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外麵不知聊了些什麽,無人得知,過了一段時間,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贏天才獨自一人返迴屋內。


    隻見他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再次開口催促道:“好了,時辰真的不早了,我們得抓緊出發了。”說完,他率先轉過身去,邁開大步向前走去。嬴慕緊跟在他身後,懷中緊緊抱著劉大根的遺體,亦步亦趨地跟著,生怕會跟不上他的步伐。


    此刻的影與暗月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而屋外隻有那傾盆而下的雨幕,仿佛是天空被撕裂後傾瀉而出的洪流一般,密集而狂暴。碩大的雨點以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砸向地麵,濺起無數水花和泥漿,發出震耳欲聾的劈裏啪啦之聲。與此同時,一道道劃破長空的閃電接踵而至,緊接著便是一陣陣響徹雲霄、驚心動魄的雷鳴,如同戰鼓齊鳴,又似山崩地裂。


    在這般惡劣的天氣下,整個街道早已變得空空蕩蕩,別說人影,就連一隻飛鳥或是走獸都難覓蹤跡。狂風唿嘯著席卷而過,吹得街邊的樹木東倒西歪,搖搖欲墜;招牌和旗幟在風中劇烈搖曳,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似乎隨時都會被扯斷墜落。


    嬴慕緊緊擁抱著懷中那具冰冷的遺體,腳下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許。雨水濕透了他的衣衫,但他渾然不覺,心中隻有對前路的迷茫與不安。終於,按捺不住內心強烈好奇心的他,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開口問道:“贏天前輩,請問我們這到底是要前往何方啊?”


    然而,贏天並沒有迴過頭來,依舊步履匆匆地向前走著,隻是用淡淡的語氣迴應道:“一處秘密之地。”聽到這個迴答,嬴慕心頭的疑惑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愈發濃重起來。但見贏天態度堅決,他也隻好暫時壓下心中的疑問,默默地跟隨著對方繼續前行。


    沒過多久,兩人便來到了一座幽靜深邃的山穀之前。這座山穀的入口處被一塊巨大無比的岩石所遮掩,若非仔細觀察,根本難以發現其存在。這塊巨石宛如一道天然屏障,將山穀嚴密地保護起來。


    隻見贏天輕車熟路地走到巨石跟前,抬起手在上麵看似隨意地按壓了幾下。突然間,隻聽得一陣低沉的轟鳴聲響起,那塊巨石緩緩移動開來,露出了後麵一條狹窄幽暗的通道。


    走進山穀,眼前的景象讓嬴慕不禁瞪大了雙眼。隻見穀內明亮如晝,光線柔和而均勻,仿佛有無數盞明燈高懸於頭頂。放眼望去,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位於中央位置的一座古老而神秘的石台。這座石台通體由一種不知名的黑色石頭砌成,表麵刻滿了密密麻麻、錯綜複雜的紋路和符號,散發出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息。


    贏天朝嬴慕點了點頭,示意他將劉大根的遺體輕輕地放置在石台上。嬴慕依言而行,小心翼翼地完成了這個動作之後,便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指示。這時,贏天彎下腰去,伸手在石台下摸索了一番,然後用力一拽,竟從下麵拖出了一個又一個陳舊的木箱子。


    贏天注意到贏慕滿臉疑惑地盯著自己看,於是微笑著開口解釋道:“此處乃是我精心布置的一處秘密據點。車駕會路過此地,我會想辦法,把孫世強換出來。雖說這劉大根在外貌上與我已頗為相似,而但仍需稍加裝扮修飾,方能確保從外表看上去和我毫無二致,從而瞞過旁人的耳目。”


    這時,贏慕突然拱手向前輩問道:“敢問前輩,對於劉大根的那個兒子,您究竟作何打算呢?”


    聽聞此言,贏天緩緩放下手中正在擺弄的物件,將目光投向贏慕,不緊不慢地反問道:“那麽依你之見,應當如何處理此事?”


    贏慕低頭略作思索,少頃之後方才抬頭答道:“晚輩認為,那不過隻是個普通農戶罷了,於我們而言並不會構成任何實質性的威脅。況且其父親亦是心甘情願協助我們行事,或許可以網開一麵,放任他平平安安、無波無瀾地度過此生。”


    贏天聽完這番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輕聲說道:“想不到你竟有如此仁慈之心。然而,此子畢竟目睹了諸多本不應為其所知曉之事,倘若這些消息不慎流傳出去,恐怕將會引發難以預料的變故啊。”


    嬴慕心頭猛地一震,臉上露出驚愕之色,急忙說道:“前輩難道想要將他殺害以絕後患不成?”聲音之中充滿了緊張與擔憂。


    贏天緩緩地擺了擺手,語氣平靜地迴答道:“我豈會輕易動手殺人,況且我早已應承過他的父親,要確保他今生今世都無後顧之憂。放心吧,我已經安排了影去處理此事。


    影會讓他飲下一碗忘憂湯,這碗湯能抹去他腦海中的這段記憶。待其忘卻一切之後,再派人將他安然無恙地送迴家中。而他當初離開,也是告訴他的妻子隻當他是出門務工去了,一無所知。


    不僅如此,影還會巧妙地製造出一個唬人的傷口,並以此為由給予他一筆豐厚的賠償金。這樣一來,便能妥善解決所有問題了。”


    聽到這裏,嬴慕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迴了肚子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道:“如此這般安排,確實是再好不過了。”


    贏天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嬴慕,開口問道:“怎麽?莫非你一直擔心我會對他痛下殺手?”


    嬴慕有些難為情地撓了撓頭,臉色微紅,略帶羞澀地解釋道:“前輩您向來行事果決、雷厲風行,我著實害怕您為了杜絕任何可能產生的隱患......”話未說完,便低下頭去,不敢直視贏天那威嚴的目光。


    贏天見狀,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爽朗而洪亮。他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嬴慕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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