候和他們倆一起走不方便嗎?”


    “我要是和你們一起出去就太招搖了,不利於我們隱藏身份繼續調查紐妖克遺跡的問題,畢竟現在盯著你們的不止一夥人。”


    “行。”郭濤答應的很痛快,“我會盡量幫你引開那些隱藏在暗中的人,人我也會幫你通知,但你自己要小心。”


    “放心,我會的。”王傑說完,就帶著陳果和幾隻海蜉蝣,悄悄的脫離了大部隊,向著老唐人街快速前進。


    此時的老唐人街一片死寂,在經曆殺人鯧魚群的清洗之後,周遭一大片已經成為了生命的禁區。


    王傑帶著陳果,坐在海蜉蝣背上,貼著地麵,慢慢的向前遊著。


    忽然,前麵昏暗的海水裏,一點微弱的燈光忽閃了三下。


    王傑的嘴角揚起一個愉悅的弧度,猛地一拍海蜉蝣的腦袋,海蜉蝣一個彈跳,瞬間就來到了閃爍燈光的地方。


    厚厚的泥沙裏,露出兩個圓溜溜的頭盔,其中一個頭頂上裝著一根小小的手電筒。


    見到有人靠近,手電筒的主人立刻關上了手電,並慢慢將頭盔往泥沙裏埋去。


    “行了,別躲了,是我。”王傑首先開口道。


    “啊,傑哥,俺可想死你了,你沒事吧。”一個大嗓門誇張的喊道,這人竟然石頭。


    那另外一人自然就是一直和石頭待在一起的蕭安了。


    蕭安此刻也是一臉激動,之前跟王傑分開以後,他和石頭兩個人頓時就感覺失去了主心骨,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


    直到剛才華夏隊的隊長郭濤找到他們兩個,說王傑讓他們去之前地下室等他,並交給他們倆一人一架推進器,他們倆這才安心下來,憑著記憶一路順利的迴到這裏。


    王傑和陳果從海蜉蝣上跳下來,海蜉蝣輕輕擺動了一下頭須,在王傑身上蹭了蹭,然後靜靜地趴在地上陷入休眠。


    王傑從包裏取出兩幅地圖,陳果也掏出一幅地圖。


    王傑的兩幅地圖是民用的,隻有一些基本的坐標和標誌物,而陳果這幅就不太一樣了,這幅圖是華夏軍方繪製的軍事用圖,不僅標注的更詳細,標誌物更多以外,還標明了多處禁地、寶地和密地。


    禁地一般都是蘊含巨大危險的,寶地則是大概率存在寶物的地方,至於密地,就是那種無法探知清楚,危險與機遇並存的地方。


    王傑低著頭,眉頭緊縮,對照著三幅地圖,仔細思考著下一步該從哪開始尋找突破口。


    按照現在已有的線索,十年前那場災難,在事發前就已經出現了一些不尋常的征兆,例如莫名出現的外來物種、遺跡內大量海洋生物的反常行為,還有


    新紐妖克城探查到的神秘信號。


    但這些情況在當時並沒有引起新紐妖克城軍方以及世界聯盟的注意,反而覺得是探測儀器出現了故障。


    正是因為這些人為的因素,使得當年那場本該及時叫停的探索如期進行,並因此產生了極為慘烈的後果。


    現在,王傑他們就需要從上次的事件中發現規律,找到禍亂遺跡的真兇。


    王傑相信,如此大規模的異變,絕對不是什麽巧合,一定有它背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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