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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堯風沒有隨同他們一起,隻有竹母跟在說書人的身後。


    李水山看到他失落的笑容,就知道這短暫的別離,不知何時才能再次相遇。


    堯風站起身看著幾人離去,恭敬的說道:“後會有期。”


    說書人沒有問他是否找迴了畫卷,現在的說書人不在會去過問李水山的事,而在無名城中或許還有更多的兇險,這其中的畫卷是李水山成為道人一個見證。背後的書架上,花貓依舊是慵懶了起來。


    他知道清水城中,完全是那個天魂念師的測驗之地,而神廟在這裏恰好給了堯風選擇的機會,不會再一步步進去太魂念師的圈套中,成為他的一個棋子,漸漸丟失了自己的魂魄。


    不知何時成為他下一步的試探者。


    “先生,多會離開?”


    李水山還是像問道,但是這話像是刺激到了後麵的竹母,他睜大著眼睛,要是兩人分離,他不知道堯選擇誰,或許是一個難以抉擇。


    “在這裏。”


    他看著李水山,他背後的劍透光亮麗,遞給了李水山,問道:


    “後悔去京城嗎?”


    後悔這個詞語,從沒有在李水山的心裏猶豫過,因為錯過即是錯過,沒有什麽好爭論的。


    李水山聽到這句話,搖了搖頭,“沒有,就是覺得自己有些沒用,做不成自己想做的事,也不會獨立去爭取自己的東西,一切都是那麽困難。”


    說書人笑了笑,“一切都需要一個成長的過程,誰都有犯錯的時候。


    重要的,還是在跌到之後看到一個嶄新的自己,克服自己內心的膽怯。一步,就是一步,沒有退縮。


    我希望在下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可以看見你成為一個十分合格的道人。”


    說書人放下了用青布包裹的那把劍,在一旁的石台上。


    石台上有幹枯的野草枯葉,小塊石頭上有人的腳印,不大,有半個小手掌,猶如三寸金蓮的小腳踏過,但是抬頭一看,就知道這上麵孤零零的小野樹。


    果實有的幹癟,有的依舊掉在下麵,成了野樹的養料。


    枯黃,還是枯黃......


    風吹動,挑開了一角,拉開了青布中的長劍,劍旁還有一個幹枯的蛇。


    竹母臨走時,眨著眼睛說道:“我還有子嗣在你書架中,我相信我會在京城見到你。”


    沒想到李水山這冷酷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竹母笑的有些尷尬,急急忙忙的跟著說書人走了。


    在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這清水城的雨雲卷了過來。


    天空的雨慢慢下了起來。


    花貓與李水山像是一個獨處異鄉的遊子,心中免不了很多失落。


    這句話,還在桑樹下,那位老朽跟他說過,他會在京城相遇,看看京城的人與他有多少不同。他腫脹的嘴角上還有沒抹幹淨的鮮血,被他輕輕的積壓,流淌了下來。


    他在雨中坐在了石台上,看著用青布包裹的劍,還有幹枯的蛇。


    他想起了在遇到小雲之前的那一個腐臭之地,那蛇形與這個一樣。


    花貓說道:“這不就是那個嚇唬我的老兄嗎?如今成了這樣。聽說書人說,可以泡酒水喝,也可以幹吃。”


    他舔了舔自己前爪。


    李水山不知道說書人跟它說了多少話。


    “先生還跟你說了什麽?”花貓上了他的書架,說道:“下雨了,快走吧。”


    李水山拿起劍,把幹枯的蛇放在自己的書架中,他也怕花貓偷偷吃掉了,就讓他趴在他的肩膀上。


    等著雨大了,打著一陣陣雷聲。那在近處的高山上,一道道雷劈下,閃爍的山巔輪廓十分明顯,像是屏障,上麵還有幾戶人家居住,說書人不知道順著眼前的哪條路離開了,心中有些不知作何選擇。


    “走這吧。”他選擇了一條傍水的路,路邊的水從山上流淌,水質極好。清澈透底,時不時看到幾條小魚在上麵遊過,甩著尾巴。天氣有些潮濕,冷氣也從山的那一邊轉來,卷著他的臉頰,那一抹水霧,上了這一片地區。


    他走的步伐很快,迴頭一看,清水城遠在幾裏。


    這片地方有幾乎偏離清水城的人家,冒著嫋嫋炊煙,他們都在準備晚食。


    傍晚燒飯做飯的煙霧被風卷著一點點的吹到他的臉龐上,李水山咳嗽了一聲,被煙霧嗆到了,便用自己的袖子口蒙住自己的臉,走去幾戶人家。


    這幾戶人家完全脫離了清水城,在這裏宛如山下人間,讓他想起來太平鎮的日子。


    掛在枝頭上的衣服,有紅灰白三種色澤,看著灰衣上還蒙著一層薄薄的白霧,衣袖口上還繡著一塊藍色的補丁。離遠一看,便覺得這幾戶人家都是比較貧寒,但是偏離了清水城,反而在這裏住下。


    一戶草房,一個木房子,一個大缸。


    在往裏麵十幾步,就是另外一家,但是看起來格外的不同,這個房屋矮小,用著石磚填補起來,一個隻能放下兩張床的空間,加上門前那一個擋住留擋住風氣,留下抵禦寒冬的牆壁。


    冬季轉眼就會來臨,吹得寒風,夾著一點點碎雪,會讓人在這個空曠的地方寸步難行。這草屋和石壁牆各有好處。但是此處的風,從後方的大山轉著彎吹來,有一個天然的屏障這那邊阻擋。這風必定要從此處吹過。


    吹來的風,有時幹燥,


    有時,濕冷。


    讓李水山還沒在這地方走幾步就喘息了起來,這風吹得他全身發抖。他右手拿著自己放在一旁的小竹竿,撐在地麵上,左手握住劍。


    劍如刀割,在風中吹得嗡嗡發顫.....


    他看著前方的草屋,走了過去不禁覺得自己身體的虛弱,草屋旁一個不足一米高的駝背老者拄著拐杖,他的嘴邊哈著一口熱氣,靜靜的看著雨水中的少年走進。


    李水山抬起咧開的嘴角,幹咳了幾聲。


    駝背老人收起門前的衣服,抱著懷中,皺著眉頭看清李水山的身影,才發現這是一個少年,嘴裏驚到:“這人是從哪裏來的?”


    他放下手中的衣服,慢慢的打開了草房的門。


    李水山被他攙扶一下,進了屋中,問道:“少年,你是從哪裏來的?”


    李水山如時迴答道:“清水城。”


    “清水城?在哪裏?”


    “幾裏外。”


    駝背老人疑惑一會,眼神眯著,像是看不清李水山的麵容,“這附近並沒有清水城。”


    這句話,一下子觸動了李水山,他搖著頭,“怎麽會沒有清水城。在屋子旁邊的那座大山前麵,就是一個小城。”


    他輕輕的關上了門。


    屋中的小火苗,嘩啦啦的燃燒,煙氣順著旁邊的煙囪而出。


    他捧著一堆小柴火丟進其中,衣服被丟在一旁的小木床上,看的出他過的也很是悲慘,但是當他的眼神看到李水山手中的劍時,心情有些緊張起來。


    “從來沒有那座小城存在。或許你看到是假的。”


    “假的?”李水山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他親身經曆的一切,從入舟渡河,踏近城中,然後一係列的事情就是他一言一行,如同親手觸摸一般。盡管其中有些微妙的變化,讓他短暫的有些難以接受,但是他看的出來一切確實存在。


    李水還親口說出城門如何,裏麵還有多許無名城的來客。


    這些話聽在駝背老者的耳中有些莫名其妙,“無名城或許我知道,是一個比較兇險的地方,確實有很多來客會路過我這裏,在這裏歇腳。但是他們隻會從那裏出去,卻從來沒有迴來過。”


    “而你,來自的清水城,真的是從未聽過。”


    “或許,是我太久沒有離開這小片地方了。忘了很多新生的城。”


    李水山點了點頭,心想或許如此。


    說著,順著火堆坐下,暖暖的火意讓他的疲憊減輕很多。放在一旁的書架上,花貓伸著前腿緩緩的走到李水山的腳前,盤成一圈。


    “一人前往無名城,還帶一隻貓。”


    駝背老人搖搖頭真是搞不懂走南闖北的人都會有一點閑情逸致,他開口道:“有人手臂上盤著一個小貂,也有人脖子上繞著一條青蛇,也有人屁股下坐著一隻猛虎。這些千奇百怪的東西,我都見過不少。”


    “唯獨你帶的動物有些過於溫順,小懶貓。”


    他笑的兩顆大門牙露出來,臉上的皺紋多的布滿麵孔,像是對於花貓的質疑。


    李水山搖搖頭,“這隻貓,是我離開家中帶的。我不放心他在家中,它也執意要和我一起離開。也算在途中有個伴。”


    “哦?”


    門吱呀一聲~


    另一個看起來體魄稍微強壯一點的老人也拄著拐杖進來,他的身上裹著厚厚的棉花袍,腳上的黑布鞋塞滿軟和的布,一瘸一拐的踏了進來。


    他還有一個小圓帽,耳朵拖拉著不像是生來如此,而是被寒風吹得退縮在了耳根處。


    他軟綿綿的說道:“家中原來來了客人。難怪不見你出門觀梅。”


    聽到此話,駝背老者嘿嘿一笑,站起讓出一個烤火的地方,李水山有些不知說些什麽,老人也就坐在地上,“沒有,就是一個年輕人踏著風雨想去無名城,在這裏借宿一下。明日好趕路。”


    .....


    最近大家多注意病毒,不要去人群多的地方。出門戴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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