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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祥從新北鎮出兵,占了東山山腳那麽大一片土地,相鄰的水晶領、銀鬆領及達隆平原其他領地又怎會不知,隻是吉祥兵鋒太盛,且打著為報複大夏王的口號,行事激進瘋狂,誰也不敢直攖其鋒。


    待吉祥止住前進勢頭後,夏州城卻已成了廢墟,此時各領就更不敢肆意妄為了。


    吉祥王順利通過邊界,進入胡越的消息也在各領高層間傳開,再加上西山嶺集全領之力,出兵兩萬強行借道東進,這一切的一切都預示著大亂將起,吉祥這潭水,很深。


    原本大夏圍剿吉祥王,吉祥軍方奮起報複,應是大家熱議的話題,可在前路茫茫的背景下,卻偏偏寂靜的猶如寒冬。


    昔日還對西山虎視眈眈的落日領,在見識到兩萬西山人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勇猛戰績,再比對了自家子弟一番後,領主秦淵便整日縮在府內,研究詩詞歌賦去了,逢人再也不提躍馬南下,輕取孫狗人頭的話來。


    相反,北方邊境六領,卻越發活躍起來。


    先是接收了胡越出口的近千隻羊,近百頭牛。


    隨後又向胡越出口了一批生鐵和淘汰下來的佩刀。


    這則消息一經傳開,整個大夏一片嘩然,各領愈發謹小慎微起來。


    而已成廢墟的夏州城,如今還在清理雜物與屍體中。


    眼下六月已至中旬,城內還到處彌漫著令人作嘔的屍臭味。


    張雲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其實主要還是為吉祥刷下存在感,派了十名防疫專業的醫生前往支援,進行防疫救災工作。


    此事被《吉祥日報》大誇特誇,形容為“不計前嫌,心係天下!”之舉。


    吉祥自知陛下安全脫困後,便開始收其鋒芒,穩固既有成果。


    新北邊境重新開放,隻是加強了入境檢驗。


    東山關隘也開始放寬往來限製,甚至連湖堤入吉海關都開放了,可以說,眼下的吉祥更像是未經戰爭的世外桃源,一片祥和、熱鬧的景象。


    新北邊境剛一開啟,就湧入了大量百姓。


    讓守軍奇怪的是,這批人盡管數量眾多,卻極守秩序,把吉祥人要檢查的方方麵麵都準備的妥妥當當,甚為熟悉吉祥律法。


    他們不爭不搶,完全按照吉祥人的規矩辦事,孩童和老人盡皆如此。


    除了守規矩外,就是聽話。


    由於人數眾多,所以臨時接待處也是應接不暇,便要求後來者轉移至道路兩側席地而坐,等候安排。


    按照往常例子,依這些人的性子,不弄出些聲響來,好似就不能顯出他們的能耐一般,非得給邊境守軍找些事做才安心,


    這次卻反常般安靜,乖的讓人驚訝。


    當關毫得知此事後,稍加思索便得出了結論,隨即手書一封上報政務院。


    三日後,張雲就收到了這封加急的奏章。


    “這個關毫,此乃水到渠成,順其自然之事,小題大做啊。”


    劉娜聞言,便笑著問心情大好的總理是何喜事。


    “喏,你自己看吧。”張雲說罷,又捋著灰白的胡子笑了起來。


    劉娜一目十行看過後,也笑著說道:“以前他們奔著吉祥來,投機倒把者居多,務實者反倒難以入境。眼下卻是反了過來,自從夏州城一日間夷為平地後,吉祥就成了可托付之地,不守規矩才怪。”


    “是極,這人啊都是無利不起早!”


    類似事情不止在新北出現,凡吉祥之關口,外人都很守規矩,因為吉祥早已不是他們眼中隻是富裕一點的吉祥了。


    一個國家,既有良好的社會福利和龐大的經濟體量,還有冠絕天下的武力,試問,誰不向往,誰敢小覷?


    “可不能傲嬌,得告訴他們,吉祥還是原來的吉祥,我們不會主動欺負別人,但別人也別來惹我們,不然!”


    張雲沒說下去,但誰都能明白‘不然’的下文是什麽。


    吉祥,就在各方矚目中,平穩前進。


    六月底,淑妃的肚子越發顯懷了。


    “娘,***什麽時候出來和我玩啊?”小王靜盯著母親的肚子,有些愁眉不展。


    “怎麽,小姑姑陪你玩不好嗎?”清兒坐在秋千上,看著小大人一般的王靜促狹問道。


    “可,可小姑姑要上學,爹又不在,大表哥二表哥也上學了,好無聊哦。”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清兒剛還恬靜的臉上,霎時布滿了哀愁。


    也不知他到了何處,可曾平安!


    小王靜見母親愁眉不展,便聰慧的想到了緣由,便上前有些怯怯道:“娘,小姑姑說爹這幾日應該就迴來了,正好是***出來陪我玩的時候,您別擔心了!”


    見可人兒如此乖巧懂事,清兒麵色稍緩,道:“咱家就屬你嘴甜,娘不擔心。再說你爹是誰,他可是王國的大英雄,誰能奈何得了他。”


    母女倆正說話間,便聽內衛來報,說陛下已在灣區登岸了。


    剛還一副滿不在乎,對王玄十分放心的清兒,此時卻一把捂住嘴巴,淚水瞬間墜落草叢,濺起滴滴晶瑩。


    “爹要迴來了,娘不哭!”


    “恩,你爹迴來了,娘不哭。”


    清兒一手掩麵,一手摟著靜兒,自顧委屈一番後,就往院門外走去。


    王玄看著久違了的繁華景象,好似迴到了從前那個焦躁、喧鬧的世界。


    隻不同的是,這裏屬於他,在這裏,他就是當之無愧的主宰。


    一路無言。


    迴到祥園後,迎接他的是漫天的粉拳。


    “……”


    王玄隻得任著清兒把這些日子的擔憂、驚怕、委屈、無助化作羞羞的鐵拳,往自己身上招唿著。


    這看得一旁等待抱抱的小王靜,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直到王玄將她高高舉起後才咯咯笑了起來。


    七月初,吉祥王迴歸吉祥的消息就傳遍了周邊各地,孫氏第一個登門拜訪。


    對於孫氏的來意,王玄倒是猜的****不離十。


    這幾日,他將這段日子來各方動態都捋了一遍,孫氏當初能夠抗住壓力,舉兵來援,無疑是堵上了身家性命,此情可昭日月,王玄自認為不是個吝嗇之人,該獎的絕對要獎,當然,該罰的也不能落下。


    見著瘦了一圈的孫氏,王玄大笑著快步上前,相隔老遠就主動伸出了手,倒叫孫氏有些發蒙。


    “哎呀,我就說沒看錯人,老哥是個重情義的,兄弟心中現在還熱乎著呢。”


    王玄拉著孫氏坐下,這次沒像上次一坐下,沙發就發出不堪負重的哀嚎,反倒是彈了幾下後孫氏才算坐穩。


    “老哥近來過得不好?”王玄明知故問。


    “哎,你說我是不是病了?”


    王玄摸不著頭腦,好好的怎麽見麵淨說些不吉利的話,於是就問:“這從何說起啊?”


    “哎,你說吧,當初出兵前,患得患失,出兵後又擔驚受怕,直到大勝迴來後,豪情萬丈,一股天下我有的豪邁充斥胸膛。可好景不長,幾日後這股氣就泄了,整宿整宿睡不著,茶也不思飯也不想的,這不是病了又是為何?”


    王玄被孫氏這麽一說,也是張大了嘴巴。


    感情,這位也沒經曆多少大陣仗啊,隻是簡單的焦慮而已,卻被他形容的天上少有,地上難見的症狀一樣。


    耐了耐心神,待孫氏把心中苦楚訴完後,王玄方才道:“你就是杞人憂天。”


    說罷,又好似無意道:“這些日子因我的事,軍部都快把吉祥鬧翻天了,到處都是全副武裝的軍士,看得我頭疼。”


    孫氏一聽話外音,就急道:“嗨,我那地大,你這吉祥要是放不下幹脆就挪到西山來,別的不敢說,吃喝拉撒咱包了。”


    王玄就樂了,不過麵上還是裝作為難說道:“這不好吧,在西山駐軍不是玩笑,萬一大夏王追究起來,老哥可吃罪得起?”


    孫氏見吉祥王拿話擠兌他,便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道:“嗨,咱都帶著兩萬西山兒郎殺了幾千大夏領兵了,還怕再多擔一條罪名嗎?俗話說的好,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你隻管派來就是。”


    見對方確是真心實意,王玄便也不再玩笑,正色道:“老弟也正有此意,眼下吉祥已招集了近十萬步兵,全散了不成,全留著也不成,所以除了留下預備役外,新招募的義務兵約兩萬,就放到老哥的地盤上,讓他們給西山守東大門去。”


    孫氏聽罷蹭的就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讓王玄歎為觀止。


    隻見孫氏複又伸出那雙稍顯瘦了的油膩大手,一把就攥住了王玄想要拒絕的雙手,用力搖了起來,“老弟啊,你可真是老哥的貼心人啊……”


    眼見孫氏有向怨婦發展的趨向,王玄立即掙脫了雙手,不著痕跡的用手帕擦了擦後才道:“貼心人可不敢當,我隻不過是不忍見老哥日漸消瘦下去,才出此下策,隻是這兩萬人,人吃馬嚼的不是小數,老哥……”


    “別說這個,你這是看不起人,我可告訴你,論人文和發達程度,西山不如你們;但論糧食儲備,嘿嘿,不是老哥看不起吉祥,你們十個都比不上我西山啊。”


    王玄見孫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自是信了的。


    西山地大物博,人口密度遠小於吉祥,耕地又是幾十倍於吉祥,再加上近幾年的快速發展,可不是不愁吃喝嗎。


    “好,咱也不叫老哥吃虧,沿西河西側大道老弟修了。”


    話音未落,就見孫氏雙腿一伸,屁股一挺,整個人麵若木偶,身軀成床板一樣筆直的從沙發上滑落下來,直到僅剩脖子掛在沙發邊沿方止。


    王玄嚇了一跳,還以為這貨真有什麽奇難雜症發作了,也從一旁起了身來,卻見孫氏兩眼放光的盯著自己,這才明白是虛驚一場。


    “老弟此話當真?”


    王玄重又坐下,端起茶杯抿了幾口當是給自己壓驚了,晾了孫氏一會後才若無其事道:“你見我信口開河過?”


    “不曾。”


    孫氏還未顯瘦,仍似豬頭般的胖臉隨著發力吐音,兩腮的贅肉就不停顫動起來。


    “你幫了我,幫了吉祥,我又豈能讓你吃虧!”


    這話,瞬間治好了孫氏的抑鬱,頓覺頭也不疼了,胃口也好了,身子也輕了,身心也舒坦了,遂大叫道:“我要吃烤魚、地鍋雞、麻辣香鍋,還有那個烤乳豬、烤熊掌、烤鴨、涮肥羊……”


    王玄這時哪還有心情與滿血複活的孫胖子扯淡,立刻抬腿走人,任由胖子一人在那叫得歡。


    吉祥的動作無疑是極快的,隻三日功夫,兩萬陸軍就先後出發,往西山而去。


    此次調兵足足用了五日時間。


    這次行動,吉祥並未瞞著任何人,孫氏也未交待保密事宜,二人心照不宣。


    俗話說,人上一萬無邊無涯,吉祥的兩萬兵還是陸續到達指定地點登的船,就給人一種無邊無際之感。


    十萬兵,肖強誌為了安置這些人是操碎了心。


    西山腳,東山腳、南邊尚未開發之地、新宋、湖東等地到處都是軍營,少則安置一個連,多則安置幾個團,就這,還有幾萬人勉強安置在湖南東路南的倉庫內才算踏實。


    那裏曾經是一萬西山人的臨時軍營,被臨時擴大後,成為了新兵軍營。


    這次往西山安置兩萬人,卻是幫了軍方一個大忙。


    有人建議遣散部分義務兵,一來吉祥用不到這麽多軍人來增加負擔,二來還能緩解社會用工壓力,但都被王玄拒絕了,理由就是此時此刻環境下,忘戰必危。


    吉祥軍人進駐西山,給西山周遭的領地極大的壓力。


    東麵的湖北領、花宮領,北麵的叢山領、半月領和東北角的星風領都遣使來吉,表明善意。


    這就讓人驚奇了。


    按道理,他們應該向西山抗議才對,堂堂大夏王國的領地,居然允許他國(目前還是敵國)駐兵,這與謀反無異。


    可現實卻恰恰相反,四領直接派使臣來吉,通過使館求見吉祥王。


    王玄此時正在關注北方色目人的動向,哪有心思見這些阿貓阿狗,於是便托付給張雲全權處置。


    張雲接到祥園的通知也不推辭,起身就去見了幾方領地代表。


    或許是吉祥近期的戰績實在提氣,又或是大勢所趨,吉祥當王,張雲在麵對昔日需要討好的對象時,完全就是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根本不聽對方低姿態的詢問,直接就開口道:“吉祥與西山嶺乃是睦鄰友好的合作夥伴關係,我王遇難時,西山孫氏挺身而出,兩萬老卒盡出,助吉祥一路披荊斬棘,無往而不利,立下赫赫戰功。今請求吉祥駐兵邊陲,我王念其一片誠心,便允了此事。此乃雙方內務,外人不得幹涉。再者,吉祥此舉並無惡意,望諸位不要妄自揣摩,安心政事便是。”


    說完,不待眾人解釋,便拂袖而去,留下一個不甚英俊的背影供眾人腹誹。


    此刻,張雲心中別提多帶勁了。


    而吉祥此舉,卻給飄搖中的大夏,帶來了致命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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