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琴的尤克裏裏分為四個部分,田常、魏信和黃申各找到了其中之一。而最後剩下的一根琴弦,本來在楊琴的古箏匣裏,但因為發生在琴行的對局遭人搶走,現在尚不知道在誰手中。


    如果想要確保讓記錄的記憶恢複,最好是要將最後的那根琴弦找到。黑白兩方內部沒有關於那一晚的更多信息,應該是一場發生在零散支配者間的對局。


    “我覺得這種時候,應當使用一下特別任務所給與的獎勵了。”田常說道,這一提議得到了魏信的認可。


    “決戰將至,我們也該把所有能利用上的資源都擺出來了。”


    在之前黑白雙方,都存在一個共識,都沒有使用心想事成、探查消息,習得其他邪神技能的獎勵。其目的就是要將如此強大的資源,發揮出最大利用率。


    眼下,對於己方完全不曾了解過的零散支配者方麵,若是鋪開來調查,起碼要花費好幾天,時間必定來不及。不如向筆記本進行詢問。


    眾人將自己所擁有的獎勵都拿上台麵,田常一人貢獻了相當大的一部分,因此第一個向筆記本提問的資格,就交給了他。


    由於提問不能涉及到邪神的真身,同時為了避免問題出現模棱兩可的答案,導致筆記本答非所問,田常從對局的層麵入手。


    他在筆記本指定的地方寫下問題:


    請問,贏下穀樂琴行對局的支配者是誰?


    “嘖,那邊的人終於開始提問了。”另一城內,黑與白同時接到消息,白掃了一眼問題,“要是他們在不提問。我都快要忘了,給了他們多少獎勵了。”


    “讓我來找一找啊。”黑取出過往的一係列棋譜,一張一張翻開,十幾張後便找到想要的信息。他取過一支筆,將答案發送。


    “說好了,你們那邊人問的問題,我可不會幫你迴答的。”擱下筆後,他提醒了白一句。


    “這個自然,雖然我早就不想下棋了,但上頭交代下來的本職工作還是會完成的。”白迴複著,在他麵前的空白紙張上,同樣也浮現出一行字跡。


    “巧了,我手底下的人也開始問問題了。”


    但在他看到問題之後,臉色很明顯一變。黑有點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們是問了什麽問題?能讓你都犯難了。”


    “不是這樣,問題很好迴答。”他迅速的落下一個字,當做迴複發送給提問者,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耐人尋味。


    秦風。


    田常的筆記本上浮現出兩個血字,他才是闖入穀樂琴行的人。最後一根琴弦就在他的手上。


    “我去借用應對組的係統,查一查寧河市裏叫這個名字的人,很快就能確定其身份。”魏信說完,自己起身離開。


    “到時候,不管用什麽方法,都要將琴弦從他身上要過來。”他的語氣非常堅定,看得出來,已經動了如果交涉不利會將對方放逐另一城的心思。


    魏信走後,田常首先將尤克裏裏拿到手裏,再一次詳細檢查,打著手機的手電筒,將整個共鳴腔掃了一遍,但依舊沒發現裏麵藏有方豹的印章。


    他能夠確信最後的一位古老邪神就在琴中,但不知道到底位於何處。


    “我們先把兩根琴弦換上吧。”確定無法找到後,田常隻能做出如下安排。


    可是在場的人都麵麵相覷,沒人給出迴應。


    隻有楊琴和解菡兩人懂樂器,可是兩人都是民樂,專業不對口,並不知道該如何給尤克裏裏換弦。


    沉默了一段時間,還是解菡開口:“讓我來研究一下吧,中阮和它多少長得有點相似。”


    “我也來幫忙。”楊琴主動起身,“我看過胡琴給它換弦的過程,應該能參透出些門道。”


    兩人共同移步到一邊,琢磨著將琴弦先卸下來。


    沒過幾分鍾,魏信返迴房間,手裏還拿著幾份檔案。


    伴隨著他進來,就開始介紹起情況:“寧河市裏叫做秦風的人總共有六位,但有四個明顯不可能是支配者。”


    六份檔案排開,幾位支配者匯聚到桌子的同一側。


    確實如同魏信所說,四人或因年齡、或因職業性質,能夠很明確的排除在外。


    “剩下的兩人,一位是寧河市胸科醫院的主任醫師,另一位是一家咖啡店老板。”魏信推出其中的兩份。


    支配者每三天都會麵臨一場對局,醫生的定期值班,與咖啡店老板的自由時間,確實能夠滿足。單純依靠信息檔案,並不能看出更多的情況。


    “兩邊都需要去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相關線索。


    “為了節省時間,我們分一下工。我和徐伊去打探開咖啡店的。”魏信也不由分說,將帶著女生喝咖啡的美差攬下來。


    徐伊倒也沒有反對意見,完全不怕自己作為公眾人物,可能會被一些捕風捉影的人拍攝並發到網上。


    田常將醫生秦風的檔案拿在手裏,掃了一眼之後,快速甩給了黃申:“你和範應一起,去一趟吧。”


    “那你呢?”


    所有人都以為,田常自然會接下剩下的任務,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甩鍋了。


    田常解釋著:“我自然要去做另外的一件事情,在真正將胡琴的記憶恢複過來之前,我們多少得要進行一次實驗吧,這樣對於局勢的把握也更加準確一些。”


    “那麽你打算,用誰來實驗,恢複記憶呢?”徐伊問著。


    “自然是一個值得恢複記憶的人。”田常說完,最後將目光投在他一路背來的古琴上。


    “明白了,你自行判斷就好。”魏信給與了最大的信任,“如果今天沒有什麽事的話,那就到這裏吧。”


    範應最先離開,他脫崗已經有了一段時間,如果不及時迴去,恐怕會被扣掉半天工資。


    而楊琴和解菡,也自學成才的完成了給尤克裏裏更換琴弦的任務。


    其餘的人分批次離開,田常抓住機會走到楊琴身邊,悄悄的說了一句:“我現在明白你曾經和我說過的一句話了。


    “在我恢複記憶後,也知道曾經一個對自己很重要的人消失了。


    “我們會幫你,再見到胡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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