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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英雄一世,卻走得如此突然,可憐我日盼夜盼想要見其一麵,沒想到圓夢時卻是眼下的場景……”


    胡越新王立在王玄身後,垂著頭,也不知是難過還是感動,一直沉默著。


    “如今色目人的前哨已被趕走,正是胡越大有可為之時,怎不叫人惋惜啊。”


    王玄還在自顧說著,好似根本就不在意新王的感受。


    “不知老王可有什麽未了心願?我與老王生前雖未蒙麵,卻也是忘年之神交,需要吉祥幫忙的地方,自當義不容辭。”


    王玄轉身,問著與他一般高的新王科爾。


    科爾這時好似才迴過神來,幾欲張口,卻還是沒有開口,一副為難模樣。


    這倒引起了王玄的好奇,“侄兒有話不妨直說,但凡能做到的自不會推諉。”


    一句‘侄兒’叫的眾人麵有不虞,卻也發作不得。


    隻是心中見著比自家新王還小幾歲的吉祥王,如此這般充大,十分的違和,對吉祥不多的好感,已是淡了不少。


    科爾此時定睛看向王玄,最終才有些猶豫的道:“先父卻有一事相托,隻怕會引起吉祥陛下誤會,所以……”


    所以什麽就不用說了,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王玄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便直言道:“但說無妨。”


    最終,科爾才道:“如今色目人已被友軍趕出了胡越,我胡越上下歡欣鼓舞,隻是先父喪期,見不得喜慶,還請陛下勿怪。”


    王玄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


    “聽聞友軍傷亡不小,胡越上下無不心痛,但北地苦寒,醫療條件有限,不能給負傷的弟兄營造一個好的療養環境,實在心中有愧。”


    見王玄仍耐心等著下文,科爾就繼續道:“我們商議了下,決定贈予吉祥一萬隻羊,一千頭牛,和一千張牛皮作為謝禮,感謝吉祥為胡越做的一切,我們將永世銘記。”


    說罷,好似自己也覺得禮太清了,有些尷尬的補充道:“胡越遭受色目人的入侵,草地肥美的東草原已被掠奪一空,眼下寒冬剛過,也實在拿不出更多牲口來感謝吉祥的無私幫助,還請,還請萬勿見諒。”


    見諒?我見個鬼的諒啊!


    王玄心下就算了一番,頓時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


    以時價統計,胡越新王說的這些,總價連十萬都不到。


    吉祥投入了多少?


    隻那陣亡的千餘子弟,都不是金錢能夠衡量的了,更何況無數的槍彈損耗?


    精神損失費不用算的嗎,還有跑腿費呢,誤工費呢?


    王玄是越想越氣,就連一旁的張培玉也麵露寒霜,這不把吉祥當要飯的嗎?


    打量著科爾有些閃躲的眼,王玄倒是突然醒悟過來。


    一會是醫療條件不行,一會又是補償牛羊的,感情要趕自己走啊。


    嘖嘖,王玄盯著他的雙眼好一頓看,直看得科爾轉向他處,才沉聲道:“既然賢侄有此熱心,吉祥就收下了,禮輕情意重嗎。”


    聽到這裏,科爾看向他處的雙眼,猛地迴歸到了正前方,正對上王玄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經過一個寒冬的磨練,相信吉祥軍人已適應了胡越的氣候,吃些苦受些累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之事,無需自責。既然色目人的先鋒已被趕走,我們也便可功成身退,老王下葬後,我們便啟程迴國。”


    此時的科爾已是瞪大了滿是不可思議的雙眼,也顧不得失禮,就這麽驚訝的望著王玄。


    周遭的王公大臣們,表現也好不到哪去,皆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難道吉祥人對胡越本就沒什麽想法?


    又或者,是吉祥人以退為進的伎倆?


    盡管各人聞言後的表現不同,想法不一,但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心底都暗舒了口氣。


    在科爾看來,吉祥人這麽爽快就答應退出胡越,省了他不少的心思,也能為政權的穩固加把火,至於原因為何,現在還重要嗎?


    而對於那幫王公大臣們來說,趕走了色目人,自己又將是這片大陸的主人,哪裏還需要投靠吉祥,去做那寄人籬下,連穿衣吃飯都要看人臉色的下等之人?


    盡管張培玉等一眾在場將領不明陛下其意,也在稍微錯愕後就恢複如常,倒叫胡越人暗讚之餘,心中又忐忑起來。


    顯然,吉祥的這個決定乃是臨時起意,否則一眾軍官將領不會是如此表現。


    若此事發生在別人身上,也許胡越人不會如此急切的想要尋根究底,走了就好,別的都不重要。


    但發生在大神光環加身的吉祥王身上就非同一般了,他總不會開個玩笑逗大家一樂的吧,那麽就必有所圖。


    可惜,眾人就算是絞盡腦汁,想白了發,也猜不到圖的究竟是什麽。


    胡越新王擔心夜長夢多,便在西周代表、大夏代表,和吉祥王的共同見證下,隔天就將老王下地了。


    葬禮並不隆重,在王玄等人看來甚至有點寒酸,不過這也是人家的傳統,盡到心意即可。


    既然老王都已下葬了,王玄自是不能食言,於是打包行李,開始登船迴國。


    那一萬隻羊,一千頭牛也陸續裝船,又雇了些大夏的商船協助後,分批運迴國內。


    這次王玄走的是星耀河。


    王玉擔心趙晟睿會對王玄不利,王玄卻道就怕他不動手。


    至於為什麽,卻是沒有明說,王玉等人也沒有再問,隻做好防禦工作,臨機應變。


    五月六日,艦隊駛入大夏境內。


    這次仍是未通報大夏,直接過境。


    體積較大的二型戰艦,在王玄離開星峰城後,便南下返航,迴國拱衛灣區。


    夏州城,王宮。


    “吉祥人入境了,那位和軍方高層幾乎都在。”


    當高進說出這句話時,趙晟睿已能從他狂熱的臉上,讀出了‘孤注一擲’這四個字。


    “吉祥挾大勝色目之威迴國,若我們隻因對方強行過境就發動襲擊,不妥吧。”


    高進神色突變,甚至有些咬牙切齒說道:“史書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失敗者沒有抱怨的機會,隻要我們將其一網打盡,吉祥,就將徹底的淪為大夏一個州。有了吉祥研究院的研究成果,胡越算什麽?哪怕再加個色目人又算什麽?”


    瘋了,高進瘋了。


    趙晟睿心動嗎?


    當然心動了,他此時從未感到‘萬古一帝’離他這麽近過。


    他心中已經虛弱了的欲望之火,在高進言語的引誘下,像是突然澆了油一般,‘蹭’地竄起老高,直把他的腦袋都要融化了。


    “還等什麽?等吉祥人徹底掌控了南大陸,等吉祥人再造出龐大無匹的艦隊,等吉祥人再把色目人打服,等他們再次南北夾擊我們嗎?”


    一聲高過一聲,一問強過一問,高進爆發了。


    十年了,他已不再年輕,沒有下個十年供他蟄伏,供他揮霍,他急了。


    趙晟睿在此時的他身上,見到了曾經為了穩固王位時的自己,無所不用其極,極為瘋狂。


    不過,他喜歡。


    “那就幹?”


    “當然幹!”


    有了決定,剩下的事就好做了。


    君臣二人,並幾位軍中將領,隻兩日時間,就擬定出了作戰方案。


    方案擬定的當晚,趙晟睿便喝的醉醺醺的,夜‘闖’月妃所居住的月宮。


    侍衛驅逐了宮內一眾服侍的下人護衛,便由得大夏王進去胡作非為。


    聽說殿外當值的護衛,隱約聽到月妃怒斥陛下,說什麽‘不怕吉祥王報複’的話來。


    又聞陛下大笑了好久,說了些類似‘等他活著迴到吉祥再說’之類的話。


    隨後就是衣服的撕扯聲,和二人的扭打聲,最後一切歸於平靜。


    第二日一大早,大夏王就神采飛揚的出了門,隻不過身上的衣裳卻是皺得不成樣子,好幾處都已撕裂了。


    月妃當日並未出殿,隻是換了常使喚的丫頭送了些衣物進去,半晌後,丫頭才慌張出了宮,聲稱為月妃采買指定的私人物品。


    五月十一,天有些陰,王玄便與眾將在作戰室內推演胡越的局勢。


    “從先前的情報分析,色目人的援軍怕是已經抵達了,隻是不知是否登陸。”


    “陛下,若是胡越人再來求援,我們該如何打算?”張培玉早不爽科爾那個吝嗇鬼了,出聲問道。


    眾將官也是好奇的等待著答案。


    王玄收迴了視線,環顧一周,隨後問道:“色目人的先鋒不弱吧?”


    “不弱,我們損失了一千多弟兄,我這心裏現在還堵的慌。”王玉是真的堵,這畢竟是他真正意義上的首戰。


    “還好是在星耀大陸,他們客場作戰,不然,我軍的損氏將更大。”張培玉也附和著。


    王玄點了點頭,“隻前鋒就百餘艘戰艦,萬餘陸軍,這援軍怕要翻幾番吧,我們就姑且稱之為中軍吧。”


    按照星南道那幫色目人的慣例,前鋒是中軍的一成,甚至更少,所以王玄才會如此估算。


    “若是如此,這波色目人怕不得有十萬之眾,戰船千艘?”施興昌戴著白色獸皮帽,頓時驚的張大了嘴巴。


    榮耀團這次的損失比鋼鐵團多,所以他更恨色目人,希望能來的多些,他才能多殺些給弟兄們報仇。


    可一算,過了十萬,他哪還淡定得了。


    “怕是有十萬,咱們還沒把握與十萬色目人抗爭,總不能拚死累活的舉全國之力,就為了換幾頭牛羊吧。”王玉的這句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


    再聯想胡越人當初的齷齪嘴臉,雖然自己目的也不單純,可氣就是不打一處來。


    王玄看大家的反應,就猜到了結果,於是不負眾望道:“可一不可再,我當初之所以那麽爽快的答應退出胡越,也是出於這方麵的考慮。色目人上次是沒摸清這邊的狀況,吃了虧,這次再來,怕就不那麽好對付了。”


    眾人深以為然。


    胡越不是擔心吉祥人賴著不走嗎,咱們還就這麽幹脆的走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可吉祥人前腳剛走,色目人就來了,要吉祥再次出兵相救?


    玩兒呢?


    需要時唿之即來,用完後,隨便給點東西就揮之而去,天下間可沒這般好事。


    吉祥不是救世主。


    這次出兵一半是義務,一半是想撈點好處。


    結果卻竟義務盡了,隻撈到一手的毛,虧大了。


    摸清了胡越人的尿性,吉祥哪裏還願再次吃虧,做你胡越人的春秋大夢去吧。


    自打王月和王玄合辦了煙花廠後,兩地就都設了辦事處,方便消息傳遞交流。


    那位出宮了的侍女,一路兜兜轉轉,期間換了兩身衣裳,用掉三名替身,才最終來到夏州城西門外的一處四合院內。


    “站住,你是何人,可知此處是何地?”院內小廝見一中年婦人闖入,一個跨步,上前厲聲問道。


    中年婦人開了口,卻是極為好聽的少女聲:“快帶我去見張管事,娘娘有話要交代。”


    小廝熟悉這聲音,便鬆開了握刀的手,詫異道:“殷桃姐?怎地如此慌張,又這般打扮,莫不是有人追來?”


    說完,還不放心的往外瞧了瞧。


    “別廢話,快帶我去,事關吉祥王的生死……”


    小廝聽得‘吉祥王’三字,還帶著‘生死’,魂都要嚇沒了,拉起殷桃的手就直奔後院而去。


    半盞茶的時間後,園內便有人從不同的角落向外遁去,轉眼就消失在了視線中。


    那名叫做殷桃的侍女,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吉祥駐大夏辦事處,當初隻有兩處院落,一處辦事,一處儲物。


    如今已有四處院落,還經營著一處酒樓,一處茶肆。


    當一名乞丐踉蹌的闖進了倉庫後門後,平日不見蹤影的雜役小廝們,便以各種名目相繼四散而去。


    五月十三,王玄的艦隊已至王都實力範圍。


    照例,要停船采買些新鮮蔬菜,補充淡水。


    同時蝰蛇要到附件的據點接收情報,並傳達最新指令。


    當晚蝰蛇迴來時,已滿身是血,還少了隻胳膊。


    “怎麽迴事?”王玄大驚,能讓蝰蛇如此的,也就隻有王都衛隊了。


    “迴陛下,煙花聯絡處用暗號傳來消息,大夏王說要讓陛下迴不到吉祥,聯絡處,聯絡處已沒了活口,盡管對方掩飾的很好,可還是露出了馬腳,管事留下了暗號……”


    王玄心中的擔憂瞬間消失不見了,取得代之的則是離奇的憤怒。


    自己想引誘趙晟睿犯錯不假,可若真的來打自己的注意,他是要生氣的,更何況還牽扯到了與王月的聯絡點。


    聯絡點,王月,糟了!


    “可知趙晟睿要害我的消息,傳自何處?”王玄真急了。


    “宮……宮裏!”說完這句後,那名蝰蛇幹脆暈了過去,王玉急忙命人抬下去用心醫治,隨即下令召迴人員,準備起航。


    “告訴炮長,任何敢攔在前方,不讓開通道的船隻盡皆擊沉。”


    “是!”傳令兵領命而去。


    “陛下,月妃非一般人,想必有自保的手段,眼下要緊之事是要盡快趕迴吉祥。”


    安排好一應事宜,王玉迴來勸著王玄。


    他雖不知二公主與陛下間生了何嫌隙,但陛下是個重情義之人,二公主這次又冒死相救,陛下又豈能置對方生死於不顧呢?


    可雖如此,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迴到吉祥。


    等到了吉祥,任憑他趙晟睿再多的手段,也能從容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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