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田常告別趙原,美其名曰去下一個地點做攻略。但實際上,隻是現在關津古渡裏人員繁雜,已不適合繼續打探了。


    他直接公交趕往寧河貨運港,晚上要和魏信共同進入對局,必須要拿迴自己的裝備。


    在路途上,田常拿出了他收集來的顧家宅院導覽冊。其中一份是景區地圖,另外兩份是對顧家的介紹。


    一份三折頁上,用極小的文字,展開一段故事:


    顧家的興起正是源自關津古渡。利用航運的便利,最早的顧家人是從小本經營做起,逐漸累積財力。通過三代人的努力,打造出寧河最有名的商行,奠定了他們對於南北貨的壟斷地位。


    隨著世家的擴大,顧氏族人進入了寧河各個行業。接著,時間就來到了清朝中末的時局大變革時期。


    寧河被迫作為大江通商口岸開市,大量洋貨、洋人、洋思潮在這片土地上與固有文化激烈碰撞。


    在這場衝突中,顧家不可避免的被甩進舊時代的泥潭,勢力衰落。又被接踵而至的混亂,推擠著趕出寧河。


    時代交疊,顧家宅院其後換過不知多少位過客,但古宅如奇跡般的留存下來。在後來,顧氏的一支壯著膽子迴到故地,在他們的祖宅開啟新一段的經商傳奇。


    另外一份是顧家的家族名人:


    顧氏商行的奠基者——顧應星;迴遷後顧氏民族資本家——顧世厚,以及悅動科技總裁——顧煌。


    幾份導覽手冊翻過,田常也抵達寧河貨運港。


    再一次走到鐵路道岔口,上次的鐵道工作人員又一次出現將他攔下。


    “我是個鐵道迷,想進去拍車。”田常故技重施。


    “不行!”


    “我隻是……”


    “裏麵警方在查案,等過幾天再來吧。”鐵道工作人員把住入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鐵定是不會放人進去。


    在兩人僵持的狀態下,一輛警車開到。車窗搖下,從裏麵傳出一個聲音。


    “沒事,可以讓他進去。”


    田常看過去,車內正是負責走私團抓捕行動的馬隊長。


    見有警察背書,鐵道工作人員也就讓開道路。


    “你今天怎麽會過來啊?”馬隊長專門下車,他吩咐了車上的警員幾句後,迎上前來。


    “我想來再迴顧一下,畢竟當晚的經曆太過驚心動魄了。”田常這一句倒不是在應付,不過他所指的是和大象戰鬥的時刻。


    “沒問題啊!除了幾處我們正在取證的地方你不要靠近之外,其他你隨意就行。”馬隊長大包大攬。


    兩人在交談中前行,身邊不時有警員走過,有幾人也認出田常來,他們都是當晚抓捕行動的隊員。


    行至在廢棄的黃色機車處,此地更是匯聚了近二十位警員,他們沿著車身一路排開,每個人都拿著一個證物袋在軌道的旁滋生的草叢裏翻找著。


    馬隊長的表情轉為嚴肅:“原本藏在這邊的走私物已被人轉移走了,我們晚了一步啊!


    “這兩天我們可全耗在這裏取證了,但幾乎沒有收獲。”


    對於這一點,田常倒是基本能理出事情的大概經過。


    港區對局的另一位支配者曾說過,他的目標是找到隱藏物品的地點。這方麵,他完全沒理由作假。當時如果隨意編一個目標,都有可能和他傳達的新手局兩人目標不衝突相悖引發懷疑。


    所以,那一包象牙佛雕絕對是被另一個支配者取走了,他擁有邪神的幫助,自然不可能留下線索。


    對於這些警察,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麵對的是什麽。


    另一頭,一個職務更高的警察走過來:“馬隊長,你怎麽帶了個外人進來?”


    “陸隊,這位就是第一個保安,並且將走私團困進集裝箱的田常。”馬隊長立刻向他匯報。


    “哈,傳奇人物啊!”陸隊長先是打趣一句,然後迅速轉為正式的語調,“我是現在接手此案偵破工作的陸警官。感謝你此前對寧河做出的貢獻,以及對本案的持續關注。”


    這位警官顯得非常老練,明顯有著豐富的辦案經驗。看著他,田常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借此機會,可以將流浪漢被殺的案件巧妙托出。


    “我想到還有一個線索。上一次我在港區遇到過一個老流浪漢,後來把他送到了福利中心。說不定他看到過一些東西。”


    邊上的馬隊長登時來了一句:“你不早說,我才調取周邊流動人口信息迴來。”


    陸隊從旁為田常開脫:“田常做筆錄的時候,剛經曆那麽重大的事情,肯定非常激動,有信息遺漏也是人之常情。你現在安排人去查就行。”


    “是!稍後我就帶人過去。”馬隊利落的迴複。


    “對了,還有一件事。”陸隊轉向田常,“等下電視台會派人來跟進情況,雖然這個案件目前不會透露太多信息出去。但你想要在新聞報道裏露個臉的話,我可以和記者安排一下。”


    田常連忙擺手:“算了,算了。我還沒有那麽想上鏡。我再去貨物堆場看看,就不打擾你們了。”


    “行!”


    再一次步入雜亂的e區。對局之後,這裏的殘破程度簡直翻了一翻,大量的集裝箱上留有遭大象衝撞的痕跡,刮痕之下,大片漆皮剝脫。


    尤其是那個被刺穿的箱子,如同擠扁的易拉罐一般,兩層鐵皮在中間完全被壓在一起,透著兩個森森大洞,叫人心裏發寒。


    幸好此地是廢棄集裝箱的墳場,否則一夜之間那麽大的破壞,鐵定會引起普通人的注意。


    走至他藏起裝備的地方,這裏離流浪漢遭割喉的地方不遠,在白天時仔細觀察,普通人都能發現地上一些暗紅色的血跡。


    等到警察詢問過老流浪漢之後,他們定會對這裏開展搜尋。憑陸隊長的資曆,絕對能發現這場兇殺案。


    從集裝箱夾縫中取出背包。一天多下來,從大江湧過來的水氣已有一部分沁入背包。帽子與口罩都自帶潮濕的感覺,發散出一絲臭味。估計再放兩天,直接能變得像那幾位流浪漢的被子一樣了。


    抽出麵包刀,揮舞兩下,田常猛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門口有警察守著,自己難道要明目張膽的從他們眼皮底下帶著刀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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