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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周大群又費了幾日時間,才最終進得吉祥城。


    他並沒能馬上見到傳說中的那位天之驕子,被外務部安排至吉祥賓館休息,等候召見。


    這一等就是月餘。


    北方的雪下得更急了。


    孫英傑貓了一個晚上換來的情報,讓王玉大為欣喜。


    色目人的射術,或者叫準度是真的差。


    蝰蛇推算,或許是火繩槍引線不定時的緣故,使得槍手都判斷不出準確的激發時間,因而才影響了準度。


    又或者是胡越寒冷的天氣使然,讓他們失去了身為射手的敏銳感。


    不管是何原因,這一發現著實讓大家欣喜。


    “雖然不知是否是個例,但對於我們下步作戰方案的製定,仍有很大的指導意義,眼前緊要之事便是頭部和後背的防禦。”


    從王玉的話中,眾人已是了解到今後對色目人的作戰模式,那就是對射。


    既可能是伏擊後的對射,也可能是預設戰場的對射。


    隻有這樣,吉祥陸軍才要著重加強臥姿狀態下,最易遭到槍擊的頭部和背部防禦。


    “由本土補給防禦裝備不太現實,所以,就隻能靠胡越了。”


    王玉不止是這麽說的,也是這麽做的。


    次日,他便進了星峰城,見了胡越老王。


    當老王得知他的請求時,麵色就漸漸難看起來。


    “怎麽,陛下可是有難處?”王玉見狀,就直接把心裏話問了出來。


    老王有些猶豫,可在王玉審視的目光下,最終還是迴道:“我們是有些鎧甲,可並不是將軍描述的那種,我們的技術也做不到那麽細膩,所以……”


    王玉以為胡越王怕自己借了不還,才會如此,盡管對方的解釋也不一定就是心裏話,可總比明著拒絕強。


    於是就道:“隻要陛下提供足夠的鐵料、工具即可,我們自己鍛造。”


    話說到這份上,老王哪還有拒絕的理由,隻得滿心無奈的應了下來。


    見到事成,王玉心情好了些,便又將吉祥軍近期的作戰計劃向老王透露了些,算是對方才慷慨的迴報。


    老王仔細聽完後,就極為迫切的問道:“將軍可是說,三月份就可將色目人趕下海去?”


    王玉卻道:“這是極為可能之事,隻不過最終是下海,還是北上西周,某就不得而知了。”


    老王捋了兩把花白的胡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聲音弱不可聞的道:“若是趕下海就好了,去了西周,胡越也不能保證安全啊。”


    王玉卻是沒再接話,拿了生鐵的手令後,直接迴了城北的大營。


    隨後幾日,吉祥軍便憑著老王的批條,從星峰城的倉庫內,源源不斷的領出大批生鐵來。


    吉祥軍營中也單獨劃出一塊地,由軍中匠人支配。


    由於沒有大型設備,所以王玉他們想的法子倒是簡單的多。


    先是將生鐵煉成鋼,製好模具後,便將鋼坯燒紅置於模具內鍛打,最終製出鎧甲部件。


    隨後再用牛筋將各部串聯起來,便形成了鱗次櫛比的磷甲來。


    這種甲防彈效果極好,隻要不被垂直角度擊中,槍彈大概率會被鱗片表麵的弧度彈飛,對人體幾乎造不成傷害。


    為了檢測其防禦效果,張培玉特意造了兩個人體模型,穿上鎧甲後再進行實彈射擊。


    除了垂直命中後的濺射傷害極大外,低於六十度角的命中,幾乎沒傷害。


    為了進一步增強士兵的正麵防禦,王玉特意改了模具,使得磷甲各部件的突起弧度更大。


    在冶山異幟後,王玉他們也造出了足夠多的磷甲。


    至二月底,吉祥援軍已全部換裝,此時星峰城內儲備的生鐵已被王玉徹底搬空了。


    整個二月期間,胡越老王已催促了王玉三次,要他出兵趕走色目人。


    王玉一邊以鎧甲不足為由應付著老王,一邊製定新的合時宜的作戰方案,這讓老王一度非常不滿,以為王玉在用‘拖’字決賴著不走。


    終於,在第四次催促下,吉祥援軍拔營,沿著星耀河東進。


    “吉祥人東進了。”


    “哎,也不知嚴寒的氣候,對於習慣了四季如春的吉祥人來說能否適應,若是有了意外可怎麽得了!”


    “你呀少說些喪氣話,我倒是見過幾眼吉祥的軍人,一看就是能吃苦的主。”


    “別爭了,眼下趕走色目人才是正理,但願吉祥人能拿出當初對付大夏人的勁頭來對付色目人吧。”


    胡越民間對吉祥援軍東進的戰略貶褒不一,有的認為該等到春末夏初,氣候適宜時再開戰。


    有的則認為早一日趕走色目人,族人們便少受一日苦。


    一時間,持不同意見的雙方,爆發了激烈的言語交鋒,誰都不服誰。


    “吉祥,還真的可怕啊!”


    得知消息的大王子,把整個人都關在不透光的屋內,吉祥,已然在胡越百姓心底種下了‘因’。


    現在‘果’正在慢慢顯現。


    哪怕隻是最初的小爆發,其顯現出的巨大能量,已讓從未體驗過輿論風暴的他,焦慮不已。


    胡越不缺聰明人,更不缺政治天才。


    所以盡管沒有吉祥背後操作的把柄,他能也從蛛絲馬跡中尋到真像,眼下的這一切,不乏吉祥人的身影。


    可,那又如何呢?


    所以,老王在整個大陸進入三月初春的幾天內,幾乎得靠著夜夜買醉才能入睡。


    吉祥援軍搭乘運輸艦,在炮艦的掩護下,一路東進。


    胡越氣候算是好的了,北星耀河此時流速雖然不快,卻也沒有結冰,至多表麵有層薄冰而已,王玉他們稱之為麻花凍,一蹦就碎的那種。


    在艦隊接近色目人控製區後,五千援軍便下了船上了岸,會同施興昌與孫英傑所部,開始臨戰部署。


    三月六日,內應傳來消息,色目人的援兵將在四月份到來。


    這是條極為重要的信息。


    到了四月,天氣轉暖之後,正萬物複蘇之時,更是決戰之時。


    色目人選擇那時增派部隊,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對於吉祥援軍來說,先把這批色目人趕下海才是當務之急,否則營造起來的聲望,在沒有足夠戰績的支撐下,便會逐漸崩塌,功虧一簣。


    至於色目援兵到了後,吉祥該何去何從,就不是他該操心的事了。


    “此次是在他國境內作戰,所以很多武器使用受限,交戰前,偵察連必須清除四周胡越人的探子。”


    王玉的話滿含殺氣。


    既要‘清除’探子,又不能落下把柄,所以蝰蛇和大白鯊自然就成了主力。


    “前麵就是色目人的前線堡壘,守軍約三千,我們圍點打援。”


    王玉想要圍點打援,並不是心血來潮下的決定,而是根據天時、地利、人和統籌分析得出的結論。


    三千色目人駐守的堡壘,在寒冷的天氣下,不是五千吉祥士兵能夠輕易攻克的。


    與其打成持久戰,或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消耗戰,倒不如佯裝攻城,引對方援兵馳援,再將其逐一消滅。


    這樣一來,吉祥便由被動為主動,掌控著戰爭的走向,並能決定何時開始,何時結束。


    “把艦炮拆下來四十門,我們三麵攻城,隻餘東門不管。”


    圍三缺一,乃是攻心之策。


    “每處城門有五百人造下聲勢即可,餘下三千七百餘人,榮耀團和鋼鐵團隊的兩個連作為機動部隊,餘者埋伏在城東大道兩側,打伏擊。


    同時,炮艦做好支援準備,隨時東進炮擊色目援軍。”


    參謀長的部署,大家自是沒什麽意見的,就連老資格的張培玉也是一臉的恭敬。


    “各部準備去吧,明日清晨攻城。”


    三月七日淩晨,色目西要塞三麵告急,吉祥的開花彈在城牆和甕城內炸響,色目人一片人仰馬翻,主帥遂派人出東門,向本部求援。


    吉祥援軍隻是炮擊,步兵並未攻城,卻已讓守軍膽寒不已。


    王玉放下了望遠鏡,心中不知是苦是笑。


    要塞的城牆上出現了胡越牧民的身影,可大部分是婦女,在身後色目人的驅使下,努力修補著被炸殘缺的城牆。


    “落後就要挨打,可眼下哪裏隻是‘打’這麽簡單,人命如草賤,能活命就是萬幸了。”


    王玉說出這句話時,心情是悲傷的。


    眼下的胡越,和八年前的吉祥何其相似。


    “停止炮擊。”


    不是王玉心存慈悲,而是色目人自亂陣腳,求援的使者已出了東門,吉祥無需轟擊無辜的胡越人來取樂。


    三月八日午時,一隊色目士兵約千人,大搖大擺的往要塞趕來。


    “這……雖然我們隻投入一千五百人佯裝攻城,可隻派千人前來又有何意義?”張培玉都無語了。


    以他多年的守城經驗看,是真搞不懂色目人眼下玩的是哪一出。


    王玉卻不管那麽多,隻一千人,還不方在他的眼中,便放其進了城。


    三月八日晚,吉祥又炮擊要塞了。


    這次炮擊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白日修補好的城牆又變得千瘡百孔起來,色目人故技重施,又將胡越人趕上了城頭。


    三月九日,晨曦出現的前一刻,吉祥又開始了無差別的炮擊。


    剛有一千援兵支援的守軍,更加驚慌失措了。


    由於吉祥使用開花彈的原因,色目守軍損失不小,加上城牆多處殘缺,整個防線已是風雨飄搖,所以他們再次派人出城求援了。


    這一切,都沒逃過吉祥的眼睛。


    三月十一日,三千色目人帶著火炮,沿著主道氣勢洶洶的往西而來。


    “參謀長,打不?”張培玉看著密密麻麻的色目人,咽了下唾沫。


    “按計劃,先消滅炮手,再打士兵。”


    命令逐級傳達了下去。


    大搖大擺的色目人,並未察覺到隱藏在雪中的巨大危機。


    在他們看來,那怕這裏的土著們有了火炮,也不是自己的對手,隻要火炮架上城牆,土著們便會如鳥獸般散去。


    來人的腳步逐漸近了。


    千米,八百米,五百米,眼下已進入了射程。


    ‘再等等,再等等。’王玉告誡著自己。


    身為主帥,他力排眾議深入前線,不僅要證明他的才能,更要證明他的自信與勇氣。


    吉祥曆經的數次戰爭,他幾乎都沒什麽耀眼的表現,所以眼下急需戰功來為他正名,即便國王陛下並不在乎這些。


    這是身為軍人的榮耀。


    敵人又近了,三百米,兩百米……


    眼下已在百米範圍內。


    但,王玉仍舊沒開第一槍。


    其他人沒聽到槍響,自然不會隨意開槍。


    王玉在等,等色目人的三千援兵全部進入自己的包圍圈中,或者說,讓拖後的炮兵進入射程後,再發起進攻。


    又過了半盞茶的時間,王玉手中的零四式步槍陡然乍響,準星內一名騎馬的軍官應聲而倒。


    接著,四周便傳來延綿不斷的槍聲。


    色目人被突如其來的伏擊打傻了,在損失了近百人後才迴過神來後,采用跪姿與臥姿的吉祥士兵對射。


    王玉見此,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地,色目人,黔驢技窮了。


    色目人采用的是集火攻擊的方式來打擊對手,追求密集的彈雨覆蓋來傷敵。


    可吉祥人早有了準備,大部分鉛彈都被磷甲防禦彈開,隻有部分刁鑽的才會給士兵們造成傷害。


    相比之下,吉祥給色目人的傷害就要多得多了。


    除了更高的彈著點所帶來更高的命中率外,色目人的防禦近等於零。


    那是中者立倒,倒了就很難再起來了。


    雙方僅僅對射半柱香的時間,色目人的槍聲就漸漸稀疏起來。


    王玉不時記錄著雙方各種數據,不經意間發現,吉祥士兵開了兩槍,對方才能開一槍,二比一,對方完敗。


    這意味著,同樣數量的雙方,吉祥在進攻時,相當於多了一倍的兵力。


    這代表著什麽?


    這代表著吉祥擁有碾壓性的優勢。


    不管是火力壓製,還是流彈造成的意外傷害,都壓著天平向吉祥這一方麵傾斜。


    在判定對方沒了戰意後,王玉果斷下令發起衝鋒。


    一波流。


    事後,吉祥軍士陣亡五百六十六人,傷九百四十七人,斃敵一千餘,擊傷一千三百餘,餘者盡降。


    至此,萬餘色目侵略軍,已超三千五百人或死或俘,要塞的三千餘守軍也是朝不保夕,餘下的兩千餘色目人,怕是要扛不住了。


    三月十二,也就是吉祥全滅色目援軍後的第二日,便對極西要塞發起了猛烈的炮擊。


    今時不同往日,炮擊後,吉祥士兵便發起了快速攻城。


    手榴彈開道,然後就是城頭刺刀血拚。


    這也是吉祥士兵損失最大的一個環節。


    守軍有著天然的人數優勢,而吉祥人隻能憑借技術和意誌,硬抗色目人群攻,為身後的戰友登城爭取時間。


    這是最為重要的環節,就看哪方勢大,士兵韌勁更足,決心更勝了。


    吉祥人在前赴後繼下,終於用人命,慢慢的將城頭的雙方人數拉平。


    至此,色目人已失去了最後翻盤的可能。


    隨著三麵城門相繼失守,色目守軍宣布投降。


    吉祥士兵根本聽不懂色目語,所以見著囉嗦的色目人上去就是一個衝刺。


    導致最後,色目人不再囉嗦著廢話,直接扔掉武器後雙膝跪地,高舉雙手,一副愛怎樣就怎樣的作態。


    有甚者,都把有些泛黃的內褲脫了下來,握在手中不停揮舞著。


    至三月十三,吉祥以損失千五百人的代價,全殲了色目七千餘人。


    至此,吉祥援軍已傷亡過半,代價不可謂不重。


    消息傳至星峰城時,胡越人如同當初立國時般開心。


    凡吉祥人、吉祥商品,隻要出現在星峰城內,必定受到最高待遇的吹捧。


    這一度讓在城裏討生活的吉祥人,產生了吉祥已君臨天下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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