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家院中,有一株小柿子樹。


    枝椏被果實重的垂下,柿子樹有一丈多高。橢圓形的枝葉,葉子背部毛茸。本身占據這院子的一角,落在家中的小水塘旁。


    原本家院中尺寸就大不了多少,開支散葉時候,被砍掉了不少粗壯的枝幹,留下大拇指粗的幾條。老婆子倒很是熱情,她一把手把垂下來的柿子拽下來幾個,這幾個都很是扁,但是周圍很圓潤。


    她握著柿子,拿起瓜瓢透出荷葉圖文的大缸中取出水來,仔細的衝洗了一遍。


    柿子本來就熟透了,加上這麽一清洗,就多了一些誘人的色澤。


    她滿臉笑容,道:“自家種的柿子。這十月到了成熟的季節,就有些耐不住溫度。我家那口子,就會對柿子飲酒。若是不喝上兩盅酒,就會有些難以睡著。”


    說書人有些吃驚,急忙說道:“還是不要喝酒。”


    隻聽到屋中一聲酒杯掉地的聲音,穿著窄袖對口長衫,滿臉通紅的老人坐在地上。他的嘴裏還熏熏的說道:“我喝酒,就喝的盡興。今日,我喝的就是不爽快,我想要我兒子陪我喝。不多說,柿子對酒,何樂之有。”


    說書人二話不說跨過門檻,抓著老人的背,一掌拍下,這一章拍的老人嘴裏吐出紅的酒水。地上的一片,被老者嚼的很爛,吐了出來。睜著大大的眼睛,笑眯眯的說道:


    “我兒子帶了你迴來?怎麽不帶個像樣的媳婦,讓我盡享天倫之樂。”


    老婆子對其也是沒有話說,問道說書人為何這樣?


    說書人道:“柿子本就不能同酒水一起享用,對身體不是很好。”


    老婆子很是驚訝,這多少次,沒有見老人一下子趴在桌子上起不來。這一次就是起了性,心裏有些不順心就拿起酒碗,倒了一碗。老了,也就不多讓他多喝。


    老人被老婆子帶去清洗臉,洗掉臉上的紅,坐在柿子樹下。


    涼風讓老人清醒了許多,一個小的足夠容納他臃腫的身軀的竹椅,正好屁股下的一塊被磨得隻剩下薄薄的一半。若是再坐個幾次,就是一個說的清的故事。


    正想著這事,隻聽吱一聲。


    老人過於思念柿子樹下的小日子,享福有些久了,這時就把竹椅坐破了個洞。老人睜開雙眼,眯了兩眼,才知道來了客人,道:“來了客人,就去雜家的飯店裏打點菜迴來。我要跟他們喝點酒。”


    老婆子不好意思,就去了雜家。


    老人看了兩人,背著劍的說書人,還有背著書架的說書人。


    “你們是不是要進京趕考,這還不到時候。”


    李水山說道:“不是,我隻是愛好讀書。但是我們確實要去京城。”


    “去京城的話,還是小心為妙。路上有太多盜賊。要是有一日不小心就會被劫持的不留下一點家產。男的還有一線生機,而女的就隻有聽天由命。”


    “我的命自然在我們手中,怎麽會被盜賊拿走。”說書人拍了拍自己後背的劍,殊不知李水山的袖子中,還藏著一把殺了人的短劍。這把短劍十分銳利。若是有些不小心就會割破皮膚,露出一大片血肉。


    聽到這句話的老人,看著說書人。


    說書人年紀年紀不小了,但是沒有眼前的這位老人看起來蒼老。隻有小半白的頭發,穿著打扮也沒有年輕人這麽利索,就是有個壞毛病,不愛換衣裳。


    雖然說李水山也是一個隻帶了換洗的衣服,哪天被什麽東西劃壞了一件,他隻有忍凍,讓人家看起來像是叫花子。


    不過他心裏還想著說書人變戲法的那門手藝,若是學會了,就不用為錢財發愁。


    他嘿嘿一笑。


    老人就是一個苦瓜臉,笑著對兩人說道:“我年輕的時候,也算是這片地方有名的小莽夫。因為我脾氣不好,加上家裏有點田地,可以收租度日。就是蠻橫,被來到的一個持刀大漢剁了一個指頭。”


    看他伸出自己空蕩的小指處,他接著說道:“雖然說並不影響生活,但是我心裏極為不平衡,但就是打不過那持刀大漢。我就暗自賭氣,把自己的財產都賣了。買了一個可以居住的地方,於那人約戰了一次。


    結果很明顯,我畢竟不是習武之人,隻是手上有點力氣。他廢了我右手的筋,父母還是找人幫我接了迴來。在那以後我就不會挑事。”


    “打聽知道了,他是山上的大王,被山中的二王謀了權,被推下了山。最終流落來到了這裏,落了跟。”


    李水山也很是好奇這是哪座山的大王,一聽就知道習武之人,必定有些不凡之處。


    說書人點了頭,“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但是像我就不會輕易觸犯他們,但是有意,我們也不會袖手,任其擺布。我身後這把劍雖不是我的,但是舞劍弄槍,我這個老骨頭還是可以。”


    老人一看,怪不得老婆子會把他邀請進來,必定有什麽緣由,那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小人也算不敢來到這個地方。


    “老人家,那人是誰?”


    “那人就是城主。”


    李水山一聽,“城主,那不就是浪白的父親。”他的眼中閃出一絲異樣。


    ......


    老婆子買了幾個清水城有名的菜肴,水坡肉,麻辣豆腐,加上一個伴著吃的素食。雖然是小菜館出來的小菜,但是香味很濃。


    這一次老人要和他倆人吃一個酒足飯飽。


    老婆子勸酒,讓老人不要再喝了,但是被他一個大眼睛瞪著。這隨後之下,說書人讓老人跟自己隻喝半碗,半碗就有二兩酒,也算是不少了。


    老人有些不高興,因為李水山是一個小少年,且看這麵像不過二十。他就是有一個這樣的癖好,要和自己小輩分的鬥酒。


    這盛情邀請之下,李水山隻好捧著碗,壓低酒碗與老人來了一個碰。


    咕嚕嚕。


    酒水在嗓子眼的聲響,越發讓老人覺得李水山以後必定是一個能喝酒的人。


    這半碗已經結束,還沒有和說書人碰碗,就再倒了半碗。


    結果半碗還是碰在了李水山的碗上,結果老人還是沒有見到他昏昏欲睡的樣貌,開口說道: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個年紀喝酒不醉的人,這一碗四兩酒看來對你來說就是開胃用。”


    這一次,誰勸老人都沒有用,隻見他找出藏在床底下的一壇封閉的酒,酒壇半身的開嘴下,用紅細繩捆紮,這上麵的一種陳年老土,說是建國時,老祖宗閉封下的,還留下了一壇杏花印記酒壇。


    一見杏花印記,就想起那袖中牡丹花的小劍。


    但這兩者並沒有任何聯係。


    喝酒時候,老人並不允許老婆子在場,怕他多嘮叨幾句,讓他和自己因為盡興,喝下去又像剛才一樣吐出來。


    老婆子去燒飯了,端著三碗白米飯到了屋中。


    隨後,就坐在門口的門檻上,對著屋中喝酒的三人一會看一眼,但是又不說。


    一嗅到米飯的香味就想起一股熟悉的場景,吃兩口,老人卻與說書人拚酒了起來。


    這時候,完全沒有束縛的感覺,喝的也是隨心所欲。說書人雖然喝著酒但是他的眼睛總是時不時的看著老人,喝完酒水。


    看到他沒事,就作罷。


    老人喝著酒,喝的有些多了就說了幾句心中的話:“我看你這個少年,就想起我那不爭氣的孩子,他如今也有三十多歲,卻整天遊手好閑,對於自己也是愛搭不搭的模樣。我和他的母親如今也養他幾十年,無論好壞,沒讓他多吃一點苦頭,反而助長了他壞方麵的想法。”


    “我以前有幾畝好田,如今就剩下這一點,就是賠給了他做壞事的後果。”


    “若是我不在那時候,放他離開,就不會這樣。”


    老人說著就喝一口酒,一口就是半碗。


    李水山跟老人對酒好幾次,這幾次他卻是越喝越是清醒,反而覺得全身帶有精神勁。就像酒與他有莫大的淵源。


    說書人對於他的經曆皺了皺眉頭。


    老婆子飯飽後。


    就坐在柿子樹下,乘著秋意,搖著竹椅。


    她輕輕的睡著的,她等不到裏麵喝酒說話的時間,不是因為涼爽的天氣,帶著困意來襲。


    而是他等他的兒子有些太過於急切。


    “他已經有數十天沒有迴來了。”


    “找了整個城,他就坐在‘賞花境’中,抱著佳人,後麵還有城主的兒子,浪白。這幾個人都是一個愛混在一起的。”


    老人的話觸動了李水山,這浪白的名字,一下子點中畫中小雲的心。花灑落地,人前行路。三山見一人,命中無缺。況且這殺害小雲的人中,必定有其中一人與她有關。


    沒人管得了李水山的一行人,但是他偏偏追究這事,要給自己跟被封印在畫卷中的小雲一個說法。


    ......


    門口,敲門聲響起。


    花衣老婆子起身去開門,嘴裏叫道:“是不是娃兒?”


    她走路一瘸一拐,因為坐的有些久了,反而不適應這突然的大邁步。


    吱一聲,門口站著的是一個熟悉的麵孔,這人卻讓李水山剛平靜的心情泛起了波瀾。這人開口說道:“還想著你家娃子呢?”


    “我今日來看看老餘,順便提了一條魚。”他笑道,臉上的皺紋笑到了眼角。


    李水山喃喃道:“撐船的老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何以為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浪客孤南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浪客孤南九並收藏何以為道最新章節