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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有座山,名壺山,山上有一個隱居人,雙眼如光日,手指可夾起萬丈石頭。”


    “每日,青雲遍布之時,就踏步山中,去山頂那類似壺嘴的地方取水迴來做飯。他喝的水,都是冰枕玉蓮下的薄冰之水,入口柔滑細膩,像香糖可食,不過,此水非人間之水,更比天空落雁襲人心胸。”


    “山川秀麗,千奇獨立,饒有歸隱妙人可以看透世俗,了了仙境,竟是比畫中還要美的一物。我若是一生不見此人,便一生不得心,心已死,死亦何方?”


    “庸俗之人蟾酥於世,你可是我最得意的門生,我心中最為好奇你之心,最為純淨,隻有最淨的心才可以看見我們所看不見的日月,我們看不見的寬寬大道。”


    “我想帶你入山中,見一見那位隱居之人。”


    說話的老頭,麻衣布鞋,掐著半點胡子,兩眼清澈甘甜,後方坐著一個女子,她的雙眼如萬裏江河宏偉,卻平靜的一絲波紋不起,讓平常衣衫之人對視一眼,陷入其中不得自拔。可是她抬起自己雙眸,藍色的瞳孔中有一個花朵浮現。


    她看到的路邊的野菊,瞬間縮蕊,漸漸枯萎了,像是羞愧。


    她心疼的拉起她的花頭,流下淚珠,喃喃道:“本是菊落殘,不見行路歸人。我亦無悔意,你為何落敗?”


    老頭摸著鬥笠的小竹編,仁慈的說道:“你本不是凡塵之物,何必心生悔意。命中有,無且無。”


    “走吧。”


    她抬起紅鞋,拉起身上的白裙,發帶在空中起伏,這一條通往壺山的小土路,一旁的九月野菊吹到了半山,那漫天的飛花,飄在她的身邊,她抬起手指,食指微翹,落了一片,這一片上還有點悔意,也枯萎了。


    遍處的花來到了他的身邊一丈處,成了幹花。


    老頭心中無意,繼續前行。


    壺山頂的老屋,一個坐著飲茶的隱居之人露出一眼銳利,見到倆人來臨,拿起茶壺,在點燃了一旁的幹草,笑著吹起壺嘴上的一片野菊花,鋪開了自己的衣袍,坐在石頭上。


    他的麵前有六塊石頭,每一塊都是幹淨剔透,盥濯數遍,留不下任何塵土霾灰,豆丁大小的眼睛用自己粗黃的手抹了抹,看清了女子與老頭的樣貌。


    老頭到了山頂,跨步不過數千步,遠看斜抖遠路,實際平緩臨近,女子微微斜身拜。


    “晚輩,山之穀,地不平,號煮水人,為國鎮守靈韻。見天地靈龍跳躍,飄蕩不定,有讓賢辟邪之變,在夢中有童子報信,見到桃花現世,風吹,雨落,難以結已經死了的結。


    當時有邪物抓小童子的辮子,水中有翁,釣魚乃還,我就拙作蠢事,便算出先生必定出世,我便拉著最為中意的弟子,有些請求。”


    歸隱之人微微點頭,“哦”了一聲,平淡的迴答:“原來之人都是客,你既然門中見我,也不缺這一點半點時間,喝幾杯菊花茶,舒緩心情。”


    兩人相互而坐。


    他端起冒著熱氣的茶壺,到了三杯,在上


    麵飄著幾片菊花,他喃語:“九月到來,佩茱萸,食蓬餌,飲菊花酒,可惜我喜愛喝菊花茶,便一起品嚐罷了。今日,算是九月九,登高,看遠。”


    “我這處就一個糟人,獨守空山,有何九月九之稱?”


    老頭笑著問道:“桃花現世,有何寓意?”


    歸隱之人倒好了菊花茶道:“桃花因人而異,青年男女所見,必迴有愛情萌芽所生,男子準備好聘請的禮金,不可多即可,女子須紅裝待嫁,嫁妝不許多,悉心等待門婆來到。而教書先生之意,乃‘桃李滿天下’,教導有方,成就一方人才,抱著自己的崇敬意境,安心提筆寫字,自然會有迴贈之禮。”


    “至於你的‘桃花’,乃事情多有變故,小童報信,邪祟抓辮子,有人對你心生歹意,隻怕仕途不保,更嚴重之說,便國不保。人們災聲怨道,戰爭苦難來臨,死物陰曹拉魂,百鬼過路。


    風吹雨落,你心中冷淡沒有計策可施,挽救不得,保護不得,否則你也同亡了。你為鎮守靈運之人,本就承載天機,你夢中所指引之人便是在九月九之日踏著漫步踏入壺山,見我一眼,讓我為你指點迷津,看桃花落水,卻無‘柳暗花明又一村’。”


    老頭麵色悲痛。


    “人世間多有苦難,生下來的凡俗之人有無數劫難,一聲在考驗自己,若是活下來就可以繼續成一方有前途之人,無則隨歲月同化,無解。”


    “歸隱之事,也是我在此等候你倆的原因。你若離開凡俗與我一起在壺山坐等天色變換,就可以看到另一個新生事物的出現,那時候,你再一展宏圖步入凡塵,或是與我離開,去見一見另一個陌生的世界,如何?”


    老頭陷入沉重的思考,他抬看著自己走來的方向,有諸多亭台樓閣,煙火氣,更有遊子進入其中學習,抒發自己的一番智慧,空中的飛鳥成群聚集,落在小戶人家的屋簷下,找地方搭窩,迎接著寒風的到來。


    有幾個玩樂的孩童,捏著書中五彩風車,奔跑嬉戲,看有愛意的女子與男子紅船上一拉布簾,做了一些羞澀之事。


    “不願,我覺得我所屬必定是在那片歡樂之地,那片屬於昌盛之都,我生於此地,我不願,不願......”


    女子不言語,心中似有觸動。


    歸隱之人搖頭道:“命運所指不可逆,你雖屬,但念心中有些俗語:生於此地,必定為此地鬼。你有多種選擇,不必留在此地,葬送你的前途。”


    老頭慘笑道:“我因為靈韻而領悟天機,為百姓謀福,避讓邪祟,當災難靠近之時,我若逃脫,我違逆了自己的心,千萬人死去,我獨活,我怎麽能安心?”


    歸隱之人不在問他,倒了茶水放在兩人的跟前,伸手示意飲茶,茶水飄香,老頭喝茶痛快,並不在乎茶水的冷熱,隻是喝的人,女子用自己的衣袖遮掩,吹得茶水燙了朱唇,輕輕的放在石桌子上。


    老頭則一口下肚,有些意味未決,這九月天,涼爽的風吹到了他們麵前,吹動了糙亂的發,吹到了女子的心坎。她雙眼中平


    靜無淚,心中有萬般波瀾湧動,可見她也想迴到那個地方,看著幽色景觀,靜觀天象。


    老頭開口道:“此女子,為我所收的唯一女弟子,我一日出城門見到她坐在亭台樓閣下,不知來處。我便給他領會家中,沒想她特意,完全不同於他人,雙眼平靜如江麵,萬般事情都不可泛起一點波瀾,她所見花蕊,盛開的新樹苗,皆抵擋不過一眼。我也看不出他的神奇之處,所以帶來給先生一看。”


    歸隱之人抬眉,看了一眼。


    女子輕輕的睜開了眼眸,露出藍色的瞳孔,一臉無情,慢慢的開口道:“普天之下,有你見不到的東西。”


    “她所屬,便是在那另一個世界,是一把劍的劍靈,這也是我在這等你們的原因。”


    “一,為你指路。”


    “二,帶她迴歸劍中。”


    “九月九之日,是你最大機緣之日,也是道破天機之時。”


    歸隱之人抬手一指,壺山一聲震動,飄出一把長劍,劍上有一道金龍踩著青葉,兩條胡須甩出劍身,冒著藍光,“此劍為‘金龍踏葉’,一番鎮守寶劍,裏麵的器靈誕生之時,我便接受劍身的指引來尋找劍靈。”


    “劍靈乃劍的靈魂所在,若是缺失便少了很多威力,更是少了你所謂的靈韻。”


    女子摸著漂浮到她身邊的寶劍,感受到一絲熟悉感,摸著劍身,長劍嗡嗡鳴叫,露出一縷縷的藍紋,漂浮在空中。


    她淡淡的開口道:“我在夢中見過它,他起源於一座劍山之中,有三把青龍踏葉劍,最後隻有它活了下來。它把我當做一個歸宿,我也把它當做一個歸宿。”


    “但是我不知道,我是怎麽離開了它?”


    歸隱之人喝了一杯茶,味道正濃道:“劍山有數十萬把劍,每一把都有一絲靈韻,裏麵隻有一把劍可以存活。你保護了它,被斬斷了靈。”


    “而它為了找你,找了一百年,才等到你的另一世出現。”


    “你來自自然,伴生與天地,由玄黃孕育,天雨,地風研磨,成為人身,這是一個機緣,也是一個道。”


    女子麵色平靜摸著劍身,看著老頭露出欣慰的神情,“你找到了自己的記憶,我也很開心。你與我這幾年的因緣,我看的很是透徹,你必定不屬於凡塵之物。就算我看破了天機,也不會阻止你奔向自由,走向遠方。”


    他露出的眼紋,深深的刻印在了女子的眼中。


    ‘你無名無姓,有了歸宿就好。’


    “那我就迴去了。”他嘿嘿一笑,露出父母的慈祥,讓女子心中酸水不停,但是眼眶中無淚。她很想說出一點東西,卻沒有話語。


    老人喝完身前重新倒得一杯菊花茶,慢慢的走下山,他的身軀佝僂了些,在斜陽下,更加蒼老,他一路走去,喃喃道:


    “九月九,送劍入壺山。待到明年重陽日,我何時可以見菊花再次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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