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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二十八,王玄、狗子乘坐吉甲艦向新宋駛去,水手三班作業,四日後便趕到了灰峽穀。


    卻說相親當日,王玄返迴政務院後,張培玉便見到了‘複試’的通知,自己赫然在名單之列,頓時混身上下感到有使不完的勁,一隻眼睛看誰都順眼,走路都打飄,臉上的笑容就沒散去過。


    在忐忑與不安,激動與興奮的漫長等待後,他被‘翻牌’了。


    “張統領,你咋看上我了呢,我們家條件不好,我有兩個孩子在讀書,我婆婆腿腳也不好,得人照看著,你……”


    劉瑤很是不解,以張培玉的條件會有更好的選擇才是,怎會中意僅幾麵之緣的自己呢。


    張培玉現在清楚的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再想想家中的老娘,自己三十好幾的人了,不該再優柔寡斷。


    “妹子,不怕你笑話,你到東山關隘支援的時候,我就看上你了。”


    “啊,可那時咱們隻說過兩句話呀。”劉瑤聲輕如蚊,目光盡量躲避著對麵漢子。


    “你還記得啊?”張培玉大喜。


    “嗯,那時候你的眼睛還沒受傷,渾身是血的跟著少爺來傷病營視察。”劉瑤陷入了迴憶,結束了大半年的東山關隘之戰仿佛就在昨日一般曆曆在目。


    “現在就剩一隻了,不過不妨事,彎弓射箭騎馬打仗不在話下。”張培玉鼓起的勇氣就像是漏了氣的氣球,越來越癟了。


    “我家中還有個弟弟,已是成家了,還有個寡居的老母親需要照顧,你的條件我都仔細看了,你婆婆和倆孩子我願意養,孩子也不必改姓。”張培玉說的很慢,隻有這樣他才能更好的組織言語,將心中所想盡力完整的表達出來,“我在城南有套宅子,東山關隘我居首功,於是少爺就挑了一套獎給了我,至今空閑著,我娘說留給我做婚房用。”


    說著說著,張培玉就蔫巴了,球中的氣已是泄的七七八八。


    劉瑤本是奴隸出身,見過世間的人情冷暖,嚐過各種酸甜苦辣,心中對另一半的標準自然與年輕女孩不同。


    “可我婆婆腿腳不好,我得照顧她……”


    “不妨事的,我那新宅子是個兩進的院落,前麵的三間房子可以用作店鋪門麵,後麵還有兩層各四間的小樓,左右還有廂房,足夠住的了。你若願意,倒時把你婆婆接來一起,正好和我娘做個伴,也不孤單。”


    張培玉有些著急,三言兩語便把自己能做的都倒了出來,隨後一臉希冀的盯著劉瑤,等待她的答複,心跳的厲害,以至於整個人都在輕微的顫抖。


    “可是如此一來,你娘能同意麽?”劉瑤不懷疑張培玉的誠心,卻擔憂對方母親的態度。


    張培玉好歹是個中級軍官,雖說沒了一隻眼睛,歲數又偏大,但身份地位都不差,又得主上信任,找個大姑娘還是很容易的,尤其是外領女孩,所以這也是她擔心對方母親會反對的原由,自己畢竟是有兩個孩子的寡婦,還有婆婆需要照看。


    可他偏偏瞧上了自己,不解之餘又暗自開心。


    “不怕你笑話,你的事我都和娘說了,她老人家不反對,她說隻要我倆能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就比什麽都強,別說多了三口人,就是再來三口咱家也養得起。”


    劉瑤被這句樸實的話語感動了,她的眼睛有些濕潤,心底最柔軟的部分被一顆不知名的種子慢慢頂的鬆動,隨著種子的發芽成長,這片幹涸的土地將有新的主人。


    “那,我得迴去問問婆婆。”


    劉瑤低著頭,輕飄飄的說出了具有一錘定音效果的話來,聽的張大統領心情激蕩。


    “好,不急,我說的都是真的,不打折扣。”


    張培玉說完後,便起身對著外麵的‘候選人’道:“有結果了,都散了吧,人家名花有主了,就是我……”


    劉瑤看著張培玉在外喝五幺六的模樣,不僅不覺得他胡攪蠻纏不守規矩,反倒覺得有些甜蜜,迴過神來後頓時臊得滿麵含春,暗道自己也是個沒臉沒皮的浪蕩女人。


    黑子媳婦見到有人擾亂相親秩序,自然要過問一番,自己如今的身份,還真沒幾個人能不給她臉麵的。


    “吆,您是張統領?”她不敢確認,隻憑那隻黑色的眼罩結合說書先生的描述猜出一二來。


    “我是張培玉,你是?”


    “我是維持會場秩序的誌願人員,我家那口子叫黑子,給領主做事。”


    “哦,聽說了,是黑總管家的吧,您這是?”張培玉不解,莫不是自己做錯事了?


    “是這樣的,這女子若是對誰有意,也是事後通知,後麵的人還是要見一見的,您這直接趕人就壞了規矩了。”


    “哎,是我想岔了,以為~哎,算了,諸位對不住了,不太了解規矩,對不住了!”張培玉說著就朝剛被他驅趕的人群拱起手來,以示歉意。


    “好了,我來處理吧,這位姑娘的仰慕者可不少,您可得用心啊。”


    “嘿嘿,謝謝妹子了,改天找你們黑總管喝幾杯,我這可還存著主上賞的兩瓶好酒呢。”


    “好,我給他帶個話。”


    黑子媳婦又開始忙活了,張培玉看著眼前長龍似地隊伍,心中不是滋味,真想把他們都綁了起來關進小黑屋。


    傍晚迴到家中後,劉瑤便躲進二樓臥房不出來。


    老太太心有所感,便在樓下靜靜的等著。


    果然,卸了妝的劉瑤下樓了,姣好的皮膚白裏透紅,老太太也不禁多看了幾眼。


    “咋樣?”


    “我也說不好。”劉瑤道。


    “什麽叫說不好,你那條件咋寫的?”老太太問。


    “就是按實際情況寫的,咱四個是一起的,哪能分開。”


    “哎,你是寡婦,再帶著三個拖油瓶,好人家誰能看上你啊!”


    老太太長籲短歎,心裏是既失望又欣慰,十分的複雜。


    “也,也有人願意的。”


    “啥,真有人家,快給娘說說情形。”老太太頓時急了。


    “我以前不是在東山關隘做過一段時間的護工麽,後來因此才進的軍醫院,就在那時侯認識他的。”劉瑤柔聲細語,將她與張培玉相識的過程捋了一遍。


    “那他家人能同意?”


    “嗯,他說了的,咱四個都去南城的新宅子,您與他娘也好做個伴,前屋還能開個店鋪做些營生。”


    “好啊,我說什麽來著,這就叫好人有好報,你倆這是天作之合,娘今晚也喝兩口,晚些時候得把這事跟我兒子說下,也讓他高興高興。”


    老太太說著說著就抽泣起來,“這個沒福氣的,在那邊也該能安心了。”


    “娘……”


    張培玉迴到家中後,老母親和弟弟弟媳都眼巴巴的看著他,讓他好不自在,“你們這是咋啦?”


    “相中沒?”張母急道。


    “她說要問問婆婆的意思。”張培玉有些不好意思。


    “你個傻大個哎,人家那是同意了不好意思張口,才找了這麽個托詞。”張母開心的拍著巴掌,“行了,明個兒讓王婆走一遭,這事啊越早定下越好,這女人年紀大了後生養有風險,也不利於身子恢複。”


    張母見老二家的還在旁偷樂,便有些不樂意了,“還傻樂著幹嘛,趕緊做飯去,我把這事和王婆說一下,迴來晚了就不用等我,你們就先吃吧。”


    張母說完,麻溜的進城去了。


    第二日一大清早,王婆就到了河東六組。


    “老太太大喜啊!”


    “您這是?”老太太認識王婆,隻是這一大早的尚未緩過神來。


    “張培玉張統領相中你們家瑤子了,他們昨日相親時談過一次,這不張母就急不可耐的讓我過來說和說和,問問瑤子是啥意見。這二人也是老相識,知根知底的,人張母說了有啥要求盡管提,能做到的絕不含糊,就是做不到也會盡力張羅,絕不會委屈了你們一家子。”


    到底是靠一張嘴吃飯的,三言兩語便將雙方都關心的事情說了個通透。


    “哎,快請進,進屋說,進屋說。”老太太熱情的把王婆接進了家門,一麵對著孫女道“叫你娘親下樓,有客人來了。”


    丫頭脆生生的應了句後便跑上樓去了。


    “她嬸子,從我這個老太婆的的位置看來,咱家瑤子雖然生養過兩個孩子,可臉蛋、皮膚、身材都還是百裏挑一的,年紀也不大,是個好生養的。如今又是軍醫院的正式護士,錢不少掙,您說是不?”


    老太太有驕傲的資本,劉瑤這兩年不僅保養得好,還有份人人羨慕的好工作。


    “那是,老姐說的在理。”王婆一旁幫著腔。


    “可是啊咱也有缺點,倆孩子得靠她養著,將來還得靠男方養著。我就無所謂了,實在不行就去養老院呆著,瑤子給主上、給吉祥是立了功的,咱有這個待遇。所以啊,咱就怕人家嫌棄孩子,不管別人怎麽看待他們兄妹倆,他們就是我的命,哪怕自己累死、餓死,也不能讓孩子受到丁點的委屈,這是我最擔心的地方。”


    老太太的擔心不無道理,王婆自然明白。


    “老姐哎,您多心嘍,人家張母說的明白,你們四口都過去,他們張家養得起。他家大兒子張統領可是咱吉祥的英雄呢,當初跟隨主上堅守東山關隘多日,最終將那群惡狼殺個精光,深得主上信任。要我說,人家雖不一定將兩個孩子當作張家人來養,但是衣食住行和該有的關愛一分都不會少的,等瑤子給張家生了娃後,這關係就更不用說了,同母異父的兄姐,這待遇還能差了?”


    王婆又將張母的承諾變個法兒的說了一遍,聽得老太太是連連點頭,這時劉瑤下樓來了,於是老太太便道:“你王嬸代張家說親來了,條件和你說的不差,你可願意?”


    劉瑤一聽,瞬間大片的紅霞飛滿了麵龐,“娘你作主就是了。”


    說完,又飛快地轉身上樓去了。


    老太太和王婆對視了一眼,“這孩子,現在還怕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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