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生媳婦這麽鬧,擺明是要打一架的。


    打架麽?


    這種小事,她會怕?


    葉春花脫了鞋,拎在手上。拿鞋在手上晃晃,嗯,布鞋輕,打不疼人,但是很侮辱人,就這麽的挫一挫根生媳婦的銳氣。


    等打服了她,再來好好談談,怎麽賠禮的事。


    “娘親,阿嬤咳出血來了!”


    什麽?


    葉春花把鞋子穿好,撲進廳堂。


    廳堂裏,阿璃正學著大嫂往常的樣子,作勢扶著劉老太太。


    自然,阿璃是扶不住的,劉老太太的身子重量,全數都壓在她手邊的大鐵錘上。


    老太太的胸口前,一灘鮮血赫然醒目。


    “婆婆啊,您老快迴去躺好!您舉個大錘子幹什麽?不是讓您照看阿璃吃飯嗎?”還好不是沉疾發作,隻是舉重物吃不消。


    “那秦王贏蕩,年輕力壯,可比你身體好一萬倍。可他,就是舉鼎舉死的,老太太你知不知道?”


    太自不量力了。


    “咳……根生媳婦可是個兇的。咳,你打不過她。她還找了幾個幫手。”


    “您怕我吃虧啊?”葉春花心裏有點甜,真是太久沒被人關懷過了,這暴脾氣老太太,讓她覺得有點可愛。


    劉老太太瞪了眼葉春花:“咳……你想得美!我怕你吃虧?你壞事做絕的,我會怕你吃虧?我巴不得她們打你一頓,讓我消氣!”


    “哦,那是您看我改過了,所以心疼我。”


    劉老太太又瞪了眼葉春花:“心疼你?我會心疼你?我……我隻是心疼阿璃,怕她們打得太過,阿璃沒人照顧。”


    頓了頓,又加了句:“我拿鐵錘,就是給你壯個聲勢,省得她們以為我吳家沒人。又不是真的吃飽了沒事做,舉錘子玩。你打個舉鼎死掉的比方給我做什麽?”


    “就是打個比……好吧,我關心則亂,失了方寸,亂說話,請婆婆見諒。”葉春花神色複雜地低下頭——又欠老太太一個情了……


    劉老太太眼睛瞪得銅鈴大,半晌才啐了句:“什麽關心不關心的……好好一個惡婆娘,做什麽說話這麽麻?”


    葉春花翻了個白眼:這老太太,真是臭脾氣,好聽的話不聽,難不成天生喜歡懟來懟去?


    於是,她拉了兩把椅子,放在院子裏,把劉老太太扶到院裏,坐下後,再抱了阿璃出來坐下。


    “蠢婆娘,你這是要做什麽?讓你女兒看你如何挨打?”


    葉春花迎著朝陽,小眼睛閃著光:“婆婆,我錯了,我不該生了跟她們打架的心,間接的害您吐了血。當然,我也不會站著挨打的。打架是下策,智取才是真本事。”


    不能打架啊,特別是在阿璃麵前。


    有孩子了,得有個當娘的樣子……


    太難了!明明就是一鞋底能解決的事。


    “弟妹別動怒!”葉春花返身打開院門,堆起一臉的笑:“弟妹,還有其它幾個姐姐,一大早的,你們就來屋了,肯定沒吃飯吧。來來來,先用個早飯。”


    咦,這夥姐妹花裏,竟然還藏著個氣質小美人兒呢。大概是根生媳婦的遠房妹妹吧。第一次見到。


    在葉春花的記憶裏,這個略施粉黛、充滿書卷味的姑娘,大抵是最好看的一個。


    特別是在這群素麵朝天、錙銖必較的貧苦婦人中,鶴立雞群得很。


    這種姿色的,大約能值個十兩?


    葉春花不由得著重看了兩眼,心道:根生媳婦打人幫架,怎麽找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半個鞋底就能給她抽飛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道理早被淳樸的村民當成了真理。院門一開,根生媳婦就看到了端坐著的老弱病殘,和堆著笑的葉春花。


    於是,根生媳婦愣住了。


    打是打不下手了,預備好的薅頭發,怕是要泡湯了。


    “誰要吃你家的東西?偷蛋賊!把雞蛋還給我妹妹!”


    “對不住,以前不懂事。我家漢子還沒迴來,你們也知道,我身上半個子也沒有,都造孽送出去了。這麽的吧,這次的一個雞蛋,加上兩迴的七個蛋,我賠你兩條野豬腿。”


    根生媳婦眉頭皺著:“你哪來的野豬?”


    “昨晚上打的。”葉春花從院門一角,提了雞籠出來:“弟妹啊,這頭小豬好似大一些,就拿它的腿抵吧。”


    兩條後腿,有兩斤了吧。


    抵蛋是足夠了。


    可是!薅的那把頭發怎麽算?


    根生媳婦正打算開口,卻見葉春花一手拿著菜刀,一手拎著十來斤的小野豬靠在院門邊。


    “婆婆,把阿璃眼睛捂好。阿璃,這隻小豬娘先殺了,明天我們再吃豬肉,剩下一隻給你看哦。”


    葉春花拿刀尖,一刀抵在野豬脖子上。


    “這是要做什麽?嚇唬我?”根生媳婦跳著腳:“你刀子使好來,別拉著手,迴來還來訛我!你一個啥事都不會做的人,拿殺豬嚇我,你可真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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