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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靜的小水塘旁,有一個少年常常呆坐著,摸著圓滑的石頭,扔在水中,仿佛丟了什麽東西。


    那穿著與李水山同樣灰袍的千山道人,舔著臉微笑,“你又想起了誰?”


    李水山搖搖頭。


    “沒有。”


    他同樣拿起一塊石頭慢慢的甩了起來,靜靜的看著後麵又多了一個人,這個人是縹緲堂的赤詠。


    石塊落入水中打起了幾個水漂,一個酒袋甩了過來,問道:“要陪我一起喝酒嗎?”


    李水山傻傻的摸著自己的胸口,莫名的疼痛,艱難的看著飛瀑奔流而下,苦笑道:“赤詠兄,你在為難我啊。”


    赤詠笑嘻嘻的說道:“哪裏為難了?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快喝,不然,等會丘吉先生來找我問罪了。我待得太久,先生有些不樂意了,要迴縹緲堂了。”


    李水山哼了一聲,搖晃著自己的腦袋,站起身,拿著他的皮壺,喝了一口酒,哈了一聲,“酒挺烈啊,燒心。”


    千山道人笑著也接過皮壺喝了一口,哦了一聲,“原來,你也是個喜歡喝煮酒的漢子,明顯是熱的。”


    李水山撓撓頭,“怎麽可能是熱的?”


    他倆人別有用心的笑了笑。


    ...


    李水山沒有迴去鬼府,反而被丘吉先生攔下,交代一些事情。


    所謂的事情無非就是關於他仙劍的蛻變,口口聲聲的說道自己也不懂得其中的玄妙,先前一掐指,就可以把李水山的整個人看透,現在越看越玄乎,反而有一種殺機,讓他心驚膽顫。


    害怕的不是這三把劍,而是若有若無的一種感應。


    丘吉先生坐立不安的,握著棋盤上的棋子,相互調換位置下棋,等待什麽玄機。


    下到了一半,就聽他一拍大腿,叫道:“不對,不對,沒有這種下法。”


    “我怎麽猜不透這種想法到底在何處,這出棋的人到底在何處?”


    李水山就抱著自己的雙臂,坐在一旁的小柿子樹旁,靜靜看著,摸著柿子樹皮,它的枝葉,它的果實,直到背後的三把小劍都像餓狼的一樣嘶吼,心中難言的情趣又來了。


    顯然,三個小劍都很無聊,需要有人陪著它一起玩耍。


    李水山可沒有這個心情,一甩出去,這劍就跟著跑下來的小杏兒玩耍而去,小劍雖為劍,但是靈性十足,並不會傷害到他人,幾天的時間,讓他的心情好轉了些,但是每當深夜之時,就會及其難熬,看著自己胸前的一個金龍踏葉的劍形,摸上幾下。


    就聽旁邊的丘吉先生崩潰的說道:“下棋者到底如何下呢?我怎麽找不出。”


    “冥冥之中,我已經感受的到,可是怎麽找不到。”


    李水山一臉無奈的坐在一旁,白天的樣貌已經改變了許多,開始下起了霜露,這時,丘吉先生完全沒有先前沉穩的樣貌,心中坦言:“世間本五此物,卻偏留空人心。”


    “馬上雪落,也就到了可以踏出之時。”


    他對著李水山說道:“喝酒嗎?”


    李水山迴答道:“又喝酒?”


    就見到大碗的酒水倒下,嘩啦啦的起泡沫,剛剛喝過的李水山還半紅這小臉,難免有些不好意的拒接丘吉先生的好意


    ,他可知道那喝酒就會暖暖身子,“我知道你偷喝了酒。”


    “你皮厚,身子硬,死不了,不用怕。”


    李水山傻笑道:“先生真會誇人。”


    丘吉先生與他碰了碗,說道:“這幾天就會大雪連綿,你可小心點,會比較亂。”


    他點頭,“怎麽個亂法?”


    “難道無名城的強盜會跑出來在大雪天打劫?還是摸著石頭過河的生人,沒錢吃酒的,就會偷偷勒索過路的人?”


    “哎!”丘吉先生撓撓頭,全然的笑道:“你見到了,就會知道。我參透了天機的,不可說,你知道今年雪最大,也是最狠的次,可是一個好機會。”


    丘吉先生臉上笑意不斷,苦惱也是不斷。


    就是不知道他所說的好機會有多好,李水山來到無名城可是帶著一絲勝算而來,走出無名城,是裏麵所有修士都希望的。


    全部寄托在強大的人族修為者身上,由他全全決定,為了生存,難免會有死亡,就算有一絲生機,也比在這封閉的地方要好。


    “我就看你的木珠童子印記了,這可是那紅袍老賊的法寶,計算了幾十年,上百年了。原先也是一個響當當的帥君子,你也見過吧,怕是老了不少吧。”


    李水山不敢說,那紅袍之人成了一個老者,且在一個神廟中,仿佛成了供奉的使者,還有佛力凝結,道力加持,這些複雜的東西,讓小童陷入其中,他問道:“紅袍人也是踏出之人嗎?”


    丘吉先生迴答道:“是啊。”


    “他是第一個敢於踏上傳說之路的人,且被一石斧劈下,竟然逃出去了魂魄,還帶著我的一個小意念魂魄離開,我才可以提前了解到你,告訴你,小童子的身世。”


    “小童子也是很慘的,但是他心思不正,為了謀求自己小利把大家撇之一邊,這會害死很多人的。”


    李水山‘哦’了一聲。


    他不禁的歎了口氣,拿出自己手上的木珠童子印記,瞬間清晰許多,條紋豔麗,緊緊的扣在手心,“你這個可是兩成的機會。”


    喝完了酒,李水山就跑迴來安排好的客房,摸著飛舞的桃木劍。


    這把劍讓他極為熟悉,裏麵有一種難言的氣息,飄飛之餘,見到上麵有一道清晰的桃花印,他的心中就會有些抖動,摸著他的劍身,“祛除龍蛇,斬殺妖邪,規避霍亂。”


    “桃木劍,傳言的是什麽樣呢?”


    “我想去京城了。”


    “我夢中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她?”


    一日後,天降大雪,雪覆蓋了無名城。


    上千的人族踏在雪地上,默默的看著天際,他們在等待一個信號。


    他們知道雪蔓延之時,就會有龍蛇飛舞,異像而出,那蒙在被窩裏的乖媳婦,還有睡著熱炕頭的大娃,都是他們默默想念的凡塵日子,他們多數都是凡塵入道之人,雙眼多有渴望,但是不是貪婪。


    都在看著天空的雪影什麽時候開出一道空地,會不會如以前有一雙大手撥開,見到另一番景象。


    丘吉先生依舊在盤算著,那風蠶的存在。


    “我早就知道,風蠶出世就是異像。”


    “沒想到它會提前出來,看來它也等不了了,想要在這一次的機會中踏出老祖樹封印。”


    “這又能代表什麽呢?”


    風蠶並沒有損害一個人,但是不知這幾日那一雙大手撥開後,會不會傷害人族?


    李水山穿上了厚重的衣物,那時丘吉先生精心找來的一副,黑色的厚袍子,摸著極為舒服,踏著風雪,去了鬼府。


    千山道人這幾日為了踏出之日做準備,一直在煉化玄陰。


    他的鬢角蒼白了好多,李水山伸出自己的手掌摸了摸他的頭發,“若是有機會,一起出去好嗎?”


    千山道人看著腳下的天耳封印,摸著它醜陋的麵容,堅定的搖搖頭:“天耳還在,我還要為無名城離不開的人引魂,讓他們舒舒服服的離開,而不是死在著。”


    “我的老朋友還在,我的鬼王身份還在。”


    “你帶著引魂鍾離開吧!你就是第三代鬼王。”屋簷下的風鈴響動,李水山的麵前漂浮已經縮小了很多的引魂鍾,摸著他的銅神,緊緊的握在手中,交給了李水山。


    李水山拿著引魂鍾,沉重了許多,這是難言。


    李水山看到一旁的一個女子,這個女子正是小雲,他的魂魄沒有散去,在這個時候,她跪在地上,說道:“多謝,我已經沒有任何怨恨之意。”


    “我的父母已經魂飛破散,我還是選擇去黃泉,我知道他們希望我下輩子做個好人。”


    李水山點了點頭。


    千山道人抬手,引魂,這一次隻有他一人,便不再有複雜的儀式,慢慢的升天而去。


    直至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


    “我是第三代鬼王,我希望真的走出後,下一次迴來的時候,就帶你走出去。”千山道人笑的很大聲,摸起一個白酒壺,倒了兩杯酒水。


    對飲。


    這雪,並不是那麽寒冷了。


    這天空的昏暗,不是那麽刻意了。


    李水山還特意去了神府,見了一眼浪青雲,當他看到丹鼎人的時候,他掐著自己的手指,顫顫巍巍的說道:“天命之人,老朽生前可以看到天命之人。”


    “哈哈...”


    他的笑聲傳遍神府,隨即罵道:“那浪白死的不冤,他所做的事,我都曆曆在目。”


    “我希望他的在天之靈,睜開眼睛看看師傅教授的東西,他有幾個記在心中,那丹藥就是了結他的恩師之命。”


    “罷了罷了。”


    他伸出手指,搭在李水山的手背,老淚縱橫的說道:“有一日,你要迴來,救我徒兒一命。”


    “此事,算我,求你。”一城之主,跪拜在地上,被浪青雲拉起,“師尊不可。”


    李水山搖搖頭,“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命運,若是能救,我自然會的。”


    他知道浪青雲並不是心腸極壞之人,那在清水城所遇之人一定是小童子的壞事而為,他自然懂得。


    最後,李水山一拜,在兩人的視野中,慢慢的消失在皚皚白雪中。


    他坐在丘吉先生的後麵,看著空曠的瀑布,垂流而下,下方的老鯰魚像是陷入了冬眠,沒有任何動靜。


    他們都在等候那一個大雪的手掌,鋪開整個昏暗的天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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